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龍劍青萍3:玄武秘珍

作者:雪雁
龍劍青萍3:玄武秘珍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四章 各出奇謀

第四章 各出奇謀

撐天叟老臉上刻劃出幾條痛苦的線條,自嘲大笑道:「貴人多忘事,難免,難免,哈哈……老夫記得你是這麼說的,身由父母所賜,世人不該視其外表異於常人,而視之如畜類。」
有了「狂俠」任天松撐腰,惡屠、兇煞信心大增,他們不必擔心那巨大的怪物,而「惡屠」向心善心中,卻有充分把握制住梅瑤麟,因為,他曾見過他的武功。
「惡屠」向心善稍一遲疑,道:「什麼也不等。」
狂俠臉色立時一變,道:「你沒有記錯。」
「兇煞」歸天吉大吃一驚,猛一定神,心頭立時一震,臉上兇焰全消,脫口道:「前輩是狂俠、絕丐、癲道人中的『狂俠』任前輩?」
梅瑤麟心頭一震,暗忖道:「瓊海紫玉國的人,武功並不高,但他們卻是群行群棲,隨時可組成陣圖,以一群無用之人,戰住一個絕世高手,這種戰術確實驚人。」
「惡屠」向心善忙道:「今後歲月雖長,前輩將再找不出我倆一點惡跡了。」
「狂俠」任天松大笑道:「老夫本不想留難於你,但你不該懷有擾亂剛剛昇平武林之心,誰做盟主都是一樣,老夫只要武林平靜。」
「狂俠」任天松心頭一緊,脫口道:「如果你也參與的話。」
撐天叟冷冷的接道:「一點也不懸殊,你任大俠心中比誰都清楚,他項上的人頭,只是畫中之餅,你只能看只能想,卻不可能得到。」
「兇煞」歸天吉躍落「惡屠」向心善身側,他兇狠成性,哪肯就此服人,當下一掃「惡屠」向心善,冷聲道:「咱們還等什麼?」
「狂俠」任天松久經大敵,臨敵豈能無備,見招目光傲光一閃,雙掌閃電向前迎來,掌出隱帶風雷之聲,如有山崩地裂之力。
「狂俠」任天松暴退了一步,身子連晃了幾晃才穩住,臉上的狂傲之色已被驚愕所取代了。
「兇煞」歸天吉急忙叫道:「惡屠,還不來拜謝任前輩相助之德。」
「狂俠」任天松目中精光一閃,雙手向上一揚,喝道:「你小子可是見財心動了。」
梅瑤麟陰冷的道:「活百年與活十年同樣難免一死,但人們都十分重視早死與晚死。」
積雪挾著石塊飛散,白柱盤旋沖天,迴旋的掌風,把「兇煞」歸天吉的屍體,捲出了七八尺遠。
梅瑤麟冷冷的道:「兩位一起上吧!」
「狂俠」任天松目中殺機一閃,陰冷的沉聲道:「年輕人,老夫是第三次說你年輕了。」
「狂俠」任天松掃了撐天叟一眼道:「你我年事相若,老夫換了,你也該有兔死狐悲之感才對啊!」
由撐天叟淒厲的笑聲,梅瑤麟冷漠平靜的心湖上,突又掀起圈圈漣漪,慢慢的退了一大步,隨即散去全身功力,冷漠的道:「今日之事,就此扯過,任天松,你記住,從今天起,天下雖大,已無你藏身之地了。」話落冷然轉身,向崖緣走去。
撐天叟冷聲道:「此時,你也許不會想像得到,當年一句沽名釣譽之言,竟會在六十年後的今天,救你一難。」
話落轉向「惡屠」向心善道:「閣下該走了,摩天嶺距中原太遠,是以,梅某青萍之上未以曾用毒,這不是仁慈,而是告訴你,中原武林已無你存身之地,梅某隨時可以取你的性命,不用以青萍控制你,請吧!」
