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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和傅小姐……」聲音驟然頓住。

「看到那個錄像，你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傅傾流懶洋洋的抬起手覆上他精緻鋒利的面頰，「我這麼狠的一個女人，你怎麼敢跟我提出那種要求？你有沒有想過，到時候萬一你發現你接受不了我，我卻不能沒有你了，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又或者你非我不可了，我卻厭煩你了，你又該怎麼辦？」

付一旬沒有說話，只是平靜沉默的看著她。

她走到付一旬面前，伸出纖細漂亮的手拿走付一旬手上幾乎要沒電的錄像機。

廖康因為來得急還沒吃早餐，多虧了他今天幫忙炒了菜，雖然被付一旬百般嫌棄，但是終於迎來了他的生平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跟自家僱主和疑似未來僱主夫人同桌吃飯的殊榮。

這個吻充滿火藥味，包含著各種從之前就積累下來的激烈的情緒，兇猛的彷彿他們都想將對方吞下去，隱隱的帶著血腥味，急促的喘息和唇舌交纏的水聲在安靜的充滿藝術氣息的別墅客廳里作響，窗外白雪帶來的冷空氣都幾乎要被這熱烈灼燒的滾燙起來。

「你昨天說的話，是當個屁一樣的放掉，還是需要我的答案？」傅傾流隨手把錄像機扔進垃圾桶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

付一旬看著頭上的天花板，然後抬起自己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右手掌，好一會兒閉了閉眼，忽然道：「我們試一下吧。」

院子里的花草都被白雪覆蓋著和圖書，看不到一丁點兒綠色，踩在柔軟冰冷的白雪上，傅傾流忽然回頭看了眼自己留下的一串腳印，又看向這棟如同他的主人一樣矜貴傲慢的別墅。

「我煮了粥。」一隻手別的不太方便，煮粥還是可以的。

不記得是在哪裡看到過的了，曖昧的片段總是美好愉快的，因為不用付出任何心力代價，而在一起，就意味著要接受對方生命中最沉重最晦暗的部分。

「那後果呢？我說的那兩種可能性誰知道會不會真的發生？」

他埋頭苦吃，不敢多看對面那兩人一眼。

身邊的人起身了，不一會兒又來到她身邊，傅傾流感覺到柔軟溫熱濕潤的毛巾擦過她沾滿血的臉頰，然後是頭髮，很舒服的感覺，舒服到她幾乎漸漸陷入睡眠之中，可眉頭卻不受控制的皺著，透著一股難過憂愁。

「嚇到了？」傅傾流把視線從錄像上移開，落到難得頭髮有些毛躁的付一旬臉上。

他已經知道，傅傾流這個女人有多狠了。傅傾流的呼吸漸漸靜了下來，她始終沒有回答，用最後的力氣把自己從他身上翻了下來。

那時候，她再告訴他。

付一旬抬頭，看到傅傾流看著裏面自己的錄像，玫瑰花瓣般的唇角懶洋洋的扯了扯，透著一股涼意。

清晨，人們推開窗戶，發現窗外銀裝素裹，地面屋檐樹木都穿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冬裝。

付一旬頓時臉一紅，眼裡閃現羞惱。

付一旬忽的伸手拉住和圖書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按住她的後腦勺，吻住她的唇，傅傾流不甘示弱的抱住他的腦袋用力的回吻。

人生有時總要狠下心來賭一把。

所以，她不會跟他說關於傅謹鈺，關於她的那些過去了，就讓他這麼以為吧，如果大部分人眼中的有著那樣複雜難堪的過去的傅傾流他真的可以接受，那麼她就相信他們真的可以相濡以沫真的有未來，而不是單純的只是因為初次動心斷不掉而迷惑了他自己。

她一步步的走進別墅中，卻不能確定，是不是能像走進這棟房子一樣，走進那個男人的心裏深處。

傅傾流眼眸危險的眯了眯，付一旬毫不示弱的看回去，一時間彷彿有什麼在噼里啪啦的響動。

她帶著青紫的傷的面上沒有表情，神色慵懶漠然。

他從藥箱里拿出葯，用棉簽沾著，輕輕的擦過她被打的青紫的眼角、蘋果肌和嘴角，她在睡眠中都被輕輕掃過的棉簽痛得皺起眉，付一旬有一種那些傷都是在他身上的感覺，否則他怎會覺得這麼痛？

短短不到十分鐘，那場面恐怖的程度堪比一部日式血腥恐怖片。

傅傾流的喘息漸漸綿長輕緩起來。

深邃的棕色眼眸倒映著她沉睡的面容，好一會兒彎下腰輕輕的親吻了下她的額頭，認真而虔誠，他給她掖好被腳，轉身出去。

「那菜呢？」

卧槽！這發展的也太快速了吧！好吧，他們本來就喜歡彼此，只是前面有些心理矛盾過不和圖書去，昨天經歷那事，現在乾柴烈火的也沒什麼，只是親眼看到自己侍奉多年的潔癖狂竟然跟一個女人接吻，真是快亮瞎他的狗眼了！

