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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後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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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鳳凰涅槃 第三二章 人質(三)

第四卷 鳳凰涅槃

第三二章 人質(三)

當這個大雄寶殿的大門打開,張賢被五花大綁地推出來的時候,守在大殿外面的陳大興與肖劍等人都不由得呆住了。
「你……你……」左安江指著陳大興,竟然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但是轉而又氣呼呼地問著張義:「張營長,你的意見呢?」
呂奎安皺起了眉頭來,驀然用左手抽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槍,頂到了張賢的下巴之上,臉上露出了一股獰笑:「怎麼?你們的同志、你們的戰友,他也是你們的生死弟兄,你們就不顧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就把他打死,然後再跟你們拼個魚死網破!」說著,當真地「喀嚓」地一聲,撥開了手槍的保險。
陳大興咬了咬唇,把目光從張賢的身上移到了呂奎安的身上,同樣看到這個特務也是渾身的血跡,「你要談什麼?」他問道,其實心裏已經知道對手要說什麼了。
張義看了看面前這兩個爭吵的人,又看了看對面已然疲憊不堪靠在了廊柱之上的張賢,有些左右為難,但是此時,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拿出主意來,而且還要越快越好。
「就算是不當共產黨員,我也不想再見到我們的哪個同志犧牲!」陳大興也怒了起來,幾乎是針鋒相對地道。
在陳大興想到這一點的時候,肖劍也同時想到了,他的心也跟著猛跳起來。
呂奎安笑了一下,依然那種泰然自若的樣子:「我知道這個人是你們小分隊里的人,你放開一條路,讓我們出去,我就把他放了!」他指著張賢對著陳大興道。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陳大興當先的說出了口來。
呂奎安卻是一臉得鄙夷,不屑地道:「陳大興,你不要沒事找事了,徐軍長是個明白人,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事,私不壓公,這個道理徐軍長比你明白,就勞你來提醒了!」
張賢的目光也投入了張義,再一https://m.hetubook.com.com次與張義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來,他不由得擰起了眉頭來,鼻子也跟著聳了一下,只這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讓張義再一次感覺到了熟悉,他的心狂跳了起來,突然就回過了身,對著後面的人大聲命令著:「一連長,帶著你們連的人把下山的路讓來!」
「張義同志!」左安江忍不住喊著張義的名,同時提醒著他:「如果放走了這幫國民黨兵,再找這種機會全殲他們,只怕不是為么容易了!」
聽著徐海波的回答,張賢卻是暗暗地慚愧,曾幾何時,他已經沒有了徐海波這樣的豪氣,有的只是苟延殘喘的畏縮。
張義轉頭看了他一眼,悠悠地告訴著他:「老左,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不想讓我們的同志為此付出過多生命的代價!」他說著,嘆了一口氣,同時看了看他也認識的呂奎安與徐海波,不知是在跟左安江說,還是在警告著他們:「如今國民黨已經土崩瓦解,就算是這次讓他們逃走了,又能跑幾天呢?」
「哈哈!」呂奎安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後,才對著他們道:「你以為我們是傻子呀?呵呵,你們在外圍而不攻,定然是有著某種必勝的方式,如今你們強勢,自然不急!只怕也是為了等人從這個秘道里鑽進來,由裏面來發起夾擊吧?」
所有的人把目光投向了徐海波,徐海波知道自己不表態是不行的了,當下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氣息,聲音十分響亮:「我徐某人多謝你們共產黨的厚愛了,只是我徐某人被黨國培養多年,不敢不忠不義,雖說大勢所趨,但我徐某人絕非貪生怕死之輩!」這等於是把說說得十分明白了,他不會投降,要戰鬥到底。
「阿水?」陳大興當先地喊出了這個名字來。
「慢著!」陳大興連忙攔了下來,卻當先的服了軟:和*圖*書「好,呂隊長,我們有話好說!」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投向了張義的身上,張義卻有些猶豫不決。
「你們還是認清形勢吧!」不等陳大興答話,站在張義身邊的營教導員左安江先瞪起了眼睛來,他看也沒有看張賢一眼,卻是義正詞嚴地道:「你們不要再做最後的掙扎了,如果現在放下武器,還可以得到從寬的處理,否則的話,想靠抓個人質來威脅我們以達到目的,這是妄想!」教導員果然有著教導員的政治覺悟,說出來的話也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但是他卻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軟硬都不吃的老牌特務。
肖劍也不愧是一個反特專家,他的話比剛才左安江的話要有份量得多,針對的雖然是徐海軍,實際上也同時針對的是他手下所有的官兵。
呂奎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又「喀」地一聲鎖上了保險,放下了槍來。
張賢抬起了頭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滿是污泥,他看了一眼大殿外的陳大興和肖劍,目光與張義的目光交織在了一起,張義只覺得渾身一震,心裏面不知道為什麼便砰砰直跳了起來。張賢把目光再一次投到了陳大興的身上,慘笑了一聲,告訴他:「連長,我本來想躲進來探聽一下情況的,哪知道他們已經找到了秘道的機關!……」他沒有再接著說下去,這一句話,已經把事情交待得非常清楚了。
