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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劍青萍6:鳳凰于飛

作者:雪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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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仇接渡

第四章 天仇接渡

那人雖在崖下發聲,但卻並不上來,也許,他此時還不知道崖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裡一切的變化,趙才雖未親眼看到,但卻聽的很明白,他有自知之明,是以,梅瑤麟解開他的穴道後,他根本就不敢動逃走的念頭,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哭喪著臉道:「梅大俠,你知道小人是供人驅使之輩,這裡一切的事,都與小人無關,萬望梅大俠你高抬貴手!」
透過翠柏密葉,梅瑤麟目光首先落在那俗家打扮的老者身上,只見此人身材高大,一身銀色錦衣,滿頭銀髮,面紅如嬰,眉長盈寸,虎目方口,頷下銀髯垂胸,神態穩重,大有一代宗師風範,看不出絲毫奸詐流露於外,此人,當然就是銀龍堡一堡之主,「嘯雲銀龍」索天泰了。
語畢揮手解開了趙才被制的穴道。
梅瑤麟平靜溫和的笑了笑道:「道長過獎了,家母等人可全到了?」
旋風客見狀心頭雖驚,但卻不敢形之於外,俊目朝周圍眾人掃了一眼,故示泰然的一笑道:「堡主,那見證之物可是現在就看?」
癲道人大笑道:「哈哈……利息,利息!娃兒,咱方才那一番客套,現在連利息都收回了,怎麼樣,你羨慕不羨慕?」言辭之間,不但沒有責怪梅瑤麟之意,反而顯得十分的愉快。
眾人一聽兩人商談應敵大計,立時把方才尷尬情形忘了,全都圍了上來,凝神靜聽。
直到現在,「地行俠」陸璣等人仍未能想出這老道士是何人。
梅瑤麟平靜了笑笑說道:「道長,你利息可以收在我身上的,現在,我可得告訴他們了。」話落俊臉一整,轉身沉聲道:「這位道長就是武林之中,無人不知的武林三老之首,奇道『癲道人』。」
梅瑤麟默默的點了點頭,道:「孩兒消息來得太遲了,是以現今才趕到,使爹爹與阿姨多受了許多苦處。」
「旋風客」陸子建心頭暗自一凜,星目一轉,沉聲道:「晚輩來此任務的目的與條件,堡主可還記得嗎?」
這時,眾人緩步走了上來,似乎準備以大禮相見。
一步踏出陣外,梅瑤麟突覺眼前一亮,但見「銀龍堡」三面絕壁為屏,地闊約有五十畝方圓,蒼柏翠松井然羅列四周,紅壁綠瓦,樓臺花樹連綿於松柏之下,清幽雄偉,堂皇無比,梅瑤麟向四周形如天然圍牆般的密林打量了一眼,心中暗自冷哼一陣,忖道:「此處環境雖然不亞仙宮神府,但卻住著一些喪心病狂之徒。」話落又向四周打量了一陣,但卻無法在茂林中找到出路。
嘯雲銀龍聞言一怔,滄浪客突然冷冷的道:「你可是懷疑本堡會留下陸璣?」
聲落,美目中已滾下了兩顆晶瑩的淚珠。
梅劍雲急上一步,沉聲道:「麟兒,你可是為了救為父來的?」
一聽狂俠、絕丐之名,眾人臉色都為之駭然一變,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今日情勢確實十分危險。
梅瑤麟冷漠的道:「因此尊駕該知這梅某並沒有什麼該值得高興與自豪的地方。」
就在此時,院外右側的茂林中,突然傳來三堡主「滄浪客」索清的聲音道:「道長,你以為梅瑤麟真的還活著嗎?」
