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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大帝4:亂起蕭牆

作者:二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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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投礬書胤礽謀兵權.追真情胤禛審太醫

43 投礬書胤礽謀兵權.追真情胤禛審太醫

德楞泰一聲不吭,只是上下打量賀孟頫,聽他嘮嘮叨叨說話,言語支吾,臉色青紅不定,心下暗自狐疑,便道:「賀太醫,你寧耐一時。如今四爺的規矩大,凡內宮、太監、醫士深入宮禁,夤夜出入者,一概要搜身。對不起,你到那邊耳房,趁便換一身乾衣服,這麼大的雨,消停一下再走不遲。」賀孟頫心裡只得叫苦,想說話時,德楞泰已是踅過東華門外,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只好跟著太監到南耳房去。
胤禛也是心中一顫,臉色變得異常蒼白,緩緩蹲下身子,擺手叫人掌燈過來,細看那紙時,果見幾行被水漬的字跡愈來愈顯。這原是一封信:
「二爺……」
「回二爺的話,」高連皺眉道:「奴才和爺一樣,在這院裡一步不能出去。那太監常從內務府送東西來,到門口就折回去,從不通名報姓。哦!對了,他說話的時候,八爺府的何柱兒也在。餘下的奴才實在不知道。」
「大阿哥昨日病,也叫的是你吧?」
「你把它帶出去,交給我的奶兄凌普。」胤礽臉上毫無表情,「我告訴你,你不過是在按天意行事!就是出事,這是一張白紙,誰能查出端倪?——至於咸安宮,我送你出去!」說罷進前一步,「啪」地就是一記耳光摑將去!
「唔。」胤礽不置可否地接過藥方,瞥了一眼就撂到了一旁。卻到裡屋存放家常用藥得小櫃匣裡取了一塊明礬,放在杯子裡用小匙攪化了,蘸了寫了幾行字,吹乾了,方來到外屋,對著等得六神不安的賀孟頫笑道:「孟頫,你好人做到底,把這張紙代我送出去,賞銀嘛,自然是少不了的。」賀孟頫驚恐地站起身來,搖手道:「這萬萬使不得!二爺,您是懂規矩的,這地方私自夾帶片紙出宮,是死罪!」「你還算懂規矩的人!」胤礽突然縱聲狂笑,「你私開春|葯,蠱惑儲君,陷主子於不義不孝,這是什麼罪?在前明,就得剝皮揎草,在本朝,是凌遲處死!」
「休怪四爺刻薄。既然人都這麼說我,我越發立個刻薄榜樣。」胤禛接過紙來,湊到燈下細看那紙,普普通通的一張薛濤箋,並無異樣之處,只好解嘲地說道,「萬歲既把這個家交給我,不能不當心點兒。出一針一線的差錯,都是我的干係喲!」說罷便將紙一甩扔了回去。賀孟頫沒接著,那張紙落在胤禛腳下濕地上。
賀孟頫驚得三魂七魄不全,夾著那張紙在腋下,兀自心頭狂跳不止。冒著大雨,淋得水雞兒似的踉踉蹌蹌,高一腳,低一腳從皇極殿東側向南,盡量避開有人的去處,因不走大路,只從南三所過文華殿,從傳心殿門口出來。是時天已黑定,雷鳴電閃,雨似瓢潑,宮中黑魆魆的,倒也沒遇到什麼人。眼見到了東華門,剛剛舒了一口氣,便聽門口守護人高聲叫道:「什麼人?」
