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福瑞
TIFERET
八十八
狄歐塔列弗問:「可是當聖堂武士寧死也不肯揭露秘密時,耶穌會怎麼會知道『計畫』的?」
「對不起,卡素朋。」貝爾勃說:「可是這裡有點不大對。如果你所說的屬實,耶穌會不可能知道一五八四年的會面沒有實現。」
狄歐塔列弗說:「普洛文斯的可憐老聖堂武士和培根派系都還不明瞭,但耶穌會卻知道重建地圖可以以組合的藝術來完成;換句話說,以一種預示今日電腦的方法。耶穌會是首先發明阿布拉非亞的人!柯契爾神父重讀所有關於組合藝術的論述,結果便是他收錄在其著作《學術大藝術》之中的這幅圖……」
——〈查爾斯.蘇德倫給布拉伐斯基夫人之信〉,摘自《揭露艾昔絲》,一八七七年,一月十一日,三九〇頁
「柯契爾神父是這個故事的中心人物。」我說道:「為什麼這個時常顯現觀察天賦和實驗嗜好的人,會將這幾個好概念埋在幾千頁令人難信的假設之中呢?他與英國最優秀的科學家通信,他的每一本書都有典型的薔薇十字會主題,表面上與和_圖_書他們抗爭,實際上卻支持他們,提出他自己的反改革。在《宣言》的第一版中,因為其改革主意而遭耶穌會判罰苦役的海瑟梅耶,力言薔薇十字會是真正的耶穌會。很好。柯契爾寫了三十幾本書,爭辯說耶穌會是真正的薔薇十字會。耶穌會也想插手『計畫』。柯契爾想要親自研究那些擺,而他也真以自己的方式那麼做了。他發明了一個地球鐘,可以報出全球各地耶穌會總部的時間。」
於是,就因為卜士托一時的軟弱,耶穌會得知了聖堂武士的秘密。他們必定對這知識加以利用。聖伊納修得到了永恆的報償,可是他的繼任者卻保持警覺。他們監視著卜士托;他們想知道他在那命定的一五八四年,將會與誰見面。然而,很可悲的,卜士托卻不幸死於那日期前。在他臨死之際——根據我們的一個消息來源——有一位不知名的耶穌會員守在他旁邊;但那毫無助益。耶穌會終究未獲知他的繼任者是誰。
同時,他們又記載各事件,收集情報,將一切收錄在——哪兒呢?阿布拉非亞——貝爾勃打趣道。但是本身也一直在收集情報的狄歐塔和-圖-書列弗正色說這不是開玩笑的。耶穌會必然在建造一個將會自這累積了許久的真真假假情報中得到結論的巨大、威力無比的超級電腦。
自第一次的薔薇十字會宣言起,我們便太常碰上他們。早在一六二〇年,在德國便有薔薇耶穌會的出現,使我們想到薔薇的象徵是天主教的,而在羅生魯之前已有瑪利安。更有暗示指出兩會是同盟,薔薇十字會只是在宗教改革德國的耶穌會化身。
我們為了我的提議爭論了許久,最後終於毫無異議地決定原先的假設較佳:薔薇十字會是培根派系和德國武士對法國人擲下的餌。不過,宣言一出,耶穌會就跟上了,而且他們立刻就加入了遊戲,將一池水攪得更混濁。顯而易見的,耶穌會的目的是要阻止英國和德國集團與法國集團會晤;為達到這個目的,他們不惜用任何方法,不管有多下流。
的確如此。臆想傅拉藉極點投射法為始辨認地圖的計畫是一回事;而要算出該經過多少次試驗才會得到正確的解答,卻又是另一回事。再者,創造所有可能組合的抽象模式容易,而發明一個可以實現這些組合的機器難。所以柯契爾m.hetubook.com.com和他的門徒休特都製造機械裝置,有打洞卡的機器,二進位的計算機。秘法運用於現代科技。
狄歐塔列弗評論道:「別忘了耶穌會員是鐵石之人,不會輕易被愚弄的。」
「你當然不以為耶穌會做事會直接了當吧。那樣他們算是哪種耶穌會呢?」
韓德男爵、藍濟騎士……和許多個在這些禮拜式中創立階級的人,都接受耶穌會會長的指示而行事……聖堂武士教義便是耶穌會教義。
我記起沙隆說過柯契爾神父曾攻擊薔薇十字會,就在他討論地下世界的那本書中。
光說耶穌會無所不知是不夠的,我們需要一個更有魅力的解釋。
我們得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卜士托溜出了一個耶穌會員的手掌心,這個耶穌會員會怎麼做呢?我立刻就有了一個想法,不過這想法是如此驚人,就連我們的魔鬼作者們也會難以下嚥的:薔薇十字會是耶穌會的發明!

和_圖_書
「啊,關於這一點,」貝爾勃說:「一個耶穌會員可以吃掉兩個聖堂武士當早餐,再吃兩個當晚餐。他們也遭到了解散,而且不只一次,又是在歐洲所有的政府都參了一手的情況下,但是他們今天依然安在。」
「但若果如此,」貝爾勃說:「當薔薇十字會擴展到法國去時,為什麼耶穌會會攻擊那些新來者為聽魔鬼使喚的異端呢?」
「在卜士托死後,」我論理道:「聰明的耶穌會員會正確地預見了曆法的混亂狀態,所以決定先發制人。他們成立了這個薔薇十字會以移開別人的注意力,算計到將會發生什麼情況。在所有吞下這餌的狂熱者中,來自真正組織中的某人,在疏於防備下,便會出面。想想看培根的暴怒吧:『傅拉,你這個白痴,你就不能緊閉嘴巴嗎?』『可是,爵爺,他們好像是和我們同一邊的呀……』『笨蛋,你不是受過教誨,絕不可信任天主教徒的嗎?他們該將你燒死才對,而不是燒死那個諾拉來的可憐蟲!』」
「我覺得看起來很像鈎針編織的圖案。」貝爾勃說。
「不是的,兩位,這些是所有可能的組合。『塞弗以塞拉
和_圖_書』的因素分析。排列的計算,提木拉的精髓!」
於是決裂終於發生;卜士托離開了耶穌會——或是耶穌會將他踢了出去。可是由於他曾是個耶穌會員,就算只是很短暫的,他曾對聖伊納修誓言服從,所以必然曾對伊納修透露他的任務。「親愛的伊納修!」他一定說過:「接納我,你也接納了『聖堂武士計畫』的秘密,因為我是聖堂武士的法國代表,而且,既然我們正在等待一五八四年的第三次百年會晤,我們不如一起等吧。」
我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又是桂倫.卜士托了。在翻閱了可瑞替諾——球狸(我們為這不幸的名字大笑了一陣)所寫的《耶穌會史》後,我們得知一五五四年時,卜士托在一陣神秘的狂熱和對精神更生的渴求趨使下,在羅馬加入了伊納修.羅佑拉。伊納修張開雙臂歡迎他,可是卜士托無法捨棄他的熱中之物,他的秘法和他的基督教全球團結主義,而身為耶穌會會員的伊納修卻無法接受這些,尤其是卜士托絕對拒絕放棄的一點:世界之王是法王的想法。伊納修也許是個聖徒,可是他也是西班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