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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女刺客

作者:袖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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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少年游

第三百七十章 少年游

「你們這些人都怎麼回事?什麼叫起鬨知道嗎?」華容簡怒道。
華容簡耐不住了,「酒是好酒,但是你們這樣喝有意思嗎?」
「你不知道寧醫是誰的人?」魏予之漠然問道。
「你生氣了?」安久問。
魏予之沖楚定江微微頜首,然後道,「多謝十四的栗子糕。」
她知道這是魏予之的感覺。
「此事暫且不要外傳。」魏予之喘息了一下,繼續道,「包括梅如焰。」
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兩人的談話並不長,很快便錯身而過,並未引起任何的注意。
楚定江抬頭就能看見前面百步處有一處賣栗子糕的地方,便點頭,「去吧。」
聽他這麼說,朱翩躚仰頭又瞧見他眼下重重的黑眼圈,心疼的抱著他的胳膊,態度頓時軟和下來,「夫君以後也不要那麼拚命,花錢這些都是小事,不能為此苦了夫君。」
其餘人吃菜喝酒的動作頓住,紛紛看向華容簡,場面有片刻靜止。
魏予之微微側首,淺淡的目光看過去,那大漢連忙垂首,「屬下聽令。」
其他人默默坐著,安久又喝一杯。
魏予之張嘴,冷氣灌進喉嚨,忍不住咳嗽起來。
從始至終,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迫人的氣勢說明了一切。
「呿,我才不擔心她。」莫思歸咂了咂嘴,「她剛剛喝了那麼多酒,我就是想跟著看看熱鬧。」
安久酒品可不怎麼好,醉了之後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場面特別有衝擊力。
「哎!」朱翩躚痛心疾首的道,「我嫁給你之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敗家!」
說罷,沒入人潮。
安久點頭,指了魏予之,「分一半給他。」
盛長纓道,「書上說,行酒令是喝酒時玩的遊戲,玩法各異,不過至今還沒有親眼見過。」
「是。」大漢斂容答道。
莫思歸不說話,屋裡就顯得沉默多了,不過眾人都很習慣。
魏予之聽到前面鑼鼓喧天,舉步繼續朝前走。
「可是……」
魏予之打斷他,「和*圖*書現在是莫神醫在為我治病。」
莫思歸聽著聲音越來越遠,不禁咋舌,「還以為長纓是獃頭鵝,沒想到居然是只狐狸。」
遠處。
見到這麼多熟悉的面孔,安久心裏很高興,但是這高興中夾雜一絲絲難以忽略的蒼涼。
安久拎著一袋銀子過去。
楚定江挑眉,未伸手去接。
安久道,「我說話很慎重,跟你不一樣。」
安久胡亂點點頭,把銀子塞給那攤主,「要好多。」
她衝到攤前,低頭掏了一塊銀子。
安久遠遠看見立於人群之中的魏予之,心頭微微跳痛了一下,原本只是背景聲音的唱詞忽然清晰無比的灌入耳中。
楚定江一直默默看著她。
楚定江問道,「樓姑娘和凌先生怎麼沒有來?」
拿到炸果子的龍鬚糖,安久先一樣捏了一個塞進嘴裏。甜味令她眯了眼睛,又拈了一個喂楚定江。
安久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還是不生,這個問題我要仔細想想。」
安久有些心虛的擺了擺手,楚定江抬手拂掉她頭上的雪,然後接過攤主遞過來的籃子。
「謝謝。」安久舉杯飲盡。
隋雲珠笑道,「在控鶴院那種地方只憑爛好人可不能讓所有人都喜歡。」
現在能被夙稱為主上的人就只有當今聖上了。
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領著個小姑娘進來。
還不等攤主把果子包好,她的目光又被旁邊的龍鬚糖吸引,拽了拽楚定江的袖子,「買。」
楚定江二話不說的掏錢。
大漢猶豫了一下,「要不,屬下貼身保護先生吧?」
正此時,門被推開。
酒水小菜先上來,眾人邊喝酒邊等人到齊。
「我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麼,但我想主上有心請大人回去。」夙心情複雜,自從拿了楚定江給的令牌回宮之後,聖上直接讓他接手了新的控鶴軍,如今也是身居高位,然而越是如此,那個女子的身影便越清晰。
