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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濃花嬌

作者: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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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元旦

第三百八十二章 元旦

把這兩個人的名字說出來,楚懷賢不無佩服:「原來你早有準備。」趙存宗全無自得,是搖頭苦笑:「我這幾天常對家中自思,要是我不怕勸諫不怕太后訓斥,早些隨著太傅上諫,也不會這樣。」他憂愁滿面的道:「你自去,可小心。有什麼事兒,再來見我。」
是什麼意思?梁王不明白。但是看到趙存宗也沒有出來,楚懷賢是泰然自若,梁王也慢慢能冷靜下來。這兩個人,是肯定不會向張丞相低頭的人。一個是軍中的將軍,一個是功夫高強,他們不動,只怕是有想法。
小趙王爺總算笑了:「能救出太后和皇上,你以身救主也行。」楚懷賢大怒,伸手一拳:「你比我結實,比我強壯,你去最合適。」
信是可以寫的,信中可以用隱語來聯絡,不過這信,肯定大國舅要看過才能發出去,所以如何寫隱語,楚懷賢有些費神思。
殿門打開,光影中走進來楚懷賢,他平靜無波地對梁王道:「殿下,我奉丞相之命,前來勸你。」
楚懷賢眯著眼睛揣摩著,和趙存宗又是異口同聲說出來:「有遺詔?」兩個人在燭光下慢慢露出笑容:「要是有遺詔,肯定是針對不二臣的。」
庄管事的分派安排妥當,當天晚上把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一起也送走了。過年家裡年貨足,大家不用出門也有東西吃,而且盡量不高聲說話,不會影響到鄰居。
皇宮中的梁頭和匾額都高,把每一個梁頭都爬一遍,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楚懷賢心中著急,無事就在家裡把太和殿的圖畫出來,一處一處地推敲。
楚大公子又費了半個時辰翻出鐘山王府的院牆,一面在心https://www.hetubook.com.com裏嘀咕這牆修得太高了。回到家中換下衣服,自己放在火盆旁烤乾。
殿上一片指責聲,七八個將軍四五位大夫出來,當堂死了近一半,幾顆人頭血濺金殿,小皇帝面色蒼白嚇得也不敢說話。
趙存宗出了一會兒神,對楚懷賢道:「前天我也是強著見皇上一回,皇上把我也訓斥了,不過他有一句話很奇怪,他說我盯得他緊,讓他一會兒休息的時候也沒有。說你要表忠心,怎麼不去太和殿上多祭拜,這也是忠心。」深深吸一口氣的趙存宗不得不說出來:「懷賢,先帝去以前,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要是有人有不二心,就帶他去太和殿,當著歷代先皇們的靈位,好好羞一羞他。」
反正六部不會不轉,辦事的人他們有。
正在發脾氣的梁王殿下,一下子愣住了……
張丞相哈哈大笑,對小皇帝極是欣賞地道:「不愧是我的外孫,像我們張家的人。你放心,我會封你郡王,一生一世富貴的。」
鐘山王府的院牆不低,楚大公子好在身手不錯,又和趙存宗約好,讓他先行撤去一些護衛,所以是順順利利來到趙存宗房外。
楚懷賢又往皇帝寢殿偷偷去過一次,見到二國舅守在那裡。他明白見皇帝是不可能了,晚上來尋趙存宗。
小皇帝看上去滿面紅光,仔細看時,是眼底有怒氣和不甘。他在殿上坐定受過百官山呼,開始說話:「朕年紀幼小,不堪以治國。」
楚懷賢看看沙漏:「我進來時,是看到周圍不對。這鬼天氣冷的,我趴在雪裡半個小時才打個空子進來。」他拂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身上的雪,對趙存宗把自己在宮裡看到的事情說過,再破口罵王公公:「太監沒兒子的東西,看到我就拿手摸來摸去,這個侍衛真不好當。」
梁王拚命壓抑著自己,在他靜下來的時候,接收到小皇帝若有若無的眼光。這眼光看的地方,一個是自己,一個是楚懷賢,一個是趙存宗。
這話一說出來,兩個人一起又噁心一回,這才說正經事。
初一這一天,楚懷賢一大早起來對著衣服嘆氣。穿哪一件才好?今天一早就不是好天氣,烏雲滾滾大雪紛飛,天空像要直壓到人眼睛前面來。
小皇帝還在繼續說禪讓的話,殿堂上也是一片安靜。「……堯舜有德,禪讓與後世,朕禪位與丞相。」豆大的淚珠從皇帝稚嫩的面頰上流下來,他目光空洞的對著宮殿上方看著,那裡繪著若干圖畫。
四道濃亮有神的眼光碰在一起,都是脫口而出:「禪讓!」趙存宗咬牙:「張家怕名聲不正,所以打這個主意。太後作主,皇上禪讓,這倒是說得過去。」楚懷賢也切齒:「如今只盼皇上不要答應,撐一時才好。」
在皇帝眼裡,他看到的是列祖列宗,看到的是先皇臨去前的面容。「如有人有二心,太和殿里有討賊遺詔。可尋梁王和太傅兩人同觀。」
