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伊勢線.河藝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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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到了新宮,住在新宮市內的旅館,當地有很多小旅館,我就住了一般商人常投宿的『朝日館』。」
「他搭乘『南紀2號』,那麼就在九點三十六分到達津站,從下車到搭上計程車,中間有將近兩小時的餘裕。」
「結過了,但是聽說在解職之後就離婚了。」
「那是為了研究與實驗所需的,因為旅行最有助於轉換思潮。不過,旅行還是以漫無目的,隨興之所至,或利用地方性的路線最為愜意。」
「我也想坐坐伊勢線的火車。」
「嗯。」
「嗯,那將是我終生難忘的回憶。」
「可是,他確實在津站搭了計程車。」
「對,我和那位朋友在靜岡共進晚餐。」
「說奇怪倒是奇怪。會不會是西田在新宮一帶,與兇手約定在伊勢線的河藝站會面,而兇手指定的時間是十二點,他找不到恰當的班次,因而明知會早到兩小時,也非搭那班車不可。」
研究開發部的建築,坐落於廣濶的綠地上,周圍綠意盎然。
「他是我的大學同學,名叫林勇一郎,目前在靜岡的K機械公司工作。我等他下班後,才一起吃飯的。」
「到目前為止,除了他以外找不出可疑人物。同時,我覺得畑山似乎不像是會在火車上打車掌的人。」
「你經常旅行嗎?」
十津川與龜井在人工池畔的長椅子旁,會見了畑山。
「和_圖_書原來如此。二號那天,你住在奈良的什麼旅館呢?」
十津川問。
「你們打聽的真清楚。」
「我聽說你只有四天的假期。」
「對!我覺得無論從新宮或熊野搭上特快車,都有點說不過去。然而,若他是在津的附近,特快車不停的小站坐上普通班車前往津站,就沒什麼不自然的地方了。」
「嗯,我本來還計劃到瀞峽,或那一帶的溫泉區哩!」
「依你推測,他並非在新宮一帶搭乘早班火車到津站,而是早就在津的附近了,是不是?」
十津川認同之後,再次瀏覽紀伊半島的地圖。
「對呀!」
「然而,十一點三十分以前抵達津站的『南紀』特快車,只有新宮六點四十六分開出,往名古屋的『南紀2號』,下一班『南紀4號』抵達津站時,已經十二點二十六分了。」
「警官,我聽了你們的交談,終於想起來了。塚本那傢伙不是因為毆打上司而被免職的嗎?」
環境委實美好。
「我忽然想起要到靜岡看一個朋友,他曾邀請我,有機會到那附近時,務必去看他。」
「和歌山線也是其中之一嗎?」
他懷疑畑山有沒有上班,但是畑山從S電機的研究開發部接了電話。
畑山露出微笑。
「能不能請你告訴我,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是呀,他在大學時代的和_圖_書朋友,以及目前的上司都認為他是個爽直而又有親和力的人。」
「這點也吻合了死亡推定時刻,因為計程車到河藝站的時間,大約是十一點五十分。抵站後不久,西田就被殺了,其間並無值得懷疑之處。」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明白,西田是搭那一班火車離開南紀的。既然他在十一點三十分上計程車,那麼,他一定在那之前就到了津站。我不認為他搭的是各站都停的火車,因為這種火車繞經龜山,回東京要繞道,太浪費時間,因此,我認為他搭的是『南紀』特快車。」
「那麼,四號呢?」
說完,兩人回到搜查本部,龜井便拿出時刻表。
十津川苦笑著說。
「猿澤池附近一家名叫『菊屋』的小旅社。」
「請便,我完全無所謂。」
「一些週刊雜誌將他描寫為英雄人物,在沒和上司起衝突之前,一直表現的很優秀。」
「是啊,在將近中午的時候抵達東京。」
翌日是七日了,十津川打電話到畑山惠上班的S電機。
「第二天,也就是六號那天,你回到東京?」
「從二號到昨天六號,你整整作了五天的旅行。」
「因此,你就從名古屋到了靜岡?」
