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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斯理079:暗號之二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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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眼淚的功用

十一、眼淚的功用

那海冬青幸而未曾追下去,不然,必定迎頭相碰,此際鷹兒電射而至,牠也發出一聲怪叫,雙翅一束,沖天飛去,鷹兒隨後便追,雙方去勢都快絕,轉眼之間,成為兩個小黑點,沒入青冥不見。
我這時淌淚,是自然而然的事,而再也想不到的是,淚水落到了紙上,沾濕了紙,頃刻之間,紙上就現出了一行字跡來。
不丹是一個幾乎與外界隔絕的所在,交通也不是很方便,小型飛機上,只有不到十個乘客。當我在小型飛機上,隨著高山不穩定的氣流顛簸時,我不禁在想:若是黃蟬的眼線夠廣,要發現七叔的行蹤,應該不是難事。
那林子,自然是七叔和我都曾到過的那一個,若干年前,七叔在那裏遇到登珠活佛,而我則在那裏見過轉世的二活佛。
最主要的假資料,自然是有關我的行蹤。我和白素商量了,都一致認為,我若是假裝去找鐵大將軍,最足以取信於黃蟬,因為我確然大有理由,去找鐵大將軍。
紅綾一聲歡嘯,靠了過去,先伸手在向她肩頭停下的鷹兒,頭上輕拍了一下。然後,伸手去撫摸海冬青的頭部。
我道:「孩子,你帶鷹兒和海冬青去玩,看來海冬青已被收服,不會逃走,我們有大大利用牠之處!」
白素靠了過來,她握住了我的手,低聲道:「七叔?」
七叔和我相約在林中,這喇嘛若是七叔差來的人,自然知道地點。如果他反過來要我先走,為他帶路,那就是老大的破綻了。
我一伸手,取過紙來,只用一隻指頭一搓,就把紙條搓了開來。白素「啊」的一聲:「莫非真是故人有音訊?」
我不動聲色,順口道:「上師請,上師的法號是——」
這時,鷹兒已將海冬青逼到了一角,連撲了三下,勢子猛惡之至,但卻是虛撲,不過這一番聲勢,也足以令對方懾服,那海冬青停了下來,縮成一團,可是羽毛仍不住聳動,有點意氣難平。
到了傍晚時分,紅綾興高采烈回來,經過情形,和她一說就明白,再把三片東西裝回海冬青腳上,放牠飛去,我舒了一口氣,最難解決的一環解決了。
那海冬青的頭部甚小,雙眼有神,尖啄如鋼,力大無窮,若是一啄被牠啄中了手背,怕不將手心啄穿。
布幡飄動,我當然無法數清楚上面有幾隻飛雁,但是看得到,那些雁的神態,都和七叔的標誌相似,我心想:這喇嘛,莫非是七叔派來接應的?
那紙上,只有七叔的標記,可是一個字也沒有,白素這一問,使我感到,那麼多年,不通音訊,而七叔竟然一個字也不寫給我,未免太狠心了些,心中再感到一股委曲,淚水就再也忍不住,撲簌簌掉了下來,都灑在手中的那張紙上。
人的眼神,是人體器官所能表達訊號的最特異部分,要具體形容,根本無從形容起,而且,也沒有甚麼具體的東西,可供捉摸,但是,只憑感覺,卻又確然可以感到眼神的千變萬化,陌生熟悉,都能覺察。
那七隻排成一排,斜飛的飛雁m•hetubook.com•com,正是七叔的標誌,我是自小看熟了的。如今又重現眼前,那麼多年不通音訊的親人,忽然有了下落,多少年前的事,一起湧上心頭,甚麼叫「百感交集」,這才算是知道了。
生活在極北之地的猛禽海冬青,居然會在亞熱帶出現,那已經夠突兀的了,那只有一個可能,有人帶牠來的。
紅綾眉心打結:「我不知道,只是鷹兒在撲出去的時候,叫了一下。」
紅綾一張口要問,但我連忙伸手,遮住了她的口,同時我發出了笑聲:「這鳥是真正的海冬青,靈活勇猛,可別虧待了牠……」
白素又道:「你的行蹤,要如何瞞過黃蟬,倒是一個大難題。」
我在想的,也正是這個問題,我道:「要瞞過她一個人,倒還不難——你能絆得住她,難的是,天知道她究竟動員了多少人力物力在監視我們!」
我呆了一呆,再去看那紙時,紙上的八個字,正在迅速消退,轉眼之間,便不見了!
