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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帽子之謎

作者:艾勒里.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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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七章 昆恩父子的推理分析

第一部

第七章 昆恩父子的推理分析

「可是……可是我們有困難!」經理說道,「這很必要嗎?」
「帽子——好,你怎麼認為?」昆恩好奇地問。
「哎,亨利,那帽子還沒找到呢。所有出去的人都被搜查過了,每人只有一頂帽子。那難道不意味著我們還得在這裡找一找嗎?如果帽子還在這裡,我是不允許任何人來拿走的。如果有任何辦法可以破案,我都會做的。」
「請你理智點兒,我的警官先生,」埃勒里笑道,「她之所以沒有告訴你鎖門的事兒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問她。她覺得她今天已經受夠了。
「不管怎麼說,她的話可以幫助我們排除凶手從那兩扇門逃跑的可能性。我也得承認,這裡面還會有許多其他的可能性,比方說,馬奇.奧康奈可能就是罪犯的同夥。我提到這一點只是想說明一種可能性,不是什麼確定的東西。無論如何,凶手是不會冒著可能被發現的危險從邊門逃跑的。還有,在第二場那麼高潮迭起的時刻離開也太引人注意了,因為那個時候沒有什麼人離開。再有,凶手並不知道那個叫奧康奈的女孩的職責——如果她不是同夥的話。由於這次謀殺案是經過精心策劃的——各種跡象表明了這一點——凶手應該已經放棄了從邊門逃走的計劃。
「你要想知道情況,就問還在裡面的維利警官。」他說著走了出去。
「剛才我發現的那兩個例外就是左側通道的門,那本來是應該由女引坐員馬奇.奧康奈把守,但是,在第二場期間她並沒有在那兒把守,而是坐在她的情人身邊。凶手很可能就是從這兩扇門當中的一個溜走了,因為這對任何一個犯罪分子來說都是很方便的。不過,這種可能性已被那個叫奧康奈的女孩的陳述否定了,我是在她被訊問之後跟她談的。」
「我們現在猜測一下帽子裡可能藏了什麼東西,」埃勒里一邊擦眼鏡一邊繼續說道,「根據這帽子的尺寸、形狀、空間可以斷定這東西不會很大。什麼東西能夠藏在帽子裡呢?我能夠想到的只有以下幾種東西:某種紙張、珠寶、存摺或是什麼小的值錢的東西。很顯然,這種東西不是隨隨便便就放在帽子裡的,否則帽子一摘下來就容易丟失。因此我們可以相信那東西一定是藏在帽子邊裡。這樣就縮小了範圍。體積很大的固體物質可以排除。珠寶可能會藏在那裡,銀行存摺也可以藏在那裡。從我們對費爾德的了解,我們可以排除珠寶的可能性。如果他藏著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的話,那東西一定是和他的職業有關。
「哎,我徹底失敗了!」昆恩叫道,「這方面的事兒她一點都沒告訴我,這個傢伙!等我收拾她吧,這個小女子!」
「請跟著我的思路想……既然蒙特.費爾德的帽子丟了,而現場又沒有再發現任何帽子,那毫無疑問帽子是被拿走和_圖_書了。就像我以前指出的,我們不得不承認是凶手拿走了帽子。現在,我們不管帽子為什麼會被拿走,我們現在面臨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凶手事先知道他必須把帽子拿走;另一種是他事先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先按照第一種可能推測。如果他事先知道,那他一定會拿一頂帽子來換走費爾德的那頂,而不會給偵探留下死者帽子丟失這麼一個線索。拿一頂替換的帽子要安全得多。凶手要是事先知道帽子的重要性,他就應該知道費爾德帽子的尺寸、外形,這樣藏起來就更加容易些。但是卻沒有替代的帽子。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推斷出凶手事先並不知道帽子的重要性,否則他一定會事先準備充分的,這樣警察就永遠不會知道這帽子有什麼重要了。
「今晚工作的進展情況如何?」一個記者急忙問道。