吃過早餐，廖康送付一旬去醫院檢查手，傅傾流本來也想去的，卻被付一旬以她沒有衣服穿和臉上的傷為由把她留在了家裡。

僅開著的一盞吸頂燈不足以照亮整個客廳，昏黃的將他的影子聾拉在沙發上，那團影子一動不動，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廖康正在樓下，聽到聲音猛地轉過頭去，面上還有未消失的震驚。他手上拿著付一旬帶回來的那個錄像機，上面正循環播放著傅傾流咬死那男人的一幕。

這話說的，若是以往，付一旬肯定沒好氣，只是此時的氛圍很難讓人有心思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依照你的說法，不管哪種可能性倒霉的似乎都是我，你這麼狠心的鐵石心腸的女人，第一種可能性發生的機率遠比第二種小，就算真的奇迹的產生了第一種可能性，你也不可能會活不下去，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付一旬忽然有些挑釁的看她。

不需要付一旬回答，廖康已經從他眼裡看到一種無奈的妥協。他已經不再強求利用理智控制不受控制的自己，哪怕那個女人有著複雜的過去，還有一個跟別人生的孩子。

現實給他認清自己心的時間不夠，但是他又很在意梨安辛說的話，他不想某一天自己發現自己非傅傾流不可的時候，傅傾流已經在別人的懷裡和圖書，他也不想浪費太長的時間去證明這份感情是不是「真愛」。

「試著在一起，也許我能接受那些我以為自己沒法接受的，我們試一下吧……看在我今夜做的蠢事上。」

「先生，我帶你去……」廖康拿著鑰匙開門走進來，一抬眼就看到那一幕，霎時嚇得腿一軟，幾乎連滾帶爬的退了回去，迅速的關上房門，心有餘悸的做賊似的靠著牆。

廖康沒有再多說，又關心了兩句付一旬的手，憂心忡忡的離開了。

「你說。」

看著廖康開著付一旬的白色法拉利載著付一旬消失在視線中，穿著付一旬的西裝外套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傅傾流好一會兒才轉身往回走。

付一旬用沒有受傷的大拇指輕輕的將她撫平，不一會兒她又皺了起來，他又去撫平，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終於徹底疲倦的睡了過去。

這是青市這個冬季迎來的第一場雪。

兩雙緊緊相貼的唇顯得有些艱難的分開，中間曖昧的扯出一條銀絲，不穩的喘息聲交融，兩人額頭抵著額頭，近距離的看著對方，帶著還未散去的慾望，還有那深處的愉悅，跳的極快的兩顆心髒心跳聲如此明顯。

所以……就這樣吧，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他想，時間並不需要太長的。

「這種事，如果不親身試驗，誰也不知道不是嗎？」付一旬忍住想要把她的手拉下來握在手心的衝動，她的手有點涼，指尖這麼輕飄飄的從他臉頰劃過，就像劃在他的心和圖書上一樣，那樣讓他忍不住覺得緊張，覺得呼吸不穩。

付一旬拿著錄像坐在沙發上，等四十多歲的鄭醫生過來，帶他上樓給傅傾流檢查了一遍，確認她身上的傷都不嚴重離開后，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那短短的不到十分鐘的錄像。

付一旬把錄像機從他手中拿過來，「讓鄭醫生過來一趟，然後你可以回去了。」

傅傾流從樓上下來，披著剛剛洗過的濕噠噠的頭髮，穿著付一旬的毛衣，毛衣長到大腿貼近膝蓋，一雙白皙修長的腿裸|露在外面。

好一會兒，兩人呼吸漸漸穩定下來，傅傾流捧著他的臉道：「對著這張臉你也親的下去？」

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用了類似要挾的伎倆，他怕傅傾流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我餓了。」傅傾流眼眸微微的彎起，打斷他的惱羞成怒。

她的那些沉重和晦暗，付一旬那種從心理到身體都苛刻到極點的潔癖狂，真的能接受嗎？誰也不知道，會答應付一旬，大概是因為她還不夠狠的徹底吧，不過這樣也好，到時候如果分開，彼此都不用再心存幻想和期待，而沒有幻想和期待，就不會覺得空洞了。

「讓廖康做。」

傅傾流壓在他身上，重重的喘息著。

於是廖康本是擔心付一旬的手擔心的睡不著，一大早過來想要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的，結果就被毫不客氣的使喚去炒菜，付一旬還不放心的盯著他的動作，看看他有沒有把什麼不該弄下去的東西弄下去，比如口水鼻涕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