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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吉莉安.弗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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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男孩遇見女孩 尼克.鄧恩 事發之後八日

第二部分 男孩遇見女孩

尼克.鄧恩 事發之後八日

老師又是如此英俊聰穎
「好,尋寶遊戲?」坦納說。「你有什麼理論?」
「讓我看一看,」我還沒有打招呼,坦納就對我說。「跟我說木棚在哪裡——你不要跟我過去,不要再靠近那裡一步。然後你一五一十、老老實告訴我。」
「他抵達這裡之時,我們碰個面,好嗎?大家好好談一談。」
「好,現在請你幫我把這整件事情拼湊起來,」他說。「愛咪發現你對她不忠,她捏造自己之死,她讓那個應該是犯罪現場的地方看起來有點可疑,剛好足以引起人們懷疑。她惡搞你,搞出那些信用卡、人壽保險金額、後面那個小小的男人窟……」
「這些都只是惡搞我的額外花招,」我說。「我了解我太太,請相信我。她知道她必須設計尋寶遊戲,不然大家會起疑,所以她設計了遊戲,而且遊戲本身當然帶著十八種不同的意義。你看看第一則線索。」
在晨光中,我的臉上冒出紅暈,冰塊融了。
我想像自己是你的學生,
每則線索都攤開放在桌上。坦納拾起幾則,放手讓它們落下。
「讓我很快跟你說個故事。大約三年前,我們開車北上麻薩諸塞州,交通狀控非常差,讓人發飆。有個卡車司機對愛咪比中指——她不肯讓他插|進來——然後他猛踩引擎,轟地一聲擋到她前面。沒什麼危險性,但是在那短短一秒鐘,真的相當嚇人。你知道有些卡車後面掛著『我的開車技巧如何』的申訴告示牌嗎?她叫我撥電話舉告車牌號碼。我以為這事就此告一段落。兩個月之後——兩個月之後——我走進臥室,愛咪在講電話,一直重複那個車牌號碼。她編了一套故事:她開車載她兩歲大的小孩出去旅遊,卡車司機幾乎把她逼得翻車。她說這是她第四次打電話申訴,她還說她甚至仔細研究那家公司的運貨路線,這樣一來,她才可以正確指出她那場捏造的事故發生在哪一條公路。她想到每一個細節。她感到非常驕傲。她打算讓那個傢伙被炒魷魚。」
「嗯,沒錯,是的,你說的沒錯。」
「我就是知道,」我聳聳肩。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這是百分之百的愛咪。」我讀了線索,心裡想道:嗯,我老婆在跟我調情。不,其實她說的是我……我背著她跟安蒂上床。這是惡搞花招一。因此,我跟吉爾賓過去我的辦公室,你知道那裡有什麼東西等著我們嗎?一件女人的內褲,而且根本不是愛咪www.hetubook•com•com的尺寸——警察之前一直詢問大家愛咪穿幾號的衣服,我卻始終不曉得為什麼。
我眼前又浮起她站在爐子前方的模樣,她舔去大拇指上的糖粉,對著自己輕輕哼歌,然後我想像自己走向她,用力搖她,直到——
「這麼說來,你爸爸的房子裡有些什麼東西?」
「我真的站在你這一邊,我希望你相信我。我只是——但是我已經走到那種你若不信任我、我就幫不了你的地步,我知道這聽起來像是警察說的話,但我是認真的。」
我們在廚房的桌子旁邊坐定——我、坦納、以及小戈,小戈剛睡醒,窩在她的咖啡面前。我像是一個劣的塔羅牌算命師似地,把愛咪所有的線索攤放在桌上。
「你還必須了解另外一點:愛咪非常理直氣壯。她那種人覺得自己永遠是對的。她喜歡給別人一些教訓,一點一點施加懲罰。」
小戈隨手一揮,表示無所謂。
「你沒有察覺不對勁?」坦納說。
「如果尼克過去漢尼伯之時、吉爾賓依然跟他在一起呢?」坦納繼續追問。「如果吉爾賓從頭到尾都跟在尼克身邊、因而知道尼克沒有故意藏匿皮包呢?」
想像我的模樣:我為你瘋狂
「好、好,所以……」
「你瞧,我會錯意了,我以為把我帶到這裡表示卡賽基,但是她又擺了我一道,她的意思是我爸爸的房子,而且——」
我深深吸口氣,釐清自己的思緒。我的文字技巧始終勝過我的口才。「我們開始之前,」我說。「關於愛咪,你必須了解一點:她非常聰明,這一點非常重要。她的腦筋始終轉個不停,而且深思熟慮,絕對不會停駐在一個層次。她就像是一個永遠挖掘不完的考古遺址:你覺得你已經挖到最後一層,然後你再挖一下,居然貫穿土層,發現底下出現一個全新的坑洞,坑洞之中隧道密布,有如迷宮,還有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土洞。」
「你們吵些什麼?」
「沒錯,皮包裡面沒有現金,但是她的證件和手機都在。我們在漢尼伯尋獲,想不到吧。皮包擱置在蒸汽渡輪碼頭南邊的河岸,根據我們的猜測,有人故意部署,想讓大家以為那個壞蛋出城途中、前往通向伊利諾州的大橋之時,隨手把皮包扔到河裡。」
「不,還沒有,我被愛咪寫的字條迷得團團轉,老天爺啊,這個女人真的非常了解我。她完全清楚我想要聽到什麼。你真是聰明。你真是敎諧。她若知道她依和-圖-書然有辦法像這樣唬弄我,肯定樂歪了。她甚至不必在我身邊。我的意思是,我先前……老天爺啊,我先前幾乎又愛上她。」
你把我帶到這裡,或許因而心存愧疚
「她才不在乎呢!坦納,對她而言,這個尋寶遊戲純粹只是自娛。她不需要這個遊戲,她大費周章,玩得過火,目的只在於確保上百萬則該死的線索四處流通。容我再說一次,你必須了解我太太:她那種人為了避免出糗或是規避風險,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嗨,尼克,我幫你買了一杯咖啡,只是過來看看你好不好。」
「我是不是一個自私的混蛋。基本而言,我們始終為了這事爭執。但是我們的鄰居沒有聽到愛咪後來跟我道歉,因為愛咪不想讓鄰居聽到她道歉。我的意思是,我記得自己當時相當驚訝,因為我們從來沒有這麼快就和好。拜託喔,隔天早上,她還幫我做法式薄餅。」

