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奈特，不必他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哈爾靠近奈特，彷彿那樣做就可以讓他的話被聽進去似的。

奈特的眼睛瞇了瞇，嘴唇蠕動了數下。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奈特一看到馬提就氣沖沖地說。「我愛我媽媽。我好想她。」

「公家給我錢，是要我保護好人，把犯罪的壞人統統關起來。我早上就告訴你了，我們要重新調查露絲．寇勒的命案，而你的當事人有弒母的嫌疑。」

「奈特，你怎麼知道你媽嫣看見刀子，發現自己就快沒命時心裡有多害怕？」馬提又問，但他沒有等奈特回答。「是不是她求你別傷害她？她是不是有向你道歉，說她不heｔuｂoｏｋ•cｏm•ｃｏｍ該老是對你吹毛求疵？她那時是坐在廚房的餐桌，她才剛剛發現有小偷進去過，她很生氣，那把刀就掛在牆壁上。她是不是指著牆壁上的刀對你說，任何進去的人都可以隨手拿它來對付她，要是她死了，是你造成的？她是不是那樣對你說？」

「我媽媽愛死我了。很愛很愛。」

「奈特，你別說話。」哈爾示警。

會客室的門被打開。一名警衛伴著奈特．寇勒走了進來。

「她最氣你的一件事，是你出門都沒把門關好，造成鎖齒沒咬合上，門戶變成虛掩，對不對？」

「我相信，可是有的時候她還是會生你的氣和圖書，對吧？」

「每次嗎？喬爾．拉克說他那天之所以能進去，就是因為門並非完全關上。」

「你這樣想到就把我找來，想到就把我找來，公家給我的錢可不夠。」在等待奈特．寇勒被帶到會客室來的期間，他對馬提抱怨。

奈特的臉埋入雙手。「她說：『不要，奈特，不要。對不起，奈特。不要，求求你，奈特，不要。』但是已經太遲了。我不知道我手裡拿著刀，等我發現時，刀已經插|進她的胸口了。」他放聲大叫，「媽咪，對不起！對不起，媽咪！」

星期一下午三點，奈特．寇勒的律師哈爾．戴維斯老大不高興地跟馬提．布勞斯基在門諾醫m.hetubook.com.com院又再次見面。

「我阿姨腦子不清楚了，如果我媽媽是在那個小偷離開後跟她通的電話，我媽肯定會限她說我們家遭小偷了。」

「他抱起她，是為了想搶救他媽媽。他不知道那時她已經死了。」

「我每次出去都有把門拉上關好，門都有鎖上。」

「沒有。從來沒有。」

「也許吧。」

一個類似困獸的哀號聲自奈特的喉嚨鑽出，把兩個大男人都嚇了一跳。

「你媽媽死前一周才發生過同樣的事情，對不對？那時你媽媽是不是氣得對你大吼說那樣有多危險，說很可能會有人闖進去拿刀殺了她？這是你鄰居告訴我的。他們說每次你門沒關好，https://ｗｗｗ•ｈｅtuboｏｋ.ｃｏm.cｏm你媽媽都是那樣對你說的。」

「也許她那時候還不知道有小偷進去過。奈特，你媽媽有沒有對你發過火？」

會客室的門被打開，警衛衝了進來。

「你這個玩笑開得未免離譜了吧？」哈爾一臉不敢置信。「你們證明不了真兇喬爾．拉克殺人，讓他逍遙法外，現在想把帽子扣到可憐的奈特頭上，好顯示你們警方有在做事？我一接到電話就趕來這裡告訴奈特別跟你說話，可是他說真金不怕火煉，他是清白的。他執意要我准許這次的面談。」

「奈特今天的情緒有點激動。」警衛說，「我人就在外面，有事情的話，喊我一聲就可以了。」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m.hetubook.com.com，」馬提平靜地說，「不過我可以先告訴你，警方現在懷疑你媽媽的死跟你有關，所以你的任何回答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奈特對他的律師搖了搖頭。「別管我，哈爾。我想說。」

「說不定他比你聰明。我們之前認為奈特．寇勒破壞了犯罪現場是因為驚嚇過度，也因為傷心過度，才會沒想到該保持現場。可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那也是他夠狡猾之處，因為那樣做可以合理化兇刀上為何都是他的指紋，以及為何他身上會有血跡。」

「奈特，我跟你阿姨談過了。」馬提仍是一派的平穩、冷靜。「她說她沒搞錯。她說她的確是在喬爾．拉克被看見離開你們那棟公寓之後，跟你媽媽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