「老闆,栗子糕。」
盛長纓讓隋雲珠跟楚定江說一www•hetubook•com•com聲,便一邊扶著朱翩躚一邊擋著放置有人衝撞過來,「他們一年到頭就花這點錢,也不算多,要不夫人也買點嘗嘗?」
這個行酒令本來就十分簡單,沒有遊戲者適當的配合,遊戲便索然無味了。
四目相對,魏予之微微頜首。
「嗯。」楚定江道。
安久抱著銀袋腳步輕快的直奔栗子糕而去,聞到空氣淡淡的香甜,心情都變得愉悅起來。
華容簡目光定在那個男人的臉上,久久沒能移開。男人已經斂藏當年率軍抗敵的銳利鋒芒。變得更加深沉,但是華容簡不會忘記這張臉,「凌將軍!」
朱翩躚捂著心臟,「血汗錢啊……看不下去了,夫君快扶我回去。」
他站在路中央朝那邊看了一眼,人頭攢動,台上正在演著一出傀儡戲。其中一個華服寬袍的傀儡在台上踱步,有人唱道:朝雲漠漠散青絲,樓閣淡春姿。柳泣花啼。九街泥重,門外燕飛遲。而今麗日明金屋,春色在桃枝……
楚定江繼續掏錢。也不問價,銀子一錠一錠的丟。
楚定江與安久已經到了賣面的地方,將要坐下,便有一名黑衣人靠近,「大人。」
夙看了安久一眼,在楚定江對面坐下,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低聲道,「這是主上給大人的信。」
安久詫異的轉頭,見那人也回頭。
坐了好一會兒,樓小舞從傷感回過神來,朝安久舉杯,「十四,你能醒過來真好!」
一般人見著別人被灌酒,都會起鬨助興,宴會的氣氛自然就會慢慢起來,誰知道這幫人竟是這副德行。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安久主動道,「我把栗子糕分給他一半。」
「行酒令?」安久扭頭看向知識最淵博的盛長纓。
安久不用回頭便知道是楚定江來了。
「喝酒就是要熱鬧才有意思。」華容簡興緻勃勃道,「不如我們來玩行酒令?」
她未撐傘,鵝毛大雪落在她烏黑的發上,一會兒便https://m•hetubook.com•com落了薄薄一層,四周燈籠中散發的橘紅光亮映紅她的臉龐,令她整個人散發著暖意。
「既然大家都不會,那就玩一種簡單。」華容簡取了一隻湯匙放在瓷盤上。「轉動湯匙,勺柄指向誰,誰便飲酒,若是不想飲酒可作詩或找人代飲。」
另一個柔和的男聲同時響起。
楚定江沒有看他,目光一直追隨人群中一個身影。
楚定江心裏有點詫異,莫思歸亦臉色古怪的望著她。
「姓華字容簡。」華容簡忙站起來。
「咦,人呢?」莫思歸翹首張望,發現居然跟丟了那個看見小食就走不動道的吃貨。
夙道,「何採為你而死,我想我一生都不能釋懷,有生之年也不再想看見你,但我還是想說,當今是明君。」
夙道,「我有要事,否則也不願再相見。」
走到一個茶館前面,他駐足。
安久便舉杯飲盡。
因著樓小舞的到來,宴席的氣氛又活躍起來,安久也不知不覺喝了很多酒。
道路兩旁兩排燈牆,魏予之慢慢走著,細細的看,把每一眼都當做最後一眼。
華容簡站起來,「將軍坐這裏吧。」
盛長纓正站在她身旁,聞言道,「詞中講得是個故事,漢武帝金屋藏嬌。大致訴說的是。當年愛戀的女子如今已經被人金屋藏嬌。」
那黑衣人是夙,曾經追隨楚定江卻又為了一個女人反目。
「老闆,栗子糕。」
凌子岳作為大宋名將,萬眾矚目,許多人都認得他。他卻不認得華容簡,但見他在座,應是可信之人。便沒有否認,「這位郎君是……」
楚定江沒有回頭,冷聲道,「走。」
隋雲珠道,「不礙事,有大人跟著。」
「嗯。」楚定江道,「令小二加座。」
栗子糕還溫熱,暖意透過厚厚的衣裳觸到他的心。
「生。」安久道。
魏予之察覺個熟悉的人越來越近。回首看去,目光越過重重人影,正與一道目光撞個正著。
「不講究這些,華兄弟坐吧。」凌和*圖*書子岳道。
那時候華宰輔將求情的摺子都寫好了,最終卻沒有遞上去,可見華宰輔是知道凌子岳被冤,並從內心上不希望他出事,若是知道人活著非但不會趕盡殺絕,說不定還會幫助平反。楚定江就是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不瞞著華容簡。
「台上唱的是什麼意思?」安久喃喃道。
隋雲珠道,「凌先生陪樓姑娘回樓庄去祭祖了,要晚到一會。」
青菜是十分尋常的東西,但在冬季就十分難得了,莫思歸整日吃膩了肉食,青菜入口格外清爽,轉眼間就把方才的不愉快拋之腦後,專心吃了起來。
街道上微風乍起,雪幕微亂,無人察覺任何異樣。
「你們都不會?」華容簡吃驚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人不會玩行酒令!
