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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謊言

作者:麗莎.嘉德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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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賈斯汀知道。」他說,聲音沙啞。接著,他清清喉嚨,彷彿想再說一次,但安妮塔已經移動到他身邊阻止他。
「我可以跟你們約在公司碰面的。我們才剛從教堂回來。」
「那,你曾否想過,可能跟誰有關嗎?」韋特說。
「老公,沒關係——他們就要離開了。」
「所以,他把自己的股份賣掉,用這筆錢來籌設農場?」
她指著兩張森綠色的法式椅,請泰莎和韋特就座,自己則坐到那張金綠布面的沙發邊緣。泰莎發現,她似乎故意離他們兩個遠遠的,而且身體挺直,雙手交握,擱在膝蓋上。身體語言散發著謹慎忐忑的訊息。
「所以,」幾分鐘後,她把話題拉回來。「你不高興。」
「畜牧。他想搬到佛蒙特州,去那裡經營有機放牧,全天然的畜牧場。建造兩百萬美元的監獄、醫院或大學,不是小堤的興趣所在。他想要做的是與地球共生共榮的事。」
「哇,大海撈針的海域變小了欸。幹得好。」
「兩年前,」她聽到自己開始自問自答。「布萊安被槍殺身亡,我們的女兒下落不明。我坦承殺了他,但他們也控訴我殺了自己的女兒。」
她和韋特互覷一眼。他坐在法式椅上,一派輕鬆,一隻腳隨興地跨在另一腳上,手肘擱在扶手。又是那種平易近人的舉止。不給對方壓力,讓對方自己來找他。
「沒有,女士。」
「難道沒人不滿意公司後來的營運走向?」韋特繼續逼問:「難道沒人認為自己若有機會掌權,絕對可以做得比賈斯汀更好?」
「工作上。基本上,我沒有私人生活可以讓我不高興。」
丹尼爾回來了,站在門口。
安妮塔終於抬起頭,繼續說:「她似乎不訝異。我告訴她,賈斯汀和他的妻小失蹤時,她的語氣完全不震驚。」
安妮塔紅了臉,沒說話。
「你結過婚嗎?」她問。
「喔,天哪。」安妮塔的手摀住嘴巴,「他……他還好嗎?愛胥琳呢?麗碧呢?」
「我們從沒談過,一次都沒有。戴爾死的時候,小堤還是襁褓中的嬰兒。十歲之後,他長得愈來愈像賈斯汀,跟丹尼爾愈來愈不像,大家開始懷疑,謠言也四起。可是賈斯汀不曾問過我,我也不曾主動提起過。」
車內一片靜默。
「森林巡守員也正努力搜尋露營地和各個登山口。依照這種進度來看,到明天,應該只剩下五分之一的州面積需要搜索。」
「我打過電話回辦公室了,」韋特說:「要下面的人去找當地的電信業者,請他們把那訊號不良的地點標示出來。這樣,我們就能把白山國家森林公園的一大部分區域給剔除。當然,剛剛說的那些地點,多半在高山或荒郊野外……本來就不太可能藏匿人質。」
「你怎麼會這麼說?」泰莎問。
「我們會去調出你的財務資料。」泰莎事先警告,並狠狠看著安妮塔。「在我們調閱你的財務資料前,你有沒有什麼想先讓我們知道?」
一位穿著黑色休閒褲和莓紅色毛衣的男人——看起來比安和*圖*書妮塔年長不少——坐在點燃的壁爐前。見他們來到,立刻起身,移動時小心謹慎,然後準備跟他們握手。他滿頭灰髮極為醒目,寬闊友善的面容上架了一副金屬細框的眼鏡。
「工作上或私人生活上?」
泰莎心想,真是有趣。這位行政營運長的辦公室是現代化風格,但家裡顯然是傳統的英格蘭風。不曉得工作上的安妮塔和居家的安妮塔是否也有截然不同的面貌。