梅瑤麟淡然一笑道:「名利英雄終有消失之日,誰坐都與梅瑤麟無關。」
陸子建的聲音冷冷的道:「是真是假,等下道長自然會明白。」聲落,嘈雜的腳步聲已到大院門口了。
癲道人精目在梅瑤麟身後的眾人臉上www.hetubook.com.com掃了一周,目光在梅劍雲與索玉珠身上停了一會,突然凝注在「地行俠」陸璣身上,也許他擔心自己會看錯了人,是以,審視了許久,才遲疑的問道:「我老道士不知兩眼花了沒有,娃兒,那『地行俠』陸璣你可曾找到?」
父子連心,梅劍雲不安的道:「麟兒,但是,你一個人?」
梅瑤麟知道癲道人的個性,是以,並不覺得意外,當下淡淡一笑道:「我得進去接應表哥。」
梅瑤麟笑了一笑,說道:「道長,你的名號,梅瑤麟相信武林中人,沒有不知道的,只是我想……」
梅瑤麟沉重的道:「道長,為了梅家的事,道長得罪的人已不少了,梅瑤麟生平不擅說客套之言,因此今日之局,萬望道長見諒!」
趙才聞言一怔,忙道:「小的不敢,梅大俠明察。」
這時,梅劍雲突然開口道:「麟兒,內部情形,為父知道甚詳,就由為父伴著你到裡面去吧。」
癲道人點點頭道:「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這與老道士的進去有什麼關係嗎?」
梅瑤麟冷冷的道:「那得看你自己了!」
嘯雲銀龍眸子一轉,淡淡的一笑道:「賢姪不可動怒,年輕人有許多地方總是考慮不到的,比方說,當日你我言明以物換人,卻並未言明要先見人再交物,因此,我三弟的要求不能說不合理,不過,老夫可以看在你年輕經驗少的分上,准你的要求,來,你們去兩個人把陸璣請來。」話聲一落,立時有兩個老者應聲出院而去。
梅瑤麟沉重的嘆了口氣道:「阿姨,娘曾說過,你完全沒有錯!」
就在這時,院外當先走進了愣二郎與「窮聖」富百萬,兩人身後是「旋風客」陸子建,陸子建身後是臉色刻板的二堡主、滄浪客與二堡主飛雲客,這些人梅瑤麟全都見過,在二堡主與三堡主身後,緩步走進了一俗一道兩個白髮老人。
緩緩的轉過身去,梅瑤麟緩步走到被「地行俠」陸璣點倒地上的趙才身側,冷漠的笑了一笑道:「朋友,梅某希望你放明白點!」
癲道人怔了怔,突然大笑道:「娃娃,把暗中改用明對好了,咱老道士瘋癲一生,他倆早就看不順眼了,只是,這場架打完了,中原咱可不待下去了,你娃娃可有地方安插咱老道士嗎?」
「地行俠」陸璣上前笑道:「此言有理,此言有理。」
梅瑤麟默默的搖搖頭,沉重的道:「我什麼都明白了,誰都沒有錯,錯的是那些妄想稱霸的野心家,我們都做了他們實現野心的犧牲品。」
天厲星冷笑道:「你不是說你早已領悟了嗎?」
「旋風客」陸子建冷聲道:「現在晚輩已把貴堡主要的東西帶來了,雖然此刻各位尚未見到真物難信真假,但此時東西就在晚輩手中,晚輩要求見見家父,然後交換,該不能算是過分之求吧!」
疤面老者眸子暗自一轉,道:「共有十四個。」
眾人除了「武丞」雲白飛之外,都是中原武林中的人,當然都知道癲道人在當今武林中的至高輩分,是以,都準備上前以大禮相見,但卻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著,聞言不由都愣住了,一時之間,顯得尷尬無比。
梅瑤麟聞言一震,道:「在陣外佈火藥?」
梅瑤麟冷冷一笑道:「梅某要你辦的事很簡單,把由此陣進堡的方法告訴我。」
滄浪客冷笑一聲,道:「那就是了,你m.hetubook.com.com把東西拿出來吧。」
索玉珠似乎沒有想到梅瑤麟會突然對她改變稱呼,芳心一喜,忍不住閃身上前,拉著梅瑤麟的手,叫道:「麟兒,你不恨我?」
這時,院外傳來二堡主「飛雲客」索峰的聲音,道:「把受傷的人送入側廳療養。」
