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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吃那個，」羅蘭邊說邊從麥歐司手裡搶走爆米花。「在露西差點燒掉宿舍的廚房後，阿琳從垃圾裡撿了這個回來。」

「我們把他們兩個當電影來看，不是有點古怪嗎？」雪兒碧問道。「我們應該將他們當作小說、詩或歌曲。有時候我覺得電影媒介太過簡化，壓抑了我的想像力。」

「我最愛這一段了！」阿琳尖叫。

「想在露西和丹尼爾第一次約會時再聚聚嗎？」安娜貝拉問。

「我們要來，」雪兒碧說。「別聽他的。」她對麥歐司說：「你別說話。」

「我們當然有再碰面。」安hetubook.com.com娜貝拉對著羅蘭微笑。「因為我們仍在試圖說服他。即使在經過這麼多年後。王座發明了原諒，你知道的。」

「這爆米花吃起來是不是有焦味？」麥歐司問道，大聲咀嚼。

羅蘭搖搖頭。「我不認為在可預見的未來，天堂的救贖會是我的選項。每件事在那兒都是那麼的『是非分明』。」

「你永遠不會知道，」阿琳插嘴。「我們有時可是很寬容的。你偶爾可以過來和我們打個招呼。你要記得：因為王座，丹尼爾和露西現在才會聚首。」

麥歐司靠在羅蘭的翅膀邊緣俯身開始狂吐口水。

然後，天使、惡魔和拿非林飛往蒼穹的遙遠角落，在身後留m.hetubook.com.com下一道瞬間即逝的璀璨閃光；此時，在底下，露西和丹尼爾正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墜入愛河。

羅蘭嚴肅起來，掃視下方的場景，望進黑暗深處的雲朵。「我上次檢査時，天堂與地獄仍保持完美的平衡。妳不需要我來破壞天秤。」

「嘿，羅蘭可沒義務把你們載到這裡來，拿非林，所以不要耍嘴皮子，光看就好。你們瞧。」阿琳拍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頭髮瞧。我打賭他今晚回家會畫她的頭髮。真可——愛！」

「這就是妳劃的重點？」安娜貝拉翻白眼。「露西現在不一樣了。她還是同一個女孩，但細部不同。她看不見宣告者，也沒看遍東和*圖*書岸的每個心理醫生；她比較『正常』了，這讓她無聊到想哭，但——」安娜貝拉咧嘴而笑，「我想，長久來看，她會得到真正的快樂。」

這兩位拿非林有超過十幾年沒見到天使們了。儘管羅蘭、阿琳和安娜貝拉在這段期間內外貌毫無改變，兩位拿非林卻變老了。他們戴著同款的婚戒，多年來的快樂婚姻生活使他們的眼角平添了些許魚尾紋。在褪色得非常嚴重的藍色棒球帽下，麥歐司太陽穴附近的頭髮已顯花白，他的手放在雪兒碧的肚子上，雪兒碧的肚子凸起，寶寶的預產期是下個月。她磨搓自己的頭，好像剛才差點腦震盪。「但露西不吃義大利香腸。她吃素！」

羅蘭對著她咧嘴而笑。「別跟我說妳以前就看過這一段了。」

「我們至少還保有重新聚首的希望——」安娜貝拉說。「露西和丹尼爾就是典範——沒有永遠的懲罰。或許連路西法也是。」

他的大理石紋羽翼平坦地伸展開來，這樣麥歐司和雪兒碧才能凌空坐在它們上面，像坐在空中得來速餐廳的野毛毯上。

「你們誰有坎恩的消息？」雪兒碧問。雲朵安靜了一會兒。然後雪兒碧清清喉嚨，轉向麥歐司。「這個，說到不會永恆的事物——我們保母的時間快到了，上個禮拜道奇隊打延長賽，我們還得付她加班費。」

「他說ｗwｗ•ｈｅｔubｏok•cｏｍ•ｃoｍ得對，」阿琳說。「我們還有更重要的天堂任務，像是……」當她想不起任何事時，臉上得意的笑容消失。

麥歐司指指下方的地球。「我們不是應該讓他們順其自然嗎？」

「阿琳，妳太習慣當青春美少女了，」羅蘭說。「我們還得在這兒看多久？我是說，他們不是需要點隱私嗎？」

羅蘭用一個翅膀包裹住一位拿非林，準備起飛。

「那是和露西建立連結的一個方式。」阿琳聳聳肩。「如果你一定要吃東西，這裡有些巧克力。」

三位天使和兩位拿非林正坐在康乃狄克州中部一棟U形宿舍上方的低矮灰色雲朵邊緣。

「你們有再見到對方嗎？」麥歐司問阿琳、安娜貝拉，和羅蘭。「自從羅蘭的，你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