「說說m•hetubook•com.com看,」胤礽從容坐起身來,已變得神采奕奕毫無病容,「皇上出題『放太甲於桐宮』考較天下士子,又命四王爺主持內務府,與胤禔什麼相干?他要裝病見你,必定有所求了?」
「大爺是中暑受熱……」
胤禛的話音不高,卻透著巨大的壓力,連旁邊的德楞泰也震得心裡咯登一跳,賀孟頫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兒,抖著手取出那張紙,交給胤禛,說道:「奴才出來時因有些內急,帶了這張紙……因天黑下雨,心裡害怕,又怕在宮裡拉屎叫人看見,因此就沒用上。」
「咹?」
「我……」賀孟頫嚇得打一個哆嗦,定住神看時,卻是一等侍衛德楞泰,忙笑道:「是德軍門呀!您不是管著西華門麼?怎麼又在這兒?」「如今兩個門都歸我管。」德楞泰審視良久,才想起來,因道:「是賀太醫嘛!怎麼連個雨具也不帶?你進去給誰看病?記得你是從西華門進去的,怎麼從這裡出去?」賀孟頫定住了神,苦笑道:「今兒進去是給二阿哥瞧病,不想觸了他的霉頭……」遂將藥方的事一一回了,又道:「黨參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貴藥,況且都用的宮中錢,我何苦替二爺省?他積熱在心,不先疏散發表就用補藥,那怎麼得了……走西華門雖離家近一點,好德軍門,你瞧瞧這天兒,滿宮裡鬼影幢幢,我膽小,差點沒嚇死,只抄著近點的趕快出宮……」
胤礽又一笑,陰森森的聲音使得賀孟頫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看,我雖囚禁在此,卻並非對外間事一無所知吧?我將『東山再起』!天公降大任於我,豈是小人輩能擋得住的?不要忘了,這個地方兒是我的四弟管著!你當年給我開的春|葯方子還在我手,要不要抖落抖落?」「二爺……」賀孟頫萬不料胤礽信息如此靈通,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位廢黜多年的太子,僵立在地!
賀孟頫左頰登時紫脹起來,胤礽小聲道:「混蟲!還不快跑?」賀孟頫頓時大悟,爬起身就往外逃,胤礽在後跳腳大罵:「落架鳳凰不如雞!連一味黨參你都捨不得用!爺再倒霉,也是龍子鳳孫!」叫罵著,已是淚流滿面追出來,就雨地裡又捉住了賀孟頫,劈臉又是兩掌,啐道:「你是什麼東西!撒泡狗尿照照你那副尊容!就敢來作賤我……」
「查夜不查夜,也不對著你。你辦事認真,我沒個不放心的。」胤禛微微笑道:「我是惦記著二阿哥的病,下晚時他們稟我,說賀孟頫要進去。這會子想必早已走了?」德楞泰笑道:「趕早了不如趕巧了,姓賀的正要出宮,我叫他們查看一下。可憐見兒的,凍得不成個模樣,就便兒給他換一身乾衣裳。」正說著,賀孟頫同著兩個太監出來,那太監笑道:「都搜過了,真的hetubook.com.com一|絲|不|掛!除了一張開處方的白紙,什麼也沒有帶。」德楞泰笑謂賀孟頫:「你說你膽小,卻又放著乾清宮那邊一路燈火大路不走,連個雨具也不帶,臉又嚇得死人似的,怎麼怪我疑心?既然沒夾帶東西,你快回去拱熱炕頭去吧!」
「心裡沒病,不怕吃涼藥。」胤禛咬著細牙笑道,「只是大哥、二哥病得太蹊蹺,我倒有些兒犯疑。《通鑒》有云,『吾雖不及師曠之聰,聞弦歌而知雅意』,那張紙呢?拿出來給四爺瞧瞧。」
「他是怎麼了?」