泰莎決定切入正題。「聊聊你的小兒子吧。」
沒想到,他竟然問道:「你女兒是怎麼撐過來的?」
「他根本不知道,」安妮塔忽然冒出這句:「我是說堤摩希。不過,我丈夫丹尼爾知道。對,那次是個難關,對我們的婚姻來說,不過,我們熬過來了。而且,丹尼爾很愛小堤,將他視如己出,和我們自己的兩個兒子一樣疼愛。後來,我們決定就這樣,反正丹尼爾開心,小堤開心,這樣就夠了,何必沒事找麻煩,硬把一家人拆散呢?」
「賈斯汀的家人也沒質問?」韋特追問。
「這孩子真聰明。」
「只要一分鐘。」
「不好意思,決定權就在我。跟我其他兩個兒子一樣,小堤的童年也是在丹比營造公司度過的。如果他對營造業有興趣,以我在公司的分量,我老早就安排他參與公司,尤其他還有創辦人的基因呢。但他真的完全沒興趣。」
「這兩位是警調人員,負責搜尋賈斯汀一家人。」安妮塔以幹練的口吻說道,但泰莎發現,當她看著丈夫時,眼神明顯變得柔和,還往丈夫靠近,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一副要保護他的姿態。「沒關係,老丹,他們只是想問我一些問題。可以嗎?」
「就我所知,沒有。」
「老婆,誰啊?」走廊尾端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可是你女兒沒死,你提過她。」
「我是丹尼爾.寇克立,」他主動自我介紹。「安妮塔的丈夫,請問兩位?」
「你心情不好啊?」泰莎終於開口問,這時,她正把車子從史達羅大道轉入二號公路,朝著麻州的萊克辛頓鎮駛去。
最後一次皺眉,安妮塔似乎屈服了。她的肩膀微微下垂,示意他們跟她進去裡面。
泰莎不買帳。「你這是否認兒子是丹比家的一份子。更何況,要不要涉入家族企業,決定權應該在——」
「賈斯汀知道嗎?」韋特問。
「九百萬美元。賈斯汀引用了某些保險條款,說自己處於極端危險中,要求保險公司額外支付五百萬的壽險金額。」
安妮塔坐回沙發上,原本的戒慎表情消失了,現在很投入談話。「所以,你們希望我怎麼做?我可以幫什麼忙?」
「所以,賈斯汀知道。」韋特繼續逼問。
「你把小堤的那部分額外留起來,」老丹大聲打斷她。「你把一部分的年終獎金額外撥給小堤,但沒有給吉米和里查。你以為我不知道理由?你以為小堤永遠不會問?」
「我們從沒談過這件事。」安妮塔堅持用這個答案來回答。看來,在她的世界裡,否認就可以搞定一切。
「進來!」她的口吻沒邀請意味,反倒像hetubook•com•com命令。不管怎樣,他們終究要進屋。
「賈斯汀知道。」丹尼爾重複道:「但他沒追問。這些年來,分紅只是他做的其中一件事,其他包括安排工作——只要沒人提出質疑。」
「沒錯。」她擠出這句話,視線回到馬路上。
「為了小堤好?」泰莎重複這句話,故意流露懷疑的語氣。「身為上億美元家產的繼承人之一,這還不算他的最大利益?」
安妮塔以好奇的眼光打量他。「為什麼一定跟我們的誰有關?我的意思是,說不定他就是被職業綁匪盯上……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賈斯汀很有錢。他有豪宅、名車,還有一間大公司。說不定他之所以成為目標,只是因為他自己的身分,跟他共事的人無關。」
泰莎和韋特互覷一眼。如果安妮塔清楚知道丹比一家人的失蹤可以讓她得利,那她隱藏得還真好。或者,說不定,這些消息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什麼新消息。贖金本來就是計畫的一部分,一切都是按照計畫進行。
