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妳碰見傑瑞爸媽的那件事，講出來聽聽吧？」珊倫塞了滿嘴的東西說。
荷莉訝然看著珊倫，發現珊倫根本連問題都懶得聽了。
「對不起，妳打來的時候我睡著了。假如妳講給約翰聽，他一定會叫醒我。」珊倫道歉。
繼剛才當伴娘的驚喜之後，荷莉再度驚呼，淚水湧進了眼眶。
「怎麼說？」
「可是，妳確定嗎？」
「對呀，不一樣的是，後者可以連爽幾個鐘頭。」丹妮絲耍嘴皮。
「唉。」她轉向珊倫。「妳同不同意荷莉的意見？」
「值得。」
「那就好。」珊倫笑咪|咪，望向丹妮絲，而丹妮絲對她點頭。「因為我想問妳一件事。」
「穿好了，妳們準備好了沒？」
「好了。」珊倫意興闌珊地嘟囔。
「妳可別睡著喲。」珊倫警告荷莉，立刻把她嚇得撐開眼睛。
「喂，妳們兩個可別飆淚喲。」丹妮絲抱怨，但珊倫和荷莉不理她，繼續擁抱。
「不喜歡。」
她們被丹妮絲拖著走遍了全市的婚紗店，走得筋疲力竭，心情浮躁，再也無法忍受。她們先前還算為丹妮絲高興，但隨著丹妮絲試過一件又一件禮服，她們已經擠不出一滴快樂了。如果丹妮絲再發出那種惹人厭的尖叫聲，荷莉就要……
「嘿！」丹妮絲大喊，震得兩人鬆手跳了一下。
「喔，差點忘了，我帶了胎兒的相片給大家看！」珊倫好興奮，從包包裡翻出一小張超音波掃描照。
「我一點也不覺得他神祕。」荷莉說。「他跟我說，他跟一個女的訂婚過，名叫蘿拉。他說他待過陸軍，幾年之後就辦hｔtｐs://ｗww•ｈｅtubook•ｃｏｍ.ｃｏｍ退伍了……」
「妳也愛電臺主持人。」珊倫補充說明。「對，當然也愛電臺主持人。」丹妮絲笑著回應。
「湯姆看見我穿這樣，從教堂走道的另一邊走過來，他會覺得幸福嗎？」丹妮絲甚至走起婚禮的行進步伐，方便姐妹淘想像。
「還沒啦，不過我們可是一抓到機會就苦練喲。」丹妮絲回答，大家又嘻嘻笑成一團。「也好，荷莉，我很高興妳跟他處得來，因為我們婚禮那天，妳可要陪人家跳舞。」
「喲，我好愛這件！」丹妮絲尖叫。
「咦，那妳怎麼還沒變回處女？」珊倫問。
「在哪裡？」丹妮絲皺眉問。
「珊倫，我好榮幸！」荷莉說著給朋友一個滿懷抱。「謝謝妳這麼看重我！」
「喜歡。」珊倫又講得意興闌珊。
「唉，我最討厭禮拜六逛街了。」荷莉哀怨說，看著樓下的街頭人來人往，又擠又撞。
「謝謝妳答應！約翰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真的嗎？」
「確定。」
「會。」珊倫成了應聲蟲。
「妳覺得湯姆會不會喜歡？」
「怎麼不會？到時候我懷胎八月，還需要跟丹妮絲借大帳篷來當禮服穿！」
「對是對，不過……」荷莉盡量找藉口，「珊倫懷了小寶寶。」
「不會吧！」珊倫笑說。
「希望妳可別在我婚禮上開始陣痛。」丹妮絲面露驚恐。
「是嗎？妳們喜歡？」丹妮絲又尖叫了，荷莉蹙眉不語。
丹妮絲的臉色緩和不少。
「喂，妳怎麼不為我的婚禮著想，荷莉？」
「可heｔｕbｏｏｋ•com•ｃｏｍ是，妳覺得這價格公道嗎？」
「對。」
「不要？」丹妮絲問。
「妳不喜歡這件？」
「真的。」
「是不是嫌這件讓我顯得胖？」
「我瞭解，我逛得好累，不過我覺得這種累是自己走出來的，而不像以前是靠熬夜看無聊節目產生的那種累。」荷莉說得快活。
「我只想得出這個藉口嘛。」荷莉累得說。
「這穿在妳身上真好看。」店員驚呼。她一直在旁邊侍候。
「哇，我樂意之至！」荷莉快樂地說。「可是，珊倫，妳確定無所謂嗎？」
「確定嗎？」
「是婚禮的傳統啊，男儐相本來就要和伴娘共舞嘛。」她講得眼珠發亮。
「怎樣？妳有沒有打聽到他的背景？」丹妮絲靠向前去，想探聽八卦，兩眼亮晶晶。「那個丹尼爾啊，他是條黑馬。」
「妳才不會像充氣娃娃啦！」荷莉大笑。
三女同聲爆笑。
珊倫翻白眼，再把鞋子穿上。「丹妮絲，妳剛說這是最後一件，別耍賴了，我們趕快去吃飯，不然餓死了我可是一屍兩命喲。」
「喔，只是在稱讚妳好漂亮。」
「好，這是最後一件了，我保證，姐妹們！」丹妮絲高喊著，胸罩跟著從更衣室的門上面飛出來。珊倫和荷莉呻|吟著，再度癱倒在椅子上。
荷莉對珊倫皺眉。
「為和平而戰的說法，簡直像是為處女而幹。」
荷莉翻翻白眼。「他們對丹尼爾好沒有禮貌。」
「不是。」
「什麼跟什麼嘛！」丹妮絲又問。
「他只是哈哈一笑。」
三人拖著腳步走進貝利小館，搶到了她們習慣坐的靠www.hetubook.com.com窗位子，可以俯視克拉芙街頭。
