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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女神的懲罰

作者:尤.奈斯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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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12 自殺

第二部

12 自殺

「第三把鑰匙。哈福森,你從這裡開始找好嗎?我想請奧納幫我看個東西。」
哈利聳響肩。「絲汀在被殺以前,對搶匪低聲說了一句話。」
「你看計時顯示,就會發現現在是屠子開槍前八秒……」
「我知道。我會在下筆帳單上多加一小時的鐘點費。」
「卡繆說過,自殺是哲學上唯一真正的大問題。」奧納說,鼻子朝玻克塔路上方的灰色天空一頂。「因為決定生命是否值得活,正是哲學最根本問題的答案。其他的一切——如世界是不是立體、心靈有九個還是十二個區都是那之後的事。」
哈利按下一樓的按鈕,但伊佛森用身體擋在門中間。「所以呢?」
「我正希望你會告訴我哩。」哈利得在狹窄的人行道上左閃右拐地避開人潮,才跟得上這位胖胖的心理學家。
「屠子?」
「好。」別克說,「再一次。」
「情感。」
哈福森站在門外等。「我離開警局的時候遇見莫勒了。」他說,「他以為這件案子已經結束、塵封了。」
「我們常會忘記,自殺通常是有理性的人在理性思考後,認為再也無法從生命中得到什麼之後所做的決定。」奧納說。「比方說失去另一半、或是身體不再硬朗的老人。」
伊佛森燦爛的笑容和眼神仍然沒變。「重要消息當然得互相分享。」
哈利感覺到哈福森探詢的目光。
「但我想我知道她說了什麼。」
「對。她跟我一起辦案碰到瓶頸時,會用幾個辦法來打開塵封在潛意識裡的訊息。算是聯想遊戲吧,把詞句寫在紙片上之類的。」哈利不安地笑了笑。「聽起來或許很籠統,但有時候滿有效的。不知道我們能不能也試試看。」
「莫勒沒跟你說嗎?他們找不到她父母、兄弟姊妹或任何家人的地址,只有一個在坐牢的叔叔。莫勒得親自打電話給殯葬業者,請他們抬走這個可憐的女子。好像她還死得不夠孤單似的。」
「就是你給病人看,要他們說出聯想的那些畫紙?」
「首先,你必須定義什麼叫做理性。當憂鬱的人選擇以結束生命的方式逃離痛苦,你就必須假設痛苦的當事人已估量過雙方面。話說回來,在標準情況下,很難把自殺看成理性行為,因為患者已經在走出陰霾的路上,而他們只在那時才有動力去執行主動行為,也就是自殺。」
「當然可能。不過更常見的是先有幾次嘗試,尤其以女人為多。根據統計,美國的女人十次假自殺嘗試中,就有一次真的死亡。」
「你不是說你前天就掉了嗎?」
「嗯。」哈利揉了揉臉。「所以妳的直覺會心理算術?」
「看到沒?」她興奮地問。
「對啦,但你懂一點藝術,所以我希望你能給點意見。」
「很好。」他說。
貝雅特望著他。哈利知道自己正在把她誘出軀殼。「說啊!」他鼓勵她。「是什麼在驅使屠子?」
貝雅特滿頭霧水。「什麼很好?」
「好。」
「奧納!」
「對。」那是不歡迎別人多問的語氣。貝雅特按https://m.hetubook.com.com下慢速播放鈕,絲汀的臉開始有了變化。哈利看到她以慢動作e眼、動嘴唇。他正擔心會看到開槍那一幕,貝雅特忽然停下影片。