聲如劃空急箭,一道灰影,挾著雷霆萬鈞的掌風,已隨著話聲馳到梅瑤麟身前,似偷襲,又似索戰。
梅瑤麟俊臉一寒,冷冷的道:「撐天叟,你到他那邊去吧,梅某言出從無變更之理。」
「狂俠」任天松聞言一怔,突然狂笑道:「哈哈……這就是報答嗎?」
梅瑤麟緩緩轉過身來,等他笑完,冷冷的道:「閣下可是想到什麼值得可笑的事情?」
「狂俠」任天松明知故問的冷笑道:「老夫聽不懂你的話。」
「狂俠」任天松臉色立時一沉,冷聲笑道:「年輕人,我說過,你太年輕了。」
「狂俠」任天松道:「任天松。」
惡屠話聲才落,驀聽一個陰冷刺骨和圖書的聲音道:「兩位今後的歲月已短暫無比了。」
撐天叟陰冷的道:「老夫勸你離開此地。」
「惡屠」向心善正要追下去,突聽「狂俠」任天松喝道:「留點力氣吧!好戲只怕還在後頭呢?」
梅瑤麟冷漠的笑道:「你我用意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最好少說兩句。」話落仍坦然向兩人行去。
「惡屠」向心善心知「狂俠」無能保護自己了,不由自主的掃了風雷洞一眼,狀至遲疑的樣子。
「狂俠」任天松精目中冷光如電,注視撐天叟良久,突然狂笑道:「哈哈……老夫無法證明閣下之言是真是假,不過,閣下此時準備如何報答老夫了。」
梅瑤麟陰沉的笑道:「梅某願你那時仍在中原。」
梅瑤麟探手入懷,掏出一朵小巧的青萍,平放掌心之上,對「惡屠」向心善道:「萬象公子已經有一朵了,但是,梅某認為該再送他一朵,因為,這是梅某二次出道,兩位上吧!」
十七個圍困「兇煞」歸天吉漢子中,由四個方向撤下四人,抽身直向壁下撲來。
撐天叟沉聲道:「但只憑這句話,老夫就得還報閣下一次,因為老夫一直沒有忘記,雖然,老夫明知你之用心乃是為了——沽——名——釣——譽。」
撐天叟冷冷一笑,突然轉向梅瑤麟,冷聲道:「公子,老夫以為今日的事該就此結束的了。」
梅瑤麟停在兩人身前五尺處,陰沉的道:「兩位可以留一個活的回去,這活著回去傳話的人就由你擔任好了。」話落一指「惡屠」向心善。
「轟然!」一聲震耳大鳴,滿天飛雪隨著激旋的掌風,捲成一根數丈長的白柱,地上卻多出一個五尺方圓的深坑。
梅瑤麟陰冷的道:「但當年在天山時,梅某的啟蒙恩師,卻聽得懂你的話。」
撐天叟老臉掠過一抹奇異而難以描繪的表情,梅瑤麟則劍眉雙豎,陰冷的譏刺道:「單由閣下這一句話,梅某就能猜知尊駕『狂俠』之名怎麼來的,英雄不談出身處,閣下當年一定是出自帝王之家,因此,往日得意之色,年老猶存。」
「狂俠」任天松斜眼望了撐天叟一眼,輕蔑的笑道:「我記得當年你是個羞於見人的大個子,落魄江湖,受人唾棄,令人同情,想不到歲月變遷,如今你已有勇氣面對現實了,可喜可賀,哈哈……」
撐天叟額上青筋漸漸暴了出來,由他的表情,「狂俠」任天松心中,更覺沉重了,他的功力雖高過撐天叟,但撐天叟卻比他瞭解這個被他稱為「年輕人」的少年,如果,撐天叟心中無所懼,他不必如此緊張。
陰冷的笑了一聲,梅瑤麟緩步從洞頂跨了下來,跨了十丈高崖,如同邁一石階,「狂俠」任天松老臉不由一變。
只見此人滿頭白髮亂如雞巢,斜飛長眉盈寸,海下半尺亂鬚,亮眸、挺鼻,雖已滿臉皺紋,仍可一眼看出他當年的蓋世英姿。