癲道人望了「地行俠」陸璣一眼,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娃兒,你看報應多快,我老道士方才一番客套,馬上就收回成本了。」話落卻未提及自己稱謂。
梅劍雲聞言不好再說什麼,叮囑了梅瑤麟一陣,轉身道:「我們下去吧!」
癲道人點點頭道:「對,首先得把他先弄出來,娃兒,你準備帶幾個人,咱老道士有沒有希望進去觀觀光?」
就在眾人猜疑未定之際,崖下突然響起先前那宏亮的聲音大笑道:「娃兒,難怪今日整個武林中人,個個為你不安,你果然有攻無不克,震撼武林的潛力。」
那人一見梅瑤麟,心頭也是駭然一陣,好在他滿臉的疤痕,使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一個洪亮而低沉震耳的聲音大笑道:「哈哈……貧道料事一向都有自信,現在就當著陸子建之面,貧道可以先把斷語下出,他身上配的龍劍,只有劍鞘,陸子建,貧道之言對否?」
梅瑤麟緩步走到崖邊,沉聲笑道:「前輩可要上來看看?」
天厲星眸子中的怨毒光芒消失了,緩緩轉身向崖邊走去,道:「這麼說,老夫已多活了許多年了。」
趙才不敢多言,急忙蹲在地上,把進堡的詳細路線與走法劃了一遍。
梅瑤麟星目迅捷的向四周掃了一眼,冷漠的一笑道:「朋友,假使過去我們在那裡見過的話這一次,我們是為了同一目的而來的了,所不同的,可能你張的網比梅某大些。」話落冷冷一笑轉身坦然向對面一座高大的廳房走去。
梅瑤麟聞言一動,暗道:「原來還有受了傷的沒進來,由此可見,銀龍堡這次真的是傾巢而出了。」
癲道人就是怕這些,慌忙把老臉一沉,乾咳一聲,朗聲道:「我老道士可是要把話說在前頭,你們要是不怕腿痠脖子痛,就在那裡活動好了,我老道士可不慣那些無聊動作,娃兒,來咱們談正經的!」
「地行俠」陸璣一聽道人提到他,一時猜不透癲道人的用意,不由為之一怔。
梅瑤麟一見那人的身材,只覺得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但卻又似根本未曾見過此人。
梅瑤麟聞言突然明白過來,抬眼凝視了癲道人良久,突然沉重的笑笑道:「江湖歲月,原似春夢,道長,你以為梅瑤麟會留戀中原嗎?」
思忖良久,「地行俠」陸璣忍不住上前一步,恭身一揖道:「道長請恕陸璣眼拙心愚之罪,陸璣想請示道長上下,不知道長……」
梅瑤麟鄭重的道:「道長,梅瑤麟只有一個人。」
梅瑤麟俊臉上的神色仍是那麼平靜,他,聽得出來人的聲音。
「武丞」雲白飛為人爽直,聞言忙一拱手道:「既進武林,就是同道,道長在當今武林中,乃屬前輩老者,小女往日每承道長關照,此恩在下猶如自受,道長加以官銜相稱,豈不把雲白飛視同局外之人了。」語氣甚是誠懇。
癲道人道:「放心吧!如果銀龍堡能夠困住梅瑤麟,今日稱霸武林的就不會是萬象宮,走吧!」
匆忙的避開梅瑤麟的目光,那人躬身https://m•hetubook•com.com道:「小的驚擾了公子了。」
梅瑤麟誠摯的笑了笑,鄭重的道:「道長,梅瑤麟不敢這麼做,只是想請道長暗中照顧一二以便……」
疤面老者心懷鬼胎,聞言駭得心頭一跳,脫口道:「在四周林中。」話落突又覺得不對,忙補充道:「在四周內休息。」
嘯雲銀龍溫和的一笑,道:「本來何時看都無所謂,但是,他們卻等不及了,我看就這樣吧,賢姪就先讓他們看看然後再進去休息好了。」言辭從容,絲毫不流露出心中的疑念來。
梅瑤麟心念轉完,並不入廳,堡眾整齊的分立於大院廣場四周,個個神色肅穆,凝神靜待。
梅瑤麟冷笑一聲,道:「那你就在這裡等上半個時辰吧,如果梅某走不通,那時尊駕要付的代價可就大了。」話落伸手點了趙才的軟麻穴,冷聲道:「半個時辰過後,穴道自通。」話落轉身飛射入陣。