哈利吸了一口菸,看著煙霧上升又消散。這個過程從農夫在墨西哥田野播下菸草種子開始,種子在四個月內長成跟人一樣高的菸草,兩個月後採收,經過搖晃、烘乾、絞碎、包裝,然後運到佛州或德州的雷諾菸草公司,搖身一變成為裝了濾嘴的香菸,再裝進黃色駱駝牌的真空包裝袋,放進紙盒,運往歐洲。一片原本在墨西哥豔陽下一株綠色植物上的葉子,在八個月後,在一個醉漢走下樓梯、下計程車,或因為不敢打開臥室房門面對床下的妖怪,只好拿外套披在身上當被子的時候,掉出他的外套口袋。然後,等他終於找到這根皺巴巴、纏在一堆口袋棉屑裡的香菸,他把香菸的一端放進有口臭的嘴裡,在另一端打火點燃。那些乾燥、切碎的菸草葉被吸入他體內,帶來短時間的喜悅後,又被呼了出去,終於能夠自由。自由消散、化為空無。被人遺忘。
「假自殺?」
「我是專家,但其實每個人都會讀唇,即使我們聽得見別人說什麼。正因為如此,提早或延後百分之一秒的電影配音才會給人這麼不舒服的感覺。」
「二?」
「儘管說,他為什麼開槍殺她?」哈利把椅子朝她挪近。
哈福森緩緩點頭。「唔,第三把鑰匙。」
「不知道。也許因為那盞燈上,三個不同燈泡的光都正好各照在一幅畫上。」
「她現在開始低聲說話了。」
哈利把菸屁股丟到地上,拉外套裹住自己。「奧納好像說對了。」他說。「馬上就會下雨。如果你要直接回總署,就順道載我一程。」
貝雅特臉紅了。「我才剛開始研究基克凡路的銀行搶案錄影帶。」
「那就是陽剛式自殺了。」
「但要是她真的說了別克看出來的話呢?」
「他是全國這領域裡最頂尖的專家耶。」她說。
「強烈的情感。」
「你來了真好。」貝雅特看到哈利走進痛苦之屋時說。「我昨晚有了新發現。看看這個。」她倒轉錄影帶,按下「暫停」鈕。螢幕上出現一閃一閃的靜止畫面,畫面上絲汀的臉轉向搶匪的頭罩。「我把部分影格放大了,因為我想讓絲汀的臉愈大愈好。」
奧納仔細打量哈利。「你有理由相信這不是自殺嗎?」
「瞭解。我要去幫忙哈福森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有人敲門。
「我不同意。」哈利說著故意看了看錶。「有位在這領域頂尖的國內專家前來協助我們,貝雅特可以把詳細經過告訴你。」
「嗯。」奧納把一臂橫放胸前,食指輕點嘴唇。「對哦,當然了。哈利,你知道嗎?」
「我怎麼會沒注意到?可是為什麼?她說了什麼?」
「為什麼?」哈利問,一面倒進椅子中。
「是哦。哪家殯hetubook.com•com葬業者?」
「去查幾個細節。我一小時以內就回來。」
「她的個人物品不多。」他說,「好像在搜旅館房間一樣。只有衣服、化妝品、熨斗、毛巾、床單等等,沒有家人照片、信件或個人文件。」
「喔。」哈利說。
哈福森搖搖頭。哈利帶奧納進了走廊,往接待室走去。「我要問你意見,是因為我只認識你這麼一個會畫畫的人。」
「不尋常到應該起疑的地步?」
她盯著桌子。哈利等待著。然後她抬眼直視著哈利的眼睛:「我全下在二。」
「暫時把冷冰冰的事實忘掉。」椅子裡的哈利傾身向前。「別當聰明女孩,妳不需要對說出的話負責。只要把妳的直覺說出來就好。」
幾秒鐘過後.哈利才明白。
「太好了。」
「哈利,奧斯陸肯定有上百家鎖匠。」
「對。這裡的問題是,如果我詮釋這些畫,說出的可能多半是我的內心生活,而不是她的。只不過,反正沒人相信羅氏墨漬測驗了,所以管它呢?我看看……這些畫的色調都很暗,或許畫裡的憤怒多、憂鬱少。不過其中一幅顯然還沒畫完。」