她可以感覺到坐在副駕駛座的他繼續望著她。沒說話,也不是在打量,就只是……單純地坐在她旁邊看著她。
「可是,小堤是公司獎學金的得主,這是丹比營造公司首次頒發全額大學獎學金。」
安妮塔聳聳肩。「當然,公司裡的耳語流傳了好多年,他們都說小堤是戴爾……的兒子,但我從未直接就此事發表過任何意見。老實說,小堤十歲之前,我自己也不確定,可是隨著他愈來愈大,長相就……」
「希望很快。」
「到時,賈斯汀一定會搞得天下大亂。」泰莎繼續說:「他會親自去追查你們每一個人,即使這會讓他自己的公司四分五裂。愈是熟知他一切的人,就愈可能暴露自己的動機。所以,現在說吧,安妮塔,我們很願意聆聽。至於賈斯汀,親眼見過老婆和女兒遭受那樣的折磨和痛苦之後,恐怕……」
趁著波士頓警方和FBI忙著研判贖金交付的可能情境,泰莎和韋特決定去追查安妮塔.班內特這條線索。去她家,說不定就可看見她家人的照片,最好也有她小兒子的——因為他有可能真的是賈斯汀同父異母的弟弟。
「不過,我猜想,你不會在忙公事的期間跟人約會。」他繼續說,聲音仍不疾不徐。
身為當地人的泰莎負責開車,韋特繼續在副駕駛座當乘客,只不過這次,他面帶愁容。
泰莎發現,這張照片裡的老丹是一頭金髮,膚色白皙。而安妮塔的頭髮變銀灰色之前,似乎是紅金色,肌膚同樣很白,可是他們的小兒子,髮色五官明顯比其他家人黝黑深邃得多。
「所以,你這頭往後梳得精光的頭髮是——」
安妮塔又紅了臉。「我沒什麼好隱瞞的,不管賈斯汀發生什麼事……不管是誰綁架他來勒索贖金,都跟我或我的家人無關。」
「你知道嗎?」他緩緩地說:「聽你這樣描述,我竟覺得情況有點耳熟。」
「因為沒有外貌特徵啊。」泰莎指出重點。「沒有具體的外貌特徵,我們很難把消息散布出去,進一步追查。我和_圖_書的意思是,現在警方能做些什麼呢?照這樣子來看,我們確實該氣。因為,到現在仍在外圍兜圈子,還沒進入核心。」
「我們今天早上終於說到話。她會直接去機場,設法搭上第一班飛機。當我告訴她賈斯汀發生事情……她表現得很鎮定。她沒說什麼或坦承什麼,可是我總覺得……」
才響第一聲門鈴,安妮塔.班內特就前來應門。她上下打量泰莎——這位私家調查員今天穿著Ann Taylor品牌的黑色休閒褲,搭配合身的白色襯衫——然後微微皺起眉頭。接著,她瞥了韋特一眼——他穿著褐色的警察制服,這下子左右鄰居都在注意了——立刻沉下臉。
「我喜歡木工,喜歡自己動手做。除了木工,多數時間我都在工作。沒妻、沒子、沒女友。」
「他們非得付不可。」安妮塔說,語氣不像對他們說話,比較像喃喃自語。「當初買這種保險的目的就是為了這種時候呀,萬一最壞的狀況發生,保險公司必須付錢,確保賈斯汀和他的家人能平安回來。什麼時候會放人?」
「保險公司會付錢嗎?」
泰莎和韋特等著她往下說。
過了大半晌,她才終於回答。「我喜歡。這樣的工作型態,對我女兒比較好,光這一點就值得。」
安妮塔神色躊躇,眼神飄移。「這是賈斯汀提供的,」她低聲說:「那年公司業績很好。人家主動要給,我能說什麼呢?」
他側身打量她。「你呢?私家調查員的生活,跟以前當州巡警相比,感覺如何?」
行政營運長怔愣,有那麼片刻,泰莎以為這位較她年長的女人會反擊,沒想到她只僵硬地點了一下頭,承認他們這句話的含意。「我就知道在這種時候,謠言會繼續傳。」
「你不清楚這——」安妮塔想解釋。
韋特現在不再繃著臉了,露齒笑著說:「我喜歡你,但髮型除外。改天我會約你出去,但不是今天。今天,我們得專心拯救丹比一家人。」