我才一知道七叔的消息,恨不得立時飛了去,但一冷靜下來,就知道事情必然和二活佛有關,我萬萬不能被人跟蹤,這事草率不得。
由於我知道茲事體大,所以雖然在德國上機後,我已肯定無人跟蹤,但到了印度之後,我還是再一次改裝,然後前往剛渡。
這一下,我們又為鷹兒擔心,只見鷹兒身子一側,可是仍未能避得開,還是在背後,捱了一下,幾根翎毛,隨之飄落。
第二天我就啟程到德國去,一直到了法蘭克福機場,我才「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很是典型的商人,換了另一班機,直飛印度。
我和白素不約而同,齊聲道:「將計就計!」
我既然起了疑,就不免多打量那喇嘛幾眼,可是卻又看不出有甚麼不對來。
後來,我把那張紙,拿給戈壁沙漠看,兩人在經過了研究之後,嘆服之至。他們說:「那隱形墨水,是特殊的配方。除了人類的眼淚之外,沒有任何一種方法可以使它顯形。而人類的淚水,化學成分極之複雜,根本沒有法子在實驗室中合成,所以——」
那喇嘛翻了翻眼,聲音同樣渾濁,答道:「雁從北邊來的,你可知是幾隻?」
那喇嘛悶哼了一聲:「有相無相,有號無號,何必多此一問。」
我問了不少問題,他都一點不出聲,後來我問:「七叔向你形容了我的樣子?我已化了裝,你如何能夠認得出我來?」
於是,接下來的幾小時,我和白素,就忙於演出要到德國去找鐵大將軍的應有「情節」,等戈壁沙漠把這一切,輸進儀器去。
他說著,已飛快地把幡捲起,我不加思索:「七隻。」
白素吸了一口氣:「先看看那盒子。」
所以我道:「我會盡快走。」
白素一說,紅綾便搶前一步,取下那隻盒子來。那盒子的蓋上,頗有幾個機關,紅綾不耐煩一一解開,大手一拍,就想把盒子拍碎。
剛才,被那突然出現的海冬青一打岔,甚至沒有時間把那盒子打開來,www.hetubook.com.com看看那三件法物是不是在。
那海冬青飛得雖快,但羽毛凌亂,頗掉了些翎毛,那鷹兒也有一兩處掉了羽毛的,看來兩頭猛禽,曾經有過一番惡鬥。
雖然是兩隻鳥兒在天空上疾飛,可是看起來,很是異樣,白素首先「咦」地一聲:「看,我們的鷹兒,真的把那海冬青抓回來了!」
紅綾笑道:「不怕,牠服了!」
大家一起說了這一句,只覺得高興無比,情不自禁,互相緊握了一下。紅綾對於這一種計來謀往,爾虞我詐的人類行為,始終有點不甚了了,但是她看到我們高興,也就咧著嘴笑。
我忙道:「拜託拜託。」
我則另有感嘆:「只是不知道他當年離開家鄉之後,這些年來是怎麼過的,也不知道何以他竟會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害!」
紅綾看得大是心痛,怪叫了一聲,只見鷹兒被海冬青啄中之後,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身子向下沉去,海冬青卻並不追,只是身子停在半空,向下看去。
聽這談吐,倒像是一個得了道的高僧,我也不再說甚麼,只是道:「上師先請!」
我們的計劃就是,在那三個微型儀器之中,輸入假資料,去誤導黃蟬。
我估計七叔必須蒙面,那就足以惹人注目了。而且,他還帶著秋英這樣的一個女孩子,這樣的搭配,更是惹眼之至,若是他們被發現了,不知會有甚麼後果?
