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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女福爾摩斯2:左撇子女孩

作者:南西.史賓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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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我的哥哥夏洛克,我所景仰的對象。

常春藤敬上
但我必須謹慎地聯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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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將一組一組的字母順序顛倒,變成:
但他如何得知我有錢?他應該不知道這些的。也許他已經注意到拉格斯汀博士接管了那位「超自然搜查家」的辦公室,而我,艾諾拉.福爾摩斯,正是把蕾麗亞夫人送進監獄的人。如果夏洛克.福爾摩斯察覺了其中的關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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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全是個謊言呢?如果華生醫生的來訪是一個詭計,根本是夏洛克派來監視我呢?
好混亂……可惡,我到底該怎麼面對我的家人?就連招魂術士的飄浮魔法都沒這麼高深莫測。
等到我回到家,遠離喬帝和其他僕人後才開始行動。
我想媽媽肯定會輕而易舉解開這串密語,因為這和她先前丟給我的第一個難題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條訊息編輯完成,但利用紫羅蘭和蘋果花讓她聯想到數字「5」,只是解碼的第一步而已。
至於尤斯塔斯.阿利斯泰爾先生失蹤的女兒,我也得等,等到明天再來追這件事。


到了傍晚,我就安心自在地躺在簡陋的臥室裡,卸下緊身胸衣、臀墊、褶邊、假髮和假扮艾薇.蜜雪莉所需的臉部填充物;接著換上睡衣,將雙腳放在椅子的厚墊上躲避地板的陣陣寒風,然後窩在火爐旁好好取暖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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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哥哥正在受苦這件事是假的嗎?
這條訊息注定與以往的不同,而且比前幾條更難破解。夏洛克怎麼知道我有錢?這讓我擔憂不已。他知道那麼多,是不是破譯了先前在《帕馬公報》「煩惱諮詢專欄」中的訊息,並推論出撰筆者是我和媽媽?

但是現在,從夏洛克那裡傳來如此令人不安的消息,所以我决定要把自己的計畫先擱置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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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DE
仔細評估了這個想法之後,我斷定這情況不太可能。更有可能的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出於好奇,派出華生醫生來做間諜,好好評估這位「科學搜查家」是不是真的夠格當偵探。
真愛的第四個字母,純潔的第四個字母,思想的第一個字母,純真的第四個字母,忠誠的第一個字母,啟程的第三個或第四個字母,以及第一個字母。猜對了嗎?
這件胸衣前方原本有根堅硬得像撥火棍的金屬支架,但我把支架抽換成一把五吋長的纖細匕首。這把鋒利的雙面刃藏在胸衣粗糙的亞麻布中,讓我可以從外衣胸前的小開口輕易抽出武器備戰。這件胸前有小開口的外衣是我為自己縫製的簡單黑裙,希望讓我看起來像是個平凡無奇的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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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用密語回答:「倫敦。」
我皺緊眉頭,盯著眼前的問號。這樣密碼就太容易破解了,於是我用媽媽所謂的「空碼」,也就是「X」來替代問號。
不可能,我的哥哥不hetubook.com.com可能知道——
明天我就會把密語帶去艦隊街。
山茱萸四,鳶尾花兩次三,紫羅蘭和蘋果花有多少?
以此類推:
我無法再繼續自欺欺人了,我傷害的不只是他的自尊。
接著我用以下的方法加密:
KLMNO
但我又能怎麼辦?如果讓福爾摩斯知道我其實過得很好,就算只有一丁點的暗示,他也會循著線索找到我。
我拉近一盞蠟燭,開始編寫一段給媽媽的密碼訊息。
真希望能和媽媽商量一下,但從去年七月那一天她突然離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裡,只能用報紙的私人廣告欄,透過加密訊息和她對話,其中的《帕馬公報》是她最喜歡的刊物,不僅富有文化涵養,思維更是比《泰晤士報》前衛;其他還有《現代女性雜誌》、《個人權利期刊》(Journal of Personal Rights),以及一些其他出版品。例如,當我推論出她應該是和吉普賽人一起流浪時,我在上面寫道:
我害怕得全身顫抖。
(DOGWOOD FOUR IRIS TWICE THREE VIOLET AND APPLE BLOSSOM HOW MANY?)
而且我還得考慮媽媽的事情。在她離開人世之前,還有多少時間享受自由和幸福?這個世界充滿約束,要求我們做出「合宜的舉止」,留在「女人的位置」上,難道只有男人有權享有自尊和驕傲嗎?
我的另一個哥哥麥考夫快速地閃過我的腦海。我不在乎他的自尊心是否受到傷害,儘管他和夏洛克一樣聰明,然而某方面的他就像是昨晚吃剩的馬鈴薯,既冰冷又無味。他並不關心我,甚至連提起勁嘗試尋找我的意願都沒有。
我考慮過將所有數字緊hetubook.com•com緊排列在一起,讓媽媽自己去拆解,但我最後決定不這麼做。她可能光是要解開密碼就有困難,會搞不清楚到底是第三列第二個字,還是第二列第三個字。這條密碼破譯出的內容正是我想會面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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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本來可以選擇舒舒服服地住在哥德式大樓的高樓層,也就是拉格斯汀博士辦公室裡,但現在為了謹慎起見,我沒有這麼做。「拉格斯汀博士」反而把這些房間租給了各種無拘無束的房客,這也讓我的財務狀況逐漸穩定下來。而我則在倫敦東區找了一間相當簡陋的房間,哥哥不太可能去那裡找我,他才不會想到他的妹妹竟會冒險進入這樣的貧民窟。
直至媽媽回應我之前,我什麼都不能做,僅能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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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黃菊:

PQRST
在四周被髒兮兮公寓圍繞的破舊房子裡,我是唯一的房客。我的房東圖柏太太是一位可愛、年邁的寡婦,也是個無憂無慮的聾人,聾得需要拿大聲公對著她的耳邊大喊,她才聽得見,所以她很少問我問題。這裡唯一的家僕是一個女孩,負責家中的日常雜務,但我從沒看過她。從各方面來說,這裡都是一個藏身的絕佳場所。

同時,我由衷盼望媽https://m.hetubook.com.com媽能明白這一次密碼的變化:鳶尾花相當特別,因為上面有三片大花瓣,下面也有三片花瓣,所以是「兩次三」;山茱萸花也相當獨特,有四片花瓣;紫羅蘭花和蘋果花則是五瓣。我提到紫羅蘭是因為它代表忠誠,提到蘋果花則是因為當我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媽媽會橫切蘋果給我看裡面的五角星,然後解釋蘋果和種子是如何從這朵五瓣花中長出來。

但在睡前,我還得再做一件事。
希望這樣能讓她聯想到英文字母表,把字母拆成五列:
FGHIJ
我束緊用來隔擋喉部攻擊的鯨魚骨高領,穿上厚襪子、套上黑靴。最後,我在頭上戴上頭巾、臉上蓋上面紗。
然而,這樣的福爾摩斯竟然因為我而心煩意亂?
但我敢篤定華生醫生眼中散發的關切絕沒有半分虛假。
我討厭等待。


但另一方面,我又想著:麥考夫又為何要費心把我的事告訴華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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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第五列之外,每列都有五個字母。不過沒關係,因為「Z」用到的機會很少,所以可以併入「Y」那一欄。
不到一個星期,媽媽用類似的花語密碼回答:「沒錯,妳在哪兒?」

我為不同期刊謄寫了這份密語,每一份都仔細檢查了好幾遍。我沒有彩色的封蠟,所以將信紙的兩端向中間摺疊後,在重疊的邊緣塗上普通的白色封蠟,最後在空白處寫上地址後就暫時擱置在一旁。
他曾是我的英雄、我的勁敵,幾乎可以說我把他當成偶像來崇拜。但如果他鎖定我的行蹤,我的自由人生就玩完了。
另外,我的感受也不全都毫無動搖,所以我寧可在確認是天時、地利、人和之時再找到她。
我隨後寫下真hetubook•com•com正想傳達給媽媽的訊息:倫敦鐵橋垮下來,要事相談請儘快。
我想和媽媽談談,我必須和媽媽談談。
我最後的定稿長這樣:
我看著自己寫下的訊息,接著將文字分成每三個字母一組:
這就是我的夜行裝。
我們的對話僅限於這種程度。我很想見到媽媽,但對她的強烈情感讓我猶疑不決,因為這些情緒並不全都是愛。
「L」是第三組或稱第三列的字母,也是該列的第二個字母,所以寫成「32」。「O」是在第三列、第五個字母,所以寫成「35」。
謹慎起見,我沒有提到常春藤,但我希望媽媽能從滿是花名的密語認出這是我寫的。鳶尾花就隱含著一個花的訊息。
NYX WMA MHO SSO
我從火爐旁舒服的椅子上起身,開始整裝待發,但這次風格截然不同。我拋棄了淑女裝束,換上溫暖舒適的絨布長袖內衣。接著,我套上曾經替我擋下一刀的胸衣,只調整到剛好不會掉下來的緊度,畢竟我不是為了美觀而穿,而是為了防身和攻擊。
黃菊暗指的是「媽媽」,正文指的則其實是某些其他花朵,對照媽媽給我的《花語錄》——對於會利用鮮花的象徵意義來互相問候的人來說,這些都只是基本常識。這篇私人廣告內容的隱藏意涵,就是這些各種不同的花。真愛代表勿忘我(forget-me-not),純潔代表百合(lily),剩下的依序是三色堇(pansy)、雛菊(daisy)、常春藤(ivy)、甜豌豆(sweet pea),接著又是甜豌豆。勿忘我的第四個字母是G,百合的第四個字母是Y,以此類推,最後可以拼出「吉普賽人」(Gyps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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