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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棺材之謎

作者:艾勒里.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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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五位訪客

八 五位訪客

沃茲醫生冷冰冰地說道:「偵探長,你一定會發現這完全是無理取鬧。我怎麼可能跟你們美國的囚犯聯繫上呢?即使我認識此人,又有什麼可能的動機使我去拜訪他呢?」
「是半夜了,醫生。」
「除了星期四晚上之外,其他幾天又怎樣呢——星期三晚上呢?星期五晚上呢?格林肖有些什麼客人?」
沃茲醫生喃喃地說,「我們不久之後就走出了這所房子,步行到咖啡館度過了一個輕鬆愉快的夜晚,我記得,咱們回家已是半夜了,可不是嗎,瓊?」
「第二個人的嗓音怎麼樣?」
「他倆無非是廝混罷了。我不認識那個雌貨,以前從來沒見過她。」
偵探長用他那對老練的目光掃視眾人。他的眼睛裡猛然射出凶光,大喊大叫著說道,「見鬼!切奈!切奈這小子哪兒去啦?」
范雷走出了房間。他回來時,跟進來一個年輕人,此人眼裡露出驚慌緊張的神色。「偵探長,他叫拜厄,是比乃第旅館的夜班辦事員。」
「醫生。」艾勒里問,「我交給你的茶水的取樣,你化驗出什麼來著?」
「我看見他,先生。」拜厄說。
大家面面相覷。
「對。」
偵探長說:「小伙子,你還記得上個星期投宿比乃第旅館的,有個名叫格林肖的人?」
「格林肖的那個同伴是什麼模樣?」佩珀問。
「我從沒見過!」她狂呼。「我從沒見過!」
「星期三晚上以後,格林肖還來過嗎?」
「我剛才說的是十點左右的事。也恰恰在這個時候——當格林肖和他那個朋友還在那邊站著等電梯的時候——有一個人到賬臺上來,要找格林肖。打聽他住幾號房間。我說:『他此刻就在那邊呢,先生。』這時這兩個人正走進電梯;我說:『他房間號碼是三百一十四。』,這個人走過去,等電梯下來。這家旅館只有一架電梯。這時,我發現有個女的在前廊一帶轉來轉去,大約有幾分鐘的樣子,也是顯得有點神情緊張。後來,她來到賬臺上,說:『三百一十四室隔壁房間空著嗎?』我猜想她必定聽見剛才前面那個人的問訊的。我開始懷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特別是因為她沒有行李。格林肖房間隔壁的三百一十六室正空著。我取下鑰匙,喊了聲『來人啊!』可是她不許我喊——她不要侍者,她說和_圖_書,她要獨自一個人進房去,我把鑰匙交給她,她就乘電梯上去了。這個時候,那個男的早就上去了。」
史洛安太太從椅子上將起未起,臉色像張蠟紙,尖叫一聲,昏厥了過去。房間裡一陣喧譁。
偵探長派了一名叫哈斯比的探警去追捕阿侖.切奈。
「她是什麼模樣?」
「你剛才講,一共有五個人。那麼,還有兩個呢?」
偵探長說,「三個人:史洛安,史洛安大太,沃茲醫生,那麼,另外兩個人呢?你認認看,這兒有沒有這兩個人?」
昆恩偵探長笑了笑,轉向拜厄。「拜厄,他是第幾個人呢?」
范雷將一小張記事的紙片,交給了偵探長。「女士們,先生們,我唸給你們聽聽吧。」偵探長說,「我手裡這張字條,是范雷巡官剛才在這所房子裡搜查到的。是阿侖.切奈寫的。」他舉起了這張紙,唸了起來,唸得又慢又清晰。「這張字條上寫道:『我要走了。也許是永別了。在這樣的處境下——唉,有什麼用呢?諸事都是一團糟,我簡直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再見吧。我根本不應寫此條。這對你有危險。請你——為了你自身的安全——燒掉此條。阿侖。』」
「更為重要的是——阿侖.切奈寫道:『這對你有危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好,你走吧。」
「你想想,如果再看到這兩個人,你能認得出來嗎?」
「高頭大馬,頭髮金黃。估計是三十五歲左右。」酒店老板接著說,「他倆大約是敲過九點鐘進店的,他倆坐下後,格林肖點了烈酒,那個女的,什麼也不要。不多一會兒,兩個人拌起嘴來了。我沒搞清他倆在爭些什麼,不過聽到了那個女的名字——莉莉,彷彿是他硬要支使她去做什麼事、可她不幹。她揚長而去。他十分激動、又坐了五分鐘或者十分鐘,他也離開了。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偵探長。」