「啊哈!」他一臉笑容。「大警探出動啦。有什麼新發現嗎?」
「這個女人年輕又充滿活力。她會有什麼理性的原因?」
「我不同意。」
一小時後,哈利完全明白了哈福森是什麼意思。他們找遍了整間公寓,再度回到臥房,卻仍然連一張電話費帳單或銀行帳單都沒找到。
「陽剛式?」
「因為他……不對。」
「貝雅特,哪種強烈情感?」
「簡單的算術。如果想想我們沒抓到的那些笨蛋,一個像屠子這樣的人,三思而行,又知道警察的辦案方式,他贏的機率就很大。」
「在哪裡?」
「這答案可以得諾貝爾獎。」哈利前一天晚上打電話找奧納,說今天九點會到他在史布伐街的辦公室接他。他們經過北歐銀行分行,哈利注意到那個綠色資源回收箱還在馬路對面的7-11門外。
「那就不合理了。他一定漏讀了一個否定詞。」
「會嗎?」
哈利搖搖頭。「我只想更確定。我們得在這裡右轉,她家就在轉彎後再過去一點。」
「那我們要找什麼?」哈福森問正要拉上窗簾的哈利。
「是沒錯。我打電話到住戶委員會,問他們副主席克努特.亞納.瑞格斯的,他人挺不錯。他們二十年來都請同一家鎖匠打鎖。可以走了嗎?」
「你為什麼這麼說?」
「這女的拿槍自殺耶。」
「問題在於,只有百分之三十到四十的話語能夠直接透過讀唇看懂。要弄懂其他部分,就必須研究臉部和肢體語言,利用你本身的語言學直覺和邏輯去填補缺少的字彙。思考就跟視覺一樣重要。」
「那有什麼用。」哈利說,「他自己都說他不確定了。」
「筆電?」
「她在說話!」他說,「她在被殺的前幾秒說話了,但錄音沒錄到。」
「吞五顆安眠藥是求救訊號,是夠嚴重了沒錯,但如果床頭櫃上還有半瓶沒動,那我不會說這叫嘗試自殺。」
「說不和-圖-書定本來就該這樣,也許這樣三幅畫才形成一個整體?」
電梯門打開,伊佛森跨了出來。
「不知道她那樣說是什麼意思。」別克說。哈利和貝雅特交換了一個眼神.
「平行調查小組的目的就是不需要一天到晚報告,不是嗎?」哈利說著從他身邊繞過,走進電梯。「假如我對你和聯邦調查局的理解沒錯的話。」
「這些畫對我毫無意義。原諒我的用詞,但真的一點屁用也沒有。可以走了吧?」
「我知道。」她急忙說,「她在河邊被殺了。」
「沒有啊。」伊佛森說,「那有個好消息可能會讓你們高興哦。我們已經從叫來訊問的人裡找出了九名嫌犯,也終於想出了讓洛斯可開口的辦法。」
伊佛森靠著電梯一邊的門,門不耐煩地一直推擠著他的背。「不然就是她心裡一急,漏說了一個『不』字。貝雅特,你們就進展到這裡?」
「很好!為什麼是預定好的?」
「這家人的事滿奇怪的。」哈福森說。
她緊張地笑著。「感覺喔,嗯。」
「我們只想澄清幾個小疑點。」哈利說著用電工給他的鑰匙打開了門。
「你現在要去哪裡?」貝雅特問。
他直接喊她的名字,她全身一僵。「我以前有過一位同事,叫做|愛倫.蓋登。」
「什麼事?」
「是嗎?」哈利說,「以我來說,我根本讀不出她說了什麼。」
七次之後,別克點點頭表示看夠了。
「他為什麼開槍殺她?」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私下都這樣叫他。我祖父有個農場,所以我……嗯。」
「因為他非這麼做不可。因為這是預定好的……」
「哪種情感?」
「都是我的錯?」
「我不知道。根據統計,搶匪的主要動機都是錢,第二是追求刺|激和——」
警察貼在門口的封鎖帶已經拿走,屍體也運走了。除此之外,一切就跟前一天晚上一模一樣。他們走進臥室,那張大床上的白床單在微弱的光裡發亮。