「那當然,爸爸!」埃勒里嚴肅地說,「你今晚有那麼多事情要處理,而我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四處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事。」
「這太可怕了,警官!」潘澤帶著哭腔說道,「以後還會有人到我這裡演戲看戲嗎,不過,你說要怎麼幹,就怎麼幹吧。」
「是這樣的。首先,我們已經確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帽子不是偶然丟的。第二場開始了十分鐘之後傑斯.林奇還看見他拿著呢,可是現在卻不見了,那唯一一個合理的解釋就是凶手把帽子拿走了。現在,我們先暫時忘記帽子在哪裡的問題。帽子被拿走可能有兩個原因:第一,這帽子本身就有問題,如果謀殺者不拿走的話就可能暴露身分。而作案動機我們目前還無法猜測;第二,那帽子裡也許有謀殺者想要的東西。你可能會說:為什麼不拿走想要的東西,然後再把帽子留下?可能,如果這種假設成立的話,那也可能是凶手沒有足夠的時間取出他想要的東西,或者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取,所以只好把帽子拿回去,等時間足夠時再從容取出。到目前為止你同意我的推斷嗎?」
「嘿,嘿,這是怎麼回事?」老人皺著眉頭說。
「潘澤先生,來認識一下地方檢察官,」昆恩說道。兩個男人握了握手,「現在,潘澤先生,在你回家之前,還有一件工作需要你來做。我希望把劇院緊緊地關閉。連一隻老鼠也不能進來!」
「我們的初步分析裡面還要考慮的問題是帽子的丟失。男人是我們這個案子的重點懷疑對象。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是我們要考慮的,那就是凶手是否事先就知道他是否必須拿走帽子。換句話說,凶手是否事先知道帽子的重要性,那重要性又是什麼呢?我可以推論,那就是凶手事先並不知道。
地方檢察官慢慢地點了點頭。昆恩一動不動地坐著,眼睛裡呈現出迷惑不決的神色。
「就是這個,www.hetubook.com.com我明天早上就讓維利去查一下,」警官說道,「你肯定也注意到了,費爾德的衣服質地相當不錯。如果他花了錢的話,那晚禮服要三百美元呢。而布朗.布魯斯是有名的藝術家,他設計的東西收費一定很高。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死者的衣服都是一個廠家製作的。這對一個有錢人來說並不奇怪。布朗提供各種服裝的設計……」
「你的推理可能還不夠完善,孩子,但我覺得已經夠有邏輯性了,」辛普森讚許地說道,「你真該去當律師。」
潘澤悲哀地垂著頭,雙手顫抖著離開了。辛普森立即轉過身來對警官說:「我的天哪,你為什麼要關閉劇院呢?你毀了這個劇院了,不是嗎?」
「事實差不多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品陰暗的男人,蒙特.費爾德,可能是一個大的犯罪集團的頭兒,他樹敵很多,在羅馬劇院第二場演出即將結束之際,即九點五十五分被人謀殺了。他的屍體是由一個叫帕塞的智力不特別出色的職員發現的,當時這名職員就坐在與蒙特.費爾德同一排,相距五個空坐的座位上。這個想離開的男人在出去時發現了這個男人說:『謀殺,我是被謀殺的。』或是什麼其他的話。
「還有一點需要證實的是,即使凶手是出於什麼陰暗的原因,他完全不想留下一個替代的帽子,那麼他也可能會把帽子割開拿走裡面的東西。他所需要準備的無非就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比方說裁紙刀什麼的。被掏空了的帽子和丟失的帽子所引起的後果是一樣的。如果凶手事先知道帽子裡東西的重要性的話,他是一定會那麼幹的。但是他卻沒那麼幹。因此我認為,在凶手來羅馬劇院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帽子裡東西的重要性。」
「所有的出口都被把守住了或是被鎖上了,而巷子裡從九點三十五開始林奇、埃琳娜、約翰尼.蔡斯——那個引坐員——他之後就是警察——一直都在那兒,這些如果都是事實的話,那麼通過訊問和調查,先生們,」埃勒里用嚴肅的語氣說道,「結論就是不可避免的,那就是,從謀殺被發現開始,直到整個調查的進行,凶手都一直在劇院裡面!」
「那訊問的結果怎麼樣呢?」辛普森好奇地問道。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辛普森問道,「你知道凶手是不是事先知道帽子的重要性有什麼用呢?」