索玉珠聞言櫻唇激動的嗡動了一陣,珠淚順頰而下,良久,良久,才說出了幾個字道:「姐姐的胸懷太寬大了,麟兒,阿姨太感繳你們了,我們下去吧!」
癲道人似乎沒想到他為人如此豪爽,平易近人,聞言一怔,突然大笑道:「哈哈……我老道士這番客套準是又找錯對象了,真是不幸,我老道士一生也難得想到客套一兩次呢!」
嘯雲銀龍看看稍微緩和了一些的旋風客,突然沉聲道:「老夫已准許賢姪的要求了,因此,在令尊到達之前,賢姪得先答應老夫幾件事情,賢姪以為如何?」
聲如利箭升空,聲落崖上已經如飛羽般的落下一個銀髮蓬鬆,肩掛白貂皮袍的老道人,此人正是那癲道人。
疤面老者故示平靜的漠然一笑道:「為了理想,人總得堅強點,這些疤痕,就是老漢我用以堅定心志的主力。」
也許銀龍堡自己以為有天險可憑,是以,堡內四處根本無人巡守,梅瑤麟坦然走進院內,星目四下一掃,突然飛身射上廳旁一棵枝葉茂密的巨大樹上。
旋風客一怔,冷聲道:「陸子建勢單力薄,貴堡要留下陸某也無困難。」
梅瑤麟淡淡的笑道:「道長,梅瑤麟不言謝了!」
「江湖歲月,恩怨相連,梅某就是不願殺人,卻也不能不殺,尊駕在銀龍堡居住多年,該知梅某來歷。」
癲道人看看梅瑤麟,搖搖頭,不大情願的道:「娃兒,你這一著就不大夠朋友了,你看看他們那些腐儒表情,這倒使我老道士覺得有些縛手縛腳了。」
梅瑤麟搖搖頭道:「假使道長不見怪的話……」
由他熟練的劃出道路,梅瑤麟心知他所言不假,但為防萬一,他故意冷笑一聲,道:「你沒有劃錯的地方嗎?」
眾人確實沒想到癲道人真的會活到今天,聞言臉色同時一凝,不約而同的脫口道:「癲道人?」
梅瑤麟聞言一怔,心說:「這可好,你倒把我看成是本堡的人了,敢情你也是新來的。」心念轉動,冷冷的道:「你到林中幹什麼?」
梅瑤麟如電的目光在趙才惶恐的臉上掃了一圈,冷冷的道:「你只把進堡的方法說出來就行了。」
癲道人長笑一聲道:「娃兒,不用麻煩了,這些人我老道士全認得,那位我老道士未見過的貴客,想必就是歸鳳國的雲相爺了。」話落望了「武丞」雲白飛一眼。
癲道人振聲大笑道:「哈哈……該團圓的終於團圓……」
趙才連忙回道:「只要小人能辦的事,梅大俠儘m.hetubook.com.com管吩附!」
話落也不看眾人,逕自走到梅瑤麟身邊問道:「娃兒,下一步棋你怎麼走?」
癲道人聞言先走一怔,這時會過意來,大笑道:「哈哈……娃娃,你可不是想拿高帽子給我老道士戴。」話雖這麼說,心中卻覺得十分受用。
話落人已走到崖邊,又手握劍,猛然向外一抽,大聲道:「梅瑤麟,還你劍。」龍劍脫手同時,天厲星帶著一縷血光,落下了深崖。
眾人臉色同時一變,梅劍雲脫口道:「有人來了,快準備……」
由斷崖陣內到堡中的路途並不長,但梅瑤麟步步為營,小心一刖進,等穿出陣外,卻足足花了有頓飯的工夫。
癲道人狂態一收,鄭重的道:「武林不能一日無首,萬象宮一滅,武林盟主的至高寶座,梅瑤麟,你猜誰會坐上去?」
白髮老者身側,是個道髻高挽,骨瘦如柴,面黃如蠟,短眉魚眼,尖嘴縮腮,貌至醜陋的人,此人面貌雖醜,舉動卻穩重如山,大有泰山崩於前而神色不動之態,這道人,當然就是那天門道人了。
眾人聞言全是一怔,由梅瑤麟那平和的神情,他可判斷得出來人絕非敵人,然而,他們卻猜不出在強敵老巢附近,會有什麼人敢接應梅瑤麟。
癲道人笑道:「說謝是空話,咱老道士只重現實,不管虛言,娃娃,將來你除了照顧那幾個美人兒外,可別忘了給咱老道士準備一份口糧,好,咱們要下去了。」
疤面老者目注著梅瑤麟背影,目中怨毒的光芒如電般的閃射著,冷酷的低聲自語道:「是的你這小雜種終於落入老夫佈好的網中了。」話落霍然轉身,匆匆消失於林中。
目注眾人一個接一個的全消失於崖邊,梅瑤麟覺得自己空虛的心靈中好似已得到了些什麼?但卻又說不出得到什麼?
