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福瑞
TIFERET
九十五
當我們絞盡腦汁尋找這整個好故事和倪魯斯之間的關連時,我們碰到了沙皇秘密警察頭子,勒寇夫斯基。
——李昂.莫倫,《法國共濟會:魔鬼的猶太會堂》,巴黎,瑞托士,一八九三,一八二頁
此外,事實的邏輯也偏向我們。我們對於在布拉格墓園所發生的事格外感興趣。這是一個赫曼.郭齊的故事;此人是個不起眼的普魯士郵政僱員,出版假文件以損害民主黨的渥戴克。這些文件指控渥戴克計畫刺殺普魯士王。郭齊在被揭發了真面目之後,成為保守派地主們的器官——《普魯士的十字軍》(《Die Preussische Kreuzzcitung》)的編輯。然後,他以約翰.雷克利夫之名開始寫言情小說,包括一八六八年的《比亞利滋》(《Biarritz》)。在這本小說中,他描寫在布拉格墓園中超自然的一幕,與大仲馬在《貴培.巴沙莫》(《Giuseppehttps://www•hetubook•com.com Balsamo》)開頭時所描述的啟示會會議極為相似;在這個會議中,包括史威登堡在内的「未知優越者」首領,卡格里歐楚,安排了「鑽石項鍊事變」。在布拉格墓園裡,以色列十二部落的代表聚集,說明他們征服世界的秘密。
當《眾人的秘密》問世,耶穌會看見「世界陰謀」竟歸屬於他們時,他們立刻採行了一個尚未被任何人所用的戰術。利用席蒙尼尼的信,他們將「世界陰謀」歸屬於猶太人。
可是被蘇寫成了小說的「計畫」,卻遭到他人的竄改;這些人不屬於耶穌會。稍後,發生了一個很引人的故事,幾乎可說精彩悚人。一九二一年——那是在議定書已出現之後——倫敦的泰晤士報獲悉,一個逃到土耳其去的俄國君主制主義者地主,自一個曾為俄國秘密警察官員,而今躲在君士坦丁堡的難民那兒買了許多舊書。在這批舊書中,有一本並無封面。其書背上只有「球狸」二字,還有一篇https://m.hetubook.com.com日期為一八六四年的序言。泰晤士報在不列顛博物館進行了一些研究,找到了原書:莫里斯.球狸所著的《孟德斯鳩與馬凱維里的對話》,一八六四年出版於布魯塞爾(雖然在標題頁上寫的是日內瓦)。莫里斯.球狸與可瑞替諾.球狸並無關連,可是這兩個名字如此相似,必然另有意義。
那又是耶穌會和在耶穌會之前的聖堂武士世界陰謀的「計畫」了。沒有太大的差異,也沒有什麼改變:議定書會自己生殖;一個陰謀遷移到另一個陰謀的藍圖。
一八七六年,一本俄國小冊重印了《比亞利滋》中的這一幕,但卻當它是個事實,而非虛構。在法國,《現代》雜誌也如法炮製,自稱該消息來自一個無懈可擊的來源:英國外交官,約翰.雷克利夫爵士。一八九六年,一個叫鮑南德的人出版了一本書:《當代猶太人》(《Le Contemporain》),重複了布拉格墓園的一幕;他說這破壞性的言論是出自大法師,約翰.雷克利夫之m.hetubook.com.com口。然而,後來的版本卻說真正的雷克利夫被斐迪南.拉薩爾帶到那致命的墓園去。
在這本書中所揭發的計畫與在幾年前,一八八〇年的《猶太學考》(《Revue des Etudes Juives》)中所描述的大致相若。該書包含了兩封據稱是十五世紀猶太人所寫的信。亞爾的猶太人向君士坦丁堡的猶太人求助,因為他們在法國遭到迫害。君士坦丁猶太人回信道:「摯愛的摩西弟兄們,如果法王迫你們成為基督徒,就照他的話做吧,因為你們別無選擇,只能將摩西的法令牢記於心。如果他們剝光了你們的所有物,教養你們的兒子成為商人,那樣到頭來他們便可剝光基督徒的所有物。如果他們威脅你們的性命,教養你們的兒子為醫師和藥劑師,那樣他們才可以取基督徒的性命。如果他們毀壞你們的會堂,教養你們的兒子為牧師和傳教士,那樣他們才可以毀壞基督徒的教堂。如果他們對你們加以其他的苦難,教養你們的兒子為律師和公證人,並讓他們www.hetubook•com.com混入各邦的事務,那樣便可以羈絆指使基督徒,你們便會統治世界,然後便可復仇。」
沒有必要再找更多證據來證明玫瑰十字會的這個階級是由共濟會的領袖們極技巧地引介的……其教義、憎恨、和冒瀆的儀式,都與猶太秘法的相同,也和諾斯替教和摩尼教一樣,向我們揭示了作者的身分,也就是猶太秘法家。
一八六九年,以兩本探討魔法的書而著名的亨利.果那.莫索士,出版了《猶太人,猶太教和基督徒的猶太化》(《Les Juifs le judaisme et la judaisation des peuples chrétiens》)。書中指出猶太人使用秘法,且崇拜魔鬼,因為有一秘密的後系將該隱直接和諾斯替教派、聖堂武士、和共濟會連在一起。果那得到了羅馬教皇庇護九世的特別祝福。
一個反閃族女作者,深信陰謀理論和「未知優越者」的妮妲.韋特,在面對這個使議定書降為低級抄襲層
hetubook.com•com面的發展時,給了我們一個絕妙的主意;那種只有一個真正的入會者或逐獵入會者的人才可能有的主意:球狸是入會者,他知道「計畫」和「未知優越者」,並認為那便是他所痛恨的拿破崙三世……可是這並不表示「計畫」不能獨立存在,與拿破崙無關。由於在議定書中所概述的「計畫」,是對猶太人習慣行為的絕佳描寫,那麼「計畫」必是由猶太人發明的。我們只需以韋特太太自己的邏輯來重讀一次她的論理即可:由於「計畫」與聖堂武士所要的完全一樣。那就是聖堂武士的「計畫」。
球狸的書是一本反對拿破崙三世的自由派宣傳小冊。在書中,代表獨裁者之嘲癖的馬凱維里,和孟德斯鳩辯論。為了這革命份子的舉動,球狸被捕入獄十五年,並在一八七八年自殺身亡。在議定書上表明的猶太人陰謀,被球狸原封不動地搬到馬凱維里口中(為求目的不擇手段);而在馬凱維里之後,那句話更成為拿破崙所說的。然而,泰晤士報並不知道(但我們知道)球狸厚顏地抄襲比他的著作早了至少七年的蘇的文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