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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老伯越想越有道理，對自己的研究成果非常滿意。對自己能想通這麼複雜的問題感到得意。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一忘形就容易不小心，一不小心就……

想到自己以後的外號肯定和「硬」有關，李小強心情大好。

李小強在想馬小飛話里的含義。要說李小強對馬小飛這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怎麼說呢？馬小飛這人應該算是圍棋天才，人也聰明。所以眼界很高，有的時候給人持才傲物的感覺。這樣的人一般好像是在那「冷眼看世界」，有點我行我素。

這好像有點不對頭吧。

李小強仔細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不用擔心，自己的外號應該不會很難聽。

李小強這人好面子，當然希望自己以後在圍棋界有點名氣。當然希望以後有個好聽一點的外號。不過這樣的東西好像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有些外號可能還有地域性。

「嗯，這孩子還真的不錯，真是厲害。說是圍棋天才也不為過，不過呢，千萬不要發生『傷仲永』的事件。要憋住，要憋住，還沒有到大聲嚷嚷的時候……」

說到泡妞，李小強有點迷惑。按道理說，圍棋這東西不錯啊。怎麼就沒有人想過去用圍棋泡妞呢。好像還真沒有發現什麼「才子佳人」的故事和圍棋有什麼關係呀。

武俠老伯把自家茶几上的茶杯打破一個。

不用說和這個年代，2000年左右還在世界棋壇很風光的劉昌赫都曾經感慨：

怎麼樣，李小強很有才吧。馬小飛雲山霧罩的兩句話，就被他分析出這麼多道道。

武俠老伯母探出頭來，她對家裡發生這樣的事情顯然司空見慣。所以一點都不驚訝，只是有一點迷惑：

「對對，這孩子年齡還小，功力嘛那是肯定還不夠深厚的。對這一點人家世外高人當然心知肚明。所以這孩子出山的時候他師傅是肯定囑咐過的：『孩子你現在功力尚淺，所以我傳你的那些絕招不要輕易外露。等你功力大進，在江湖上歷練融會貫通后……』」

比如「龜步大竹」，這個外號其實很形象。大竹聽到別人這樣https://www.hetubook.com.com叫他肯定高興。因為烏龜是日本的吉祥物，所以這個外號即形象又吉祥。他當然高興。可如果是在中國……

這是因為，對「這種下法」，李小強還真不是很了解，要對付「這種下法」，李小強還真要好好想想。

「啪。」

李小強在本次天元賽上連勝的步伐終於被阻擋。

「沒道理啊，這個孩子敢出山，那世外高人肯定是傳了絕招給他的。人家那是世外高人，絕招肯定不可能就那麼一招半式。怎麼沒見這孩子施展出來呢？想不通啊想不通，他怎麼就不施展呢……」

「你什麼時候破了這種下法，我這個副帥就可以讓給你。」

他現在是一個人，就連一直以來形影不離的張大記者也不在身邊。他不知道李小強現在在想什麼。

一大一小兩人各懷鬼胎，向方老家走去。

最失望的當然是站在最外圍的圍觀者。人家這些圍觀者本身是不怎麼下圍棋的，完全是來看熱鬧的。這不就是你們一幫新聞工作者在到處煽風點火嗎？什麼神童，什麼天才。勾起了我的興趣，害得我放下手頭的事，興緻勃勃的擠在最外面圍觀……鞋子都差點被擠掉一個，也沒有看到什麼好戲啊。

「現在的圍棋，和我那個年代完全不同。」

想想人家柳三變，嘖嘖，人家倒貼都需要排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無論是反擊還是攻擊，總是顯得孔武有力吧，總是比較硬吧。男人嘛，誰不希望別人說自己「硬」。

想想看，才10年時間，就「完全不同」，那三十年前的圍棋，李小強開始學的那點皮毛……反正李小強是不敢說對「這種下法」很了解的。

李小強當然不會去YY自己當副帥后的什麼情形，這個不是李小強的性格。李小強堅信，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該來的他一定回來，不該來的強求也求不到。

比如聶旋風，你要說他的棋大氣磅礴，「前50步天下無敵」，大家都這樣說吧，他自己是肯定不承認。他肯定會說，其實我什麼都很厲害，包括m.hetubook.com.com官子，只不過，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的昏著……

