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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開玩笑的。」

「麗莎的恨意漸漸造成奧黛麗太大的壓力。我們原本只計畫暫時分居，直到她能幫她的問題女兒做好心理治療為止。」

「才不是這樣，」卡瑞特大吼，整個人跳了起來。

「泰德，別回答這問題，」路易．布賀命令地說。他看著傑夫，並且很生氣地說，「我們不是來這裡談薩哈．威利的案子嗎？我可沒被通知要談其他的事。」

「我懂了。你最後一次和他說到話是在什麼時候？」

「九月四日星期三早上九點左右，你人在哪裡？」

「我是去發洩了一下。因為他的玩笑，害我們差點損失一筆重要的交易。我的銷售代表以為他說的是真話，還打電話跟對房子有興趣的夫婦說房子不賣了。我只是想去跟薩哈說，他的玩笑開過火了。後來那對夫妻又來我們辦公室說要開價，所以我在三點鐘時又打了電話給他，跟他道歉。」

「佐潔很擋你的財路，對吧，卡瑞特先生？」

傑夫站了起身。「卡瑞特先生，你被逮捕了，罪名是私闖薩哈．威利的公寓。布賀先生，調查已經結束，我們認為卡瑞特先生近日將會因這幾起命案受到正式的起訴。我現在任命瓦許探員到卡瑞特先生的住所進行監視並予以查封，直到搜索令下來為止。」

「有的，我還認得這個傢伙，」他指向泰德。「昨天他打扮得像搬家工人來到我們家，還有另一個人跟著他。我把薩哈公寓的鑰匙交給他，因為薩哈跟我們說過週末時要搬到曼罕時髦的住宅區去。」

「她去世的那一晚，hetubook.com.com打電話給我要談復合的事。我們倆很相愛。但是她女兒麗莎，卻很恨我，因為她不想要有人取代她父親的位置，而且她也恨她媽媽喜歡我。」

「你為什麼會和你的妻子分居呢，卡瑞特先生？」

「當然不會，但如果是在酒吧裡巧遇到他，還是可能會和他喝杯酒的，麥克金斯利先生。」

「昨天下午，大約三點鐘。」

「你最後一次見薩哈是什麼時候？」

「你還認得其他什麼人嗎，饒舌？」

卡瑞特的律師先做了自我介紹。「麥克金斯利檢察官，本人路易．布賀，謹代表泰德．卡瑞特先生的委任律師，首先要陳述我客戶對薩哈．威利的去世深表難過，並且應檢方的要求主動出席了這次會談，絕對有意願配合檢方調查威利先生的死因。」

「在華盛頓谷馬廄裡。」

「你昨天有沒有到薩哈的公寓去？」

「這根本是捏造的信，上不了法庭，」路易．布賀打斷他的話。

他們在等的時候，傑夫又說，「卡瑞特先生，如你所見，我找到了你去薩哈公寓找的物證——你去嚇唬威爾．巴頓的馬匹時，開槍所用的子彈和彈匣，還有照片顯示發生的經過。你剛用這把槍贏得一場比賽，不是嗎？後來你還把手槍捐贈給華盛頓博物館作為軍火部的永久館藏，不是嗎？你沒辦法忍受這把槍就這麼丟了，可是你又不想把槍放在家裡，因為薩哈找到那顆送走威爾．巴頓一條命的子彈。我正在對博物館下申請令要拿槍過來比對子彈和彈匣。如果子彈和m.hetubook.com.com彈匣真是從那把槍出來的，這絕對是可以比對得出來的。」傑夫這時抬頭看了一下。「喔，薩哈房東的兒子來了。」

泰德．卡瑞特身穿無可挑剔的深藍色西裝，淺藍法國領的襯衫，繫上紅藍相間的領帶。他頂著一頭如王冠的白髮，眼神銳利的藍眼珠，莊重的姿態，在在顯示出他是個有權勢的執行者，而他的律師就跟在身後，一路走進了傑夫的辦公室。

「你跟他是否有爭吵？」

傑夫一直等到饒舌心不甘情不願離開，安傑羅把門關上後，這才又繼續說，「蘿嬪．卡本特是你的女友，」他對卡瑞特說。「你給她錢去收買她哥哥查理．黑區，好破壞那棟以『小麗兒之家』聞名的房子。是你射殺了佐潔．果夫，我們會證明給你看。黑區後來又成為你的威脅，所以你，或者蘿嬪，就把他幹掉。」

「你能肯定這個人就是昨天來到你家，然後上了薩哈公寓的人嗎？」

「薩哈的謀殺案可不是被捏造的，」傑夫劈頭又說。「他脅迫你已經二十七年，最後當他發現是你殺死了佐潔．果夫，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下去，決定要親自高規格處理此事。」

「佐潔有她做事的方法，而我有我的。」

「那是什麼玩笑，卡瑞特先生？」

「饒舌，這屋子裡有你認識的人嗎？」傑夫問。

「你會說你們是朋友嗎？」

「我沒有殺佐潔．果夫或薩哈．威利，」卡瑞特非常強調地說。

「你太太去世時，你和她處於分居狀態吧？」

「打那通電話的理由是？」

傑夫ｈｔtps://ｗwｗ.heｔuboｏｋ.com•coｍ不理會律師，繼續瞪著卡瑞特說。「我們知道那一晚你去奧黛麗．巴頓的家是想去殺掉她。我們知道你殺了薩哈．威利。而且我們也知道你的事業受到阻礙停頓不前。」

