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18
「我相信,」用盡喉嚨力量說出,我認為亞力士不需要再看我的哭哭啼啼。
吃完延後的午餐後,氣氛並沒有好轉,亞力士趁機溜到他的書房,開始打開紙箱的書,至少抓了幾本拿得到的書。傑克醒來後,我把他帶上樓,幸好他是個會自己玩的小孩。賴利晚期寵愛孩子時,給了他很多玩具,但是很明顯從一開始傑克最愛的就是積木。他喜歡玩積木蓋房子、蓋橋,偶爾也蓋摩天樓。我還記得賴利曾經這麼說:「西兒,你爸是建築師,兒子一定https://m.hetubook.com•com是遺傳到他了。」
我確實是。跟昏倒後那一次相同,哭得一發不可收拾。亞力士抱著我,哭了一會,我躺在他的肩膀上睡去。
不到五點,傑克已經玩膩了積木,於是我們下樓去。我試圖瞄了一眼書房。亞力士的文書資料散落桌面。他常會把工作帶回家做,我還看到他旁邊堆了一堆報紙。我們走進時,他抬頭對我們微笑。「嘿!你們兩個,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還真寂寞。傑克,你的小馬還沒m.hetubook.com.com騎過很遠的路吧,我們現在去騎好嗎?」
亞力士先前已經叫搬家工人把他的書桌、電腦以及幾箱書搬入屋底寬敞的一間房內,當作他的書房。我生日那天,他和仲介亨利.派立帶我一間一間房參觀時,就曾興奮地宣告,他要把這間書房當作他的家用辦公室,還指出要在這裡放他的大鋼琴。我很緊張地問起他,有沒有取消原本預定下星期要從倉庫送出的鋼琴。
半夜時,亞力士把我搖醒。
那一晚,我們三人外出用www.hetubook.com.com餐,但是我滿腦子都是那通電話。有人認出我了嗎?我焦慮不安,或者這又是一通惡作劇電話?我試著興高采烈地回應亞力士和傑克,卻也知道騙不了亞力士。回到家後,我哀求說頭好痛,趁機提早上床休息。
當佐潔打電話找我看其他房子時,我很快就答應。只要搬出這個家,住到不同的地方,就會成為鎮上的新人,恢復我們的低調。有了這個想法後才讓我撐過了整個下午。
當然,傑克最想聽的就是這句了。他一聽到就衝往後門。亞力士https://m•hetubook.com•com站起身走向我,摸摸我的臉頰。這個愛撫的動作,每次都讓我覺得有安全感。
「西兒,你在睡夢中哭泣,」他說。
這時候,廚房的電話鈴響。我跑過去接電話,亞力士也跟著我要到後院。佐潔.果夫致電要我去看一棟很漂亮的農莊。我回答會和她碰面,然後很快地掛掉電話,因為我聽有另一通插播電話在等,亞利士跨出後門時,我剛好切換到另一通。他一定有聽到我急促的聲音,猛一轉頭,然而我卻搖搖頭和圖書,掛掉了電話。「推銷電話,」我撒了謊。
我忘了告訴電話公司不要列出我們家的電話號碼。因為我聽到了急促的聲音,顯然經過變聲,低聲說著:「請幫我接小麗兒?」
「西兒,我又讀了一次報紙,開始能體會你住在這裡的心情。或許這房子真被詛咒了,至少很多人都這麼認為。我本人不相信這種東西,但是我最先也是唯一關切的,就是你的幸福。你相信我的話嗎?」
遺傳到建築師的血緣還能接受,我心想,邊看兒子在我兒時的遊戲間盤腿而坐,邊順手忙著看搬家前就想清理的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