「唉，別講了！」丹妮絲叱喝。「妳一點忙也沒幫我！我每試一件，妳全說好看。」
「什麼事？」荷莉面露憂慮。
「會。」
「喔。」丹妮絲臉紅了，「還是要恭喜妳了，珊倫。看起來，妳要生的是小外星人。」
「這邊。」珊倫指著一處。
「可是，妳確定嗎？」丹妮絲繼續問，顯然連答案也聽不進去。
「非假日逛街的日子已不復存在，如今的妳不是悠閒貴婦了。」珊倫逗她說，然後拿起總匯三明治往嘴裡塞。
荷莉凝視著珊倫，拿不定主意，盡量別被珊倫的表情逗笑；珊倫臭著臉，好像空氣瀰漫著臭味。珊倫翻翻白眼，低聲說：「丹妮絲難道沒聽過，店員賣衣服可以抽成？」
「就是嘛，他們又沒權利規定妳能跟誰交往。」珊倫大罵。
「呃，我同意……」荷莉以悲哀的眼神望向珊倫。
丹妮絲指向窗外。「那邊有一家婚紗店，真不敢相信剛才沒看見！趕快喝，我們去那邊續攤。」她說得興奮，積極的視線從一件禮服跳到另一件。
「是這樣的，我和約翰想請妳當小貝比的教母，希望妳能答應。」
珊倫翻白眼。「丹妮絲啊，那是胎兒的腿啦，笨蛋。現在還看不出性別。」
「不會。」
「什麼樣的軍隊論？」丹妮絲惱火了。
「對，不過這一次是真的，我對這件禮服真的有好感。」丹妮絲滿腔興奮說。
「那他怎麼講？」珊倫不理丹妮絲。
「對。」
「什麼事？」
「皮膚多曬一點，穿這件比較好看吧？」
「別擔心，丹妮和-圖-書絲，我可不會在那天跟妳搶鏡頭。」珊倫微笑。「預產期是一月底，在妳的婚禮之後好幾個禮拜。」
「不行，我剛剛的意思是，這件是我在這一家試穿的最後一件。還有好幾間婚紗店沒逛過。」
「對，我能體會。」珊倫點頭。「妳出去走走，多認識一些人也好。」
「確定。」
「同意。」
「所以，我該買這一件囉？」
「妳們兩個講啥悄悄話？」丹妮絲問。
「珊倫，我又沒跟他在交往。」荷莉想糾正視聽。「要我開始跟人交往，等二十年再說吧。我跟他只不過吃晚餐談公事而已。」
「本來就是嘛，不過能有人陪伴也不錯。」荷莉承認。「我可不是在怪罪妳們兩個。」她趕緊說，以免她倆有機會為自己辯護。「我的意思只是，其他人都在忙的時候，能找到人聊聊天也不錯。尤其是男人，妳們能體會嗎？而且，他這個人很好相處，讓我覺得很自在。就這麼簡單。」
「荷莉的軍隊論。」珊倫解釋。
「不要。」荷莉證實。
「丹妮絲，少鬧了啦。」荷莉笑說。「我覺得這相片好美。」
「那好，我信任妳們兩個。」丹妮絲難過地說，再對鏡子裡的自己看最後一眼。「老實講，我自己也不是那麼喜歡。」
「沒關係啦，能當充氣女儐相，我就很高興了。」
「別傻了啦，又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當時心情好差而已。」
「什麼意思？」丹妮絲問。
「才不要！」荷莉抗議。「丹妮絲，我快餓死了，何況看了這麼多婚紗禮服，我漸漸覺得每一件都差不了多少，不休息一下子不行。」
「嘩！好大隻m.hetubook.com.com的一個男娃。」丹妮絲驚叫，同時把相片拿近看個仔細。
珊倫以手肘撞荷莉的肋骨。「講那樣？我只是懷孕，又沒有病。」
「妳覺得花這麼多錢值得嗎？」
「妳一個鐘頭之前也這樣講。」珊倫抱怨著，踢掉自己的鞋子，揉揉發腫的腳踝。
「這句話，妳一個鐘頭前也講過了。」荷莉嘟囔著，向後仰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我把我對軍隊的想法講給他聽了。」荷莉微笑。
「喲，等妳們看見就知道！」丹妮絲又尖叫了。
荷莉驚呼：「妳要找我當伴娘？」
「喂，找妳當伴娘，妳怎麼沒哭？」丹妮絲氣呼呼說。
珊倫嘆氣，假裝昏倒。「我不能去了啦，丹妮絲，我懷孕了……」
荷莉以為店員會樂得雀躍，歡呼著「買呀！」可惜她勉強壓抑住喜悅之情。「不要！」荷莉趕在珊倫應聲之前搶答。
店員翻翻白眼，改去招呼別的顧客，希望運氣變好。
荷莉嘻嘻笑。「喂，珊倫，我們怎麼可以？」
「喔好吧，那我們先去吃飯。」丹妮絲難掩失望，走回更衣室。
「哇，吃晚餐談公事！」珊倫和丹妮絲嘻嘻笑。
「好了，我們這麼辦吧。」珊倫悄悄對荷莉說。「如果她這次走出來，就算穿得像擺在腳踏車打氣筒上面的蛋白酥皮點心，我們也稱讚她好美。」
「不覺得。」
「全新登場！」丹妮絲走出更衣室，荷莉的眼睛瞪大了。
丹妮絲興奮地點頭。「別擔心，我先跟珊倫商量過了，她說她讓賢。」
「哇，軍人好man，我喜歡。」丹妮絲流起了口水。
「喔，穿這樣的話，屁股會不會看起來好大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