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福瑞
TIFERET
六十八
「卡素朋,你真令我失望。也許我們應該問問阿布拉非亞。」
「當然。這些人都未留下記錄。我們對他們的所知都是來自其仇敵的批評。不過不要緊,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當時的中東有多麼混亂,也說明波利西安人的背景。波利西安教徒是某個叫波爾之人的門徒,包括自阿爾巴尼亞被逐出的偶像破壞者。自第八世紀起,波利西安教派迅速擴大,最後成為一個團體,一種勢力,一種政治力量,因此開始擔心他們太過強大的拜占庭皇帝便動用軍征討。波利西安教的勢力範圍擴及整個阿拉伯世界的領域;他們朝幼發拉底河流域擴展,北至黑海。他們幾乎在每個地方都建了殖民地,遲至十七世紀依然存在,直到後來被耶穌會改宗。今天,某些團體仍存在於巴爾幹山區或在那附近。再說到波利西安教徒的信仰吧。他們信仰上帝,獨一至尊和三位一體,除了造物主不顧一切地創造了世界,造成了大家有目共睹的不幸後果。波利西安教派排斥舊約,拒絕聖禮儀式,蔑視十字架,且並不尊崇聖母,因為耶穌是直接在天上轉世的,通過瑪利而出世,就像通過一根管子。部份源出於此教派的波哥米爾教,說基督是由瑪利的一隻耳朵進去,由另一隻耳朵出來,而瑪利根本不曾注意到。波利西安教也被控崇拜太陽和魔鬼以及將孩童的血混進他們的麵包和聖餐酒中。」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現在,跟著我吧,因為我們必須回到第四世紀的拜占庭,當時摩尼教所啟發的許多股運動已分佈於整個地中海域。我們從亞美尼亞的亞孔諦克教開始,創立者是彼得.卡發拔魯恰——你得承認這名字頗為壯麗。亞孔諦克教反閃族,認為猶太人的神——住在第七重天的沙寶茲,便是魔鬼。要到達第八重天的聖母之光,必須拒斥沙寶茲和受洗禮。好吧?」
「是的,終於。波利西安教持續到第九世紀,差點沒把拜占庭皇帝們逼瘋,直到貝塞帝發誓,如果他抓到他們的首領,也就是侵略伊斐瑟斯之聖約翰教會、又讓他的馬在洗禮盤喝水的hetubook.com.com柯萊索契——」
「在一三四四年,每一批的大首領們一起設立了這六個地點。在一百二十年中,每一批都有六任大首領先後接掌,一四六四年時,托瑪爾的第六任首領與英國那一批的第六任首領會晤。一五八四年時,第十二任英國首領和第十二任法國首領會合。這鏈鎖便以此繼續,因此,如果與波利西安教徒的會面失敗,那必定是在一八二四年失敗的。」
「——當時貝塞帝要以三支箭射穿他的頭。貝塞帝派出皇軍去追捕柯萊索契;他們抓住了他,斬了他的首,把那顆頭送去給貝塞帝。貝塞帝把頭放到一張桌子上,然後對著它射三支箭——咻,咻,咻,射穿而過,兩箭射過眼窩,第三箭射過嘴巴。」
讓你的袍子是白色的……如果是暗色的便縱大火燒掉……現在開始組合字母,少,多,調換,組合,直到你心頭舒暖。注意字母的移動和你的結合可得到什麼成果。當你的心頭舒暖,當你看穿結合的字母,你便可感知憑你自己或在傳統相助下不可能知道的事,而你也已可以接受進入你內裡之神力的影響,然後再以你最深刻的思想,在你心中想像祂的名字和祂的高位天使,彷彿他們是與你同進退的人類。
「我給你兩個禮拜。」貝爾勃說:「如果你在兩個禮拜内不把波普利肯人交給我,你就買一瓶十二年陳的巴蘭汀酒給我。」
「好傢伙。」狄歐塔列弗說。
「可是亞孔諦克教徒仍是善良的。到了第五世紀,馬薩黎教出現了,事實上他們直到十一世紀才銷聲匿跡,最後的活動區域為色雷斯。馬薩黎教並非二神論,但卻支持君主制。他們與地獄的勢力交往,事實上,有些書稱他們為波波賴教,取自borboros,意即汙穢,因為他們所做的難言之事。」
