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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克點頭。他當然會送她們去。

有那麼一會兒，伊芳的表情彷彿在問：那你覺得怪嗎？但她回頭繼續打包。

「這樣啊。」

「對。她擔心我會覺得留下來很怪。我猜啦。」

「船幾點開？」他問，啜一口啤酒。

「我不是問你這個。」她停下手邊的工作，直視他的雙眼。「我是在問你，你有對象了嗎？」

「我不知道。也許行不通吧。」

「嗨，哈囉。嗨……」邁克滿臉驚訝，眼睛骨碌碌地左右掃動，彷彿想不起來眼前這個人是誰；但他已經在不同場合見過托克好幾次了。

「九點半。」

「克里斯多佛會送我們去。」

沉默。邁克望向托克肩後。他東看西看就是不看他。

「沒有。」

「只是好奇。」

伊芳僅僅點了和圖書點頭。那一瞬間，托克覺得他好想聊得再深入一點。告訴她，他有時會覺得自己好孤單；告訴她，他有多希望和烏蘇拉的關係能更進一步。他實在沒幾個能談心的對象，事實上是一個也沒有。但時機稍縱即逝。伊芳換了話題，他們又聊了一會兒生活瑣事與即將到來的旅行。托克的啤酒喝完了。一刻鐘後，他起身向女孩們告辭，祝她們旅途偷快，然後打道回府。

「不會。問這幹嘛？」

「呃……我，我不太清楚。我們沒怎麼專心看。」

邁克走了，托克看著他離開。不知是他的想像，還是當真如此，他隱隱覺得邁克看起來有點緊張？托克心頭一緊，胃一陣痙攣。

伊芳暫停打包，好奇地瞟他一眼。「女ｍ.ｈeｔuｂｏoｋ•cｏm•ｃｏｍ孩們和你聊過他的事？」

他知道托克睡了他老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照理說他應該會當面質問他呀，托克心想。他應該會氣炸，或者至少不友善。但他卻一副非常不自在的樣子。邁克這麼急著逃開他，鐵定還有別的理由，應該跟他烏蘇拉無關。托克堅信自己是對的，邁開步伐繼續向前走，轉角有家餐館，露天座好熱鬧；他可以再享用一杯啤酒，也許順道吃點什麼。因為他又不急著上哪兒去。反正也沒有人在等他。

托克坐在廚房，伊芳在一旁打包。他婉拒紅酒，但接受她為了明天去哥德蘭島出遊而準備的啤酒。伊芳和女孩們在島西邊租了棟小屋，打算待一個禮拜。兩個女孩在出發前最後一刻同和-圖-書時表示，有幾樣擺在托克家的東西，她們一定要帶去；所以托克只好回家，收拾她們指定的必需品裝進袋子，親自送過來。

「好。替我問候烏蘇拉。」

邁克知道了？

「還好。我們找到被害人之間的關聯，可是我又把瑟巴斯欽拉進特調組，所以事情變得有點複雜。」

「她打算離開他嗎？」

「一定。拜。」

「他會去那邊找妳們嗎？」

「需要載妳們一程嗎？」

「嗯，我得回家了。」

「我想不會。」

「我來找朋友。」邁克偏頭比比身後剛闔上的門。「來看球賽。」

托克想了想。這問題和幾天前女兒問的一模一樣。但這回問的人是伊芳，答案可以不一樣。他可以對她說實話。

「邁克？嗨！」

「這樣行得通嗎？」和圖書

托克試著回想，女兒們和他在一起時，到底有沒有提過克里斯多佛的名字？但他一次也想不起來。她們幾乎不怎麼和他說話，至少沒他期望的多。不過這或許也沒啥好奇怪的。他與伊芳離婚時，他倆完全不用討論，就決定共同擁有孩子的監護權，但孩子們和伊芳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托克因工作的關係，實在無法配合固定隔週與孩子共度的安排。他經常不在家，況且就算在家，他的工作情況也不見得適合讓女兒們同住。現在她們把伊芳的住處定義為「家」，和他在一起時則稱為「去老爸那裡」。同他相比，伊芳和她們更親近。雖然有點心痛，但他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薇瑪似乎覺得我是因為他才提早離開她的生日派對。」托克接下去說，https://m.hetubook.com.com「但我解釋過了，是因為工作。」

雖然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外頭依舊悶熱，托克享受散步回家的過程。空蕩蕩的家。但他有的是時間，幻想等會兒再溜去哪個地方再來一杯啤酒什麼的，拖延回家的時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突然，人行道上的一扇門猛地打開，他差點撞上從門裡冒出來的男人。他認識的人。

「你說她以為你提早離開，是因為克里斯多佛在那裡？」

「我也不知道。我偶爾會和某個人約會，不過她不是單身。她有丈夫。」

「哦，難得到南邊來啊？」托克試著開玩笑。

「那你咧？最近怎麼樣？」她問得稀鬆平常。如果要懷疑她是否好奇他怎麼看待她與克里斯多佛的關係，至少從聲音裡聽不出來。

「喔，這樣啊。什麼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