一時之間,我的喉頭緊縮。她朋友伊絲蕾那個衣服穿得不多、令人討厭的小寶寶,唉,那樁往事真是愚蠢可笑,但是愛咪非常清楚,當初我們深深沉醉於愛河之時,我最心愛的不是那些驚天動地的時刻,也不是那些浪漫到了極點的時光,而是那些只有我們兩人知道的小祕密。如今,她卻藉用每一個小祕密跟我作對。
讓我們偷偷親吻……假裝我們剛剛結了婚。
我不應該在語音信箱留話,但是我心想:就我所知,她說不定已經儲存數百通我的留言。老天爺啊,如果她播放一些最淫穢、最挑逗、最癡迷的留言……任何一個陪審團的任何一位女士,聽了肯定馬上把我送進牢裡。知道我對老婆不忠是一回事,聽到我用師長般的聲音,告訴一個年輕的女學生我有一個巨大、堅挺的——,則是另一回事。
「什麼?」
「第三則線索,」我邊說,邊把線索塞到坦納手裡。
她的語氣如此隨意、如此自信,以至於我腦海中閃過一幅影像:警方把車子還給我、我開車過去漢尼伯的那天早上,他們已經把追蹤器藏在車子底盤的某個地方。
太陽升起之時,我拿著冰塊貼上臉頰。已經過了好幾個鐘頭,而我依然感覺被咬了一口,臉頰印上兩道小小的齒痕。我不能追著安蒂跑——這樣做比她勃然大怒更危險——因此,我終於打電話給她。語音信箱。
這次讓我教你兩、三招。
我倆的未來蹶不含糊https://www.hetubook.com.com
「坦納.波爾特?尼克,你確定你打算走上這條路?我覺得截至目前為止,我們對你相當公平,波爾待,他是……你若走投無路,才會找上他。他是那個罪犯打電話求助的傢伙。」
「安蒂,我真的好抱歉,我不知道怎麼辦,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請妳原諒我,拜託。」
「這個故事真是……具有啓發性,尼克,」坦納說。
我火辣辣的親愛伴侶,請對我表達些許善意!
「我知道。」