泰莎不再看路,而是轉頭直視著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她很確定自己臉紅了。天哪,竟然害羞到臉紅。
她發現自己點頭附和他。接著,她發現自己滿喜歡韋特.佛斯特這個人。真的滿喜歡的。
「什麼股份?」安妮塔說,語氣顯得很平靜。「戴爾的遺囑裡,並沒把公司遺留給所有法定繼承人,他只留給賈斯汀,指名道姓就是他。所以,就算我說出小堤的父親是誰,讓他認祖歸宗,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況且,以公司目前的狀況,我都不曉得能不能撐過這次的風暴。話說回來,要股份幹麼呢?賈斯汀才是領導丹比營造公司的最適當人選,他熱愛這份工作,而我的兒子有他自己的夢想要追求。原本的安排沒什麼不好的,所以,也沒有必要做任何修正或改變。」
「結過。災難一場。不過,我對家庭生活可沒意見,這樣吧,告訴你一個祕密,我很喜歡小孩,雖然多數人認為男子漢不該說出這樣的話。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怪,但我要聲明一點,我不是故意這麼說來讓你刮目相看——畢竟,你的辦案能力才真m•hetubook.com•com讓我打從心底佩服。」
泰莎和韋特等著她把話說完。
「可是,你喜歡嗎?」
「這兩天,我已經聽到兩個人這麼說。我的頭髮到底怎麼了?」
他們搖搖頭。
「歹徒知道他家的保全密碼。」泰莎快速地講出這些事實。「他們知道這家人的行程、他們家的平面圖,精準掌控了發動攻擊的時間和地點。這絕對有內鬼,而且,你最好相信,賈斯汀跟我們一樣很確定這一點。這代表,一旦他和家人平安返家……難道你真認為,他會讓整件事船過水無痕?」
「是啊。綁匪都自動現身,打了電話,買了當地報紙,而且,很有可能替一個正處於嚴重戒斷症狀的女人買了藥品,結果,我們還是一丁點消息都沒有。想到這一點,我就有氣。」
「那賈斯汀真的可以接受?」韋特說,這次的語氣跟泰莎一樣懷疑。
「我的確不高興。」
略顯躊躇了。「或許你們應該去問問露絲.陳。」
她整個人僵愣,等著他評論她的開槍技巧——通常必然會得到這樣的反應——或者開玩笑地說,丈夫一定是咎由自取。
「戴爾這個人,別的方面我不敢講,但在這方面,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賈斯汀在這點上就跟他父親一樣。雖然母親跟他冷戰多年,他還是定期把公司的盈餘跟她分享,他也以同樣的方式來照顧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即使他不曾正面承認過小堤。」
安妮塔的內心似乎很掙扎。「我相信他懷疑過。」她終於願意正面回答:「可是,為了小堤好,也為了所有人好,我不曾提過此事,將來也不會說。」
「工作時間更少,薪水更好。」她說。
這女人顯然很慌亂,那泰莎就決定慢慢來,讓屋子靜默片刻,她則趁機好整以暇地環視房間,看看他們的家庭照片。兩張偌大的裱框照。一張是近距離拍攝的三個男學生,在山坡上排成一列,笑臉盈盈。另一張是傳統的全家福照,應該是多年前拍攝的,因為相片中的安妮塔顯然比現在年輕不少。她坐在法式椅上,三個少年跪在她四周,面向鏡頭,而丹尼爾.寇克立——那時的他,明顯比現在更高大、更健康——站在他們後面,一手搭著她的肩。
「時間所剩不多。」她嘟噥,同時聽從導航的指示,將車駛出萊克辛頓鎮的交流道出口,前往安妮塔.班內特的家。
「我們正在跟他們商量。」
