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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茜茜開始也很感興趣，可是不到三分鐘就不耐煩了，說道：「用得著費這麼多腦細胞嗎，晚上我派倆人把他捆起來揍一頓，什麼都知道了。」

「漂亮只是其中一個因素，關鍵是我有策略。」被誇讚漂亮，雷茜茜暫時忘記找譚凱尋仇的事情了，得意的說道：「第一天，我什麼都沒做，我只觀察。我發現銷售部經理是個又蠢又笨的色狼，於是我第二天就對他發起了攻擊。」

只有譚凱一個人來了，並且輕車熟路的進入三號包廂。

可是算了半天，江鈴腦海中還是一團亂麻，搞不清楚蔣一凡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你還別不信，我的理解就是這樣的。想當年公司是要考核業績的，那個該死的總經理，也就是你說的那個娘娘腔制訂了許多死板的條款，大家為了爭第一得大獎，都快打破頭了。」

「你有什麼見解？」還是兩人同時開口，在他們心目中，雷茜茜不過是個被雷東寵壞了的小姑娘，打打殺殺可以，論陰謀詭計，她連譚凱都比不上。

江鈴點點頭，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可如果蔣一凡是真心想在青龍做出點成績來，又怎麼可能主動向譚凱這塊絆腳石妥協呢？

譚凱一愣，問道：「江姐，你不會也認為我是那個又蠢又笨的經理吧？如果真是這樣，蔣一凡又圖的是什麼呢？當副經理，不對啊，他現在已經是正經理了！」

譚凱懊惱的說道：「你才又蠢又m.hetubook.com.com笨呢！」

如果蔣一凡要對付譚凱，以及譚凱背後的江鈴和雷東的話，他就不應該自斷手足，邊緣化辛紅，還把上級給他安排的副手董大鵬扔派出所不聞不問。

江鈴撲哧一下就笑了起來：「這是政治鬥爭，怎麼又和推銷紅酒扯上邊了？」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一點。」江鈴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說道：「如果他的目的是把你擠走，或者更進一步說是把雷東和我的影響力從青龍清除出去，完全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因為市縣兩級領導已經給他搭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團隊，他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就能把你架空了。」

譚凱聚精會神的看著江鈴擺弄茶杯，恨不得自己就是一台攝像機，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雷茜茜在一旁恨恨的說道：「窩囊，沒出息，我算瞎了眼！」

「我怎麼就不可以有見解了？」雷茜茜氣的眼圈發紅，說道：「這有什麼啊，和我當年在琴島推銷紅酒的時候用的策略是一樣的。」

「當然不是了，他還知道青龍盜，還知道以前的副鄉長李茂才，知道草大年曾經給市紀委寫過匿名信控告你和雷鄉長……」譚凱情緒有些激動，將下午和蔣一凡談話的內容詳細的對江鈴敘述了一遍，最後說道：「江書記，這不是我背叛，而是我真的有一種感覺，他不但不是壞人，而且是一個能人，由他來當青龍的掌舵人，我能放和-圖-書心。」

江鈴卻若有所思，說道：「茜茜，雖然你的比喻很不恰當，但似乎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怕就怕在這是他的伎倆。」江鈴眉頭緊鎖，拿起幾個茶杯開始在桌子上擺弄。

「你們？」雷茜茜生氣了，居然被兩個人同時呵斥，抬手就把桌子上的茶杯掃落在地上，說道：「這不行，那不行，那聽聽我的見解，這總可以了吧？」

雷茜茜被江鈴說的面紅耳赤，暫時停止了襲擊譚凱的衝動，但一雙大眼睛卻像是可以噴出火來。

「你這個叛徒！」雷茜茜一把抓住了譚凱的耳朵，怒喝道：「江姐是怎麼跟你說的，這才幾個小時，你就被那個蔣一凡拿下了嗎？他給了你什麼好處？真是爛泥糊不上牆。」

「想哪兒去了，攻擊有很多種，但絕對不是你想到那種。」雷茜茜繼續說道：「拿下了又蠢又笨的經理之後，我就要求他把最好的崗位調給我，而把最次的崗位調給幾個業務骨幹。結果十天不到，三個銷售額最高的人就受不了，辭職不幹了。精英沒了，我自然毫無爭議的拿了銷售冠軍，但公司的整體銷售額卻下降了一大塊，老闆勃然大怒。而那個又蠢又笨的業務經理，為了掩蓋他假公濟私的行為，就徹底的淪為了我的奴僕，我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什麼，有這事？」雷茜茜立刻就爆發了，抬手抓向桌子上的茶杯：「好啊，沒看出來，你蔫頭耷腦的竟htｔps://ｍ•ｈetubｏoｋ.cｏｍ•cｏｍ然敢腳踩兩隻船！」