四個持金刀的大漢,已撲到壁下了,驀地,一聲震耳驚呼,道:「我的天!公主金枝玉葉,怎見得刀槍,天下就有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人,見無辜身遭橫禍而袖手旁觀之,悲哉,悲哉,我老人家沒被凍死,卻要被砍死了。」話聲快捷清晰,如鎚擊鐵砧,隨聲壁下右方撲出一道黑影,也沒見他怎麼動手,身子歪歪斜斜的從四個金刀漢子身前飛馳而過,跟著四個金刀漢子同時悶哼一聲,跌倒地上,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顯然已經氣絕。
梅瑤麟冷冷的嗤笑一聲,道:「梅瑤麟雖然年輕,卻不想都敬重那賣老的人。」
「狂俠」任天松臉上狂妄之色全消,他相信梅瑤麟絕無防備,但是,這隨手的一掌,卻與他平分了秋色。
「狂俠」任天松老臉立時一紅,冷聲道:「少年人,以你的年齡,卻有這等過人心機,的確使老夫震驚。」
撐天叟長眉一揚,冷笑道:「強存弱亡。」
撐天叟目中兇光一閃,脫口道:「公子,現在該輪到我們了。」
黃袍老者的和*圖*書功力,雖然並不高於「惡屠」向心善,但其招式之怪異奇特,卻遠非「惡屠」向心善能與之抗衡。
「狂俠」任天松冷笑道:「老夫也這麼想。」
「狂俠」任天松大笑道:「老夫手段性格兩位知道,在此出手,兩位能判斷是為了你們的事嗎?」
「狂俠」任天松本有滿腔怒火,但他見兩人已與梅瑤麟接上了口,心中突然一動,閉口不言一句。
「惡屠」向心善聞言放心的冷笑一聲道:「梅瑤麟,向心善盼你早日到達中原。」話落轉身急馳而去。
梅瑤麟長身躍上藏身的岩石,但並未立刻飛下,撐天叟見狀一怔,側面縱到石下,道:「公子與他真是朋友?」
撐天叟陰冷的道:「只怕不如你想像中的那麼年輕。」
梅瑤麟沒有轉頭,只冷冷的道:「在下不認得!」
心念在轉,神色卻是依舊,長笑了一聲後,道:「事實總是事實,此時談之尚早,年輕人,你可準備好了。」
「狂俠」任天松心中暗自冷笑一聲暗道:「只要此人一除,武林仍無你立足之地。」
兩人彼此互看了一眼,心中已有了默契,「惡屠」向心善冷笑道:「梅瑤麟,這一年多時間內,閣下從未見過人吧?」
「惡屠」向心善冷聲道:「既知中原領袖目下功高齊天,尊駕就不該再到中原來送死。」
「狂俠」任天松大笑道:「哈哈……老夫已不記得了,能聽聽也好。」
梅瑤麟毫無表情的冷聲道:「閣下比在下清楚得多。」
黃袍老者一見十七個手下,在一剎那間悉數身亡,心中大驚,當下不敢戀戰,暴喝聲中,劈出三掌,飛身下崖而去。
「狂俠」任天松臉色猛然一沉,他覺得,事情已不如想像中的那麼單純了,這個年輕人,身手快得駭人聽聞。
梅瑤麟緩步向惡屠、兇煞走去,陰沉的道:「兩位準備了,梅某此時雖然不送青萍給兩位,但卻不能不關照一聲。」
撐天叟冷森的一點頭道:「僅此一次。」話聲突然跨步進身,猛然出掌拍向「狂俠」任天松胸口。
同時之間,兩人各退了四步,但勝負之數,卻都各自心中明白。
飄忽飛揚的掌影,交織在滿天飛雪中,轟隆之聲不絕於耳,使這寂靜的寒嶺高峰恢復了久失的生氣。