「賈斯汀說,他們目前都很平安,但我們並沒親眼見到他的家人。」
「我什麼都不知道。」安妮塔堅持自己不知情。「我絕不可能傷害賈斯汀,遑論他的家人。而且,我也想不出公司有誰會做出這種事。」
「賈斯汀知道嗎?」韋特再次逼問。
「那是你的私事,我不想探人隱私。」
泰莎和韋特再次不語,等著安妮塔繼續說下去。
「我找到了她。利用一些非必要的方法……但沒違法。從此之後,執法單位就不歡迎我,不過,重點是我找回了女兒,這才是最重要的。」
泰莎和韋特以全新的觀點打量丹尼爾。
光是一趟車程,他就用這一招成功地讓泰莎主動吐露不少私事https://www.hetubook.com.com
「綁匪要求支付贖金了。」泰莎說。
「財務長?」泰莎說:「在度假的那個?」
安妮塔沒回答,逕自往前走,領著他們穿越偌大的廚房——裡面有黑色大理石流理臺和櫻桃木櫥櫃——接著,經過客廳,最後走到一間較小的起居室,裡面有壁爐、兩張絲質布面的法式椅,以及一張二〇年代的復古雙人座沙發。
「喔,好吧。」
安妮塔一聽,立刻起身,手指繼續撥弄珍珠項鍊,顯然沒預期他們會捎來這個消息。「怎麼付款?什麼時候?他們想要多少錢?賈斯汀和他的家人都平安嗎?」
丹尼爾穩穩地站著,說:「賈斯汀知道。」這次語氣比剛剛更堅定。「他給你的那些紅利,其實其中有部分就是要給小堤的利潤分紅。他這麼做,就像定期寄支票給他母親。」
「而小堤自己也沒問過?」泰莎問。
「你明明很年輕,可是這種髮型讓你顯得很老。」韋特以對事不對人的口吻說道。「況且,我個人不喜歡這樣的髮型。每次看到有人把頭髮往後綁得那麼緊,我就很好奇,不知道頭髮放下來是什麼樣子,你知道的,尤其是一頓美味的晚餐之後,來上幾杯紅酒時。」
「你們想知道為什麼昨天我沒說出一切嗎?」安妮塔不待他們催促,自行說下去。「昨天,你們來到我的辦公室時,我就應該主動全盤托出家醜,將隱藏多年的祕密說出來的。因為,任何人都會懷疑,賈斯汀的失蹤,跟我的兒子有關係。這種事,難免給人家族爭產的聯想。」
安妮塔又臉紅,同樣沒說話。
安妮塔苦笑了一下。「你知道小堤大學主修什麼嗎?」
安妮塔穿著黑色長裙和黑色窄筒靴,上衣是淺紫色的粗織毛衣。泰莎心想,她這身打扮跟這間白牆黑窗的屋子還真搭配。這種樣式的建築,完全就是新英格蘭的上流居所。這女人正煩躁地撥弄脖子上的珍珠長項鍊,看著泰莎和韋特的神情,彷彿她實在不知道該拿他們怎麼辦。
「不過,這種排除法還是有用的。排除之後,就能縮小目標範圍。」
「老丹有心臟病。」他們都還沒開口問,安妮塔就自己回答了。「去年,前往急診室途中,心臟還停止跳動兩次。你們絕無法想像,經過那一關,你對人生會有什麼全新的看法。」
「沒錯。」他說,手指輕敲著他和駕駛座之間的中控檯。「說得對極了。」
「她告訴我,要找丹比一家人,要去一個冷冷、暗暗的地方找,而且要帶餅乾,還要帶槍。」
接著,她發現自己說出這句話:「你怎麼沒問起我丈夫的事?」
「是嗎?」
老丹將這句視為請他離開的暗語,便對兩位警調人員點了一下頭,慢慢從走廊步向他們剛剛來的方向。
「我們還有一些問題想問你。」泰莎以解釋的口吻說道。
安妮塔臉色發白,搖搖頭。
「我很少約會。」太久沒有其他成年人陪伴,勢必會有這種結果,她心想。一開始專注齡聽,到後來就自己滔滔不絕起來。她繼續說:「我的生活重心都放在女兒身上。努力替她打造一個安全穩定的居家環境。這是她該享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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