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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沒死！

札克在山姆轉過街角時發動了賓士車，跟在山姆後面。他不知道那兩個被他丟在餐廳裡的條子是不是正在找他，也或許他們覺得不必再管他了。家人的命運正懸於一線，要是他被逮捕就慘了，不過他也不能丟下車子，因為現在他所有的家當全在車裡。

粗糙的水泥刮在臉上，他想站直身子，但兩腿毫無力氣，雙腳也一直和-圖-書向外滑動，直到他啪的一聲倒在地面，張開四肢攤在人行道上。

山姆放下手機，覺得頭昏眼花。手機輕薄的塑膠殼突然變重，重到拿也拿不動，彷彿裡面精密的儀器突然換成了沉重的鉛塊。

她們沒死！

他左顧右盼。周圍匆忙來去的行人都沒注意到他的臉上覆蓋著一絲痛苦的神情。行人們身影朦朧，豎起衣領ｍ•ｈｅｔｕboｏk.cｏｍ•cｏm、撐著雨傘抵擋飄落的雨滴，有人趁著開會的空檔偷溜出來抽根菸，有人則在街角閃亮的鉻製餐車上購買咖啡和熱狗。

札克拿起手機，按下預先設好的快速撥號鍵，報告他的狀況。

他離開了那道牆，開始行走。他毫無計畫，也毫無目標，但他得要活下去。

山姆用衣袖擦了擦鼻子，撐起身子，跪在https://m.hetubook.com.com地上。有人面露好奇之色，卻馬上移開目光。或許是懼怕，或許是冷漠，大家都閃得遠遠，沒人過來伸出援手。

不管理由為何，他都能夠體諒，因為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戒掉酒癮，而且如果上一瓶酒還沒喝完，他現在鐵定也會啃起酒瓶。

山姆的喉間發出嗚咽之聲，他深深呼吸，不斷顫抖，胸口也跟著擴張和收縮。沒人過來幫和*圖*書他的忙，過了幾分鐘後，他只感精疲力竭，全身空空蕩蕩。

札克看著山姆蹣跚地走離司法中心，他的動作看起來搖搖晃晃，札克不知他是爛醉如泥，還是心神不定。

大腿不再發抖後，山姆用雙手扶著牆慢慢爬起。他的腿還在打顫，血淋淋的臉頰刺痛無比，但他知道該是化悲憤為力量的時候了。

山姆在他們眼中彷若幽靈，不具實體。

她們沒死！

一對老ｈtｔｐs://ｗｗw•h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m年夫婦撐著容得下兩人的大傘走過山姆趴著不動的身軀。老先生面露不悅之色，老太太則是咂了咂嘴，深表厭惡。

當他聽到這個消息，一陣眩暈席捲全身，讓他感到兩腿無力，胃裡不住翻攪。他靠在司法中心的牆上，把臉貼在線條分明、感覺起來濕濕冷冷的灰色磚塊上，緊接著他膝蓋一軟，就這麼貼著牆緣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