梅瑤麟搖頭恭聲道:「爹爹不必再進去冒險了,孩兒到時見機而行,絕不至於誤事,娘他們只怕已等了很久,你們這就下去吧!」
趙才擔心梅瑤麟下手除他,聞言想也不想,脫口道:「梅大俠可要小人送你入堡?」
滄浪客冷笑一聲,道:「假使本堡拒絕了你又能怎樣?」
癲道人精目中奇光一閃,突然振聲大笑道:「娃娃,昔日天伽僧曾說要接渡一個人,武林中人傳說他接渡了你,現在,老道士才相信傳言無訛,娃娃,下面的事交給我了!」
話落轉身跟在眾人身後,走向崖邊。
「武丞」雲白飛脫口道:「歸鳳國隨時歡迎道長大駕光臨。」
「炸掉?」梅瑤麟重複了一句,心中突然明白了過來,暗自忖道:「看來這是為我梅瑤麟準備的了,哼,你們準備太晚了。」轉念間,故作明白似的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你們前來佈置的共有多少人?」
梅瑤麟心頭暗自一動,思忖道:「天門道人果然狡詐,大概那安放火藥的毒計也是他想出來的,幸虧我來得早,否則,那後果可真不堪設想了?」
一聽梅瑤麟提及失散了多年的妻子,梅劍雲俊逸的臉上突然湧現一抹無法掩蓋的激動與不安,索玉珠美眸中才消失了的憂慮與愧疚,重又浮現了。
梅瑤麟淡然一笑道:「天從人願,姨丈已安然脫困,道長並沒有看錯人!」話落一頓,鄭重的道:「容晚輩替道長引見一下吧!」話落就要轉身介紹。
就在這時,崖下突然傳來一個高昂的聲音叫道:「該團圓的總要團圓,該離散的難免離散。」
天厲星有點迷茫和_圖_書的盯著梅瑤麟的俊臉道:「但是,你仍在殺人。」
趙才之言確實不假,梅瑤麟依他所劃的路線,小心前進,所到之處,足下必會出現一條羊腸小徑,絲毫沒有阻礙。
一提到臉上的疤痕,那老者一雙精眸中突然閃射出可怕的寒芒,似乎在極力控制著自己,是以,那寒芒僅只一閃便很快的消失了。
眾人聞言個個臉現緊張之色,不約而同的轉向崖下,各自找好位置,把崖緣圍成一個弧形。
梅瑤麟原先倒沒有懷疑什麼,此時一見疤面老者神色之間好似有點不大對勁,心中立時為之一動,冷淡的一笑道:「朋友,你臉上的疤痕好像是新傷吧!」
旋風客心頭一震,暗自把心一橫,冷聲道:「這麼說,貴堡是要食言了?」話落手已按在腰際軟銀鞭上。
疤面老者忙道:「奉二老爺之命,在陣外佈火藥。」
梅劍雲聞言臉色一變,脫口沉聲道:「瑤麟,你說話怎可如此目無尊長?」
梅瑤麟道:「其他的人呢?」
眾人見狀又怔住了,他們猜不透何以老道人對梅瑤麟如此親善,形同同輩之人。
索玉珠突然不安的開聲道:「我們下去怎麼見姐姐?」
癲道人忙截住道:「娃兒,別來這一套,咱知道你不想帶我進去,只要說出理由來,假使老道士認為合理的話,自然不會死皮賴臉的一定要去。」
梅瑤麟笑了笑道:「當然有理由,我此次進去,旨在接應表哥出困,而不是去與他們衝突,人多了,行動不便,再者,此時銀龍堡附近,只怕已成臥虎藏龍之地了,我相信萬象宮不會連武林中這麼大的變故都不知道,假使知道了的話,你想他們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嗎?」
就在梅瑤麟打量之際,他左側十丈左右的密林中,突然躍出一個人來,那人似乎沒有料到此處還有人,一眼看見梅瑤麟不由得一怔,呆呆半天,才想轉身入林,突聽梅瑤麟冷冷的道:「朋友不必走了?」話落人已霍然轉過身來,一雙如電的星目,突然凝注在那人臉上,目光所極,只見那人年約五十上下,滿臉疤痕,眼斜鼻歪,再加上那一臉紅紫色的疤痕,猙獰猶如魔鬼。
眾人進院之後,首先,前行的愣二郎與窮聖止步轉過身來,阻住了「旋風客」陸子建前進之路,接著二堡主三堡主左右一分立於旋風客兩側,最後進來的嘯雲銀龍與天門道人剛好斷了退路,把旋風客困於陣中。
癲道人搖頭道:「士為知己者死,到時只怕老道士一個人去沒有什麼意思!」
癲道人看起來雖然有點瘋癲,性子卻很急,聞言精目一瞪,道:「娃娃,你這暗中二字怎麼講?」
梅瑤麟冷然笑道:「梅某記得很清楚。」
癲道人銳利的目光在梅瑤麟平靜的俊臉上盯視良久,緩緩開聲道:「娃娃,你這『暗中』二字中的含意,可是說我老道士的舊知己來了。」
疤面老者道:「是的,老爺準備時機來臨時把此陣炸掉。」
緩步上前從地上把劍拾起來,梅瑤麟冷漠的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慢慢轉身向眾人走去。
索玉珠沉重的嘆了口氣,寬心的淒然一笑道:「我一直以為你不會原諒我,沒想到,麟兒,我白擔心了。」
梅瑤麟沉重地一笑道:「是的,道長,這事實使梅瑤麟很為難,在登此崖之前,我已見過『狂俠』任天松,我相信絕丐必然也來了,只他二人,他們或許應付得了,但是,這兩人現今正在替萬象宮出力,他們不會單獨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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