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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天使外傳:墜入愛河

作者:蘿倫.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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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天使羅蘭的情人節 四、愛的學徒

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天使羅蘭的情人節

四、愛的學徒

阿琳將雙臂環抱在胸前。「你怎麼會知道?」
年輕男子的身影過於瘦長,顯得手腳不協調。他走近羅蘭等在裡面的馬廄,手上拿著頭盔,露出他的頭部。羅蘭仔細端詳他。他既痛恨又尊敬這個男人,後者顯然覺得打仗是種義務,但又似乎不情不願。榮譽和義務對他而言,比愛情更重要嗎?也或許,對這類榮譽和義務的混淆就是愛情——那堆起來甚至比星星還遙遠的事物。
她美豔非凡,坐在角落的一把木製椅子上,低聲唱歌。她的臉變得較為成熟,但歲月對她很仁慈:她從羅蘭的女孩長成為一名美麗的年輕女人。
「我不瞭解你在說什麼,」亞歷山大的恐懼將他嘴巴四周的皮膚繃緊,宛如皮製手鼓。「你不能代替我。」
紅色窗簾在風中窣窣作響,然後在他手指勇敢的撫觸下分開。他藏身在石牆後方,但伸長脖子張望,直到他的凝視進入他以前常和她坐在一起的臥室中。
這次,他會遵循他的心。他準備跳過敞開的窗戶……
「羅蘭?」士兵的聲音從羅蘭原本聽到的粗啞和裝腔作勢的宏亮,變為興高采烈和迷人萬分。
她的丈夫亞歷山大撫摸著妻子糾結的金髮。「吾愛。」他親吻她的鼻尖,如果羅蘭還能吻那雙唇的話,他最後會在那裡流連。「我的馬已備好馬鞍。同袍在軍營等我。妳知道我必須在黃昏前離開、加入他們。」
月光宛如聚光燈般照耀著他朋友白皙的肌膚。當她轉過頭來時,羅蘭喘口大氣。
羅蘭覺得被囚禁在他借來的金屬盔甲中,但他不想對阿琳抱怨。她還不知道他是個時空旅客,他也不希望她知道。他看到她非常開心。
他和這位蒼白的凡人,亞歷山大。愛著同樣一名美麗的女子,他們無法成為敵人。羅蘭在這時做出選擇。他不是為了亞歷山大而饒他一命。而是為了蘿莎琳娜。
不要殺戮,他提醒他自己。只能說服。
要結束這男人短暫的生命是多麼容易的事。取代他在那座高塔裡的位置,如她需要被愛般地愛她。羅蘭現在知道該怎麼愛了。
蘿莎琳娜是某位男人的妻子。
「我們用決鬥來決定吧。」
只是……他辦不到。
在那一刻,他眼前浮現使劍靈巧劃過這男人赤|裸脖子的畫面,脊椎被刷地切開、滑溜溜的鮮紅血液從鋼鐵切口湧出,流到泥土地面上。
他本能地跟蹤她,沿著塔樓的淺淺牆架攀爬到下個窗戶。他用磨損的手指緊抓著牆壁。
羅蘭現在能給她這個嗎?
但看看露西和丹尼爾。他們對羅蘭揭示愛情可以倖存過最艱難的懲罰。而也許,直到這一刻。所有的事會發生都有一個理由,包括他意外回到這個時代、同意幫助雪兒碧和麥歐司,以及騎馬經過蘿https://www•hetubook.com•com莎琳娜的舊城堡。
「你是誰?」亞歷山大踩過馬廄的門檻。他淡棕色的眼睛瞇起,打量著羅蘭的正式盔甲。「你穿成這樣,請問你是從哪場戰爭回來的?」
羅蘭使劍輕輕一壓,亞歷山大的劍便掉落地面,滑過馬廄地板上的潮濕乾草。
羅蘭的心因聽到那些字眼而顫動不已。
沐浴在月光下的道路泛著藍光,光禿一片。
到羅蘭再次抵達陽台時,太陽低垂天際,從他肩上投下長長的闇影。宣告者在陰影裡改變形狀和盤繞成圈,那是它們低語我們在這裡的方式。但它們並未驚擾羅蘭。氣溫驟降,現在空氣中煙霧繚繞,冰霜即將降臨。
羅蘭撿起阿琳的頭盔,扶她上馬。他跳上坐騎,再次放下自己的面罩,這兩名騎士肩並著肩,朝城市騎去。
羅蘭在未來與阿琳的重逢中,會看見這疤痕上千次,但它的原因對他而言一直是個謎。只有一樣東西能像這樣傷害天使,但他從不知該如何開口問她。
蘿莎琳娜。
羅蘭苦笑。「我要放你一馬,士兵,我跟你保證,我聽從的命令等級比你的高。你知道我不會讓你的名譽受損。讓我代替你上戰場吧。」