貝爾勃說:「可是你說過宣言是假的。」
「這就表示,『計畫』在德國和巴爾幹之間的連結受到了干擾。那該是在何時發生的呢?」
一五八四——法國和-圖-書
——阿布拉非亞
「讓我們假定這次會晤沒有成功吧。」我說:「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如此精明的人,手中已握有六分之四的信息,卻不能將它改一改呢?還有,如果與保加利亞人之約未實現,為什麼他們不能和下一批取得連繫呢?」
一七〇四——德國
「就像其他所有的人。」
「上校說是沙特爾,但假如我們說第三個地方是巴黎,第四個地方便不可能是沙特爾了,因為顯而易見的『計畫』必須涉及歐洲的每一個中心地點。再說,我們現在是捨奧秘路線而改採政治路線,其模式顯出了正弦波浪狀,所以我們該到德國北部去。『在河對岸』,指的是萊茵河對岸,有個我們的淑女的都市——而非教堂。靠近但澤港,有個處女之都——換句話說,瑪林堡。」
「你知道嗎?」貝爾勃說:「我同意你的說法。現在,第五批。這些波普利肯人在哪兒呢?」
「我必須說我被說服了。」貝爾勃說:「只是,波普利肯人會在巴爾幹的哪裡等待呢?」
「想想看,」狄歐塔列弗說:「假如保加利亞的會面不曾發生,今天的歐洲可能是個秘密芭蕾的劇場;每一批人都在尋找,卻找不到彼此,同時每一批又都知道一小部份信息,而這一小部份卻有可能使他們成為世界之主。卡素朋,你告訴我們的那個剝製師傅叫什麼名字來的?也許真有一個『陰謀』存在,而歷史只是這場為重組這遺失信息的戰役的結果。我們看不到他們,但他們雖隱藏起來,卻在我們四周行動。」
「他們畢竟是德國人呀。」我說:「我會看薔薇十字會宣言的。」
「為什麼?」
貝爾勃說:「好熟悉的壞習慣。」
「我不知道。」我說。
「那麼那些是馬薩黎教徒了,也被稱為史特拉提歐提教和菲比歐尼教,或巴比賴特教,由納西安人和菲密奈特人組成。但對教會的其他神父m•hetubook•com.com而言,巴比賴特教是後來諾斯替教的前身,因此是二神論者,膜拜巴貝羅聖母,其教徒因此被喚為『波波賴海利』,即『實體子女』,以別於靈媒,因為靈媒比他們高一階層,而『聖靈』則是真正的選民,就如扶輪社結構一般。不過史特拉提歐提教或許只是米瑟勒斯教的海利。」
「他們那麼做並非居心不良。」貝爾勃說:「那是信仰問題。卡素朋,再說下去吧,我們的狄歐塔列弗並不了解神學論點。」
「那又怎樣?我們現在所做的種種臆測也是假的呀。」
沒問題。一週之後,我帶了波普利肯人去給我貪婪的夥伴。
貝爾勃和我不約而同地有了一個相同的構想;我們兩人都開口欲言,然後我們很快說出了正確的關連。此外,我們又發現在普洛文斯信息中至少有兩個句子——三十六個隱形者分為六組,和一百二十年期限——也出現在薔薇十字會的辯爭上。
「聽起來有點混亂。」貝爾勃說。
「不。阿布拉非亞只會連繫事實,不會創造事實。波普利肯人是事實,而非連繫。給我幾天時間吧。」
「結論:十字軍碰上了波利西安教徒。十字軍在第一次東征時於土耳其的安提阿碰到他們;在那時異教徒是與阿拉伯人併肩作戰的。然後十字軍在攻打君士坦丁堡時也與他們對峙;當時波利西安團體想把該市交給保加利亞沙皇,優安尼沙,以氣氣法國人。這便是與聖堂武士及解決我們謎題的相關之處。傳說聖堂武士是自迦薩教取得的靈感,其實正好相反。聖堂武士在十字軍東征的過程中碰上波利西安教派,與他們建立了神秘的關係,一如他們與神秘教派和回教徒異端建立關係一樣。你們看看那路線吧,一定通過巴爾幹半島的。」
「那麼『避難處』是在巴黎了。第四個地方呢?」
「在一八二四年。」狄歐塔列弗說。
「為什麼?」
「聽起來很有道理。」貝爾勃說:「那麼,『避難處』會是哪裡呢?」