所以他要麼不開口，開口的話那一定是思想深刻，內容豐富。這種人煩就煩在這裏，說話喜歡繞圈子，喜歡含含糊糊，喜歡讓別人猜他是什麼意思。

李小強現在也在那兜圈子。

當然，這是比較理性，比較冷靜的棋迷。同在差不多的一個圈子裡，當然還有比較有個性的棋友。您別說，有個性的棋友人數還不少，他們在後來大多都成為堅定的小強粉。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武俠老伯。

「我知道了！……」

嚴格來說，只要是人在下圍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棋風。魯帆雲的「書房棋」，老王的「王騙子」，都可以說是他們的風格。哪怕連趙大寶，在業餘3級的時候，那個時候水平還不高吧，李小強都覺得他那是「烏龜流」。

至於「這種下發」是什麼下法，馬小飛認為不用說，他認為李小強肯定知道。開什麼玩笑，這種下法是目前圍棋界的主流下法之一。你李小強敢當非主流，你對主流能不了解？不過考慮到李小強年齡還小，出於好心，馬小飛還特意點醒李小強，這是「日本流」的主要下法之一，你要注意了，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會碰到這種下法。

李小強知道，馬小飛一般不會輕易開口。要開口指點的話，說明他看重對方，認為值得自己開口。能被馬小飛這樣的人看重，李小強當然有點沾沾自喜。

「哈哈，一定是這樣！嘖嘖，人家世外高人就是世外高人。不僅自己厲害，帶徒弟的水平也很厲害。真期待啊，這個孩子什麼時候能功力大進呢？好讓我早點欣賞到他的絕招。」

可分析出來道道也沒什麼用，也不能解決實際問題。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副帥」不是指一個位置，而是指副帥的水平。馬小飛的意思是，你自己去修鍊吧，什麼時候能破這種下法，你就達到或者超過我現在的水平了。當然馬小飛是個驕傲的人，他認為自己也還能進步，所以他就可以「搶主帥」……

「嗯，這孩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說是神童也馬馬虎虎。不過總體來說他還是一個人，而不是像他們吹的那樣，說人家是什麼妖孽。」

在我國古代，「琴棋書畫」應該是聯繫在一塊的。都應該是混藝術圈的，為什麼其他的都好泡，混圍棋的就不好泡呢？

真的能學嘛？李小強想想不靠譜，他們的功法都是需要「天賦異稟」的人才能修鍊。你一個大老爺們，天天去練「美女照鏡」。彆扭吧，練不好吧。

李小強有時惡趣味的想，「地溝流」好像還能修鍊，我就專門去練「地溝流」，讓別人沒有機會叫「小強」了。不然怎麼辦，以後棋壇再出一個「小強」，那別人叫我叫什麼，「大強？」那還不如叫我「大壯」呢。

最委屈的可能是韓國棋手崔毒，他的外號叫「毒蛇」，表面上看，好像確實比較形象，他的棋風特點就是貼身糾纏，像一條毒蛇一樣纏住對手。當年李石佛就被他這一招纏得苦不堪言。不過怎麼說呢，這個外號是形似神不是。大家想想，在圍棋中，一上去就貼身糾纏，這個是光明正大吧，沒有一點陰謀的味道吧。好像怎麼都沒有那種陰森森的感覺。

「不好玩，不好玩，走人，走人……」

不過遺憾也只有那麼一點點。這不後面還有一盤快棋嗎？再說了，萬一……如果……

「我用的應該是一種日本流的基本下法。」

於是整個比賽的氣氛為之一變，外界反應不一。

這不，李小強現在就猜上了。李小強當然也是聰明人，雖然不一定是什麼天才，但是「全家第1聰明人」還是得到廣大認可的。

圈子裡更裏面一點的棋迷就不同了，這些棋迷對圍棋已經有了比較多的了解。都能夠自己分析判斷：

人家武俠老伯人雖然人在京城，可是對這場比賽那是一直在關注的，對整個棋局的流程還是了解比較深的。

但是在職業圍棋界，好像棋風還不能亂叫。能有自己棋風的棋手好像需要有點名氣，必須特點鮮明。

「先讓張志東在前面開路吧，我在邊上觀摩觀摩。」

所以李小強在那兜圈和_圖_書。

李小強輸棋后當然有點鬱悶，不過鬱悶的心情只有那麼一點點。和鬱悶相比，遺憾的心情倒是更多一點點。如果能夠進決賽，那麼至少還可以下兩盤棋。對現在的李小強來說，每個對局機會都是彌足珍貴的。所以李小強有點遺憾。

