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他們怕他。
他全身都在顫抖,他發現自己幾乎坐不住。他摸摸老二,硬了。他才不管他們是否趴在門上監視他。此刻他滿腦子只有一件事:等等在偵訊室裡,如果瑟巴斯欽沒坐在對面,他一定會非常失望。
好久好久以前,大師也曾被他們帶來這裡。只是拉夫不知道當年他被關在哪間,沒關係,不管如何,他依然循著大師的足跡前進。
他可以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們眼中看見這個事實,從他們對他說話的方式聽見這個事實。這會兒他們已經開始頻頻透過鐵門上的小孔偷窺他,五分鐘一次;要嘛怕他自殺,要嘛純粹好奇。不過這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他覺得他們的好奇很有意思,而他自己則是完全沒想過要自殺。自殺等同於失敗,而真正和_圖_書的考驗才正要開始。再過不久,他們就會打開那扇門,押他進行首次偵訊。偵訊鐵定會耗掉一整天。當年,大師也一定經歷過這些,警方希望做好充足準備,拿出不容辯駁、鐵一般的證據質問嫌犯,攻得他無法招架:但他準備好了。這完全是他夢寐以求的一刻:在偵訊室,與瑟巴斯欽.柏格曼面對面,想想那畫面!會一會大師也曾見過的那個和_圖_書人。
拉夫環顧這間小小的牢房。原來如此。克洛努貝格看守所從裡面看是這副模樣啊。他從外面經過、徘徊多次,現在終於曉得了。一張床。一副桌椅。一個馬桶。家具是白松木做的,牆壁漆成兩個顏色;底邊是黃,上層灰白。雖然看守所裡跟外頭的世界看起來不大一樣,但是在這裡,拉夫興奮得像全身通電般。站在大街上看,這棟外表沒有任何標示、矗立在和-圖-書國王島正中央的堡壘式建築看起來有點嚇人,從外觀壓根瞧不出葫蘆裡賣什麼膏藥,不過就是幾面牆包住幾層樓罷了;但是一進到這裡,你能感覺到它,感覺到所有傾注、埋藏在牆壁裡的記憶。
他和瑟巴斯欽會彼此試探、周旋。他希望這個階段至少能維持一段時間。就像當年「瑟巴斯欽與海德」的對抗賽一樣。
性衝動。
他們命他脫|光,發給他非純棉的灰色囚服,檢查https://m.hetubook.com.com他的嘴巴、肛|門,確定他沒有藏匿違禁品,然後要他淋浴。他愛死這一切了。他知道他們這種嚴苛、過分嚴謹的態度只代表一件事。
拉夫兀自笑了起來。他經歷一番波折才走到這裡,學會怎麼應付鮮血、刀子和淒厲尖叫,現在必須學習面對真實的對手。他突然竄過一陣前所未有的興奮感,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他是個人物。
他很重要。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會非常、非常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