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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四周。鵝黃色的牆壁，上面還掛了美麗的圖片。整個接待區分成數個小區域，區域都放了人造皮沙發，有些桌子上面還放了雜誌，佈置可以算得上賞心悅目。只是再怎麼企圖美化環境，這種地方還是陽光不起來。一個不能來去自如的地方，怎麼讓人開心呢？

看到接待櫃臺前的人已經空了，馬提走了過去，掏出皮夾，亮出證件。

「我是馬提．布勞斯基。我有預約。能麻煩妳幫我告訴薛曼醫生一聲，說我人已經到了，要去詢問奈特．寇勒了。他的律師到了嗎？」

「是那個女律師的錯。是她幫他脫的罪！他應該坐牢的！」

不過奈特．寇勒還是有其潛在的危險性。畢竟，他曾在法庭上對愛蜜莉動手，還企圖闖進她的住處。

如今奈特．寇勒被關在精神病院裡，而愛蜜莉也搬到春日湖去，結果她那邊又出了跟蹤騷擾事件。理論上，他一直在懷疑一個人，那就是愛蜜莉的無賴前夫。

推https://www.hetubook.com.com開醫院的大門，馬提走進大廳，走向接待櫃臺。

「你只是想嚇嚇她？」

「你不用回答這個問題，奈特。」哈爾．戴維斯開口說。

「我阿姨根本不知道那時是什麼時間。」

「我想嚇嚇她。我要她體驗我媽媽發現有人闖進屋，手裡拿著刀對著她時，心裡有多害怕。」

奧本尼郡。

「戴維斯先生已經到了，他幾分鐘前已經先上樓去了。」

「奈特，喬爾．拉克那個晚上的確到過你們家，他自己也承認他跑進去偷竊過，可是那時你媽媽在浴室。他可以聽見浴室傳出的水聲，你媽沒看見他，他也沒去看她。你媽那時正在跟你阿姨通電話，喬爾．拉克離開你家時——有人看見他走出你們那棟公寓大樓——她還在跟她講電話。」

幾分鐘後，馬提坐在一間關上房門的房間，對面坐著奈特．寇勒，以及奈特的律師哈爾．戴維斯。

多虧她ｈｔtｐs://ｗwｗ•hｅtｕｂｏｏｋ.cｏm•cｏｍ的網路大亨朋友艾力克．巴雷替她安裝了一套高科技的電眼裝置，那套電眼裝置不但能自動運作，還跟警方連線，除了通知警方，也拍下奈特．寇勒手持尖刀破壞臥室窗子的畫面。

馬提．布勞斯基警官走在通往門諾醫院的步道上。門諾醫院是間精神醫療病院，那個跟蹤騷擾愛蜜莉．葛拉漢的奈特．寇勒目前就在這裡接受治療。

他從他老子那裡挖了不少錢去開公司，可是沒多久就關門大吉。接下來他又搞別的。每搞一樣，就虧一樣。目前又換了新玩意兒，聽說財務又很吃緊了。大家都在傳他老子已經受不了再當他的無質押銀行了。

奈特沒理會他的律師，他筆直看著馬提的眼，一眨也不眨的。「我只是想嚇嚇她。我只是要她知道當我媽抬起頭看到……心裡有多害怕……」他開始哭了起來。「我想我媽媽。」他一再地重覆說著。

等著等著，馬提的思緒又回到愛和_圖_書蜜莉的前夫蓋禮．白特身上。白特家族在奧本尼是數代的名門望族，他們家的人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只有蓋禮．白特完全不成材。

愛蜜莉沒有「哄」，不過她的確讓陪審團團員相信了拉克那邊的觀點跟說法。馬提真的很佩服愛蜜莉．葛拉漢，沒有幾個律師，能在當事人已承認命案發生前後那段時間，曾進過被害人的屋子偷竊，而檢察官以殺人罪嫌起訴的狀況下，還能幫他辯到殺人罪不成立。

「你那天晚上想要闖進她的住處。你還拿著刀子。」

「我想念我媽媽。」淚水立刻充滿了奈特的眼眶。

「是那個姓葛拉漢的女人太會說話，把那些人哄得都聽她的話。」

那傢伙會恬不知恥到想去瓜分前妻一杯羹，理由很明顯。他要求分一半，以及他在法院的說法，只讓人看笑話而已。

儘管那個含銀湯匙出生的傢伙長得人模人樣，也受了名校的高等教育，卻一事無成，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所有紈絝子和*圖*書弟的惡習那傢伙全有。從哈佛商學院畢業後，那傢伙就到他家的家族企業上班。但是為期沒有多久。

奈特．寇勒本來就怪怪的。或許是本來就已經在發病邊緣，結果又因他母親被殺而整個爆發。

「陪審團認為她很清楚。」

「你最近好嗎，奈特？」馬提友善地開口。

奈特是那種你看了會想要可憐他，卻又無法真正掏出同情的人。他四十歲出頭，單身，長相非常不討好。削瘦、小眼睛、尖下巴，那頭薄薄的細灰白髮如果長在別人的頭上，看起來有可能會讓人覺得還挺好看的，可是換成他，不知怎地，看了就覺得骯骯髒髒，使他給人的整體感覺更加的糟糕。

馬提警官，短髮、五十歲，有張嚴厲的面孔，以及一雙深邃的眼眸。門諾醫院並不在他的轄區，可是為了確定奈特．寇勒的確還是在醫院裡面，他親自越區來查看。

只是，跟蹤者是他嗎？

奈特．寇勒的潛在危險性無庸置疑，可是，馬提一直覺得這個案子有地方不對和-圖-書勁。奈特．寇勒做了所有跟蹤者會採取的最後一步行動：切斷愛蜜莉．葛拉漢住處的電話線，以及破壞安全警報系統，並企圖入內。

那正是馬提早料到會有的反應。「我知道。」

那麼，他有沒有卑鄙到想摧毀愛蜜莉平靜的生活？用跟蹤嚇唬的方式？這是馬提一直在懷疑的。如今又增加了一條：他現在會不會還繼續這麼做？

「我恨她，我恨那個女人。可是我沒有跟蹤她，也沒有拍她的照片。」

櫃臺前有數個人，都是在等人來帶他們去病房探病。馬提隨便挑了張椅子坐下。

基本上，奈特．寇勒沒有錯，他的媽媽確實是被喬爾．拉克所殺害。可是愛蜜莉這個律師實在太高竿，再加上警方這邊的功課做得不夠充分。沒能把喬爾．拉克繩之以法，只能怪警方辦事不力，沒有蒐集到顔撲不破的有力證據。

哈爾．戴維斯拍拍奈特的肩膀，他站起身。「你滿意了吧，警官？」同時他對守在窗外的警衛點點頭，示意他進來把奈特帶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