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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史伯格。」史考特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亞當揚起一道眉毛，「約會？」

這個女孩不吝於展現自己的美貌，他想著，從她手中接過菜單。婷娜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明亮的棕色眼眸，白裡透紅的肌膚，以及雪白的牙齒和燦爛的笑容。過於緊貼的制服展現出她豐晚身材的每一吋。他猜她大約二十五至三十歲之間，而且見過世面。

「婷娜，這位是我的律師，亞當．尼可斯。」史考特說道，「他要替我辯護。妳也聽說那些謠言了。」

「菲比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婷娜有多常去你家？」

「他會去做和查塔姆市警方一樣的調查工作。如果將來有大陪審團的聽證會，我們是負擔不起任何意外的。我們需要看驗屍照片、你奏子當時穿戴的潛水裝備，知道當天的潮汐狀況，並且找到其他出海的船主作證當時暴風雨來得如此之快，他們也差點慘遭滅頂。」

「私家偵探！為什麼？」

「自從我遇見薇薇之後，就一點關係也沒有了，但在那之前有。去年我在劇院當和_圖_書經理時，曾和她約會過。」

他遲疑了一下，考慮是否要提他打算順道經過伊蓮的房地產經紀公司，如果她在的話就去找她。最後他決定還是什麼都不要說，他不想讓曼憶知道他去拜訪的真正理由。

「我建議妳把剛才說的話告訴警方。」亞當說道，「因為警方會來找妳問話。請再給我一杯咖啡，然後買單。」

婷娜拿著咖啡壺朝他們走了過來。「要續杯嗎，先生？」她問史考特。

「我和她交往過。」史考特看起來很苦惱，「亞當，當時我單身，她也單身。你看看她吧，婷娜是個愛玩的女孩，我們都知道不會有結果，旺季一結束我就會離開。她原本是在三明治鎮的丹尼爾韋伯餐廳工作，後來她在這裡找到工作，薇薇和我遇見她，那完全是巧合。之後她打電話給我，約我和她碰面喝杯酒。她到我家來是為了告訴我她對薇務的事感到很遺憾。就這樣而已。」

「她只來過一次！薇薇失蹤後她曾來過。那個史伯格太太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看ｈtｔｐs://ｗww•heｔｕbｏok.cｏｍ•coｍ到她在窗外盯著看或是徑自打開門走進來真的很恐怖。自從她病情加重後，她就經常搞不清楚誰家是誰家。那次婷娜來訪，一定是被她看到了，別忘了，亞當，那幾個星期有很多人來過我家。」

「亨利．史伯格在奇歇爾酒吧的那天，妳為什麼想和史考特見面？」

「如果你跟我玩遊戲，你的食欲會更差。」亞當警告道。

她直視著他。「史考特去年旺季結束離開鱈魚角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後來看到他和他妻子到這裡來吃飯，我覺得很憤怒，我以為他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也跟她在約會。不過事實並非如此，他是在夏天結束前認識她的。我想聽到的也只有這些。」

他們兩人都點了果汁、咖啡和丹麥麵包。「我最近都沒什麼食欲。」史考特靜靜地說道。

史考特．柯維在九點整走了進來。從遠處亞當可以看到，當史考特發現婷娜是他們的服務生時，臉上表情的轉變。但當他坐下來接過她遞上的菜單時，卻沒有和她打招htｔps://ｗｗw•ｈｅｔuｂｏok.ｃｏm•ｃoｍ呼，而她也一樣沒有露出認識他的表情，只是簡單地說：「早安，先生。」

史考特看起來很驚訝，「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她先是活潑地說：「早安，先生。」然後毫不含蓄地盯著他看。他腦海中突然浮現他母親經常唱的一首「紙娃娃」中的一段歌詞：「勾魂眼，勾魂眼……」婷娜絕對有一雙勾魂眼，他想道。

「來，讓我付吧。」史考特伸手去拿帳單。

「亨利．史伯格知道你和她並不是在酒吧巧遇。但倘若你沒有胡謅出那套她是鱈魚角劇院女演員的說詞，他或許也不會告訴警探什麼。還有，史伯格太太是怎麼認識婦娜的？」

她看起來不知所措，什麼也沒說。

他瞥了帳單一眼，然後拿出皮夾。

「在你妻子死前，你和婷娜是什麼關係？」

她離開餐桌後，亞當傾身靠向史考特，「你仔細聽好了。我雖然同意替你辯護，但我必須告訴你，這個案子出現越來越多負面因素。為了你好，我必和-圖-書須請私家偵探調查。」

星期一早上，亞當打電話到維賽德餐廳，確定那位名叫婷娜的女服務生那天有排班，然後他又打電話給史考特．柯維，和他約在餐廳碰面。

曼憶安排艾美過來照顧漢娜，讓她可以埋首研讀菲比．史伯格的筆記，她顯然非常期待。「妳不會想我的。」亞當笑道，「妳眼中的神情就像海盜在追一艘載滿黃金的船。」

他停頓下來，看著婷娜將帳單放在桌上離開後才又繼續。「我們需要更多像伊蓮這樣的證人作證你們的婚姻有多美滿。最後我的私家偵探會像警方一樣，對你進行調查。如果你的背景中有任何污點，我統統需要知道，並且要能有合理的解釋。」

「先給我咖啡就可以了。」他說道，「我在等人。」

「沒關係，婷娜。」史考特告訴她，「尼可斯先生知道我們是老朋友，還有我們曾經約會過，以及妳來我家向我致哀的事。」

他們走下餐廳外的階梯時，亞當看到剛才那輛停在史伯格家門前的藍色雪佛蘭。「有人來找婷娜了。」亞當嘲諷地說道，看著庫格警探下車往m.hetubook.com.com餐廳走去。

「真是令人振奮。」亞當說道，「我祖母過去也曾告訴我她住的房子的歷史，我已經幾乎都忘光了。」他停頓下來，沉思了一會兒，「好了，我該開始替我的新客戶進行辯護了。」曼憶正在餵漢娜吃早餐麥片。亞當吻了曼憶的頭頂，又親暱地摸了摸漢娜的腳丫。「妳吃得髒兮兮的，我就不親妳了，小丫頭。」他告訴她。

「她並不認識婷娜。」

亞當微笑一下，「別擔心，這是可以報帳的。」

亞當在和史考特約好的十五分鐘前抵達維賽德餐廳。根據史伯格先生的描述，他很容易就認出了婷娜。當他走進餐廳時，她正在清理窗戶旁的一張餐桌。他叫帶位女服務生安排他坐在那裡。

婷娜正在清理附近的一張餐桌，亞當朝她的方向點了點頭。「我的意思是，警方已經知道你在你妻子過世前，曾經和那位年輕美女在奇歇爾酒吧碰面，而她也可能曾經去過你家。」

「置身於這棟屋子讓我有身處古代的感覺。」曼憶興奮地說，「你知道主客廳的門為什麼這麼大嗎？那是為了要能夠把棺材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