「你說的都很正確,兒子,」昆恩很隨意地說,「可是你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實,那就是那幾個可疑的空座位。還有更讓人吃驚的就是,費爾德的票根和我們唯一發現的票很,就是左LL三〇那張,根本就對不上。這就是說,這兩張票根並不是同一場的!」
「說得還不如做得快呢,」埃勒里笑了,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在書的空白頁上記的東西,hetubook•com.com「布朗.布魯斯牌,男式。」
「由於觀眾人數眾多,所以附近警局的警官們被告知前來執勤,稍後總部的人也趕來進行了迅速的調查取證工作。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凶手是否在作案後和屍體被發現這個時間段裡有機會離開劇院。第一個趕到現場的警官多伊爾立即就請劇院的經理派人把守了每個出口以及巷口。
地方檢察官緊抿著嘴唇盯著埃勒里。昆恩警官好像是得了嗜睡症,手橫在鼻子和鼻煙壺之間一動不動。
埃勒里講完之後大家都沉默了。
埃勒里微笑了:「就是這個。罪犯是在第二場開始後作案的。我只是想確定,如果凶手不知道帽子的重要性的話,他就不會利用第一場的休息時間來做什麼周密的計劃……當然,費爾德那不知去向的帽子給我留下了這麼多前提,所以找到它是非常重要的。不過,我並不認為……」
「好了,朋友,別那麼難過,」警官很友好地說,「這件事會提高你的知名度。等案子結了以後,你的劇院還得擴大呢。不過,我只是想讓你關閉幾天。我會告訴守在外面的人怎麼辦。等你處理完這裡的事情之後,就把一切交給我的人,然後你就回家去吧。幾天之後我會通知你什麼時候再次開放。」
「我當然沒有,」埃勒里笑道,「而且我還發現了和這段調查非常有關的一個重要事實。奧康奈發誓說在她去坐在帕森.約翰尼身邊之前她把門從裡面鎖上了,而且她還把腳燈打開了。等劇場出現混亂的時候,她跑回去時發現門還是從裡面鎖著的,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直到多伊爾想安撫觀眾的時候她才打開。如果她沒有說謊的話——我想她不會說謊的——這就證明凶手並不是從這兩扇門逃走的,因為屍體被發現時這兩扇門依然是在裡面鎖著的。」
「我到了之後,立即就進行了現場調查。我去了所有的出口,詢問了每一個把守的人。我發現第二場整場演出過程中每一個出口都有人把守,但是我很快就發現有兩個例外。現在,賣橘汁的男孩,傑斯.林奇證實,死者不僅在第一場和第二場的中場休息時還活著——他是在那個時間見到費爾德,而且還和他說了話——而且死者在第二場開始後十分鐘時還活得好好的。當賣飲料的男孩給他送薑汁酒時他還活著,但過了一會兒,就有人發現費爾德已經死了。在劇院內部,把守在樓廳的樓梯口的引坐員發誓說在第二場期間沒有任何人上下樓。這就排除了凶手去樓廳的可能。
「一名警察被叫了過來,為確信這個男人已經死了,這名警察又從觀眾當中找到了一名醫生,這名醫生斷言死者的死因是某種酒精中毒。後來,普魯提醫生,警局的助理驗屍官,也證實了那名醫生的診斷,同時他又說,普通的酒精中毒不可能使死www.hetubook.com.com者那麼快死亡。因此,死因問題我們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確定,因為屍體解剖後的驗屍報告就可以說明一切。
「非常必要,親愛的先生,」警官回答說,「我會派兩個人守在這兒的。」
辛普森點了點頭。當三個人走出差不多空了的正廳時,埃勒里依然緊鎖著眉頭。到處都是彎腰搜查每一個座位的忙碌的人。有幾個人忙著進進出出。維利警官站在正門口低聲和皮格特還有海戈斯托姆說著什麼。福林特偵探正指揮著一些人在正廳前部忙碌。幾個清潔女工正拿著吸塵器在吸著地板。在後面的角落裡,一個女警察正和那個叫菲利普斯夫人的女人說話。
「好的,」埃勒里說,「不過我們暫時先把這件事放一放,還是來說說費爾德帽子的事兒吧。」
三個男人向大門走去。當埃勒里和辛普森正查看四周的情況時,昆恩低聲對維利發布了命令。最後他說道:「好了,先生們,今天晚上就到這裡吧。我們走吧。」
「他也沒說能找到,」辛普森笑著插話道,「別這麼敏感,老夥計。沒人會說你工作做得不好。從我今天所聽到的一切來看,你今天晚上處理的相當出色。」
潘澤握了握手,求助似地看了看地方檢察官。辛普森背對著他們站著,正在欣賞牆上的一副油畫。