白素再道:「七叔他沒有說甚麼?」
我對鳥類行徑,不是很有研究,正不知那是甚麼意思時,白素已陡然向我們作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們不要出聲。緊接著,她走向前,在那海冬青的腳上,取下了三件,有如指甲大小,厚度不會超過半公分的物事來。其中的一件,還有著玻璃鏡片一樣的閃光。
正說著,盒子打開,紅綾首先「哈」地一聲——盒子是空的!
正在想著,那喇嘛也向我望了過來,只見他的目光,焦黃而渾濁,可是又絕不是沒有神采,總之怪異莫名。一和他的目光接觸,我心中就禁不住想:奇怪,這喇嘛的目光好怪!
這時,我只覺得那喇嘛的目光,很是古怪,但是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那喇嘛聽了,並不說甚麼,便自大踏步向前走,我就跟在他的後面。
我打開紙一看,只見上面畫著一行雁子,一共是七隻。
我「嗯」了一聲,天空上雖然不是一隻鳥抓住另一隻鳥,但是那一前一後的飛翔情形,卻一看就叫人聯想到了一架飛機,正在逼隔另一架飛機。而且,顯然是我們的鷹兒佔了上風。
白素心細,便問:「牠叫了甚麼?」
我早知黃蟬會對我們進行監視,也曾請了戈壁沙漠來做徹底的檢查,可是一無所獲。誰料到他們竟然會利用一頭飛禽,攜帶精密儀器,來進行監視活動!
白素托著那三件微型儀器,向我望來,我取過一隻盒子,白素將它們放進去,再把盒子放進了抽屜中,我們才像是終於鎖住了甚麼怪物一樣,鬆了一口氣。
我又是一陣全身發熱,轉過頭去,淚眼模https://www.hetubook.com.com糊,想對白素說話,但是竟說不出聲來。
這時,其實我心中的怒意之甚,從未曾有。在白素掌心的那三片東西,分明是現代尖端科技的產品,作用不問可知,是監視我們之用,只怕不但能竊聽,還能攝取形像!
我和白素的「將計就計」,其實很簡單——黃蟬用了這樣的方法,來偵察監視我們,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是卻叫我們在無意中察破了。
紅綾答應著,卻又現出擔心的神情,白素忙道:「放心,不過是利用牠去傳遞一些假消息,不會有傷害的。」
白素取出手絹來,在我眼角抹拭著:「真有趣,七叔算準了你會落淚,要不然,他的訊息,你就收不到了!」
紅綾的想法,和我們略有不同,她道:「他們到天上去比拚了!」
說著,她的手已摸上了海冬青的頭,那海冬青的頭上,有一簇七根翎毛,根根泛著金屬光彩,有十公分長短,豎在頭上,猶如鐵盔,看來威武無比。
若是七叔又要在那林子中和二活佛相會,當然那是很恰當的所在——誰也不會想到,在那麼偏僻的一個林子中,會有那麼震動世界,跨越人、神兩界的大事發生。
在這一點上,紅綾比我們有信心,她道:「鷹兒說要把那鳥兒生擒活捉,牠一定能做得到。」
我一面叫,一面自她的手中,搶過了盒子來,打開,在打開的時候,我還在道:「盒中的三樣東西,奇特無比,是我見過的最怪異的物件。」
誰知道鷹兒的動作快,海冬青的動作也絕不慢,也沒見牠有甚麼動作,身子陡地升高,而且時間扣得極準,鷹兒才一撲到,牠便升高,鷹兒就撲了一個空,被牠佔了先機。而牠也立即反攻,當頭啄下,啄向鷹兒的頭頂。
白素一時之間,也想不出適當的方法來——雖然我有一千多種方法,可以擺脫監視或跟蹤——可是用來對付黃蟬和她所代表的強權勢力,似乎都沒有百分之百安全的把握。
這種匪夷所思,但是卻又防不勝防的辦法,若不是那頭鷹兒把間諜鳥押了回來,十個戈壁沙漠,也檢查不出毛病出在哪裏!
