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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可聳聳肩。「哈利，我覺得跟我銬在一起，你應該比我還煩惱吧。」

「你已經知道一陣子了，對不對？」哈利沉聲說。

哈利看著桌子上方那扇圓形的小窗，窗上已瀰漫了霧氣。一個舷窗，一艘太空船。他幻想著如果把霧氣擦掉，是否會發現他們置身於外太空的馬頭星雲，兩位孤單的太空人正準備登上一輛飛行拖車。就算真是這樣，也不會比他準備要說的話更虛幻。

「凶手也不是亞納．亞布。」

哈利說話時，語氣裡不帶一絲勝利意味，這是陳述事實。擁擠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m的拖車似乎在他們周圍縮得更小了。

「把其他細節告訴我。」洛斯可輕聲說。

賽門轉向洛斯可，洛斯可短暫點了點頭。他出去後，關上了門。哈利雙手交疊，抬起眼。洛斯可的雙眼發亮，好像發了燒。

洛斯可這時已經閉上了眼。他好像在祈禱。「她母親既美麗又瘋狂，」他輕聲說，「安娜遺傳到這兩種特質。」

「也許安娜也看過孫子的書，」哈利說，「知道所有戰事的第一條規定就是欺矇。但她還是給了我解答。我只ｗww.ｈeｔｕboｏk•cｏm•cｏm是猜不透這個縮寫的意思：S2MN。她甚至還給了我線索，說視網膜會倒轉一切，所以我得透過鏡子才能看出那是什麼。」

賽門在裡面等。他擺出一瓶卡瓦多斯蘋果白蘭地和三個酒杯。哈利搖搖頭，解開手銬，爬上沙發。

同一天晚上，一輛警車駛進孟克美術館前方的停車場，停了車。四個男人跨出車外，其中兩名是穿了制服的警察，另外兩個穿便衣的，遠看好像是牽著手在走路。

「我想你應該想得出來。」

「告訴我！」他咬牙說。m.hetubook.com.com

「抱歉這些保全措施非有不可。」哈利說著朝手銬歪了歪頭。「只有這樣我才能得到許可。」

「我答應要在十二點以前回波特森，所以我們得快點談正事。」哈利說，「艾夫．古納隆並沒有殺害安娜．貝斯森。」

這群人走過停車場，往足球場和拖車前進。哈利打手勢叫員警在外面等，他跟洛斯可進了那輛小拖車。

洛斯可合起雙掌，表面上看來這是內心平靜的姿勢，但發白的指尖卻透露出另一種訊息。

洛斯可沒回答，哈利等著洛斯可用那對黑眼睛檢視這輛拖hetubook.com.com車。哈利看到那對眸子在床上方那張兩兄弟的照片上停頓。他似乎看到那張線條柔和的嘴微微抽動。

「我知道，你早就解開了這個縮寫的意思。」哈利說，「她的簽名就是S2MN，那個2代表另一個S，中間少了三個母音。從左到右應該念成S-S-M-N，但從鏡子裡看來就是N-M-S-S，加上母音就變成NeMeSiS，也就是復仇女神的英文。她告訴過我。那是她的傑作，是她想流傳後世的作品。」

沉默中，芬馬克街上的隆隆車聲似乎更大了。洛斯可晚上躺在牢房時，是否會想hetubook.com.com念這種車輛噪音？他是否懷念另一張床、那股氣味、和哥哥規律呼吸的聲音？哈利轉向賽門：「請你讓我跟他獨處好嗎？」

第二天，堆積了兩天的雪已經消失無蹤。一早在搶案組的會議上，伊佛森說如果想在屠子一案上有進展，唯一的希望就是再發生一次銀行搶案；但他又補了一句，說可惜貝雅特預測屠子遲早會再度犯案的話不準。讓大家驚訝的是，貝雅特似乎沒把這句間接的批評放在心上，只聳聳肩，自信地重複說，屠子遲早會再做案。

賽門望著洛斯可，洛斯可盯著哈利。

「回來很不錯喔？」哈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