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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娘親帶球跑

作者: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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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一場鬧劇

第80章 一場鬧劇

但最終,她也未曾將這一擊揮出,只因為,腦海中浮現的一幅畫面。
二姨娘膽戰心驚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扭過頭,看向一旁一臉驚滯的丈夫,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袖,「老爺,暫且讓若夕冷靜冷靜,有什麼事,等到過幾日再談也不遲。」
那慈祥的笑容活靈活現出現在凌若夕的腦中,心底的殺意逐漸減弱,但她絕美的五官,卻彷彿被冰封了似的,沾染上一片寒霜,冷冷地盯著台階下七零八亂的眾人,最後,視線落在一臉驚怒的凌克清身上,沉聲道:「沒有下一次。」
「呵。」低沉的笑聲從她嘴裏滑出,凌若夕伸出手掌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在他那雙清澈見底的大眼下,彷彿所有的煩惱,通通散去,冰涼的心房,像是被棉花塞滿,暖暖的,軟軟的。
離開熱鬧的城鎮,此處僻靜、荒涼,漫山遍野的荒涼綠樹隨處可見,遠遠看去猶如一片樹海,泥濘的山路不利於馬匹行走,凌若夕利落地翻身下馬,動作有一番別樣的洒脫,墨發飛揚,她遠眺著這m.hetubook•com•com座深山,涼薄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精緻絕美的五官略顯緊繃,氣息冷冽,翻飛的衣訣在風中獵獵作響。
凌若夕莞爾一笑:「去拜祭你的外婆。」
「比你的銀子還真,過幾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凌克清老臉一黑,哪兒容得下自己的女兒如此警告?當即就要發難,卻在撞上凌若夕那雙無情的眸子時,一顆心忍不住顫了顫,她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殺了他這個父親!
母子倆順著崎嶇不平的山路緩慢朝山巔挪動著,耳畔,偶有烏鴉尖銳凄涼的叫聲響起,聽在耳里,猶如嬰兒的啼哭,格外駭人。
「我沒事。」凌若夕也知道,她今天的確失態了,只是,一次次的忍耐,已讓她到了極限,聽到凌克清那番義正嚴詞的指責與駁斥,她才會克制不住。
凌克清幾乎是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下,被二姨娘拖著離開的,一大幫人連滾帶爬逃離院子,原本吵鬧的院落,在瞬間變得冷清。
「娘親?」凌小白面hetubook.com•com露擔憂,小手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掌,「娘親,你別生氣,寶寶幫你打壞人。」
「去哪兒?」凌小白立馬抖擻了精神,炯炯有神望著她。
但當她冷靜下來,卻又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縱然凌克清沒把她當作女兒,甚至常年不聞不問,但這是他的選擇,與她無關,他不過是不願意讓丞相府受到牽連,才會讓她去賠罪認錯,雖說自私,卻也無可厚非,她到底有什麼好生氣的?
入夜,夜幕猶如無垠的銀河,綴滿漫天的辰星,清冷的月光將整個院子籠罩著,隻影婆娑。
二姨娘前後去了好幾回,始終沒有見到他的面,軒轅世家的人,也未曾登門問罪,一切平靜得讓人心底發毛,好似在這平靜的表象下,有暗潮正在瘋狂涌動。
她深深地替前身感到不值,這就是她的父親,多年來不聞不問,出了事,從不會關心,只會將過錯推到她的身上,這樣的親人,要與不要,有何差別?
凌若夕盤膝坐在一旁的床榻上,閉目修鍊,一股淡藍色和*圖*書的微光從她的體內流淌而出,如同一層濃霧,將她的身影遮蓋住,迷離且朦朧。
「帶著你的人,滾!」凌若夕沉聲命令道,一秒也不想看見他們。
「恩。」凌若夕木然點頭,踏在這坎坷不平的山道上,她彷彿回到了六年前,孤身一人走在這條路上的感覺,那時的她,初來乍到,對這裏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陌生,而現在……泛著溫柔微光的眼神落在凌小白的身上,彷彿在看著此生最得意,最喜愛的珍寶,那般動人。
屋子裡,凌小白難得乖巧地趴在桌子上,頭頂上的呆毛懨懨地聳搭下來,彷彿失去了生氣。
「真的嗎?」凌小白眨巴著大眼睛,遲疑地問道,不是他不相信自個兒的親娘,而是他從未見到過,那般失控的凌若夕,一時間被嚇壞了。
那應當是在前身五六歲大時,她的母親還健在,在私塾被夫子辱罵痴傻、無能后,跌跌撞撞跑回府邸,她的父親拍著她的腦袋,沖她笑,告訴她,她還年幼,將來定會有一番作為。
「娘親,外婆就住在這兒嗎?和*圖*書」凌小白歪著腦袋,滿臉困惑,這鬼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倒像是傳說中厲鬼盛行的亂葬崗。
雲旭躲藏在暗中,擔心地盯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房間,下午時,凌若夕易於尋常的情緒,讓他很難不去理會,他甚至不敢想象,若是當時,她真的一掌拍下去,丞相是否還健在?
「娘親,你不要生氣,不要不開心,寶寶逗你笑好不好?」凌小白霍地抬起頭來,小手輕輕拽著她的衣袖,眼底閃爍著暖人肺腑的關切與不安。
黑狼安分地趴在凌小白的肩頭,察覺到山裡沒有危險后,它就一直是這個姿勢。
「被嚇到了?」凌若夕幽幽睜開眼,習慣了兒子的吵鬧,他忽然間安靜下來,反倒叫她有些不太適應。
一場鬧劇最後以一種讓人意外的方式結束,凌克清離開院子,便把自己關在書房內,誰也不見。
這位外婆的癖好,還真特別,不愧是能生出娘親的女人,凌小白在心裏找了一個最合適的理由,並且對這素未謀面的外婆,產生了一絲敬佩。
拜祭完后,https://m.hetubook.com.com她便要著手調查大夫人的死因以及屍體的去處,然後徹底離開這個不屬於她的地方,帶著兒子,逍遙生活,這裏的一切,與她在不相干。
將體內旋轉的氣流收入丹田,她翻身站起,冷冽的臉廓在燭光下,彷彿多了幾分柔和,看向凌小白時,雙眼更是柔軟得醉人。
黑狼更是不敢胡亂動彈,乖乖地陪著凌小白當木頭人,整個房間只能聽到燈蕊焚燒的細碎聲響。
凌若夕孤身站在石階之上,形單影隻,明媚的陽光自頭頂上灑落下來,卻驅不散她心底的陰霾。
回想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宛如實質的殺意,雲旭便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九里山,時隔六年,凌若夕策馬揚鞭再次出現在這座荒山山腳,小奶包如同一隻樹袋熊,雙手緊緊拽住她的衣襟,整個人幾乎蜷縮在她懷中,手腳並用,熟練地尋找到一個最舒坦的姿勢,屁股下顛顛簸簸的,讓他整個人也跟著上下晃動,頭頂那戳呆毛,迎風搖曳,颶風迎面撲來,颳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只能艱難地眯著雙眼,才能模糊看清四周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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