我本來預期,黃蟬會親自跟蹤,但是我卻並沒有發現她,只是在飛往德國的途中,有兩個跟蹤術也還算高明的傢伙在跟我。
我忙道:「快回去看!」
這一切過程雖短,但看得我們,如癡如醉。這一鷹一隼,就宛若兩大武學高手過招,鬥智鬥力,一擊不中,立刻遠颺,迅若電光石火,看得人心曠神怡。
他向前指了一指,在那一剎間,我心中起了一片疑雲。雖然那喇嘛看來,各方面都像是七叔的聯絡人,可是七叔在留言上,只叫我去相會,並沒有說派出甚麼聯絡人。
紅綾遲疑了一下,想是那「鷹語」很難繙譯,她道:「鷹兒說,窗外那……不是好東西,牠要把牠生擒活捉。」
黃蟬曾說,根據X光的分析,那盜寶人的頭部骨骼,竟沒有一塊是未曾變形的,由此可知他所受過的創傷是如何之甚。
而鷹兒又說牠「不是好和圖書東西」,那又是甚麼意思?鷹兒雖然勇猛,但是海冬青也不是好對付的,我們又怕鷹兒會吃虧,又不知道海冬青的主人是誰。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自小被他看著長大,他當然了解我的性情。」
這樣想著,不免又多了一重憂心,及至在剛渡下了機,我立時直趨目的地,在林子附近的喇嘛廟前,見到一個喇嘛,手執長幡,搖著轉輪,正在誦經。
他們不說下去,我也明白。所以,若不是我當時由於心情激動,自然而然湧出了眼淚,落到了那紙上的話,那我就得不到七叔傳給我的訊息了——這種傳遞訊息的方法,普天之下,也真只有七叔這樣的妙人,才能使得出來!
正在此際,忽然聽得頭頂之上,傳來了一下鷹兒長鳴之聲,抬頭看去,只見一大一小,兩隻猛禽,正在空中,如流星飛渡,向我家的方向,疾飛過去。
我把七叔約我在那林中相會的目的,設想了一下,卻不得要領。
我和白素一起行動,何等快速,但是再快,也快不過鳥兒的飛翔。一進屋,就見到客廳之中的情景。只見紅綾喜得張大了口在跳,海冬青在滿堂飛舞,但是牠飛到哪裏,鷹兒就追到哪裏,看來像是要逼海冬青停下來,但海冬青一時之間,還不肯就範。
我張口,待將那八個字,默念一遍,但白素一伸手,就遮住了我的口,搖了搖頭,我也立時會意——七叔採用了如此隱秘的聯絡方法,自然是怕隔牆有耳之故,我立時點了點頭。
他是在甚麼樣的情況之下,受了這種創傷的,當然難以想像。但只要一想起來,也就足以令人遍體生寒的了。
相隔雖遠,但也可以看出,在前面的那隻,體型較小,正是那頭海冬青。而在後面的那隻,相隔只有三公尺,和前面的海冬青,飛得極近的,卻是我們的鷹兒。
我和白素不禁一呆——我們當然不是不相信紅綾的話,只是事情太奇怪了。
而在我前赴德國的途中,要擺脫跟蹤,轉而前往不丹,那就容易得多了!
紅綾這才高高興興,帶著一鷹一隼,蹦跳了出去。
說是空的也不對,因為盒中有一張摺得很巧妙的紙條。一看到那種摺紙法,我心中又是一熱。那種把紙張先摺成條形,再摺成「北斗」形狀的摺法,叫做「七巧方勝」,正是家鄉中人,傳遞書信時所用的方法!