「六批人在六個不同的地方,但其中只有一次被稱之為『避難處』。怪。這
和*圖*書必定表示在其他的地方,例如葡萄牙和英國,聖堂武士可以不受騷擾地生活,雖是在另一個名字之下,而在避難處他們卻是完全躲藏的。我敢說巴黎的聖堂武士在離開聖堂之後便是到那裡去的。我覺得合理的路線應由英國到法國,但為什麼不假定聖堂武士走了一條甚至更經濟的路線,而後在巴黎本地設立了一個隱密且受到保護的避難處呢?他們是政治家,推測在兩百年之內情況會有所改變,到時他們便可在白天裡公然活動。」「因為那是條頓武士的所在地呀,聖堂武士和條頓武士的關係,並沒有像聖堂武士和聖約翰慈善武士的關係那樣惡化,因為聖約翰武士如禿鷹般等著聖堂武士被貶詘,好接收他們的財富。條頓武士是由日耳曼皇帝在耶路撒冷所設立的,以便和聖堂武士維持平衡,只是他們很快便被召到北方去對抗普魯士蠻族的入侵。他們非常的成功,因此在兩個世紀内便成為一邦,擴及波羅的海周圍各地。他們在波蘭、立陶宛、和立佛尼亞之間移動,建立了柯尼斯堡。他們僅吃過一次敗仗,對手是愛沙尼亞的亞勒山卓.那夫斯基。大約在聖堂武士於巴黎被捕的同時,條頓武士設立瑪林堡為其領域之首都。如果有任何精神騎士征服世界的計畫,聖堂武士和條頓武士的影響力是一樣大的。」
「為什麼在瑪林堡會合呢?」
「不錯。」他說:「我忘了。」
一四六四——英國
一三四四——葡萄牙
狄歐塔列弗很快地列了一個簡表:
一八二四——保加利亞
「一般的難言之事。男男女女將他們自己的『醜行』——也就是,精|液或經血——握在手掌中,舉向天,然後吃掉,稱之為基督之體。如果一個女人因此醜行而懷孕了,在適當的時刻,他們便把一隻手探入她的子宮裡,拉出胚胎,丟進研鉢裡,加一點蜂蜜和胡椒粉後,吞吃下肚。」
「什麼難言之事www.hetubook.com.com?」
「那年頭,對異教徒而言,去做彌撒便是一種折磨。還不如變成回教徒算了。總之,他們就是那一類的人。我之所以對你談他們,是因為當那些二神論的異教徒到義大利和普洛文斯時,人們稱他們為波普利肯——表示他們就像波利西安教一般,相信二神論——波布利肯,波皮利肯!」
一九四四——耶路撒冷
「卡素朋,」貝爾勃說:「你真以為普洛文斯的立法者是傻子嗎?如果他們要這啟示隱藏六百年,他們必然採取了預防措施。每一批的每一個首領都知道到哪裡找下面那一批的首領,但後來的幾批卻都不知道到哪裡去找在他們之前的首領。如果德國首領錯過了保加利亞首領,他們絕不會知道耶路撒冷那一批的存在,而耶路撒冷首領則對其他人的所在一無所知。至於以不完整的一部份來重改信息,那得視那信息是如何被劃分的。自然不是以合乎邏輯的順序。所以,只要有一部份遺失,那信息便不可理解,而擁有遺失那一部份的人也無所用處。」
「這便是『波普利肯人』的來源了。」
「真噁心,蜂蜜和胡椒粉!」狄歐塔列弗說。
「如果你問我,波利西安教最自然的繼任者應是保加利亞的波哥米厄,只是普洛文斯的聖堂武士不可能會知道在幾年之後,保加利亞會被土耳其人侵略,且成為土耳其人的領域達五世紀之久。」
「因為,顯而易見的,第六個會面地點是在耶路撒冷。信息說到石頭去。哪裡會有這麼一塊受回教徒崇拜,而如果我們要看時還得脫掉鞋子的石頭呢?就在耶路撒冷歐瑪清真寺的中央呀,那裡曾經是聖堂武士之聖堂所在地。我不知道誰會等在耶路撒冷,也許是一批剩餘的、化裝的聖堂武士吧,要不然就是一些與葡萄牙人有關連的秘法家,但起碼這是可以確定的:由德國到耶路撒冷,最合理的路線是經由巴爾幹半島,所以第五批,波利西安人那批,便是在那裡等待的。你們看這『計畫』變得有多直接又多經濟?」
「就說沙寶茲和受洗禮已受拒斥了吧。」貝爾勃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