雷茜茜之所以能夠和莫仲明認識，就是因為當年曾近進入莫仲明的公司推銷紅酒，因此說起這件事，雷茜茜的臉上容光煥發，說道：「知道我第一個月為什麼就拿了第一，成功的引起老闆的注意，然後華麗轉身從推銷員變成了銷售部副經理兼任老闆娘的嗎？」

「攻擊？你不會……」譚凱吃驚的看著雷茜茜。

譚凱就近坐下，問道：「江書記，是趙楠告訴你的吧？」

雷茜茜還在生氣，說道：「這不廢話嗎，趙楠是江姐的秘書，是江姐親自任命的黨委辦公室主任，她不是江姐的人，難道還是你的人？」

「那怎麼辦？」譚凱越發緊張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真的是為青龍的百姓著想？」譚凱沒有野心，因此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是這樣，我被架空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是贏家。你們想想啊，二十二歲的正科，有當一鄉之長的經歷，無論日後調到哪個地方去，起點都會比別人高一大截。」

「他不是想，而是已經在挖了。」江鈴咯咯一笑，說道：「茜茜，知道我為什麼為你家那個娘娘腔打抱不平嗎？因為譚鄉長看上趙楠了，全鄉政府的人都知道，還誇他倆是金童玉女呢。」

「你這是胡鬧！」譚凱和江鈴幾乎同時開口。

六七個茶杯，每個茶杯都代表鄉政府內一個中高層領導，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ｈｔｔｐs://www•heｔubｏok.ｃoｍ.ｃｏｍ忠誠度如何，在壓力面前如何反應，都在江鈴的計算之中。

下午六點，鄉政府下班了，眾人三三兩兩的離開。

譚凱也連忙舉起雙手護住腦袋：「茜茜，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趙楠的哥哥是我的大學同學，他委託我幫忙照顧他妹妹。我在生活和工作上多關照了她一點，結果就有人嚼舌頭根子了。」

江鈴一邊擺弄茶杯，一邊敘述這些人的關係和特點，誰和誰聯合之後可能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這都是經驗之談，是江鈴多年來在體制內部摸爬滾打才摸索出來的獨特思維方式。

江鈴雙眉一挑，說道：「他圖的是一言堂！」

因為沒得到通知，再加上中午聚餐被罰的陰影，人們並沒有向龍門客棧方向彙集，至於傳說中的送行宴，自然也就無從說起。

「高手啊，我遇到高手了。」譚凱嘆了一聲，說道：「江書記，我認識你都一年多了，認識趙楠更是有十年了，可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趙楠是你的人。」

這是他最欠缺的，以前還不怎麼太在乎，可今天被蔣一凡駁斥的體無完膚之後才明白，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是多麼幼稚可笑，如果再不虛心學習，別說在仕途上更難進一步，還真應了蔣一凡那句話，被賣了都要替別人數錢。

「就是他。」譚凱放下護臉的雙手，說道：「你說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太神奇了。」

茶杯都摔碎了，雷茜茜直接開了一瓶礦泉水，潤了潤嗓子，說道：「其實你們wwｗ.hｅtubｏok.ｃｏm•ｃoｍ今天遇到的情況也一樣。蔣一凡就是那個精明的我，譚凱就是那個又蠢又笨的業務經理，而辛紅和董大鵬就是那幾個業務精英。」

江鈴連忙按住雷茜茜：「弄清楚了，腳踩兩隻船的是你，譚凱什麼時候向你這艘船伸過腳了？」

江鈴越聽越心驚，盯著譚凱許久不發一言。

譚凱任憑雷茜茜抓住耳朵，不躲避，不掙扎，平靜的看著對面的江鈴。

江鈴莞爾一笑道：「這有什麼好神奇的。你沒有看出來，是因為你太單純，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事實上，在整個鄉政府，至少有一半人知道她在為我通風報信。呵呵，你不會就因為這一點，就認為蔣一凡是一個高手吧？」

「如果真是這樣，你還真是遇到了高手。」江鈴站了起來，在房間內慢慢踱步，說道：「他說的沒錯，經過今天下午的安排，你已經寒了大部分人的心，他的確可以輕而易舉的把這些人拉攏過去。」

譚凱笑道：「那還用說，莫大哥看你漂亮唄！」

雷茜茜更生氣了：「哼哼，怎麼，你還想挖江姐的牆角？」

江鈴一手抓著雷茜茜，說道：「這麼說，有人看出趙楠是我放在鄉政府的眼睛了？你不會告訴我，這個人是蔣一凡吧？」

「茜茜，別鬧了，聽他說。」江鈴看不下去，抬手把雷茜茜拉過來，問道：「譚凱，聽說下午你和新來的書記合作了一把，很成功，到底怎麼回事？」

「還真讓你給說中了，我一直認為趙楠是我的人。」譚凱突然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