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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電話遞給他，「跟你的丈母娘打個招呼吧。」

「不，我並沒有增加藥量。」曼憶告訴考夫曼醫生，「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

「媽咪，媽咪。」那是巴比死前兩週在東漢普頓的那天下午。他們和亞當法律事務所的合夥人路易．米勒共度週末。手上拿著攝影機的是路易，亞當和巴比在游泳池裡。亞當把巴比抱上池畔，「去媽媽那裡。」他告訴他，巴比張開雙臂跑向她，帶著快樂的笑容。「媽咪，媽咪。」

「曼憶！」亞當聽起來嚇了一大跳。

「曼憶，我覺得妳好像把亞當和我當成敵人在看待。」考夫曼醫生說道。

「巴比……巴比……」

她停頓一下咬著嘴唇。「我現在要掛電話，讓你們兩個講話。醫生，如果妳和亞當有辦法違反我的意願強迫我住院，那麼妳必須等到我母親從愛爾蘭回來照顧我的寶寶。在這段時間，我會待在這棟美麗的房子裡寫我的書。我剛開始焦慮症發作時，妳和我們兩個談過他需要給我支持。但我不hｅｔubｏoｋ•ｃoｍ.cｏm覺得亞當有支持我，而我是真的需要。不過，總有一天我會不再需要，到時候我不是不再需要他，就是不再想要他。」

這時正好四點四十分。四點四十三分，亞當走了進來，「我總是說我永遠不希望妳生我的氣。」他猶豫一下，「我現在得去見弗德．亨丁，雖然我不想去。我很後悔接了柯維的案子。不過既然我們要坦誠相待，我也要提醒妳，是妳勸我幫這個傢伙的。」

晚餐後，他們兩人都看了一會兒書，他們對於彼此先前說過的話依然很敏感，所以沒有多說什麼。

她在哭。亞當靠向她，「沒事了，小曼。」

當亞當用手臂摟住她時，他們聽到漢娜開始吵鬧的聲音。曼憶坐起身來。

亞當反而告訴她關於他一整天的會面情形。「那兩個女服務生都會是很有利的證人。」他說道，「婷娜的男朋友也是。可是小曼，我必須告訴妳，我越來越覺得史考特．柯維是個投機分子。」

他掛上電話ｗww•heｔuｂｏok•coｍ.ｃom後，她說道：「我們不需要到外面吃。魚店還沒關門，你去那裡買點東西回來吧。」

曼憶努力裝出高興的聲音，「沒事啦，媽，我只想知道妳好不好。漢娜現在會說笑話給自己聽了呢，她正躺在我床上咯咯笑著……不，我打給妳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傑克和菲莉絲好嗎？」

「但不至於是謀殺犯吧。」

「老實說，我很樂意這麼做。謝謝妳，小曼。」

「曼憶，他們說妳有急事找我。怎麼了？」

「是的。」

……

「巴比。」

她在說話的時候，漢娜拉扯著她的頭髮，曼憶低下頭，「好痛！」

他把她抱回他們的房間。「她在這裡，媽媽。」

「那聽到火車的聲音，還有以為巴比在喊妳又是怎麼回事？妳告訴我說妳不敢去抱漢娜。」

「窩伯．亞當．尼口。」他驕傲地說道。

他買了海灣干貝、剛摘的新鮮玉米、牛番茄和法國麵包回來。

「多兒m.hetubook.com.com所。」

她將他一把抱起來，面向鏡頭。「告訴大家你叫什麼名字。」她告訴他。

曼憶將寶寶抱在懷裡。漢娜依偎著她，讓她頓時感受到一股寧靜、慰藉的感覺。「睡吧，親愛的。」亞當輕聲說道，「我過幾分鐘後會抱公主殿下回去的。」

她沉沉睡去，回想起巴比快樂、開朗的聲音，「媽咪，媽咪。」等到明年夏天，漢娜也會開口叫她了。

「大家都叫你什麼？」

她輕輕放下話筒。「好了，漢娜。」她說道，「我都告訴他們了。」

然後他就出去了，曼憶等聽到起居室的門關上後，才對漢娜說：「漢娜，有時候人就是要為自己爭一口氣。我們不會有事的。」

「但等我回來之後，我想帶妳出去吃晚餐。我不在的時候妳先餵小鬼吃飯，然後我們可以帶她一起去。我們以前也會這樣帶巴比出去。」

「還有一件事，妳母親回電的時候，別叫她提前回來。考夫曼醫生相信妳沒事，而我也同意。要不要請保母都可以，決定權在妳。」和圖書

「不，不是。」

六點半的時候，她剛洗完澡，就接到她母親從衛斯佛打來的電話。

「我去吧。」亞當說道，很快下了床。

她睜開眼睛，「這回我只是做夢。」

漢娜和他們一起欣賞夕陽。然後他們把她放進嬰兒床，接著一起準備晚餐。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再提先前和考夫曼醫生討論的事。

亞當走進臥房時，她還在講電話。她招手示意他過來。「媽，我現在就告訴亞當，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她很快解釋道，「菲莉絲正在追溯我父親的家族。她已經往前查了五代，時間是一八六〇年。是一個三一大學的學者，名字叫亞德安．麥卡錫。現在她對麥卡錫家族更尊敬了。她還要繼續找下去。」

她在圖書室裡講電話，漢娜坐在她大腿上，亞當則在起居室的分機聽電話。

他們在十點半上床睡覺，彼此都明白依然需要給對方空間。曼憶覺得格外疲憊，幾乎一沾床就睡著了。

「沒錯。」曼憶說道。

「多兒所。」她學他說道，然後影帶在笑聲中結束。

「你有wｗｗ•heｔｕbｏoｋ.ｃｏm•ｃｏｍ去上學嗎？」

「寶寶在拉我的頭髮，所以我說『好痛』。考夫曼醫生，請仔細聽清楚我要告訴妳的話。只要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亞當隨時準備要扔下電話衝過來這裡。我覺得妳好像治錯病人了。」

「那麼艾美看到的是誰呢？」

片刻之後，她感覺到漢娜從她懷裡被抱走，幾分鐘後，亞當將她拉向他，輕聲說道：「親愛的，如果妳有往事重現的症狀，就不應該否認。」

「我的猜測是，那上面根本沒有人。煙囪上有一塊金屬條，當陽光直射時，會產生有人在移動的錯覺。」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告訴你們保母看到我在寡婦步道上，單純是因為我認為她看錯了。現在她自己也這樣覺得。」

「我不要她再繼續哭了，但我不敢去抱她是因為我顫抖得很厲害。我很抱歉我沒有在那一刻好好照顧她。但就算母親沒有罹患焦慮症，很多人還是會這樣讓嬰兒哭過就算了。」

她端詳著和她母親講電話的亞當，發覺他看起來好疲倦。這對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度假，她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