「正是如此,所以我們推測,西田是在到南紀的歸途中,於津站下車後再搭計程車的。」
「我們曾與和歌山縣的警署連絡過。」和_圖_書
十津川雖這樣說明,龜井依然一副不能接受的神情。
「我只是開發小組的一員而已,那是研究如何使聲音直接轉為文字的部門,而我是最基層的人員。」
「這不是有點奇怪嗎?」
「根據三重縣方面的說法,西田在津火車站前搭上計程車,前往伊勢線的河藝站。」
「那麼,龜井,你認為西田並非來自南紀嗎?」
「畑山先生在這家公司研究些什麼呢?」
「司機原田指出,他在上午十一點三十分左右搭載了西田。」
「我認為不是。」
「而三號那天,你在和歌山警署的拘留所過夜?」
從七月三日到五日,兇手繞了南紀一周,回到東京,其間殺了三個人。
十津川環顧著周遭而對畑山說。從他們站立的地方,甚至可以聽到小鳥的啁啾。
「嗯,我知道。」
「我倒想坐和歌山線。」
「你不是只住得起小旅社嗎?」
同為七月五日的深夜,在東京佐伯的寓所放置炸藥,使佐伯負傷。
「等一下。你只剩下一天的假期,居然還搭乘『南紀4號』離開南紀嗎?」
「你不是準備去串本嗎?」
兇手於七月三日,在和歌山殺死安藤。
「不過,他不是很能幹嗎?」
「哦,那裡的警察對我很照顧,既讓我住在拘留所,又借我兩條毛毯。我非寫封信向他們道謝不可。」
畑山說。
「我也覺得自https://m.hetubook.com.com己很幸運。」
「由於二號當天是星期天,所以只請四天假。」
「為什麼沒有那樣做?」
「當天你就住在靜岡?」
「唔,有道理。」
「是嗎?」
「簡直是殺人路線嘛!」
龜井嘆了一口氣。
「若是普通班車,有適當的班次嗎?」
「嗯,相當聰明,所以使他的上司非常頭痛。」
「我覺得伊勢線上也有奇妙的地方。」
「有此可能,不過,事實上他當時又在火車上,和歌山的警方不得不承認兇案發生時他不在現場。」
十津川說。
十津川和龜井在塚本等人烱烱有神的視線目送下,離開了佐伯的寓所。
「龜井,我總算明白你為什麼討厭佐伯了。」
「五號當天又是什麼情形呢?」
翌日,亦即七月四日,在串本殺害真田。
「有一班在十點五十五分到達津站,雖然距他搭上計程車,中間隔了將近四十分,總比搭乘『南紀2號』來得自然。」
「那麼,警官,你還是認為畑山惠可能是兇手嗎?」
由於畑山答應在中午休息時間見個面,十津川和龜井便前往位於三鷹的S電機。
「我本來有那個打算,可是,往名古屋的『南紀』特快車是新宮開出的。」
「是的。」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既然這些案子是與和歌山,三重的警署會同偵辦,我們不妨跑一趟南紀,直接與兩方的主辦人交談。m.hetubook.com.com」
「他結過婚沒有?」
「我搭乘九點三十八分開的『南紀4號』前往名古屋。」
事實上,龜井的想法不無道理,首先,警方根本不明白兩人為什麼要在那麼偏僻的小站會面。
「因為我提早一天離開南紀,口袋還剩點錢,所以住了飯店。」
「他是為了製造不在現場證明嗎?」龜井眼睛一亮。
「你是從奈良到和歌山的,那麼,你曾經在奈良住了一夜,不是嗎?」
「嗯,住在靜岡車站前的『新靜岡』飯店。」
「我原先也以為這是實情,後來問了他們那邊的人,發現事實全然相反。塚本這個人相當任性,可以說是一匹狼,稍不如意便毆打嫌犯,於是上司予以警告,而他就毆打上司。根據我一些朋友的看法,塚本有點虐待狂,不單是嫌犯,有一次他還毆打酒吧的女老闆,聽說後來和解了事。」
「真是令人羨慕的工作環境啊!」
「為了必要起見,你容許我們進行查證嗎?」
「既然如此,這種人怎麼會在被人勸止之後,又巴巴地跑到車掌室打人呢?我總覺得說不過去。」
聽到十津川問話的瞬間,畑山露出驚疑不定的表情。
「我們有必要沿著這條殺人路線走一趟。」
那裡有綠色的草坪、網球場、五十米的泳池,以及修剪得非常整齊的杉樹林。
「唔,不錯。」
「兩小時?」
又翌日,亦即七月五日,在河藝殺害西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