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看我幹什麼？」

那隻貴賓狗貪婪地吃著牠那一份，只丟下青菜不吃。詹姆．甘伯留下骨頭，丟在他兩份托盤中。

他沖去肥皂泡沫之後，用保養品摩擦胸部和臀部。然後握著一塊布，去擦拭身體他不想去碰的地方。他的腿和腳，都有些粗短的毛，但他決定不去管它。

這是一間很大的浴室，全貼上白色的瓷磚。上面開著天窗，並有光潔的義大利衛浴設備，掩住原已老態畢露的磚房。鏡子上蒙著霧氣和水珠，那是淋浴的熱水弄的。鏡台架放著綠色植物和許多化粧品。從淋浴的地方，傳出又尖又高的歌聲，那是胖子華勒的歌「買你的垃圾」，有時，他也唱出些歌詞來：

「蜜糖，為我做點什麼嗎？快替我做點什麼。ｗwｗ•hｅｔｕbｏok.ｃｏｍ•cｏm」他用一種自然而低沉的聲音說著，相信會把這種撒嬌的語調，愈練愈好。他打女性荷爾蒙，又服用藥物。可是，總無法改變他的聲音。不過，毛髮變細了些，乳|頭和乳暈，也微微大了一點。他又用電解的方式，使臉上看起來光潔沒有鬍子，可是他看起來仍然不像女人，而像個男人。

「小甜心，等一下下。」他空著的那隻手，從床邊地板上，拾起一枝迷你十四口徑的卡賓槍，並把槍放在枕頭上。「現在就弄，現在就去弄了。再過一分鐘，我們的晚飯就好了。」當他發現他的睡衣時他把小狗放在地上。牠急著拖他到樓下的廚房去。

他和*圖*書開始關掉廚房的燈，又頓了以下。他努努嘴，像是考慮怎麼處理晚餐的剩菜。最後，他把三份電視餐的托盤弄到一塊兒，並抹了桌子。

甘伯先生喜歡上床。在晚上，他要上好幾次床。當然，他也喜歡起床。在許多房間，這張床坐坐，那張床坐坐，卻不捻亮燈，或是做些什麼工作。他正忙著創造某些東西。

他說話時，一隻狗不停低抓著浴室的門。甘伯穿上浴袍，讓狗進來。他抱起一隻小小黃褐色的貴賓狗，吻著牠毛毛的背。

正在淋浴的那人，是詹姆．甘伯。白種男人，三十四歲，六呎一吋高，二百零五磅，棕髮藍眼，沒有顯著的特徵。他說，他第一個名字，該是省掉「斯」m.hetubook.com.com，變成詹姆。他堅持他叫「詹姆」。

他爬上地下室的樓梯，一面爬一面對小狗吹著口哨，叫牠「胖麵包，胖麵包」。如果他聽到哭聲，也看不出有什麼表情變化，依然堅強而理智，好像那只是黑洞的回聲：

他把那隻小狗，移到另一隻手臂抱著，打開了臥室門，那隻母狗蠕動著想跳到地上。

那些骨頭和咬過的蔬菜，都掉進像井一樣的黑暗中。那隻小狗，坐著用兩隻前腳求著。

那些認識他不久的人，對他的行徑，總是充滿了嘲笑。而他所接觸的人，都認識不久。

亮了樓梯燈，他走向地下室。詹姆．甘伯端著托盤往下看。那隻小狗正在廚房哭叫，並用狗鼻子頂開門，跟在他後面。

他哼著哼著，有一隻小狗抓著浴室的門。和-圖-書

「你還沒去尿尿。好吧，我不盯著你看。」但是，他卻舉起兩根指頭，眼睛從指縫中瞄出去。

「好吧，傻比莉。」他抱起了那隻貴賓狗，抱著他下樓。牠皺著鼻子，聞著他另一隻手端著的托盤。「不，你不能吃，你已經吃得夠多了。」

「是——啦。你已經餓壞了，可不是？我也餓了。」

甘伯把自己擦乾，皮膚擦出粉紅色，看起來顯得很柔軟。在淋浴的簾子後面，還有一個可以照全身的鏡子。

他讓那隻小狗，從後門出去。外面空氣好冷，他緊了緊衣袍。他看著狗就蹲在門口，門裡的燈光洩在那兒。

「喔……好極了！你這個小東西，你是不是個文文雅雅的小淑女？來，我們上m.hetubook.com.com床。」

「沒了，沒了，全不見了。」甘伯說：「你吃太多，太胖了。」

甘伯捏了一塊布，去觸碰他的陽|具和夾在兩腿之間的睪丸。然後掀開淋浴的簾子，站在鏡前看了看，又搔首弄姿起來。

「求求你。」

詹姆．甘伯從微波爐中，拿出三份電視餐。給他和狗二者分食。

在廚房的正下面，有間地下室像個陷阱，四周都是石頭砌的，又用現代化的水泥增強，離沙地要升出兩呎。有一個木製的安全蓋，但一個孩子，要撐得起那個木蓋，仍嫌太重。現在這木蓋仍在那兒。這蓋子很大，大到可以把一個桶子放進去。那個陷阱的蓋子是開著的，詹姆．甘伯把他吃剩的，和狗吃剩的，都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