「當然沒問題——我們正好有此打算。」
「我知道你說不定被你太太懷孕的消息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慢條斯理地把兩球奶精倒進我的咖啡裡——恰是我喜歡的喝法——把咖啡遞給我。「那是什麼?」她邊說邊指指我的臉頰。
「這條線索說的是漢尼伯,」我說。「愛咪和我去過那裡一次,因此,我從這個角度進行解讀。但是線索也表示另一個我跟安蒂……發|生|關|系的地方。」
「好吧,第二則線索,」坦納說。
「是喔。」
「聽起來你似乎不是無緣無故跟我提起此事,」我說。

「皮包始終沒有完全沉到河底,皮包最上面、靠近拉鍊之處,依然留有指紋。有些時候,即使沉到水裡,指紋依然可以辨識,但是……我不跟你多說技術細節。這麼說吧,根據我們的推論,這個皮包有點像是故意擺在河岸上,確保一定會被人發現。」
「好吧,」坦納說。「所以……」
「我們發現的指紋,尼克,那是你的指紋,這也不值得大驚小怪,男士們經常從太太的皮包裡拿東西。但是,話又說回來——」她笑笑,好像想到一個非常棒的點子。「我得問一問:你最近沒有造訪漢尼伯,是嗎?」
坦納傾身靠向我,頸部的肌肉緊繃。「好,尼克,提出你的證據,」他說。「你太太設計了這整件事情,來、提出證據吧!」他伸出食指猛敲桌面。「因為啊,我不想大聲嚷嚷你受到陷害,等著當眾出糗,我不能這樣進行下去,除非你說服了我,除非這樣行得通。」
「我的天啊,尼克,」小戈喃喃說。
「嗯,我顯然是你們的頭號嫌犯,隆妲,我必須自求多福。」
「這也無所謂,」小戈說。「她讓尼克拚命繞著圈子跑,以此自娛。尼克明知自己對她不忠,而且她又失蹤,但是他非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讀一讀這些甜蜜的字條不可,內心一定充滿愧疚。我確定光是這一點,就讓她非常開心。」
「嗯、嗯。」她攪抻一下她的咖啡。「尼克,你知道我站在你這一邊,對不對?」
「所以啊,我想告訴你,以免你從其他地方聽到這個消息,」她明快地說。「我們找到了愛咪的皮包。」
我們坐在一起啜飮咖啡,有點像是夥伴,感覺怪異。
一個鐘頭之後,門鈴響了,坦納.波爾特身穿一套粉藍色的西裝站在門口,我依稀看得出來,這是他「南下」之時的打扮。他檢視周遭,看看停在車道上的車子,評估一下附近的住家。從某個方面而言,他讓我想到艾略特夫婦——他們時時刻刻觀察分析,腦筋永遠轉個不停。
「嗯,一個心中自有打算的男人,」邦妮說。「我期待跟你們碰面。」她站起來,轉身離去時,她回頭大喊:「金縷梅有助於消疹。」
「這麼說吧,假設你殺了你太太,在你們家布設犯罪現場,試圖讓我們認為她遭到外人的攻擊。但是,接下來你意識到我們開始懷疑你,所以你想要部署另一個證據,讓我們繼續調查外人。這只是一個理論,但是,目前我一些同事非常確定你殺了你太太,以至於他們會尋找任何符合他們想法的理論。所以啊,讓我幫幫你:你最近有沒有去過漢尼伯?」