他是個怎樣自戀成痴的傻瓜啊。她不需要他的道歉,羅蘭現在向她道歉的話,只是出自於全然的自私,為他的罪惡感尋求解脫。這還會重新掀開她的傷口。他無法再為蘿莎琳娜做任何事,或成為任何人。
「但——」羅蘭閉上眼睛,聽見這句話在他心中反響。「天使不會留下疤痕,除非對方是……」阿琳羞愧地轉開頭。羅蘭將她拉近。「喔,阿琳!」他大喊,雙臂緊緊圈住她的腰,他的眼睛被她的脖子所吸引,但又感到反胃。他想要緊抱著她卻辦不到;他無法將痛苦擠走。「我為妳感到痛苦。」
「士兵,」當羅蘭近到可以辨識出亞歷山大眼中的折磨時,他對著他叫道。「你是亞歷山大、擁有這塊采邑頭銜之約翰爵爺的女婿嗎?」
但,他當然已經離開了她。像個無情而愚蠢的傻瓜般拋棄了他唯一的真愛。他從那之後便是孤身一人。孤獨並非不可忍受,但在靈魂嚐過愛情的甜蜜後,它會扭曲為醜陋,悲慘的孤單。
他抱著她,用力旋轉著這位瘦削而結實的天使。她的翅膀從她鎧甲的裂縫中伸展出來!羅蘭嫉妒她羽翼擁有的自由。她的衣服當然是為翅膀而裁製——在當時他們都是如此。
回到外牆上端,第二次沿著石砌胸牆向前,最後是攀登險峻的塔樓,重返陽台和蘿莎琳娜身邊。
他輕輕往前跳,對著亞歷山大揮舞他的劍,亞歷山大向後爬,瘋狂地轉開身。這次他是僅憑運氣才躲開羅和_圖_書蘭的劍。
「但為什麼,亞歷山大?」
羅蘭在狂暴的激動中忘記他的目的。他帶著遭到拋棄的憤怒,直逼亞歷山大。亞歷山大面對羅蘭的劍時,僵硬地站著,僵直地伸出劍。但他並沒有退縮。他倆的劍又交擊一次,羅蘭打落亞歷山大的劍。他將劍尖頂在年輕男子上下起伏的喉頭。
她伸手想遮住傷口,但當她手指輕擦過它時,她忍不住呻|吟。
蘿莎琳娜抓住他汗衫的白色袖子,啜泣著。「我的父親有上千位騎士可以取代你。我請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們——上沙場作戰。」
是的,羅蘭知道他犯下大錯。他對愛情很稚嫩、愚蠢又憤世嫉俗,不確定他們之間的愛情是否能夠持續。他太快就採納坎恩苦澀的建議。
亞歷山大停下腳步。「我的妻子派你來的嗎?還是她的父親?」他搖搖頭。「閃到一邊去,士兵,我要騎馬。」
他可以搖尾乞憐。
他又冒險往房內偷看一眼,看著蘿莎琳娜從椅子上起身,將嬰兒放進木製搖籃裡。羅蘭閉上眼睛,聽著她的腳步緩緩踏上走廊、離開房間,宛如歌曲般逐漸消退。
亞歷山大大口喘息著空氣,無法言語,他不斷向下望著抵在他脖子上的劍。他恐懼不已。他點點頭。他會投降。
即使在黑闇中,那位騎士的盔甲都讓他有種古怪但熟悉的感覺。剎那間,羅蘭納悶那是否是以前的自己;但當那騎士舉起一隻手要羅蘭放慢他的坐騎時,姿態比羅蘭會有的還要來得急切。
「阿琳,妳出了什麼事?」
當她抬起她那淚痕滿布的臉,望著他時,羅蘭的心卡在喉嚨裡。
「我被派來這裡代替你上戰場。」
「你是誰?」
「你為何這般甘願地騎向你的死亡?」羅蘭問。
她驚詫地踉蹌退後,臉上帶著純然的喜悅,雙手緊握在她優美的胸前……
「阿琳!」
一位女子趴在他身上,四肢在床上伸展,她的金色頭部倚偎在他大腿上,流露出兩人間的親密和舒適,彷彿非常熟悉彼此的四肢。她在哭泣。
一股平靜感席捲羅蘭,他閉上眼睛。
除了蘿莎琳娜的臉外。
他在這裡做什麼?強風吹透過他的鋼鐵盔甲。他不該佇立在此。他這一部分的人生已然過去。坎恩對愛情的看法可能不對,但他對時間將如何改變羅蘭的說法卻精確無誤。
或說,他幾乎沒辦法再為她做任何事。
「妳的父親已經太慷慨了。我年輕又有能力,為什麼要讓另一個男人取代我?這是我的義務,蘿莎琳娜。我必須上戰場。當我們完成十字軍東征時,我會回到妳身邊。」
沒有人該被允許犯下同樣的錯誤,即使在他的嫉妒中,羅蘭還是可以看清這點,他必須阻止亞歷山大。
「一個知道https://m•hetubook•com•com你的責任是在此地照顧你家人的人。在真愛與家庭榮譽的前提下,戰爭的戰利品都不重要。現在,退出戰場,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話。」
愛情在給他第二次機會。
羅蘭的心一沉。他無法忍受這種畫面。他想著這場中古心碎和他來自的現代之間所流逝的這些年——在月亮上徘徊了數個世紀、流連迷失在其中的巉崖和凹坑間,放棄他的責任。只為了忘記他曾遇見她;想著他從七月到九月間於這些門戶內放棄的每樣事物,最後也放棄了蘿莎琳娜。
他笨重地從陽台門口滾開,用力靠上高塔那彎曲的牆壁。是什麼樣的男子取代了永遠不該離開的羅蘭?