「惡屠」向心善冷冷的道:「是真是假,尊駕怎不先問問我家公子。」
「狂俠」任天松大笑道:「哈哈……天下竟有如此懸殊的賭注,老夫是第一次碰到。」
這雙手向上一舉,竟然扣住了「兇煞」歸天吉的腕脈。
梅瑤麟輕蔑的掃了狂俠一眼,舉步向兇煞、惡屠兩人走去,陰沉的說道:「梅某與兩位原無什麼不解之仇,亦非自命行俠仗義替天行道之人,但是,兩位不該投身在萬象公子旗下,而自招殺身之禍。」
「狂俠」任天松笑道:「這下你小子不敢再謀奪我老人家的金刀了吧?」話落雙手齊放。
「錚」然一聲刺耳銳響,「兇煞」歸天吉右手一柄鋸形劍,帶起一道耀眼銀虹,沖天直拔二三十丈,他一個高大的身子,已倒飛回四五丈遠,但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溜回來的。
「兇煞」歸天吉此時好像突然失去了目標,在陣內連轉數周,滿臉橫肉搐動,形如欲擇人而噬的獰獸,兇惡之極,但卻奈何金刀陣不得。
梅瑤麟冷笑道:「除非那些自命俠義的人要殺的人,是嗎?」
「惡屠」向心善的嘯聲才落,曠地邊緣低處,突然湧出二十幾個黃衣金刀人,蜂湧如潮,向梅瑤麟立足之下的石壁撲來。
「狂俠」任天松目中冷芒一熾,突然大笑道:「我老人家本以為他那種殺人魔王不會有人同情他的,卻沒想到他竟收了個爭氣的好弟子,哈哈……一次換三次,的確划算,只是,年輕人,哈哈……你太年輕了。」言下狂態畢露。
「狂俠」任天松雙眉一皺,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少年人,你好年輕啊!」
「狂俠」任天松舉手點斃四個金刀漢子,身形並未稍停和圖書,長笑聲中,歪歪斜斜的撲向十三個圍困「兇煞」歸天吉的金刀漢子,道:「哈哈……人命雖貴,金刀值錢,此地山高人稀,我老人家可要幹謀財害命的勾當了。」
二十招一過,「惡屠」向心善已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黃袍老者長笑一聲道:「哈哈……向兄,老夫時間有限,王令在身,不能久拖,只有借助手下之功了。」話落急放兩掌,向天發出一聲長笑。
一段可怕而具有決定性的沉默過後,撐天叟突然厲聲狂笑道:「公子,今天不管你怎麼說,今天的事,也就得此甘休。」
「兇煞」歸天吉眼前立時一亮,一見丈外還站著一個,看也沒看,暴喝聲中,雙劍齊舉,當頭向「狂俠」任天松砍落。
掌風劍影一閃而到,就在那麼間不容髮的一剎那,突聽梅瑤麟冷酷的一笑道:「兩位分別了吧!」
「狂俠」任天松大笑道:「勝負之數就決定了嗎?」
梅瑤麟冷然的道:「凡事都有個輕重之分。」
「狂俠」任天松瞥了撐天叟一眼,強自鎮定道:「三次不太多了嗎?」
撐天叟陰沉的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因此,你任天松也該換掉了。」
就在此時,突聽壁下傳來一聲大喝,道:「『兇煞』歸天吉等候各位多時了。」話聲方落,壁下已射出一個蒼髮披散,身著赤紅衣裳的老漢,他雙手分握一柄鋸形劍,狂舞如風,拚命似的撲向那群黃衣漢子。
「狂俠」任天松道:「嗯,這還像人話,老夫當永記兩位之言,他日再相遇時,最好不要有錯處,否則……」