楚定江訂雅間的時候並未告訴店家一共有多少人,因此屋裡事先只擺了八人座,其餘的全部靠牆壁擱置,方便隨時加座。
華容簡不信邪。再轉了一次,還是指安久。
「真的!」大漢喜道。
面還未煮好,安久起身道,「我去對面買栗子糕帶回去吃。」
安久正伸長脖子等攤主把包好的栗子糕往裡籃子里放。
后添的兩個位置只能算末席,他的位置不算上座,但總比末席好的多。
那大漢看見他肩頭散落的一縷白髮,驚道,「先生病情更重了嗎?咱們去遼國尋寧醫吧!」
楚定江在眾人之中準確的找到了安久目光的終點,握著她的手不禁緊了緊。
魏予之道,「在莊子上安心等我回去。」
莫思歸翻了個白眼,「呿,你能不要說話大喘氣嗎?」
不過莫思歸嘴上這麼說,卻並不是真的這麼無聊,他只是很奇怪,安久這次明顯也有了醉意,卻絲毫沒有發瘋的跡象,他想研究一下是不是與魏予之的心血有關係。
邊吃邊走,還沒有走出十步,安久看著前面的糖人又拽楚定江的袖子,「買。」
「五兩銀子能買十斤,姑娘要這麼多?」攤主問。
盛長纓微赧,小聲道,「我從前覺得自己和-圖-書過得太苦了,現在看來恐怕前幾世要吃更大的苦,這輩子才能修來這樣大的福氣娶到夫人。」
旁邊的暗巷裡快步走出一名大漢,到他身邊躬身道,「先生。」
魏予之獨自走在雪中,身上罩著厚厚的黑色披風,帽兜將滿頭白髮遮得嚴嚴實實。
那廂卻還在唱:不似當時。小樓沖雨,幽恨兩人知。
以前凌子岳常年在邊關,偶爾回來一趟。不是忙著進宮面聖述職就是陪家人,對華容簡這樣沒有官職的公子哥兒自是印象不深。
「欸,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莫思歸氣勢洶洶的擼起袖子,感覺到楚定江的目光看過來,立刻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送入嘴裏。
滿屋寂靜。
外面雪越來越大,卻幾乎沒有風,鵝毛是的雪花從空中悠悠旋落,在燈上落了厚厚一層。
魏予之本是想起小時候吃栗子糕的情形,便過來買幾塊,誰料此刻被塞了滿懷。
安久回過神來,指了指旁邊的炸果子,「要吃。買。」
楚定江收起信,道,「回去吧,我已經決意隱居,不問俗事。」
安久發覺魏予之的目光,回身看他,「你盯著我作甚?」
魏予之想用精神力拂去她頭上的落雪,然而察覺一股龐大的力量正在迅速逼近,眨眼之間,一個高大的身形在她身後,在她頭頂撐開一把傘。
華容簡忙道不敢,算起來凌子岳幾乎是和華宰輔一輩,華容簡如何敢當他一聲「兄弟」。
「好嘞。」攤主飛快的將栗子糕包起來,放在籃子里,「姑娘買的多,這個籃子就送給姑娘了。」
再想說什麼時,眼前的人已經不在了。
眾人表示沒有意見,華容簡便開始轉勺子。
盛長纓忙撫慰她,「我從小生活的地方用不著花錢,不太懂這些,以後錢都給夫人管,我都聽夫人的。」
他並未用太大力氣,湯匙轉了幾圈便慢慢停下來,勺柄正指向安久。
結果一幫人的反應居然還是那樣!
華容簡窘了,打算再接再厲,於是用些巧力將勺柄又轉到安久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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