陳大興的臉變得鐵青了起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我同意陳連長的意見!」另一邊,肖劍當先地表著態,他的心裏也是焦急萬分的,知道此時已經不能再拖泥帶水了,剛才還存在的一絲僥倖,此時聽到呂奎安如此一說,早已經丟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只這一聲的命令,終於讓張賢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同時大鬆一口氣還有陳大興與肖劍,當然,更有呂奎和_圖_書安和徐海波。
「阿水?」張義也不由得一愣,他對這個名字也太熟悉了,只是在張賢去接受整容之後,張義便一直沒有見過他,當初他還一直希望能夠把這個俘虜兵調到他的營里來,只是卻沒有成功。這個時候,雖然這個于得水身上沾滿了血,而且還歪戴著頭盔,解放軍的土黃色軍服被扯得破破爛爛,許多地方都露出了棉花來,顯然是與人經過了一番打鬥的,他的左腿一瘸一拐,大腿部分還纏著塊毛巾,只是那條毛巾已然被血染成了紅色,他的腿一定是受了傷。
陳大興的臉有些慘白,自己的計謀已經被識破了,其實想一想,呂奎安也是一個聰明人,已經知道這個大雄寶殿之下有秘道,當初只是苦於沒有找到機關的所在,而自己這方面所想到的從后偷襲,他也一定想到了。當陳大興想到這一點的時候,馬上擔心起那隊由第三連連長葛波帶著的部分戰士們的安全來,既然敵人已經有了防備,那麼這對葛波他們來說,就是一個致命的危險,那個蓮座之下出入的洞口太小,只能容得過去一個人,如果徐海波派人守在那裡,出來一個擊斃一個,那才是最可怕的。
徐海波臉一陣紅一陣白,他是一個軍人,論起口舌之詞來卻要差了許多,明知道陳大興這是在挑撥自己也呂奎安的關係,卻也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應答。
陳大興只覺得自己的頭上有些冒汗,對於這種事情他還沒有處理過,忽然想起當初自己也曾有過如今張賢的遭遇,被解放軍抓到過,不過那個時候是張賢不顧一切的用解放軍的俘虜,把自己換了回來,那時,張賢所冒的危險,比現在一點不少。他抬頭看到了站在大殿門口處的徐海波,不由得叫了起來:「徐軍長,怎麼說阿水也是救過你的人,當時這個姓呂的怎麼對付的你,你難道忘記了嗎?要不是他www•hetubook.com•com,你能有現在嗎?」
「陳連長!你怎麼能夠擅作主張呢?」那一邊,左安江卻不由得緊鎖著眉頭,十分不快地責問著他,畢竟,在這個場合下,無論是從職務上,還是從領導上,陳大興都無權掌握這裏的指揮權,最其馬張義與他還在這裏,一個是營長,一個是教導員。
「陳大興,我們跟你談一談!」不等徐海波說話,呂奎安當先地直呼著他的名字。
左安江閉住了嘴,陳大興與呂奎安卻是不約而同地對著張義投去了欽佩的目光,分明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張賢的影子!
張賢心裏卻有些感動,聽著陳大興的決斷,分明是把自己當成了兄弟,已然超出了所謂的同志範圍,就算是那個左教導員用黨性的話來威脅他,也不能令他改變決定,這才是真正的可以過命的兄弟。而那個肖劍,也只是與他相處了這麼幾日,在這幾日里,他還在故意地迴避著這個共產黨的特務,生怕他當真得就是王瘸子所說得那樣,以送碟碼為名,是來查別的事的;也就是這麼一個只相處了幾天的人,對自己卻也如此得在意,反倒他讓覺得自己的親弟弟張義有些無情了。
「阿水?你怎麼會落到他們的手裡了?」肖劍也詫異萬分。
但是,陳大興的話顯然也提示了肖劍,他也開口勸著:「徐軍長,我們知道你是一個正直的軍人,但是你也應該要明辨是非,我們幫助你消滅這裏的土匪,其實也是想讓你有所轉變。你放心,我們共產黨是說話算數的人,只要你不助紂為虐,為你們這些士兵們著想,放下武器來投誠,那麼我們雙手歡迎,並且可以保證,不咎繼往!還望你仔細考慮!」
陳大興愣了愣,卻是以不容置疑的口氣下著決定:「教導員同志,如果我的決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來承擔所有的責任!但是,如果是因為你不答應,最終讓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人死在了這裏,我會跟你永遠沒完!」
呂奎安已經不耐煩了起來,衝著陳大興喊道:「陳大興,你別在這裏枉費心機了,你以為這麼拖著我們,就可以讓你們偷襲的人得逞嗎?告訴你,我們已經守住了那個洞口,如果你現在放我們走的話,他們應該不會有事!呵呵,如果你還要這麼拖下去,那麼你們那些偷襲的人只怕沒有這麼好的下場,呵呵,只要他們到了蓮花座的下面,我只要拉響一頭的導火索,他們定然會全部炸飛!」說著,得意的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陳大興回頭看了看身邊的肖劍,他是他們這隻小分隊的副隊長,肖劍也是眉頭緊鎖著,如今是投鼠忌器,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陳大興又看了看另一邊的張義,論職務來說,張義是營長,比他的官要大。但是,張義也一臉無措的樣子,他手下的那些解放軍戰士們還端著槍,齊齊地對準著大殿的門口,如果真得打起來的話,那麼無疑張賢會第一個中槍倒下去。見到這兩個人都沒有主意,陳大興只好先對著呂奎安扯東扯西地道:「呂隊長,既然你們已經找到了那個秘道的機關,為什麼不從秘道逃走呢?」
在場的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既然呂奎安這麼說了出來,肯定是有恃無恐了,如果他真得是這麼安排的,那對大家來說真得是一個災難,畢竟此時此刻,也已經沒有辦法再去通知早就進入秘道的葛波那伙人了。算一算時間,只怕葛波那伙人也快要趕到了。
左安江愣了一下,他手下還從來沒有哪一個連長跟他這麼說過話,雖然陳大興並非是他這個營所隸屬,到底只是一個新提拔上來的連長,便是汽車連的老連長夏陽,也不會在這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來頂撞他,當下也發起了怒來:「陳大興同志,你現在是預備黨員,如果這麼無組織無紀律,還怎麼能夠當共產黨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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