由「太子黨」中的胤禛主持內廷事務,聖眷日隆,已成為引起朝野注目的大事。再加上秋闈出題「放太甲於桐宮」的秘聞,在一干太監朝臣中不脛而走,「太子爺命繫於天,將要再起」的流言,像瘟疫一樣傳遍了紫禁城。困守寂城之內、面壁七年心如死灰的胤礽,一顆冰冷的心又復甦過來,燃燒起來,咸安宮地處紫禁城的東北角,西邊是貞順門,南邊是養性殿,極是僻靜的一個去處。聽了小太監高連晚間造膝密奏,胤礽整整一夜沒睡,雙目眈眈注視著東北角高矗的紫禁城角樓,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凌普奶兄轉王掞師傅並天保、嘉猷台次一閱:礽自幽禁,自此七載有餘,囹圄望天,泣血淚乾!今知昔日之非伏地無緣相見。近悉西陲朝廷有事,盼得項斯之說,使礽有補過自新之道,重返慈躬膝下,為良臣孝子。耿耿此心唯天鑒之!。
一時,胤禛的大轎在東華門外停下,隨扮作長隨的性音打著傘,一個小廝提燈引道拾級上來。德楞泰忙上前將胤禛扶到簷下,方躬身請安,道:「下這麼大雨,我還以為四爺今晚不查夜了呢,不想四爺仍舊來了!」
「是……」
但整整兩天,那個說閒話的太監沒再來,何柱兒也沒在門口出現。胤礽、高連急得像縛索猴兒似的抓耳撓腮。胤礽幾次忘情,竟一反常態,有時直踱到大門洞,被守門太監極客氣卻極堅決地擋駕:「二爺,今兒怎麼了?似乎臉色也不好?門洞裡這麼大風,著涼了不是玩的!主子要用什麼,只管叫高連兒他們來傳,當辦的奴才不敢怠慢。」
愛新覺羅.胤礽敬啟密書
「回四爺,受了寒,傷風發熱。」
高連實在無言可對,只好磕了個頭沉默不語。胤礽知道,這已是難為了高連,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眼見天色已亮,嘆息一聲道:「連兒起來吧,你我都在難中,火坑裡一栽就是七年!想來人生一世,能有幾個七年?你好歹留點心。我也不想再當什麼太子,只想帶你們出去,做幾日自由人,所以你得伶俐點,只要能探出實信兒,我們總還有指望的!」高連沒想到聽來一個考題,https://www.hetubook.com.com折騰得這主兒一夜沒睡,心知事關重大,聽他說得傷情,不覺墜淚道:「奴才打十歲就跟著主子,落到這一步還有什麼說的!主子既這麼著急,這幾日咱們仔細點瞧著,看有沒有機緣,那人再來,奴才拼著責罰,也得多和他攀談幾句!」
一筆稍帶了草的楷書,字體極為熟悉,正是久違了的「太子」親書!當場眾人無不懍然。
賀孟頫越聽越怕,只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因見胤礽沉吟不語,忙疾筆寫了醫案藥方,呈上來道:「二爺,天快起更了,雨大夜寒,您身子又欠安,按這個方子抓一劑藥用了,今晚好生歇息,明日就大安了。」
「著涼了不是玩的!」這句話閃電般從胤礽腦海中劃過。對這個地方不奉特旨,無論任何人也不得進出,但只太醫可以例外。從前幾次小病,都是賀孟頫來,當此緊要關頭,怎麼就忘了他?胤礽抬頭看了看天,估約是申牌時分,剛過七月節,白天的炎熱餘威尚在,西半天樓雲崢嶸,極似要變天的模樣。略一沉吟踱著方步不疾不慢地回到後殿,叫過高連道:「你別言聲,悄悄弄兩桶涼水,我要洗澡。」
賀孟頫巴不得這一聲兒,忙不迭答應一聲就要走,卻被胤禛叫住了:「你回來,怎麼這麼忙?這一出去不澆你個落湯雞才怪呢!」賀孟頫只好又站住,已被嚇得臉色煞白。胤禛來回踱了兩步,在賀孟頫面前站定了,刀子一樣的目光盯視移時,方道:「二阿哥害的什麼病?」
