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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請西蒙娜打電話給你？」

他把電話放在辦公桌上，開始脫衣。小小的淋浴間有消毒水的味道。溫熱的水流過他的頭與頸背，打在樹脂玻璃上劈哩啪啦響。

「沒有。」

「對，我不相信。」約拿回答：「但我想看看你們家，挨家挨戶去查問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目擊者。」

「我現在待在卡羅林斯卡醫院，我想約瑟不會主動回到這裡來。」

等到幾小時後醒來，他頭痛欲裂，便吃下一顆止痛劑，走到窗邊，讓視線遊走在嵌了數百扇窗戶、色澤暗淡的建築立面。天光泛白，但每扇窗都還暗www.hetubook.com.com著。

「問她啊，說不定她改變心意了。」艾瑞克說：「雖然她目前已經有一個保護者。」

「你們還沒找到約瑟？」

「我們得和西蒙娜談談，把事情經過徹底問清楚。」

「沒有這個跡象。」約拿答道：「怎麼了嗎？」

擦乾身體後，他抹抹鏡子，把臉打溼再塗上刮鬍泡。他心裡想著西蒙娜說的，約瑟．艾柯從醫院逃跑的前一晚，家裡前門被人打開過。她人醒過來，去把門關上。但那麼一來，就不可能是約瑟．艾柯了。艾瑞克試著了解那晚發生了m.hｅｔubooｋ.cｏｍ.com什麼事，但有太多問題無解。約瑟是怎麼進屋的？莫非只是敲門，直到班雅明醒來替他開門？

艾瑞克想像著兩個男孩站在門口，就著樓梯間的微弱燈光互相注視。班雅明光著腳，頭髮亂翹，身上穿著幼稚的睡衣，眨著睏倦的雙眼看著眼前身材較高大的男孩。其實他們倆倒不是完全不像，只不過約瑟殺害了雙親與妹妹，用手術刀殺死了醫院一名護士，還在北墓園導致一名男子重傷。

「早啊，艾瑞克。」是約拿特有的沙啞嗓音。他想必是從來電顯示認出艾瑞克的號碼。

「不，」艾和_圖_書瑞克自言自語道：「我不相信，這說不通。」

「沒有，起床的是小西……是西蒙娜。」

艾瑞克從醫院辦公室的窄床上醒來，仍是半夜時分，拿起手機瞅一眼時間，才快三點。他又吞了一顆藥，躺在被毯底下微微打顫，直到那麻麻刺刺的感覺遍布全身，黑暗再次襲來。

「我沒想到這點。」

「我也是。」艾瑞克回答。

「前天，約瑟有沒有試圖逃跑過？」艾瑞克問道。

「沒吵醒你吧？」

一滴水珠從水龍頭滴下，落在水槽裡咚一聲，很簡短，沒有尾音。

約拿笑了起來。

「前一個晚和*圖*書上有人打開我家前門，就跟昨晚一樣。」

「是啊，我聽說了。」約拿淡淡地說：「無法想像當肯奈特．史崔恩的女婿是什麼感覺。」

「你不必現在回答我。」

艾瑞克搖搖頭，用大拇指劃過嘴唇。「這說不通。」他嘆氣道。

「我還是認為你應該接受警方保護。」約拿說。

「抱歉又給你打電話。」艾瑞克輕咳一聲。

「那西蒙娜呢？」

「她有任何說謊的理由嗎？」

「可是你不相信是約瑟帶走班雅明對嗎？」

誰能夠進得來？www.hetubook.com.com班雅明會替誰開門？誰會讓西蒙娜或班雅明信任到把鑰匙交給他？也許班雅明正等著艾妲深夜來訪。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艾瑞克得想到所有的可能。也許約瑟有同夥幫他開門，也許約瑟第一晚就打算要來卻走不開，而他的同伴仍依照計畫為他將門打開。

「發生什麼事了嗎？」約拿問道。

「這我不知道。但我很確定，約瑟之所以逃跑，是因為發現自己即將被捕，而他直到昨天才得知這個消息。」約拿緩緩地說。

「不用了。」

艾瑞克刮完鬍子刷完牙之後，拿起電話看看時間，便打給約拿。

「你有看見門開著嗎？」約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