羅蘭早該預料到的。但這舉動激怒了他。這男人怎麼這麼想離開她?羅蘭就永遠不會離開她!
他現在接近陽台了,顫抖著。他是緊張還是興奮?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但他仍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兩句詩在他心中習慣的那塊角落成形……
這就是他以前惹得她不快的地方:她從來不需要糟糕的詩句。她需要實體的、相互的愛。
這個臥室就在他看見蘿莎琳娜的房間隔壁,以前是她兄弟傑佛瑞的房間。但當羅蘭靠過去,從彎曲的窗玻璃往內偷看時。看見女人的衣服掛在窗口。
男人往前跳,不熟練地揮舞著自己的劍。羅蘭的手腕輕輕一揮就將對方的劍打歪。刀刃發出沉悶的錚錚聲。
他們凝視彼此良久,氣氛緊繃,直到羅蘭開始感覺到亞歷山大可以從他面罩的眼孔中看見他的真面目。亞歷山大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他倆空氣中瀰漫的那股痛楚?他怎麼可能感覺不到羅蘭幾乎想殺了他、差點取代他的位置?
「士兵。」羅蘭直截了當地說。「我不是在開玩笑。」
她點點頭。她知道。她從來不喜歡哭。她說。「我剛見到丹尼爾了。」
他們在彼此跟前停下馬匹,繞著彼此打轉;馬兒嘶鳴,吐出白色霧氣。「你是從那座城堡來的?」騎士宏亮的聲音飄流過道路,指著遠方的城堡。
「是、是的,」羅蘭結結巴巴地說。「我是來代替——」
但他眨了眨眼,看見蘿莎琳娜。看見她的嬰兒。
有時候愛情不是攸關勝利,而是睿智的犧牲和擁有像阿琳這般可靠的朋友,羅蘭了悟,友誼也是愛的一種。
五年後,仍舊感到憤怒。這很有可能。
她望向別處,沒料到此舉反而讓羅蘭將她遭到殘害的皮膚看得更加清楚。她哼了一聲。「愛情是地獄」
他吞下口水,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拔出他的劍。劍有一公尺長,尖銳地有如他在必須面對這男人時、戳刺他心中的那股剌痛。
「妳不會失去我,」亞歷山大說。「我向妳保證:我會回來的。」
但萬一她的反應和*圖*書是憤怒呢?
心中沒有其他人的臉駐足。
她在五年前可能曾為羅蘭感到的心痛,但與此情此景相較下顯得渺小起來,因為這個男人不僅是她的愛人和她的丈夫,還是她孩子的父親。
亞歷山大發出一聲輕笑,然後表情變得冷酷。他拔出他的劍。
羅蘭永遠無法在這種情況下離開她。這個男人怎麼能放心上戰場呢?在愛的義務之前,戰爭又算什麼?