李小強現在也沒有去想要怎麼對付日本流，有些東西急不得，要慢慢來。現在去想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不過李小強倒是想起另外一個東西：

真正有才的外號還是來自廣大的人民群眾。比如「殭屍流」「陳地溝」，既形象又貼切。

李小強兜圈子是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當然和剛剛輸的那盤棋有關。不過那盤棋技術上的東西李小強沒有多想，他在想馬小飛後面的話：

所以這樣的人一般是不開口說話的。別人說什麼東西，他也一般不爭論，更多的是不屑和別人爭論。

「你什麼時候破了這種下法，我這個副帥就可以讓給你。」

「以後別人會怎麼叫我呢？」

職業圍棋圈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大家一致公認的棋風特點，認為非常形象的外號。棋手本人往往不承認。

的確，就他那點道行，肯定看不|穿李小強在想什麼。他還以為是輸棋后的鬱悶，所以不敢上來打擾。

心情大好的李小強扯了一嗓子：

李小強現在當然沒空去想這麼複雜的問題。人家現在事業為主。當然，以他的年齡，現在在中學早戀都還沒有資格。

武俠老伯在自家客廳轉了兩圈后，在茶几邊停住了。武俠老伯眼睛放光：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張大記者，走，我們到方老家聽故事去。」

「我以後會是什麼棋風呢？」

武俠老伯知道了什麼呢：

這個還不夠典型，比如說武宮正樹。他的「宇宙流」夠有名吧，夠拉風吧，可是他自己就不承認，他一直強調自己下的是「自然流」，他甚至認為，他執白棋下出的「自然流」更厲害。你還別說，日本還真有人統計過，武宮執白下「自然流」還真的比他執黑下「宇宙流」的勝率高不少。

「這個死老頭子，現在又在練什麼功夫呢？以和*圖*書前沒見他這樣練過呀，在那裡兜圈子是什麼功夫呢……」

李小強回憶自己的圍棋路，上輩子和這輩子連在一起考慮。本質上說，上輩子到2000年以前，自己也是用「這種下法」，問題是自己那個時候只有業餘3段。了不起就只懂點皮毛吧。網練的時候，那正好是「韓國流」盛行，自己一業餘棋手，當然有樣學樣，到後來自己成了一位「中9」以後。世界棋壇的風格完全變了。和這個年代完全不同了。

好在自己了解不了解也沒有什麼關係，能找到應付的辦法就行。後世那麼多種下法，無論是古大力的「大力金剛掌」，還是李石頭的「殭屍流」，好像都能夠學一學。

張志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他現在對去方老家聽故事非常積極。現在兩個人對去人家方老家可以說是各懷鬼胎。

稍微擠得更近一點的棋迷稍有不同，雖然對沒有看到一場好戲有點失望。不過李小強擺的一些架子還是看到了一點的，在加上華領隊他們在邊上大呼小叫。雖然半信半疑，也有了自己的判斷：

從表面上看，現在別人對自己了解不多。留下了一個「靈活多變」的感覺，如果有人仔細分析，會發現自己的棋裏面，硬朗的成分比較多一點。

首先一點，馬小飛是在指點自己，點撥自己。李小強這是可以確認的。這是一位圍棋前輩對晚輩的指點。所以李小強心存感激，不僅感激，李小強還有一點沾沾自喜。

比如這次天元賽，第1盤的妙手是從那個反擊開始。撿漏其實也是反擊的一種。掏茅坑，嗯，也是反擊。屠龍，攻擊。所以自己的贏棋，不是和反擊有關就是和攻擊有關。唯一輸的一盤，就是自己想防禦。

大凡對什麼東西比較痴迷，那肯定就不會缺專研精神。我們的武俠老伯現在就在自家客廳里專研。很顯然，會下圍棋的都比較聰明。我們武俠老伯的研究很快就有了成果。

李小強是希望人家方老給自己的「中國版棋魂」構築一個框架，提供大量的素材。無論如何，這個理由就說得過去。張大記者不同，他那完全就是為了泡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