次晨,塞繆爾.卜勞迪醫生親自交來了卡吉士和被殺者的兩份屍體解剖報告。富樂司德醫生的證明全屬實。卡吉士心臟出了毛病,一口氣不來就憋死了。沒有一點毒藥的痕跡,那第二個死鬼,一切跡象表明是死在卡吉士之前。
她從椅子裡一躍而起,跌跌撞撞地上樓去了。
「有的,先生。」
這時瓊發出了https://m•hetubook•com.com聲響,偵探長趕忙轉過身去;她微笑著。「我的好醫生呀,」她說,「我只能說你還不夠男子漢氣派,你是在維護我這早已受到損害的名譽呢,還是你真的健忘呢?」
「巡官,關於那所空房子有些什麼情況嗎?」佩珀問道,「搜查證辦好了嗎?」
「你記不記得上星期四夜裡——他在約莫十點鐘光景,陪同另一個人到你電梯裡來的事?」
「要我來抓住金髮高頭大馬這根線嗎?」范雷嘎聲問道。
「她登記的名字是什麼?」
「沒你的事啦。」
小伙子說:「記得清清楚楚。」
「在電梯裡他們談些什麼?」
沃茲醫生皺皺眉頭。「讓我想想看吧。」他沉思了一下,接著聳了聳肩。「這實在不大合理啊。你怎麼能叫我回憶得起來一個多禮拜以前的某個鐘點裡我在哪兒呢?」
范雷大聲說:「在樓上瓊的臥室裡找到的。塞在床墊下面。」
小伙子走掉了,偵探長站起身來,對拜厄說:「你在這兒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的——我要你給我認認幾個人。」說著就走出了房間。
「你瞧見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離開旅館嗎?」「後來一陣忙亂,這幾個人一定就在我忙亂中溜掉的。」
偵探長轉身朝著巡官。「去把那夜班開電梯的找來。」又吩咐拜厄繼續說。
偵探長說:「格林肖在某處被人勒死,是在半夜裡——上星期五的深夜,或者上星期六的黎明。這屍體在埋進卡吉士棺材裡去之前,必定是放在一個空氣稀少的乾燥地方。」
上個星期三夜裡,也就是他出獄的第二天,有人看見他在一家販賣私酒的店裡跟一個女人碰過頭。他們找來私酒店的老板席克。偵探長問他:「上個星期三的夜裡,有個名叫亞爾培.格林肖的,是個造假貨的,剛出了牢門,就鑽進了你那個窩裡。可有這事嗎?」
瓊.布萊特小姐淚珠兒奪眶而出,嚎啕大哭。
「她可能是他進監牢之前交往或姘居的情婦。你去查查他的檔案看。」
「不是一起來的,先生。這兩個人相隔約莫五分鐘或十分鐘的樣子。」
「先生。什麼事都想不起來啦。」
「好像有這事的,偵探長。」席克不安地轉動身子。
大門口值班的報告說他昨夜十一點一刻走的,沒帶包裹,一直沒hetubook.com.com有回來。經到銀行查實,他把戶口的存款全部提走了。
「拜厄,他是第幾個呢?」
「那個女的呢?她是什麼時候來結賬的?」
「搜查證倒是弄到了,但是咱們的那位李德報告說,把那地方搜了一遍之後,什麼也沒發現,」范雷用低沉的聲調說。「那地方全搬空了——除了底層有一隻破舊的大箱子外,沒有別的家具了。」關於格林肖的調查,報告交上來了。
拜厄搖搖頭。「我能肯定,在座這些紳士當中沒有這兩個人,兩個中的一個,身材非常高大,頭髮已經花白,臉色紅彤彤,講話口音像是愛爾蘭人。我現在記不清楚他是不是這位太太和那位紳士之間來的……」他說時指了指史洛安太太和沃茲醫生——「也可能是最早來的兩個人當中的一個。」
「另一個人是什麼模樣?」
「她外貌怎樣?」
「認錯人了?哦。」偵探長早就料到了,「拜厄,你有沒有認錯呀,你是真的在那天晚上看見過這個人嗎?」
「你為什麼不馬上報告呢?」
「你還記得什麼嗎?還有別的什麼人乘電梯到格林肖那層樓去的嗎?」
史洛安有氣無力地擺了擺腦袋,非常非常仔細地清了清嗓子,「我不明白這個人在說些什麼,偵探長。他肯定是認錯人了……」
「他,」史洛安突然交叉兩腿。「實在是,實在可笑。我一點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席克一躍而起,輕鬆地走出了辦公室。
范雷把比乃第旅館夜班開電梯小伙子帶了進來。
「大約不到十五分鐘或者二十分鐘,另外兩個人來到了賬臺上,打聽有沒有一個叫做亞爾培.格林肖的房客,如果有的話,他住幾號房間。」
「這又是件滑稽事。我第二夜來上班時,日班的人告訴我。收拾房間的侍女報告說三百一十六室的床上沒有睡過人。鑰匙插在門上。她必定是訂下房間後不久就走掉了。」
拜厄仔仔細細打量他們。最後,他用手指著吉爾伯.史洛安。
偵探長問范雷在百利公司查問出什麼。「一切都正常。」
艾勒里問道,「格林肖那個房間可有專用的浴室嗎?」
沒有回答。
「你認識有個客人叫亞爾培.格林肖的嗎?」
「不是的,先生。是花白頭髮。」
拜厄走到對面,拍拍沃茲醫生的肩膀。「這位紳士,到哪兒我也和*圖*書認得出來的。」
