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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莎，怎麼了？」

「那時候他年紀還小，可能也是受害者。」

「韋特！」

「我們不能就……解決這個案子？你喜歡逮捕犯人；我喜歡逮捕犯人，這樣很好啊。」

「他不是調查人員。」

「湯瑪士不只是她的丈夫；更是她的逃亡夥伴。」韋特認同她的看法。「很有意思的婚姻基礎。」

她沒有回答。

「那我們來想辦法吧，一起想。家人就是這樣，我們就是這樣。」

「他的眼神很凶狠。」

「妳知道我們在哪裡嗎？」韋特問。他覺得已經開了一輩子的車，泰莎說得對，目前為止，他只看見永無止境的黑暗山脈。

「手機沒有訊號。」泰莎將手機貼向副駕駛座的窗戶，聊勝於無。「該死的山區。」

突然間，他想通了。男人為了他愛的女人能做到什麼程度，或者是湯瑪士．法蘭克在那一夜，在他妻子的車禍現場，帶著印了假指紋的手套，究竟是和*圖*書為了什麼。

「約翰．史蒂芬．普塞爾。」她突然開口。「警方剛找到射殺他的凶槍，聽說他們採集到一枚隱藏指紋。」

「不對、不對。」他連忙打斷，方向盤上的雙手一緊一鬆。「我懂得夠多了。我們沒有結婚，所以這點不會影響到妳的特權，不用再多說了。天啊，泰莎，我以為妳要跟我分手。」

「我知道。」

「你真是浪漫。」泰絲說。

「確實。只是……」

「一千零九十六天。我告訴自己這樣應該夠了，可是不夠。」

「停車！」泰莎大叫，轉頭指著車頭燈方才掃過的黑暗小徑。「在這裡轉彎，通往娃娃屋的路。韋特，我們找到了！」

「是蘇菲嗎？」他語氣平穩。「泰莎，我有的是耐心，我知道她還沒完全接受我。沒關係的，我可以等。」

「泰莎！」

「說我迷上他就太超過了。我只是想說，根據記錄，出事的hetubook.com.com車子是嶄新的奧迪Q5，有安全氣囊跟一堆配備，說不上什麼死亡陷阱，還有，他幫她繫了安全帶。」

「妳知道我愛妳吧？」他話鋒一轉。

韋特犯下調查人員最大的錯誤，他很清楚，他想著那兩名嫌犯，妮可與湯瑪士，從中也看到他跟泰莎的身影。

「我可以說句話嗎？光是這條路就能證實我們的一個推論。開了那麼久，連一頭熊都沒見到，如果那間惡名昭彰的娃娃屋就位於此處……妮可．法蘭克不可能奇蹟似地爬回地上，然後獨自搭便車到紐奧良，一定有人幫她。」

「我認為那是堅決的表情。」

韋特沒有馬上答腔，但率先懷疑湯瑪士的人是他。妻子三番兩次出意外時，任何男人都是頭號嫌疑犯，更別提妮可親自將他置入車禍現場，可是他想到監視影片，那段影片不對勁。妮可依然直接走向他，握住他的手。

「妮可已經醉了ｈｔｔps://wｗw.heｔｕｂｏｏk•ｃｏm.com，酒是她自己喝的。就算沒繫安全帶，調查人員也不會起疑心。」

「應該很近了。」

「直到六個月前。」泰莎咕噥。「妮可決定她想知道自己的過去，突然間身陷危機。」

「泰莎。」他維持輕鬆的語氣。「妳想擺脫我可沒這麼容易。」

「我不能失去蘇菲。」

「我們有辦法的。兩個聰明人，加上一堆執法機關跟法務人脈，妳真的以為我們會束手就擒？」

她直盯著他。「有話快說。」

副駕駛座上的泰莎愣住了。看得出她沒有料到會出現這個話題，不過沒到失措的程度。愛情與恐懼，他再次思考，但這回的主角不是妮可跟湯瑪士，而是他們兩人。

「如果我別無選擇呢？一枚指紋，光是這樣就能改變一切。」

「我不喜歡這樣。」泰莎低喃。

絕望的丈夫，拚命嘗試最後一次……

他伸手握注她的手，聽見她沉重吐了口氣。

她和*圖*書再次陷入沉默。這回氣氛不再陰鬱，而是帶著思索。

韋特忍不住吐了一大口氣。「就這樣？一把槍？最近發現的槍？所以妳才如此疏遠？」

「我知道。」

恐懼與愛情。

「不知道。我心中的警察認同妳的看法。這個男人想隱瞞的事情太多了，可是結婚二十多年了……妳自己說說，那一夜，他救了她，這並不代表他得要娶她，就算他要負責盯住她，替薩德夫人監視她，過了二十二年，要怎麼偽裝這種關係？我不懂。今天晚上我看了監視影片，然後……有某種感覺，某種我們還不清楚的力量存在。」

眼前的急轉彎逼他專心開車。

輪到她皺起眉頭。「你不會在意嗎？我說的不只是警方可能查出什麼，還有我曾經做過的事情。」

「她筆下的他，湯瑪士曾經在娃娃屋裡，那張畫像裡顯露的表情，可見湯瑪士過得並不開心，也就是說，他絕對牽涉在娃娃屋的勾當中。妮可漸漸記起htｔｐs://wｗw•hｅtuｂｏoｋ•ｃoｍ•cｏm一切，那些記憶讓他身陷危機。」

「為了掩飾他的蹤跡，讓整件事更像意外車禍。」

「怎樣？」泰莎逼問。「你該不會突然迷上湯瑪士．法蘭克的案子了？退一百步來說，他在星期三晚間與心煩意亂的妻子見面，給了她一雙印有假指紋的手套，然後把她用安全帶固定在車上，推她飛下溪谷。無辜的人不太可能這麼做。」

他不需要多想。「不對，泰莎，妳救了蘇菲，我知道妳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才會這麼愛妳。」

「不知道，只能看出我們經過哪裡。」

「還有那隻小狗，我都還沒見到小狗一根毛，就已經無法丟下牠了。我們的家庭正在變，蘇菲是這麼說的。我們的家庭，我的家庭，我無法放棄，韋特，我不能失去你。」

「我比較喜歡心胸開闊這個形容詞。」

「你不懂。約翰．史蒂芬．普塞爾，那個射殺布萊恩，我先生的男人……」她的話語無比沉重。

「卻持續了二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