「男人自殺比較成功,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男人會選擇比女人更激烈且致命的辦法。用槍或從高樓跳下,而不是割腕或吞藥。女人舉槍自盡非常不尋常。」
「初學者。」奧納輕哼,「還是專心看這座高雅的女人塑像好得多。涅米西斯是貝托.葛瑞莫在戰後最喜歡的主題,也就是復仇女神。有意思的是,自殺者常以復仇為動機。他們覺得人生不順遂是別人的錯,就用自殺的方法把這種罪惡感加諸於別人身上。貝托.葛瑞莫的妻子有了外遇,他在殺害妻子後也自殺了。復仇、復仇、復仇,你知不知道,人類是唯一會復仇的生物?復仇最有意思的地方在於——」
「索根福里街?」奧納咯咯一笑,瞇起眼抬頭看著飄過天際的烏雲。「當然了。」
「可惜,這麼說銷嫌誇張了。」剛爬完樓梯的奧納還有點喘不過氣。
「當然了?」
「好。噢,對了,既然你會畫畫,我還有一件小事。你看,調色板是在畫架左邊,這樣不是很不方便嗎?」
「噢對,那些畫。你是要我詮釋吧?嗯,這些跟羅氏墨漬測驗倒是滿像的。」
「我從hetubook•com•com沒遇過這麼稀奇的事。」哈福森說著在哈利對面的寫字檯邊坐下。「她一定整理過了。也許她想在死時把所有東西、她整個人都一起帶走。你懂我意思吧?」
哈福森輕咳了兩次。「你怎麼知道她跟威博街的鎖匠訂了鑰匙?」
貝雅特幾乎是用跑的才能追上哈利。
「我們相信她說的是:都是我的錯。」
「洛斯可?」哈利問。
「葛瑞莫?」
「我有很多同事都在研究人為什麼會自殺。你知道他們發現最常見的原因是什麼嗎?」
「洛斯可.巴克斯哈,下水道鼠王。」伊佛森說,手指扣著皮帶帶釦。他吸口氣,把褲子往上一提,露出開心的笑容:「但或許待會兒貝雅特可以把詳細經過告訴你。」
「我想你也知道那個作家奧拉.鮑爾(Ola Bauer)是怎麼說這條路的吧?我搬到了無憂路,但這樣也沒多大幫助。」奧納笑得連雙下巴都抖動起來。
「就是貝托.葛瑞莫啊,世界知名的德國設計師。除了其他東西以外,他還設計了凱旋門,也就是希特勒在一九四一年在巴黎建起的那一座。他本來可能成為我們這時代最偉大的藝術家之一,但在他生涯最高峰之時,卻發現自己有四分之三的吉普賽血統。他被送進了集中營,名字也從設計過的數棟建築和藝術作品中剔除。葛瑞莫活了下來,雙手卻在吉普賽人工作的採石場上受了傷。大戰後他仍持續創作,卻因為手傷而再也達不到同樣的巔峰。不過我敢打賭,這個燈一定是大戰後期的作品。」奧納拿下燈罩。
「貝雅特,別管統計。妳現在是警探,妳要分析的不只是錄影畫面,還要用潛意識來詮釋妳所看到的東西。相信我,那是一位警探最重要的線索。」
「對。」
哈利寧可聾啞學院的弗列茲.別克動作沒那麼敏捷,還騎單車橫跨市區來協助他們,但人家現在已經站在門口了。這位溫和、矮胖的男人戴著圓邊眼鏡,還有一頂粉紅色的自行車頭盔。別克並不聾,更不是啞巴,為了讓他盡可能把絲汀的唇部位置弄清楚,他們播放了錄影帶的前面那部分,也就是可以看見絲汀說話的那一段。影片播放時,別克也說個不停。
哈利咳了一聲:「其實我是想請你看那些畫。」
她的目光從伊佛森轉向哈利,然後又回到伊佛森身上。「目前還沒有。」
「山得曼。」哈福森說。「她叔叔希望把她火化。」
「對,除非你是左撇子。」
「不同意是好事。不同意代表妳看到或明白了什麼事,即使妳並不確定到底是什麼。有件事我就不懂。」他又開步走。「先假設妳是對的好了,這樣我們就能探討接下來會怎樣。」他停在電梯前,按下按鈕。
「這間公寓的備用鑰匙。」哈利回答。