小初和豫哥兒不在,楚懷賢就長住書房。孫二海走了,進喜、進財、多福和多壽四個人看守得嚴緊,楚懷賢夜裡出去再烤濕衣服,也不會有人發現。
小皇帝對著梁王平靜的看看,淡淡道:「把他關在宮裡,在禪讓之前,不讓他離開一步。丞相,你看如何?」
「他摸你哪裡?和-圖-書」趙存宗忍不住笑。楚懷賢把自己剛從外面進來冰冷的手搭在趙存宗手上,學著王公公的腔調道:「你天天在家裡,都做什麼?咱家愛你這結實勁兒,要是我有這樣兒子,該有多好。」
想來想去,還是在裏面穿上緊身衣服,楚大公子去當值。
「你如今宮中當值,這件事情要你去辦才行。」趙存宗鄭重對楚懷賢道:「太和殿中守衛,有兩個是我麾下將軍,你要去尋,可以找他們兩個人行方便。」
過年以前,楚懷賢往太和殿去了兩次。殿內梁頭匾額不少,又沒有辦法正大光明登梯子去看,進來呆的時間又不長,到了三十那一天,還沒有發現遺詔會在哪裡。
梁王殿下在一旁,是四五把鋼刀架在他脖子上。他眼睛似乎要瞪出來,恨不能吃人一樣的看著張丞相,嘴裏喃喃自責:「是我大意,是我太大意了。」雖然眼前是鋼刀雪亮,梁王也發怒了:「老賊,我和你拼了!」
燭光下,趙存宗不無憂愁地道:「我也去勸過梁王殿下,殿下還在家裡生氣。說他盯著呢,說皇上最近政事處置上,沒有不妥當的地方。這張家,當然不會現在就暴露自己。只怕等梁王殿下看出來不妥時,他們已經做完了事。」
張丞相沒有放過梁王,他重重哼了一聲:「皇叔是個糊塗人,來人……」小皇帝阻止了張丞相:「丞相,禪讓在十五那日,朕隨丞相去太和殿告祖先,再登祭壇以自罪告天,丞相,到那個時候,你才是九五至尊。」
「哈哈,你說的是,既然這樣說,你來看皇叔應該如何處置?」張丞相在此時,也願意理讓小皇帝一步。
還想著退朝後找人商議的梁王,和*圖*書被押走了。
「皇叔!」皇帝忍住懼怕,身子筆直的站起來,含淚阻止了梁王,再道:「朕自知不賢,願意禪讓。」再對張丞相道:「丞相是一代賢君,開國多濺血,不是吉兆!」
重兵護衛下,張丞相冷然登上金階,俯首看階下群臣緩緩道:「我不想多殺人,你們也別逼我。皇帝自知不賢,親口禪讓,再有要找死的人,我不會手軟!」
金鐘鳴起時,百官們進見。楚懷賢在殿內當值,睜大眼睛看著小皇帝出來。以前有時候張家也勸太后也出來,這最近,太后和皇帝,就從來沒有同一時間出現過。
小皇帝對著趙存宗絕望的再看一眼,那遺詔,你可去拿了?
「依我看,元旦正歲那一天,他們只怕就要動手了。」楚懷賢沉思:「他們困住太后和皇上,以母脅子,以子脅母,依我看……」
下朝後,楚懷賢打聽到梁王所住宮殿,又去太和殿看了幾眼,這才離開。正在家中悶悶不樂想著如何和梁王通個聲氣。門外有人回話:「國舅爺到。」
輕叩窗欞,趙存宗從裏面打開窗戶,見楚懷賢翻身進來,先笑一句:「好身手。」楚懷賢是著急:「要出大事了,你還好身手。」
「什麼大事?張家要謀反?」趙存宗說過,楚懷賢道:「看來你早知道,你有什麼防備?」趙存宗冷笑:「我早知道有什麼用,咱們攤上這位糊塗太后沒辦法。讓二國舅領兵馬指揮司的兵權時,我就知道不對。太傅為這件事情上諫碰了釘子,我何必再去。就這我不去,我這王府附近,也有人看著呢。」
趙存宗被噁心到,所以想不起來笑。急急甩掉楚懷賢的手:「離我遠些,你學得也太像了。和-圖-書」楚懷賢也是聳著眉頭:「隔著兩個宮殿,我也能聞到他身上的臭氣。你說他慢慢走過來,我得多難過。」
「梁王那裡,你去勸他。去了幾個人勸,他都是大罵,他要殉難讓他去死好了。不過父親說,梁王如果能登高一呼,京外的皇親們就會動搖。」
張丞相當然答應:「來人,請皇叔在宮中居住吧。」
一直在家裡生悶氣的梁王,今天是不得不來。要依著他生氣,他還不想來。趙存宗過來時,是謹慎的同楚懷賢看了一眼,兩個人隨即分開。
大國舅滿面春風,親自來楚家見楚懷賢,是商議幾件要事。
這句話一出,百官們中驚愕的不少,是事先不知情的人;而歡喜的不少,是張家的黨羽。見到歡喜的人足有三分之一,楚懷賢嘆氣,張家一直在六部里安插人,一直是副手。現在是他們把尚書侍郎等人拿下的時候,要是不順從,就是拿下。
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大國舅是和風細雨一樣的慢慢說出來:「給太傅大人一封信,請他到京里來主持禪讓儀式。怕太傅一時是想不通,你應該會他的筆跡,以他的名字寫幾封信。鍾南王在京里養病,已經被押。調他的兒子們進京里來,以卸兵權。」
張家是一環扣一環,敢於出這險招稱帝,是想了好些年。
楚懷賢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能先答應下來。大國舅笑容滿面,親口許給楚懷賢:「給你一個王爺噹噹。」楚懷賢送走他后,在房中深思半日。
先丟下來不寫,先去宮中見梁王。梁王殿下住在他以前進宮時常住的宮殿,還是依然的花木扶疏。隔著多遠,楚懷賢可以聽到他在房裡大發脾氣,在咆哮:「滾,把先帝忘了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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