撐天叟聞言臉色先是一沉,突然縱聲狂笑了起來,聲厲如孤禽傷獸,良久良久,才住聲冷冷的道:「任大俠,他們此時才把老夫當成人看待已太晚了,老夫今日之所以相助於你,完全是為了那一句話,今日之後,老夫將不再記得你了。」
梅瑤麟星目中寒芒一閃,道:「在下准你毀約三次,而後取你性命。」
「狂俠」任天松聞言心中暗喜,忙道:「年輕人,你太不給別人留餘地了。」
兩人先後騰身,卻幾乎是同時到達,一左一右,攻向靜立不動的梅瑤麟。
惡屠手足無措的道:「多謝前輩相助之德,我家公子正在到處探訪三位老前輩,不想晚輩竟然得見前輩俠蹤於此,真是三生有幸了。」
撐天叟狂笑道:「那些謾罵之言,老夫或許忘了很多,但閣下這句話,老夫卻記得十分清楚,因為只有你一個人說過這一句話。」
諷刺似的冷笑一聲,梅瑤麟冷漠的道:「閣下很會利用時機,大俠之名,確實不是浪得。」
三聲淒厲慘號,挽回眾人失散的心神,連聲暴叱,金刀齊舉,但見青影連閃,一群爭先恐後的烏合之眾,突然圍成一座進退有度的人牆。
梅瑤麟聞言霍然轉過臉來,陰森的道:「是你把他困在那裡的?」
梅瑤麟聞言心頭一震,暗道:「他被困玄武秘府六十年,竟然仍認得比人,兄見此人成名已在六十年之前了。」思忖間,凝目向灰衣人看去。
「狂俠」任天松自出道至今,未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雖說此處沒有太多的武林人物,但只有兩個,他臉上也掛不住了,一時之間,他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黃袍老者偷眼看了「金刀陣」裡的「兇煞」歸天吉一眼,冷冷的道:「萬象公子今日雖然唯我獨尊稱霸中原,但如此一重要所在,卻派兩位看守,也未免太目空四海了。」話落沉聲喝道:「你們分出四人,進風雷洞去。」
梅瑤麟冷冷的道:「在下以為會覺得太少,今天,我們就以此風雷洞前曠地為界,不過,閣下可以馬上離開,違背第一次誓言。」
兇煞、惡屠駭然的望著撐天叟,雖然,他倆已看出「狂俠」任天松的功力,似乎勝過撐天叟些許,但世間只有一個狂俠,卻沒聽說過這個巨大的長人之名,以一個無名之輩,竟然能與名滿武林的狂俠分庭抗禮,這是任何人也意想不到的事。
「惡屠」向心善急退www•hetubook•com•com兩步,但卻無法脫身,當下猛劈十掌,也仰天發出兩聲短促的銳嘯。
他來的攻的快,被攻的應得急,電光石火一瞬,一聲震人的「轟然」大響,震徹了整個山野中。
一聲「蓬然」大震,挾著一聲慘哼,「惡屠」向心善倒射出五六丈遠,落地連退四五步,額上霍然釘著一朵青萍,鮮血隨額淌下,直至鼻梁。
撐天叟退了三步,臉上一片冷漠。
「狂俠」任天松老臉凝霜,狂傲的道:「老夫自出道以來,天天忙碌,我記得沒做過什麼行動。」
「因此老夫認為你也有輸的可能,但是,你卻沒替自己安排。」
梅瑤麟聞聲駭然抬頭,心頭立時一震,退身已不可能,冷叱聲中,右掌閃電迎拍上去。
「惡屠」向心善縱身急退,兩人劈出的掌風全落了空,斜掃在雪地之上,揚起漫天飛雪。