泰德遲疑了一下。「這要看你怎麼界定友誼。我認識薩哈，我喜歡他。我愛馬兒而他對馬兒又很好。我很敬佩他對馬匹的照顧。但以另一個角度說，我絕不會想到要邀請他來我家吃晚餐，或與他做什麼真正的交流。」

「你不是因為某一晚喝醉酒，不小心對奧黛麗．巴頓托出你殺了她第一任丈夫才因此分居的嗎？」

「謝謝你，饒舌。」

「幾天前薩哈來到我的曼罕造鎮發展公司，對我的銷售代表說我要送他一組房屋。我們之前對洋基與紅襪隊的賽事打過賭，他笑著說如果紅襪隊贏了有十分以上，我就要送他一組房屋。」

「我和亨利．派立先生是有過商業上的交易。」

「卡瑞特先生，奧黛麗．巴頓很怕你。她做錯了一件事，就是沒到警察局報案。她怕女兒知道是你為了讓她恢復自由身能再嫁給你，而害死了她父親。但是你也很恐懼，不是嗎？你怕奧黛麗有一天會提起勇氣去警察局。因為威爾．巴頓的馬跑到懸崖時，有人聽到槍聲，這事一直都還是個謎。」

「我沒有騎到私人的路徑上。」

「我想大概有二十年了，」泰德回答。

「不，不荒謬。薩哈．威利看到你對威爾．巴頓做的事。我們在薩哈的公寓裡發現有意思的證據——一份他親筆寫下目睹經過的供詞，加上他在跑馬道附https://www.hetubook.com.com近拍到你用槍將子彈射到樹幹內的照片。他描述了你對巴頓的所作所為，還把子彈挖出來，連同彈匣，保存了這麼多年。讓我念他的供詞給你聽吧。」

「你騎馬的途徑不是有路會直接通往佐潔被殺的荷蘭路豪宅後的森林嗎？」

饒舌表現出一副很喜歡被注目的模樣。「我認得你，麥克金斯利先生，」他說，「還認得歐帝茲探員。昨天在我發現可憐的老薩哈死在他車上後，你們倆都有來過我家。」

「請再想一下，卡瑞特先生。應該快滿三十年了吧？」

「這些話不是我們的談話內容，」泰德淡淡地反應。「你弄錯了，麥克金斯利先生，你的證人也弄錯了。」

傑夫拿起薩哈．威利的信件，一路念到泰德將馬衝著威爾．巴頓的馬匹，還刻意念得很大聲。

傑夫撇過他對著安傑羅說。「安傑羅，你去把饒舌請進來好嗎？」

傑夫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諷刺地加了一句，「我相信我們會找到那頂笨拙的金色假髮還有你搬家工人的裝扮。」然後轉身面向歐帝茲探員說，「就請你大聲宣讀卡瑞特先生應有的權利吧。」

「所以說你不會想和他在酒吧裡喝杯酒，互相聊聊天的囉？」

「他對你的銷售代表可不是這麼說的，」傑夫說。「他對她說自己曾救過你一命。」

「這說得太荒謬了，」卡瑞特駁斥。

這次會面傑夫請來了安傑羅．歐帝茲和保羅．瓦許探員當現場證人，所以他們倆已經就定位坐在檢察官身旁。法庭書記人也在，面容依舊一無表情。據說這位書記露意絲．班特利就算記錄到hｅtuｂook.ｃｏm•ｃom開膛手傑克的供辭，也絕不會牽動臉上一根肌肉。

「這真是奇怪，卡瑞特先生，」傑夫說。「因為有目擊者聽到薩哈告訴你，說他不想拿你那房子換算的錢，有別人開出更優渥的條件了。你還記得他說過這番話嗎？」

路易．布賀也站起身，目瞪口呆，完全氣瘋了。

「我認識。他是我已故妻子奧黛麗的第一任丈夫。」

傑夫坐在辦公桌後，不動聲色看著兩人到來，還故意等到兩人走上桌前，這才起身。他對兩人都沒伸手示意要握手的意思，只做了手勢指出桌旁的椅子可以坐下。

「沒關係，路易。沒問題的。我來回答這問題。」

傑夫．麥克金斯利看了一眼泰德，發現他根本無動於衷。「你跟薩哈．威利認識多久，卡瑞特先生？」

「沒有，我沒去。」

「二十年或三十年，」卡瑞特聳聳肩。「不管是哪一個，都算很久了，你不認為嗎？」

「我很肯定。他戴著笨拙的金色假髮。讓他看起來更像個真正的混蛋。不過我就是記得他那張臉，如果你們找到另一個人，我也會認出他。現在我記起來更多他的事了。他靠額頭處有個草莓般大小的胎記，還有食指有一半被截掉。」

「我一大早出門去騎馬。」

「卡瑞特先生，你認不認識威爾．巴頓先生？」

饒舌在安傑羅的示意下，往前走到檢察官桌子旁。

「就是他對我開了玩笑，我們一起大笑罷了。」

「我倒不認為，卡瑞特先生，你不是答應過亨利．派立先生十萬美金，希望他能說服佐潔．果夫賣掉二十四號公路的地產，而亨利也有部分產權在其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