這一來,宮人們都驚動得跑出來,守在門口得高連心裡清爽,趕著過來勸:「二爺和這種東西生什麼氣?他不過小人見識,牆倒眾人推,趕熱灶兒趨奉!您氣著了倒值多了……」說著朝滿身泥水狼狽不堪的賀孟頫屁股上又踢了兩腳,高聲叫道:「門上的人死絕了麼?還不趕緊把這不識人敬的東西攆出去!」守在門口的內務府太監早已看楞了,眼見胤礽主僕又追又罵又打,忙一窩蜂出來,有的勸胤礽,有的攆賀孟頫,「還不快走!」胤礽被人架著,兀自「氣」得發瘋,跳著赤腳還要追,眼見賀孟頫平安出了大門,才放下心,高聲道:「這叫人還能活麼?先頭他怎樣巴結我來!如今又是這般嘴臉……我但凡一點也忍不下,早就氣死了……娘啊,你怎麼死得這麼早,你曉得兒子受的什麼罪麼?」說著已是嚎啕大哭。眾人聽他如此悽惶,面面相覷無不傷情。

胤禛不禁噗哧一笑,「好嘛,一個受寒,一個受熱,如今的時氣真是不得了,倒難為了你這郎中!寒熱攻心,想必他們心裡也有點什麼病罷?」賀孟頫陡地打了個寒顫,急速看了胤禛一眼,低頭喃喃道:「心裡是沒病,心裡是不打緊的……」
「不妨事的,」賀孟頫只道他燒糊塗了,蹺著二郎腿篤定地說道,「和_圖_書我給二爺看了多少年病,幾時騙過二爺?這病只飲食略清淡些兒,服一劑發表的藥,保管就好了!」胤礽鬆弛地躺了下去,沉默良久,緩緩說道:「……我是該發表一下了,鬱結得太多了。孟頫,近來都見過哪幾位阿哥了!」賀孟頫不禁一楞,說道:「只見過五爺、七爺。昨個兒大爺也有病,進去略瞧了瞧,都沒有什麼相干。二爺,你安生養病,管它外頭的事做甚?」
胤礽睜開眼,燭影下卻是賀孟頫,欠身坐在雕花瓷墩下,正在給自己看脈。胤礽一翻身,半跪在炕上,揖手說道:「孟頫孟頫,救我一命!」
「何柱兒?」胤礽歪著頭沉思片刻,又問:「他沒說什麼?」「沒有。」高連因胤礽已反覆問了幾遍,心裡多少有點不耐煩,口中卻道:「他只在門口溜了幾圈,向院裡張望張望就去了。」胤礽吁了一口氣,說道:「這麼說,他是想進來看我,或者想說點什麼了!」
「沒事……沒有的事……」
「爺,」高連說道:「再少待一時,熱水就送過來了,您自小兒身子就弱。怎麼敢用冷水——」話未說完,胤礽一擺手道:「去去!越涼越好,要現從井裡汲,快著點!」一邊說,一邊脫掉外頭截衫。高連忙答應著去了。
賀孟頫渾身都在顫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二爺,二爺!好歹饒了奴才……這地方進出要搜身,帶上這東西,連咸安宮都出不去!」

「你不要害怕,我怎肯害你?」胤礽拖沓地緩步踱著,……「我想知道,胤禔都問了你些什麼廢話,他想叫你辦什麼事?我又沒叫你謀反,值得就嚇得面無人色?」賀孟頫囁嚅良久,終於說道,「大爺問了些話,他想知道這次西征青海派誰為將,我說萬歲沒下旨意,只是人們風傳要用十四爺。後來他又問,為什麼不用十三爺。他還不曉得十三爺已被圈禁。我便說:『這種國家大事,我一個郎中怎麼懂?』沒敢再多說,就辭了出來。」胤礽也是頭一次知道,胤祥已被圈禁,臉上卻故意不露驚訝之色,只冷笑道:「原來為了這個,大阿哥火性未除,還想再出去害人,只怕他難遂心願!」
「老天爺,」德楞泰一眼看見,驚呼一聲道:「字跡!字跡!」十幾個親兵太監聽他這一叫喚,嚇得一怔!