「答案是他們不想再活了。」奧納說。
「你沒看到這邊的木頭上有塊顏色稍淡的方形嗎?」
「就是可攜式電腦。」
「好。為什麼會那樣?」
「自殺有沒有可能是完全衝動的行為?」
「被什麼驅使?是錢嗎?」
「我們認為她有一把備用鑰匙,是她給電工的。我www.hetubook.com.com調查過,系統鑰匙不是隨便哪個鎖匠都能打的,必須請製造商向授權過的鎖匠訂製。由於系統鑰匙能打開大門和地下室,這棟公寓大樓的住戶委員會會加以控管,公寓住戶想打新的鑰匙,必須先向委員會提出書面申請。根據委員會的同意書,授權的鎖匠有義務列舉每一把發給住戶的鑰匙。我昨晚打電話給威博街的拉斯曼登鎖行,他們給了安娜.貝斯森兩把備用鑰匙,所以鑰匙總共有三把。我們在公寓找到一把,電工有一把,那麼第三把在哪裡?除非找到那把鑰匙,不然我們不能排除她死亡時有人在場、那人出去時又把門鎖上的可能性。」
貝雅特看了看錶。哈利咬住下唇,吸了口氣,沉聲說:「貝雅特,我以前……」
別克立刻閉上嘴,聚精會神地看起螢幕上小得難以辨別的唇部動作。貝雅特在搶匪開槍前停止播放影片。
「因為她在說悄悄話。」
「有什麼結論?」
哈利指著他們面前的書桌。「看起來像是原本有台筆電,後來被拿走了。」
「後來我找到了,然後又掉了,你也知道……」
「足球賽賭博,客隊總是贏家。那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是我們永遠無法解開的。」
「妳在那裡看過動物被屠殺嗎?」
哈利拉開最遠那個房間的滑門,打開電燈,往裡一指。奧納倒抽一口氣,看的不是那三幅畫,反而走到那盞三向立燈旁。他從花呢夾克內袋取出眼鏡,彎身研究起沉重的底座。
「索根福里是海地國王克里斯多夫的宮殿名稱,國王被法國人抓走之後就自殺了,或者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Sans Souci,也就是無憂。無憂路。索根福里街。你可知道,他把炮火對著天空發射,向神報復。」
「喔……」
伊佛森皺起眉頭。「不對吧?如果她說的是不是我的錯,還比較合理一點。分行經理把錢放進旅行袋時多花了六秒鐘,那並不是她的錯呀。」
之後他說:「再一次。」然後是:「拜託再一次。」
「隨便啊。」哈利再次感覺到,貝雅特在專心看錄影帶或電腦螢幕時,比平常更有自信。現在她看著他的樣子,好像他剛才是提議玩脫衣撲克牌。
「什麼事?」
「薩得斯達村的山谷。」
「對了,還有一件事。如果你找到我的手機,不必驚訝。我昨天晚上忘在這裡了。」
「你在說什麼啊?」
哈利停步,貝雅特差點撞上他。她帶著警戒的神情抬頭,一隻眼睜得老大。
「我想知道妳對這件案子有什麼感覺。」他說。
哈福森查完了臥室。
「我懂。你有沒有看到筆記型電腦在哪?」
「為什麼?」
她閉上眼睛。「愛或恨。是恨。不,是愛。我不知道。」
「哇!」他滿懷熱情地喊。「葛瑞莫燈的真品。」
他們站在馬路上,抬頭望著這棟淡黃色建築門面上屬於她的那扇窗。哈利在外套內袋裡找到一根皺巴巴的香菸,於是抽了起來。
「不只如此。他行動的方式也很特別,很果斷,好像是被什麼驅使著……」
「希望我們很快就會知道。我已經從聾啞學院找到一位唇語專家了,他現在正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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