偵探長說:「拜厄,你可認得出來,這屋子裡誰曾在九月三十日星期四晚上到比乃第旅館去找過亞爾培.格林肖?」
瓊眼裡滿含著淚水。「我是今天早上發現字條的,塞在我的房門下面。」
「只要再看到她,我想我是能認得出來的。是個矮胖婦女,中年。」
「我說不上來,先生。他上上下下全都裹住了。他好像是不願被人認出似的。如果我再看到他,也許能認得出來,但我也不敢保證。後來,他們往電梯走去,我從此再沒見到過這兩個人了。」
偵探長大加讚賞,「我們接受你的辯解,承認你是被人假冒了。現在,只要你做到一點就行了,就是把九月三十日晚上那段時間裡你自己的行蹤交代清楚。」
格林肖從監獄獲釋是在被殺之前的星期二,他是為了偽造假貨的罪名而連續坐了五年牢。他犯罪的三年之後才被關進監獄的——因為在此之前沒被捕獲。早期檔案表明,他在十五年前曾坐過兩年牢,罪名是圖謀偷竊芝加哥博物館的一幅藏畫不遂,他原是該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他出了新新監獄就來到這兒的一家旅館——比乃第旅館,他在那兒登記時用的是他的真姓氏格林肖。
「先生。記得。」
「是個金黃頭髮嗎?」
拜厄固執地說,「我認定他就是。」
拜厄一時愣住了,「我記不清楚他是第幾個了。可我認準他是其中的一個,先生!絕對肯定的!」
「沒來過。我敢起誓,偵探長。」席克脫口而出。
偵探長說道:「把迄今為止與本案有關的一切人等全部召集起來,半小時之內集合。」
偵探長清楚地問道:「范雷巡官,你是在哪兒搜到這張紙的?」
「是最末一個。」拜厄肯定地說。
「這我可說不上來了,先生,」夜班辦事員回答說。「就我所知,沒有人到賬臺上打聽過他。他是星期五晚大約九點鐘來結清賬目的,沒有留下去向的地址。他也沒有任何包裹——這又是一件使我對他有印象的事。」
「認識。報紙上說,這個人在教堂墓地裡發現被人殺害了。」
「可是你也說你以前從來沒見過格林肖。」
「我不知道,先生。」
「每天打掃嗎?」
「那你怎麼會認識他的呢?」
「我沒有印象了,我想不起來他是什麼模樣。」
「是的,」瓊立刻說,「那是我看m.hetubook.com•com見格林肖由使者引進這房子之後。我回到自己房裡,沃茲醫生來敲門,問我願意不願意出去玩玩……」
「有的,先生。自從他離開旅館之後,有三起客人來住過。」
偵探長說話了。「非常好。拜厄,你現在仍認定坐在那邊的就是最後一個來客嗎?」
「你交給我的取樣表明,那個濾壺的變質水是曾經煮沸的,而且,在原壺水燒開之後,沒有再摻入不開的水。」
拜厄再次開始朝人堆細看。他指著苔斐娜.史洛安。
拜厄的侷促不安減輕了。「他住旅館的那個星期四晚上,那一夜有五個人來找過這位名叫格林肖的人!並且是在半個小時之內,這就使我記住了他。那個星期四夜裡,約莫十點鐘,我看見這個格林肖到大街上帶來一個人,一起走過了前廊。兩個人一塊兒——話講得很快,急匆匆地樣子。我沒聽見他們說些什麼。」
「正是他。聽說,有人看見他那天晚上跟一個女的在一塊兒,是怎麼回事呀?」
「這兩個人是一起來的嗎?」
「范雷巡官,」偵探長冷冷地說道,「從現在開始,布萊特小姐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受到監視。」
「當然認得出。使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們這些人全都是那樣賊頭狗腦。彷彿是怕人瞧見。連那個跟格林肖本人一塊兒來的傢伙也是鬼鬼祟祟的。」
「那可多啦,我唯一能夠回想起的,就是格林肖先生跟他那個朋友來乘過電梯,在三樓出了電梯,就看他們走進三百一十四號房間,他們順手就把門關上了。三百一十四室就在電梯的旁邊,先生。」
「不妨去對那房間實地察看一下,」偵探長喃喃自語。「三百一十四室在格林肖之後有人住過嗎?」
「史通太太。我看得出,她竭力想掩蓋自己的筆跡。字寫得歪歪扭扭,好像是故意寫成這副樣子的。」
阿侖.切奈的缺席,偵探長起先並沒十分在意。當時偵探長坐在卡吉士家的書房裡,忙於發號施令、安排佈置,要把所有的對象都召集到眼前來。他全神貫注於每個人的反應。拜厄站在偵探長坐位旁邊,對象陸續來到:吉爾伯.史洛安、納奇歐.蘇伊——史洛安太太、待米、弗里蘭夫婦、沃茲醫生、瓊、伍卓夫、韋格施和西姆絲太太。
「啊呀!」沃茲醫生頓時驚呼起來,「我想起來了,那個晚上,我是跟布萊特小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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