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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他說的有可能是真的。當然這還得調查,但是不急。彼得命案的事你問席歐.弗德烈了沒有?」
「火車站的停車場。席歐和那女孩可能搭火車去舊金山了。」
「霍爾很愛他女兒。」
警長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如果我們相信他,就得重回起點了。你相信他,是吧,亞徹?」
「謝謝,我飛夠了,暫時不想再飛。你沒叫他們查席歐.弗德烈的不在場證明。」
選舉出身的公務員都潛藏著政客性格,崔斯克的此刻也浮上表面,模糊了原本強硬清楚的態度。
「你要把矛頭指回史瓦茲身上?」
「還沒。」
「見過而已,可是拜託,賽博可是城裡頂尖的律師呀。」
「對,我了解他的感覺,我也有個女兒。我起初還怕霍爾會帶槍去追,他射飛靶的本事在郡裡可是數一數二。但我撫平了他的情緒,現在他在法院的通訊室等消息。」
「但他們也編不出這種故事。」
我打長途電話給崔斯克警長,他同意拍和_圖_書電報授權我送蘭伯格兄弟回來。我在楊柳溪拿到授權書,三人就一起搭上早班飛機。接駁機抵達聖塔泰瑞莎時,崔斯克派來的警車也已抵達機場。
「你該不會想說她殺了他吧?」
電話響了,他拿起話筒。我聽不清電話那頭說些什麼,但是看得見那些話對崔斯克產生的效果。他身體僵住,臉感覺上變大了。
「你開玩笑吧?通風報信的人八成就是她。我真不該在抓那小兔崽子之前打電話給霍爾醫師。總之她是自願跟他走的,半夜走出父親家,跟著他開車離開。之後霍爾就一直來煩我。」
還不到中午,我們就坐進聖塔泰瑞莎法院的訊問室了。羅伊和湯米做出陳述,由書記官以速記與錄音機記錄。湯米似乎對這裝了鐵窗的大房間、不怒而威的警長以及他們所代表的法律權威感到敬畏,陳述內容與之前對我說的並無二致。
「她是哪樣的淑女,你認識?」
「紅色雷鳥應該很好認。」
「和-圖-書現在霍爾應該會改變心意了。你剛說他人就在法院裡?」
崔斯克警長漲紅了臉,我起初以為他要心臟病發,後來才發覺是過於尷尬。他轉身背對著我走到牆邊,站在那裡看他和州長握手的照片。
「你要飛去?」
「警長,我們在想的是同一件事。而且彼得還極有可能是他的同謀,那麼他就有強大的動機去滅彼得的口。我們一直假定席歐.弗德烈那天在露娜灣,但是有沒有查過他的不在場證明?」
「沒錯,我本來想請霍爾讓我訊問她,但他死都不肯答應。後來我想既然案情簡單明瞭,也就不堅持了。」
「也許。我們就等著看事實究竟如何吧。如果你之前錯,那也有可能會再錯一次。」崔斯克像朋友開玩笑似地打我肚子一拳。「是不是呀,亞徹?」
湯米的訊問還沒結束,崔斯克就作勢叫我跟他出去。我隨他走過長廊到他辦公室,他脫下外套,敞開襯衫領子,腋下汗濕了一片。他拿紙杯裝飲水機的
m.hetubook.com.com水,一口喝盡,然後把紙杯握扁。
「她的醫生是霍爾對吧?」
「對,我找了個志願駕駛整個上午待命。你想去的話可以一起去,他有架可以載四個人的畢奇。」
「沒跟我說。」
「沒有。」崔斯克好像自覺走錯一步,連忙辯解。「我沒機會接近。賽博反對,那些精神醫生也支持他,說現在不能拿痛苦的話題去問她,命案後她一直處在精神病的邊緣,只要再受一點壓力就會越界。」
他問歸問,沒期待答案,若真要我答,我也答不出來。
「史瓦茲和他的律師編得出。」
崔斯克警長不耐地搖搖頭。「就算假設我也很難接受,畢竟她是那樣一位淑女。」
「我還想到另一種可能。」我說。「愛麗絲.賽博和彼得去年夏天在雷諾就有關係了,說不定後來也一直沒斷,你記得他死時愛麗絲反應有多激烈吧。我們那時只當她受到驚嚇,但或許不僅如此。」
最後他說:「我坐飛機過去,應該會在兩小時內www•hetubook•com•com到,但你們別乾坐著等。」他用力掛上電話,抓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
「捅了他老爸,顯然有殺意。那老頭也不是聖人。事實上,弗德烈家的民宿根本就是盜賊聚集所,他捅他老爸的時候彼得.卡利根就住在那裡,那孩子是跟著他逃家的。」
「想得美呢,他們已經走了八小時,無影無蹤,說不定現在都到墨西哥了,也或許用他的另一個化名窩在洛杉磯某間汽車旅館裡。」崔斯克想到那景象,一臉怒容。「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好女孩愛上危險人物?」
崔斯克拿出一枝鉛筆,折成兩半,心不在焉地鬆手任它落在筆記本上。「我們怎麼知道這個姓弗德烈的小伙子沒殺彼得?他有動機:彼得可以掀他的底,把他真正的身分告訴全世界。他的犯罪習慣也符合,有持刀傷人的前科。」
「蓋爾頓夫人買給他的那輛。」
崔斯克拿起電話,請接線生幫他打到位於紅木市的聖馬特奧郡警長辦公室。
我說:「那也免除不了他太太的嫌和_圖_書疑,你有沒有訊問她?」
「聖馬特奧的什麼地方?」
「我忘了。」崔斯克輕聲說。「等抓到席歐我自己問好了。」
「但你昨晚就把他抓來了?」
崔斯克沉重地在辦公桌後坐下。「他到底有多危險?昨晚我們通電話時,你提到他離開加拿大前持刀傷人?」
「席歐有沒有說什麼?」
「對,他在下頭的通訊室。可是,等一下,亞徹。」崔斯克起身繞過桌子。「這件事挺敏感,你可別太相信蘭伯格兄弟的說法,他們並不是沒有私心的證人。」
「有人通風報信,他在我到達前五分鐘跑了。」他轉回來面對我說:「更糟的是,還帶著席拉.霍爾一起跑。」
「他們找到那輛雷鳥了。」他說。「席歐把車丟在聖馬特奧,接到我電話時他們正要拍電報。」
「是你先扯上史瓦茲的,你之前深信彼得案是幫派殺人。」
看來他很高興能把愛麗絲.賽博留給我。
「說查就查。」
「我錯了。」
「脅持?」
「他們開車走的?」
「只是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