那喇嘛一頓手中的幡竿:「走吧!」
我和白素一見,齊聲低喝:「小心!」
我心急如焚,但是也不能說白素是過度小心,應該照她所說去做。
當然,要把假資料輸入儀器,弄成和真的一樣,那就非戈壁沙漠莫屬了。
一路行來,人煙絕無,我有時離他遠些,有時行近去,和他說些話,可是他並不回答,至多只是悶哼一兩聲,算是回應。
也就在此際,只見身子正在下沉的鷹兒,陡然一聲怪叫,凌空翻飛,電也似的,射向海冬青。
而事情和轉世二活佛有關,又萬萬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疏忽,不然,轉世的二活佛,必然會在這世上消失,又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再https://www.hetubook.com.com行轉世了!
我忙叫道:「不可!」
我點了點頭,淚水已經忍不住了——人悲傷的時候會流淚,極高興的時候會流淚,還有就是很激動的時候,也會流淚。
而在上了直飛印度的飛機之後,我很小心地留意了一下四周圍,並沒有發現形跡可疑的人。
見這等情形,我和紅綾都想出聲阻止,唯恐在如此猛烈的攻擊之下,一舉傷害了那海冬青。
剎時之間,我只覺得鼻子一陣發酸,兩眶熱淚打滾,就要湧出。
而這時,紅綾手才碰上去,那七根翎毛,一起偃伏了下來,那麼兇猛,桀驁不馴的猛禽,竟變得看來十分馴服!
在外面踱了好一會,都沒有萬全之法,白素道:「七叔雖說『速來』,但是安全第一,你不能貿然上路。」
那一行字只有八個,鐵劃銀鉤,正是七叔的筆跡,寫的是:「速來剛渡,林中相會。」
紅綾大樂,揚起頭來,剛想和我們說話,那鷹兒忽然又發出了一下短促的叫聲。隨著牠的叫聲,那海冬青連忙揚起左腳來,揚得極高,看來很是怪異。
兩人怪眼一翻:「光拜託我們不夠,主角還是你們啊,你們要演得逼真才行!」
紅綾也乖巧了,她隨即道:「好啊!我讓他和鷹兒做個好朋友!」
當然,也許是靠眼淚來顯形的字跡,不可能太多,因為我再激動,也不會淚下如雨,所能顯現的字數,當然也不能太多。可是這件事機密無比,既然已經約定了在「林中相見」,似乎沒有必要多一個人知道。
白素拉著我,一起出了屋子,這才一面走一面道:「你快去剛渡和七叔相會。」
航機上頗多印度人,我閉目養神,想起自己幾次三番在印度、尼泊爾一帶的經歷,又想起七叔在這些年來,不知曾經歷了些甚麼。而他居然還念念不忘,自己劫後餘生,還記得當年老喇嘛的付託,當今之世,再找這樣重言諾的人,可也大不容易了!
七叔,真的是七叔!
本來,這樣的情景,出現在一個喇嘛廟之前,是再也平常不過的事,可是我一看到那黃布幡上,竟畫著幾雙飛雁時,我心中不禁陡然一動。
我怔了一怔:「鷹隼雖非同類,但也不是天敵,不致於會拚個你死我活。」
白素拍著我的手臂,道:「看清楚,字快沒了!」
我向白素示意,白素也點了點頭。
請了他們兩人來,把情形一說,再把那三片東西,拿出來給他們看。兩人不愧是專家中的專家,不到十分鐘,就有了結論:「好傢伙,不簡單,不過,還沒有登峰造極。這三種儀器,能記錄聲音、形像,還有熱量探測。不過不能即時傳遞,只能通過特定的裝置,把記錄到的一切重現。所以,要弄些假資料進去,易如反掌。」
我吸了一口氣,向他走過去,用不丹語問:「上師的幡上,繪的是雁?」
白素抬頭向天,神情悠然嚮往:「我雖然沒有見過他,可是想想他的行事,也夠令人佩服的了,他盜走了法物,拐走了秋英,擺明了不畏強權,定要實現當年老喇嘛對他的付託,簡直不像是一個現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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