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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可是這點我一直很疑惑，他是怎麼辦到的？」比利站起來，走向她，參與討論。「妳認為他們彼此認識嗎？」

四十五分鐘後，瓦妮雅和比利不得不承認他們毫無進展。三名被害人之間沒有任何共通點。她們年紀不同，兩名已婚，一名離婚，一人有小孩。她們在不同地方長大，沒上過同一間學校，職業與工作領域各不相同。三人既不是某個俱樂部或組織的成員，也沒有相同嗜好。她們的丈夫或前夫彼此毫無關聯。她們在臉書或其他社群網站上似乎也不屬於同一個朋友圈。

瓦妮雅笑了。當然，鐵定是因為「那個女生」。

她沒等比利回答即掉頭離去，留下他一個人。www.hetubook.com.com所以打電話給托克、報告壞消息是他的差事嘍？每次都這樣。他瞥瞥時鐘，差不多凌晨一點。他嘆氣，撈出手機。

這個答案使兩人想起他們何以會在這種時刻——嶄新的一天才剛開始沒幾分鐘——坐在國王島（Kungsholmen）幾近空蕩蕩的大樓裡。

「他們不一定要認識。那些舊照片早就公開了。」

午夜剛過，瓦妮雅走進一間除了「特調組專用」外別無他用的房間：六張椅子圍繞橢圓形會議桌，淺綠色地毯，方便開會討論的電子設施控制臺，至於可用於視訊會議的投影機則高懸在會議桌正上方的天花板。桌上除了四只httｐs://m•hｅｔubｏｏk.cｏｍ.ｃom玻璃杯和幾瓶礦泉水，桌面空空如也。這房間沒有玻璃牆，意謂沒有人可以從外面朝會議室裡偷窺；白板掛在室內較寬的一面牆上，特調組截至目前為止掌握的所有命案資訊全寫在上頭，比利確認過了。瓦妮雅進來時，他才正要把卡翠娜．格蘭倫的照片釘上去。瓦妮雅坐下來，將三份檔案夾放在面前的桌上。

比利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考量到瓦妮雅對瑟巴斯欽的看法，這大概是她唯一可能給他的正面評價吧。比利不曉得該不該提。話說現在時間這麼晚，而且瓦妮雅已經出現不耐煩的徵兆和_圖_書，但他還是聽見自己對她說：「妳覺得我們會找他來幫忙嗎？」

「有嗎？在哪裡？」比利大吃一驚。他很難想像有哪家報社會刊登這麼恐怖的照片。況且在一九九六年，那個時候網路還不像現在這麼發達，資訊多到爆炸。

瓦妮雅看著他，表情混合驚訝與不可置信。「但你不看劇的呀！」

「你應該讀一讀，寫得非常棒。」

至少目前比利和瓦妮雅什麼也想不到。比利闔上電腦，疲憊地癱靠在椅背上。瓦妮雅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她凝視三名女性的照片。生前獨照各一張，外加幾張死後相片。白板最右邊有一行垂直排列的照片。這些是九〇年代的照片，跟左邊新拍的幾張恐怖地相似。

「和_圖_書沒幹嘛。我在家看海德的書。」

「晚上你原本在做什麼？」

「所以，看你這樣不得不溜走，她怎麼說？」

這倒是真的，曾有那麼一、兩次，他們聊起工作以外的事，當時比利說戲劇是「死掉的藝術形式」。他的看法是，誠如汽車一出現，馬和馬車立刻被淘汰。所以戲劇也應該在電影興起時，平靜、有尊嚴地式微死去。

「瑟巴斯欽？」

「對。」

「瑟巴斯欽的兩本書裡有，還有其他地方。」瓦妮雅轉頭看他。「你讀過了嗎？。」

「我不確定她信不信啦。不過上半場時，她就已經把我搖起來好幾次了……妳呢？妳原本在幹嘛？」

瓦妮雅回到桌邊，收攏檔案夾，轉身走向門口。「不過我們倒是m•hetｕboｏｋ.com.ｃｏm需要走一趟勒賀加，去找海德。我覺得你和我可以跑這一趟。」她開門。「能不能麻煩你打個電話給托克，告訴他我們少得可憐的發現？那，明天見了。」

「我誠心希望不會。」

「我在露天劇場。」比利回答。一屁股坐下。「一到中場休息，我就直接離開了。」

她們彼此不認識。

她們沒有共通點。

「我認識一個女生。是她想去。」

「沒有。」

比利有點意外她這麼問，原以為她會問和案子有關的事：問他有沒有找到三名被害女子之間的關聯，問他有沒有任何進展。倒不是瓦妮雅對同事的生活不感興趣，而是她是比利所知最認真、最專注的警察，鮮少在工作時間閒聊或討論私事。

「他仿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