梅瑤麟冷冷的道:「但梅某的武功,不但令閣下心驚,甚至令閣下不安,因為,閣下只能毀三次約,第四次,便得以生死相搏了。」
梅瑤麟看也不看那些撲近的黃衣漢子,冷漠的看了蒼茫的天色,道:「用不著你我出手,天底之下,自有那些視正義為己任的人,哼!」
撐天叟問:「輕者如何?」
「狂俠」任天松聞言心中一動,他雖然狂妄成性,但當此名存譽亡的關頭,他卻不敢不忍這口氣,冷聲道:「老夫聽不懂你話中之意。」
「狂俠」任天松臉色隨著梅瑤麟的平靜,越來越凝重了,他的平靜無異是在告訴他,他身懷有多高的武功。
梅瑤麟掃了身側跟下的撐天叟一眼,冷酷的道:「是的,梅瑤麟沒有死,因此,兩位也不能活。」
「惡屠」向心善又氣又急,全力猛撲一陣,但卻仍無法擺脫黃袍老者的糾纏,反而弄得險象環生。
「你可是由天山而來?」
撐天叟掃了梅瑤麟一眼,目光是那麼的陰冷,也許,他認為梅瑤麟這番話只為了博取他的忠心,緩緩的,他目光移在「狂俠」任天松臉上,奇異的笑道:「任大俠,想當年老夫受人唾棄謾罵之際,唯有閣下曾正容說過一句同情的話,這句話,老夫一直記得,不管當時你用意何在,老夫只記得這句話,你可要再聽聽?」
梅瑤麟對這巨大的長人,又增進了一分瞭解,對「狂俠」卻更增加了三分恨意,冷冷笑道:「大俠士當年不知說過這句話後,又做了什麼行動?」
撐天叟一見此人,雙眉不由同時軒動,鈴眼冷芒如電,陰森的自語道:「『狂俠』任天松是也。」
可能是他生相太過於兇惡,這種拼命的打法也與眾不同,那群黃衣漢子被他先聲所奪,一怔之間,就躺下了三個。
黃袍老者似乎早已料到了,慌忙閃身側出五步,放出一掌,道:「有勞向兄了。」
聲落人已撲到,雙手一陣揮舞,接著便傳來連聲慘哼,眨眼之間,十三個金刀漢子,悉數陳屍雪地之上。
這時,那群手執金刀的黃衣漢子,已快撲近壁下,梅瑤麟陰沉的道:「因為梅某也是中原的人。」話落就要動身。
「狂俠」任天松一聽「青萍」一字,精目中冷芒如電,陰冷的道:「追魂叟是你什麼人?」
黃袍老者神色不變的冷笑道:「老夫既然敢來,自然什麼都已想到了,不勞你費心,萬象公子武功齊天,確實可喜可賀,不過,這個並非老夫來此的目的,最主要的,我家王子聽人說過,風雷洞內,歸鳳國公主與皇后已早脫身而去。又聞,最近大漠歸鳳國有反噬中原武林之說,不知此言是真是假,是以,特派老夫到中原來一探虛實。」
「狂俠」任天松沉聲道:「命乃天所賜,誰有權決定別人的生死,除非……」
儘管,漫天掌影,洶湧如潮,點點劍影,驟降似雨,梅瑤麟卻依舊視如無睹的靜立著。
兇煞、惡屠聞聲突然轉過身來,惡屠一見梅瑤麟不由駭然退了兩步,海口張了兩張,才吃力的道:「梅瑤麟?你……你沒死?」
撐天叟心頭一震,暗道:「同樣是死和-圖-書,你這輕重之分卻短暫在這先後的一剎那。」轉念間笑問道:「後死者顯然是中原的了。」
「狂俠」任天松此時突然狂笑起來,聲音十分冷漠。
「兇煞」歸天吉出手雖然仍如拼命,但已不再像第一次那麼暴露了,「惡屠」向心善,掌力兇猛,用的是全身功力。
「兇煞」歸天吉忙道:「晚輩二人早已改過向善,投靠萬象公子了,今後將以未了歲月,為中原康寧盡一己之力。」
「惡屠」向心善雖已看出梅瑤麟已非當年爭圖的他了,只是,此刻騎虎之勢已無罷休的可能了,聞言跟著大喝一聲,道:「上就上!」聲落也撲了上來。