傻瓜。他是傻瓜才會回來。他是傻瓜才忍受不了孤寂。
她是蘿莎琳娜。
羅蘭從亞歷山大的脖子處抽回他的劍。他將劍插回劍鞘,騎上馬,在夜色中離開馬廄。
「我正要去找他,」羅蘭說,因覺得好運而無法呼吸。「他得出席情人節慶典。」
現在的傷口猶新,宛如火焰般的皮膚爬過她的脖子。她一定是最近才受的傷。
他有他最親愛的朋友在此已然足夠。這使得他這趟心碎的回顧之旅不會太過淒涼。
但,等等——
亞歷山大發出咕噥聲,舉步蹣跚,往後退,再度採取防禦姿態,將劍舉到齊胸處。「我不是個膽小鬼。」
她容光煥發。
他想像著從陽台進入塔樓、偷偷穿越薄暮照射的幽暗走廊,直到他在她的房間發現她。然後他想像她的表情:
「他今晚會騎馬進城。他可能已經在那兒了。至少,露欣達會得到快樂。」
他從床上起身,並扶他的妻子站起來。羅蘭注意到她又懷孕了,心中掠過一陣強烈的妒意。她的腹部在精緻的褶撊禮服下鼓起。她沮喪地將雙手放在肚子上。
「我想起來了,」羅蘭說,現在記得更清楚了。「妳就是那個到營地來發布敕令的騎士。那不是我。妳偽造國王的敕令,命令那些男人在情人節放個假。」
蘿莎琳娜不是在對自己唱歌。羅蘭眨眨眼。再次望過去。她有位聽眾:一個包裹在羽絨被裡的小嬰兒。小嬰兒在吃奶。蘿莎琳娜是位母親。
或者,羅蘭可以在現在殺了他……
但現在他知道,不管他的永恆將持續多久,他永遠不會忘記她的淚水。
這不可能是它結束的方式,他愛人的最後一眼。
「我有千里眼。」他吃驚地發現自己正在微笑。
那位騎士丟下他的頭盔,黑髮像急流般流洩到盔甲上,然後,在月光中,羅蘭看見自開天闢地以來、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
他聽到一個男人低沉的嗓音,然後是羅莎琳娜的回應。
他能做什麼呢?
她搖搖頭,臉頰因憤怒而酡紅。「我無法忍受失去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他不會排除這個可能性。
也許不是,但他的劍術相當拙劣。他也許在小時候學過一點、在夏季慶典時與童年夥伴們在乾草堆裡玩過騎馬打仗;但他不是當士兵的和-圖-書料。他衝到前線一個小時內就會慘死。
他們從馬匹上躍下,跳入彼此的懷抱中。羅蘭不知道自從他的中古自我遇見這個中古阿琳後,究竟中間有多少時光流逝,但剛才那個讓他大難不死的情感戰役讓他覺得,他已經有好幾個世紀沒有見到朋友了。
她頸子左側的可怕燒傷刺人眼目。肌膚出現大理石的斑紋,癤瘤處處、淌著鮮血,是最可怕的傷口。羅蘭不自覺地往後畏縮,讓阿琳感覺很不自在。
亞歷山大歪著頭。「露出你的臉,士兵,我不信任將臉藏在面罩後面的人。」
她引人矚目。
一位年輕人背對著羅蘭,坐在一張為錦緞覆蓋的床緣。當他轉過頭,他的側影英挺,但還算不上俊美;平滑的棕色頭髮、長滿雀斑的皮膚、誠實筆直的鼻梁。
他們分享過罕見和美好的事物。他學到,論及愛情時,女人的感情深沉無比。羅蘭永遠無法瞭解她們愛的方式,彷若她們的心有額外的空間,浩瀚廣垠,愛情能在那裡停駐,永遠不用離開。
羅蘭的身軀一僵,不由得輕輕喘口氣。看到她氣色這麼好,他應該感到釋懷——她看起來非常快樂——但他只感到一股深沉的孤單。
直到這一刻前,他甚至未曾了悟到他想得到她的原諒。
「你是個比我勇敢的男人。」這是實話,因為在羅蘭太害怕時。亞歷山大勇敢到敢去愛蘿莎琳娜。「珍惜我今晚給你的好運,回到你的家人身邊。」他得努力穩定他的腔調。「去親吻你的妻子並將小孩養大,那才是榮譽。」
誰會想留下深愛的家人去上戰場呢?
他可以跪下來,在她跟前低頭,哀求她原諒他。他可以而且他會——
他應該爬回底下、騎上馬,去找丹尼爾。
他一定以為羅蘭是亞歷山大。這位騎士是被派來護送亞歷山大到前線去的嗎?
「我不會讓開的。你的任務已有改變。你比大部分的人都要熟悉這片近郊的地勢,倘若北方的戰況對我們不利,這裡也許會有危險。如果我們撤退的話,我們需要你在此保衛城市免受外來者的入侵。」
「我可以,」羅蘭激動地說。「如果我不能代替你做別的事,至少我知道可以代替你上戰場。」
「我的臉與你無關。」
羅蘭往南方走。他仍需要找到丹尼爾——在這場與時間的賽跑中,至少有份愛情應該得到救贖。十五分鐘以來,羅蘭迷失在對藉莎琳娜的回憶中,但這回憶太過痛苦,他無法沉溺於其中太久。他的眼睛重新集中注意力在道路上,這時,他看見一名騎士騎著煤黑色的馬兒快步衝向他。
「一位真正的騎士會投降。他會接受我的提議。留在此地為人民服務,在他的家庭和鄰居需要保護時,保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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