「這樣,我覺得逃跑的途徑就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正門。而這裡,收票的人和外面的看門人也非常確定地證實在第二場期間,除了那個賣飲料的男孩,沒有任何人出去過。
潘澤臉色蒼白了。辛普森聳了聳肩,好像這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他早已洗手不幹了似的。埃勒里讚許地點了點頭。
埃勒里和理查.昆恩默默地站在路邊,看著警察在驅散人群。然後老人很疲憊地說道:「好了,我們走一段路吧。」
他笑著走了回來,經理緊跟著也進來了。
「我們來看一看我們站的位置,」埃勒里沒有停頓地說道,「我在這種最基本的光線下考慮一下這個事情。
「很可能費爾德也戴著同一品牌的帽子!」辛普森叫道,語氣裡帶著有了重大發現的喜悅。
「即使是凌晨兩點,百老匯還有些夜遊神啊。」辛普森說道。昆恩婉轉地謝絕了搭地方檢察官的便車,辛普森揮了揮手鑽進了車裡。一些記者衝過了繩子的攔截包圍了昆恩父子。
「謝謝你,亨利。我只是想確認一下。現在,既然你這麼信任我,那就瞧著吧!」他站起身走到外間,把頭探出去喊道:「潘澤先生,請來一下好嗎?」
辛普森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怎麼會以為我對你今晚的調查工作不滿意呢?你這個討厭的老鳥!我不會干預你的,我現在可得走了。如果你都不能處理好這件事,那我相信沒人能了。我親愛的老Q,接著幹吧,如果你覺得必要,翻遍半個紐約我都沒意見。我給https://m•hetubook.com•com你做後盾。」
「你是不能擊敗老昆恩的腦子的,」老人突然笑道,他的臉由於笑容的出現顯得皺紋密布,「我將要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說帽子的失蹤問題。你注意到,埃勒里,費爾德的大衣上已經縫上了他的名字嗎?」
昆恩悠閒地吸了一下鼻煙:「很好——非常出色的推理,我的兒子——這推理非常符合情理。假如凶手真的一直在劇院裡,那我們怎樣才能找出是誰呢?」
昆恩笑了:「我的確是對自己沒有摸對路的問題考慮周全而生自己的氣。不過罪犯極有可能在謀殺之後就溜走了,否則我也不會那麼做,誰想到他還留在劇院裡。」
昆恩帶著奇怪的微笑抬起頭看了看他:「你走之前,亨利,我想請你告訴我我在這個案子中的位置。我知道我今晚管得太多了,但是你要知道那是很必要的。你打算派一個你的人來插手這個案子嗎?」
辛普森站起身來咳嗽了一下:「我想我真該上床休息了,我來這兒的唯一原因就是看看你們是不是把市長給拘留了。天,我的那朋友氣壞了!我再也不想知道這種事了。」
「你沒有直接問她吧,你這滑頭?」昆恩盯著埃勒里問道。
「哎,結果怎麼樣?」埃勒里挑戰似地說道,「就根據他們的言談和舉止我們當然無法做出決定性的判斷。我們拘留了帕森.約翰尼,一個無賴,他也沒什麼特別的,除了不務正業就沒什麼別的了。還有那個馬奇.奧康奈,一個很可疑的人物,就是因為她,我們對好多事都無法做出結論性的判斷。她可能是同謀——可能是無辜的——她也可能僅僅是玩忽職守——她各種可能性都有。然後就是那個發現了費爾德的威廉.帕塞,你難道沒看見他智商低下的那個樣子嗎?還有班傑明.摩根——就他還能提供一點破案的可能性。可是他今天晚上的表現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沒錯,他說的邀請信的事聽起來很奇怪,因為那樣一封信任何人都可以寫,包括摩根本人。不過我們還要記住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費爾德的威脅,還有他們兩個人之間近兩年來的矛盾。最後,還有弗朗西斯.伊維斯.波普小姐。非常遺憾,在訊問的時候我不在場,但事實卻是不可改變的——難道這不是個有趣的發現嗎?——那就是她的包包是在死者口袋裡發現的。你能解釋一下嗎?你看,我們的結論就到這兒了。我們今天晚上整個就是懷疑過多,證據不足。」
「完全正確,」昆恩笑了,「維利的任務就是調查一下那個廠家,最好能把費爾德那天戴的帽子的複製品弄來。我非常想看看是什麼樣。」
人行道上一些警察已經用繩子圍出了一塊空地,把好奇的人們留在了外面。
「我再補充一句,」他很平靜地說道,「當我問及引坐員們在第二場開始之後是否有人換了座位,他們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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