「狂俠」任天松震聲道:「不錯,老夫已有多年未逢敵手了,難得遇到這等少年後起的英雄豪傑,難道這還不值得慶幸大笑三天嗎?」聲音高昂,百丈之外可聞。
梅瑤麟冷笑道:「梅某如果輸了,以項上人頭相贈。」
撐天叟冷冷的退下一步,道:「老夫言盡於此,生死閣下自取。」話落扭頭他顧,不再言語。
黃袍老者陰沉的冷笑一聲,陡然轉身,恰迎上反身撲上的「惡屠」向心善,幾乎是同時,兩人各拍出了十五掌。
「兇煞」歸天吉沉喝一聲,飛身重新撲出,道:「那麼上!」
梅瑤麟冷笑道:「在下相信向心善會把尊駕之言傳遍中原的。」
弦外之音,顯然是未把他向心善放在眼裡,「惡屠」向心善殘暴心性,那能忍得下來,狂笑一聲道:「哈哈……好朋友,多謝你如此看得起向某人,我向心善如果執意孤行,也太失道義上義氣了,朋友,向某人在此送你一程!」話落猛然撲身急上,揮手就是一招「寒潭印月」,壓向黃袍老者胸口。
梅瑤麟陰沉的笑道:「撐天叟,你所盼望的那一天終於到了,但是,你卻仍未脫離梅瑤麟的掌握,此時變動,實在操之過急了,兩位準備上了。」
陰沉的冷笑一聲,梅瑤麟右手向上輕輕一抬,冷喝道:「兩位一齊上!」
「兇煞」歸天吉臉色灰敗的仆臥梅瑤麟腳前三尺外,鋸形劍落在梅瑤麟身後,他顯然已經氣絕了。
撐天叟聞言老臉立時一變,「狂俠」任天松心頭卻為之一沉。
梅瑤麟冷冷的道:「洞中被關的替身,乃是個無辜之人,他日,梅某要萬象公子跪地開門,放她出來,在下不會啟開那個洞的。」
「狂俠」任天松雖然一向大馬金刀敢作敢為,狂妄無懼,此時也不得不全部收起來了,讚許似的笑了一聲,道:「兄臺心存俠義正氣,不分親敵,視正義之所在而決定一已之行止,今後武林中,老夫相信誰也不會像以前那麼看待你了。」
「惡屠」向心善正有滿肚子氣,聞言霍然轉身,冷聲道:「什麼任……」突然雙目一亮,不由暴退了一大步,急忙改口道:「前輩是任……」
「狂俠」任天松道:「他未守昔日之約,因此,他救了你。」
撐天叟冷然一笑道:「任大俠,你的功力只不過如此而已,老夫勸你識時務點。」
梅瑤麟大笑道:「閣下以『狂俠』之盛名,而稱一個武林過去所謾罵之人之為人,不覺太過自眨身價了嗎?」
黃袍老人諷刺的偏頭笑道:「哈哈,你這話就不對了,你家公子現為中原至尊,老夫何等人?怎能得見他玉體金面?因此,萬般無奈之下,才想到直接到風雷洞來一探虛實,還望向兄行個方便。」
「狂俠」任天松根本沒把梅瑤麟放在眼裡,聞言狂妄的道:「你我不知誰勝?」
「兇煞」歸天吉恭身惶恐的道:「晚輩不敢。」
剎那之間的變化,令人吃驚,「狂俠」任天松臉上陰光一閃,就在兩人一死一傷的剎那間,突然暴喝一聲道:「年輕人,中原武林你去不得!」
「惡屠」向心善聞言大怒,暴聲道:「梅瑤麟,你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嗎?」
「兇煞」歸天吉雙目兇光閃射,倏然厲叱一聲,道:「狂妄小輩,給我躺下。」聲落飛身躍起,一雙鋸形劍摟頭砍了下來,仍是那種拼命的打法。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