我搖搖頭。「你得跟我的律師坦納.波爾特談談。」
坦納繼續說:「好吧,尼克,你在你的辦公室幹了安蒂,結果那裡冒出一件女人內褲;你在漢尼伯幹了安蒂,結果那裡冒出愛咪的皮包;你在木棚裡幹了安蒂,結果那裡冒出祕密信用卡購買的祕密寶藏。內褲、皮包、祕密寶藏,這些全部都是可以將你定罪的證據。」
倘若我是你的學生,你不必送上鮮花
我的心智為之敞開(更別說我的雙腿)
我坐在小戈家前門的台階上,每隔十分鐘就打電話給安蒂,但是無人回應。我一夜沒睡,神經緊繃,邦妮清晨六點十二分開車緩緩駛入車道,當她手裡拿著兩個保麗龍杯、朝我走過來之時,我一句話都沒說。
「這只是一個例子。」
「我的意思是,尼克,你的臉怎麼回事?那裡一大片紅紅的……」她往前靠一點,抓住我的下顎。「好像是個咬痕。」
「但是愛咪不可能知道吉爾賓會跟你一起過去,」坦納皺起眉頭。
「你也在那和_圖_書裡幹了安蒂小姐,」坦納說。他轉頭面向我老妹。「抱歉我說了粗話。」


「妳幹嘛問這個問題?難不成我去漢尼伯丟棄我太太的皮包?」
「一定是疹子,我一緊張就起疹子。」
我必須承認感覺有點奇怪
所以囉,趕快動手吧,請你趕緊安排
「如果沒有人發現皮包呢?」坦納問。
「這個賭注下得好,」小戈插嘴。「第一則線索果真出現在犯罪現場——因此,警察會曉得這回事——她還在線索之中寫上輔導時間,警察當然過去辦公室看,不管尼克有沒有陪同。」
不忠,小戈的語調帶著輕蔑,我儘量保持冷靜,不要露出畏縮的神情。
我們做出決定;我們把這裡變成我們的家
或許只要在你的輔導時間安排一次淘氣的約會
「她特別選在她失蹤前一晚跟我吵架,她還站在敞開的窗戶旁邊,好讓我們的鄰居聽見我們的爭吵。」
「故意部署?」
「如果你過去辦公室之時、警察沒有跟你一起去呢?」坦納問。「或者沒有人注意到小內褲呢?」
讓我們好好愛護這棟褐色的小屋
聊著你的童年歷險:皺巴巴的牛仔褲和遮陽帽
「你猜怎麼著?」我說。「他們剛在漢尼伯找到愛咪的皮包。我非常確定有人可以出面指證曾在那裡看到我。去他的,我先前用我的信用卡買了觀光票券。因此,這下又多了一個證據,而且愛咪保證我會被牽扯進去。」
「這麼說來,那件小內褲是誰的?」坦納問。小戈一聽到小內裤,馬上一臉不以為然。
「妳這話什麼意思?」
你帶我來到這裡,讓我聽你閒聊
『遏制,這個情況非得受到遏制不可。』
但是我們沒有太多地方可去
「真的?你怎麼知道?」
別管其他人怎麼想,在我們眼中,他們全被甩到一旁
「愛咪相當了解我,她知道我會擺脫吉爾賓,她也知道我不會讓一個陌生人盯著我閱讀這些字條,估量我的反應。」
「誰曉得?」我說。「我原先以為是安蒂的,但是……說不定只是愛咪買的。重點在於內褲不是愛咪的尺寸,大家一看就認定我跟一個不是我老婆的女人在我的辦公室亂搞。這是惡搞花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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