天陰得愈來愈重,烏黑的濃雲被壓得低低的,在風中上下盤旋翻攪。突然閃電似金蛇走空般劃過,石破天驚一聲炸雷,撼得紫禁城不安地顫抖一下,那雨點已銅錢般灑落下來。霎時間,整個世界混沌一片,風呼雨嘯像翻江倒海一樣。胤礽被燒得昏昏沉沉,躺在炕上,只覺得自己像襁褓中的嬰兒,在搖籃中晃動。他一時覺得好像坐在父親膝頭上,由著父親調弄嘻笑,一時彷彿又見到了明珠,那張笑容可掬的白臉上,長著一雙你永遠看不透的眼睛。他覺得和*圖*書渾身躁熱,口渴難當,雙手抖著抓被子,口中道:「阿瑪,阿瑪……在這沙漠瀚海裡真難走!水……水……拿水來!」一反手便抓住了一個人的手腕子。
驚蟄又來了!尺蠖之曲,以求伸也,蛟龍沉潭七年,「莫非上天再次賜機於我?」胤礽的眼在暗中閃著波光,死死盯著角樓,「只要我跨出這一箭之地,左有胤禛,右有胤祥,文有王掞、朱天保、陳嘉猷,武有耿額、凌普,百僚皆我舊臣,羽翼爪牙俱全,誰能與我抗衡?」但這「一箭之地」想輕易跨出,談何容易!一是不知道傳來的消息是真是假;二是外邊的情形一無所知。他相信這消息不會是無因而起——南闈考題出自皇上,公布天下,士民皆知,太監們捏造不來,內務府的太監、司官換了鑲白旗的人,也是千真萬確。但既然是真的,為什麼皇帝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連老四也沒有個信兒?想著,他的眼神黯淡下來。叫過高連,問道:「你再想想,說我『東山再起』的那個太監叫什麼名字?」
胤礽吃了一驚,這個胤禔,倒比自己還先「病」了!遂問道:「大阿哥害的什麼病?」賀孟頫被他的神情語氣弄得有些心神不安,也覺得這樣談話不妥,陪笑道,「病倒也不重,有點思慮傷脾,飲食不振……二爺,你好生躺著,我給你寫方子……」說著便起身至案邊,濡了墨就要寫。卻聽胤礽格格一笑,說道:「只怕也是害了憂國憂民的大症候吧?」
胤礽赤腳站在殿後台階上,只穿一件小衣,雙手吃力地舉起一桶,「嘩」地劈頭澆了下來,緊接著又是一桶。高連發了一陣子呆,這才明白胤礽的意思。因見胤礽被澆得臉色發白,連連打噴嚏,高連一邊趕著幫他拾掇,扶著他到炕上換衣擦抹,一邊哽咽道:「爺何苦作踐身子!報個頭暈、肚子疼,神仙也斷不出來!」胤礽的熱身子連澆兩桶井水,素來嬌貴的身體果然承受不了,連晚飯一口沒進,身子已熱得火炭一般。高連忙到門口,把「二爺病了」的信兒傳出去,叫人快請太醫。門上的人見他白日還好好的,說病就病了,不免詫異。進來看時,胤礽躺在炕上瞑目而睡,呼吸粗重,臉燒得飛紅,知道耽誤不得,趕緊派人稟報內務府。不到一頓飯時候,胤禛便傳了話,「請二哥稍耐,已經派人去叫太醫了。」
「……」
胤礽不同於胤祥,他一落地就是太子。從他牙牙學語,精奇嬤嬤、蘇拉太監,就教給他養威自重,入學第一課講的就是「明德養性」,舉手投足進退有序,要養成九州萬物之主的風範。數十年處於深宮,除了偶爾伴駕出巡,從未離開紫禁城一步,因而,七年囚禁,胤祥幾乎要憋瘋了,胤礽卻安之若素。但這一串兒信息傳進來,他無法再平靜下去了。
一個明閃,照得這個冷宮殿宇裡外通明,接著便是一聲令人膽寒的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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