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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輸的，誰贏的？

趕快通報，摸排時能省很多事。

喬興旺很高興，猛地站起來舉著手機笑問道：「到底什麼情況，被害人身份有沒有掌握？」

老良庄轄區摸排行動結束，不需要再向丁湖警務室臨時指揮部彙報各村組摸排結果，同樣不需要跟丁湖李庄永陽三個警務室的同志一樣承擔「命令中轉傳達」任務。

問題出在你們轄區，居然跑我們轄區鬧出那麼大動靜，搞得我們縣領導很不高興，搞得我們不得不跟你聯合偵辦，稀里糊塗被拖下水。

王燕心裏咯噔了一下，急忙問：「韓局，花甸程隊肯定去過，具體在幾組？」

「劉鐵強，你呢？」

羈押室從10點半左右開始「上人」，法制隊長小徐、交警隊楊萬勇和吳永亮、小顏等人組成的四支「機動分隊」，開始一車一車的把涉嫌違反治安管理及涉嫌違法犯罪的人往分局送。

普普通通的一個家庭怎麼會有兩台彩電，從哪兒買的，發票呢？

王燕坐鎮分局，手下只有老米、老康兩個「老兵」和從食堂過來幫忙的秦師傅。

調解室沒什麼不放心的，小顏走到裏面看看羈押室，確認七八個嫌犯全銬在鋼管上，老米和老康正坐鐵柵欄外面盯著，回到大廳說：「王姐，剛才車塞不下，我開桑塔納去丁湖換皮卡，再去李庄把贓物拉回來。」

他家彈得好，用過幾十年已經發黑的舊棉絮在他們的弓下，隨著一聲聲弦和-圖-書響、一片片花飛，能把一堆又黑又爛的棉花彈成壓成一條潔白如新的被褥，很神奇，彷彿在變魔術。

宣布行動部署時分局教導員陳興國沒講，作「戰前動員」時焦書記一樣沒提。

將小顏目送出大廳，看著他鑽進跟新庵公安局城東分局換作用的桑塔納警車，接警電話又響了，拿起聽筒，原來是局長電話。

這種事不需要刻意去講去提，每個摸排小組都有公安民警或聯防隊員，私下交代過發現可疑人員要盤問，發現涉嫌違法犯罪的要及時控制住。尤其分局列管的管制、緩刑、假釋和勞教所、教養所外執行人員，全要作為今晚摸排的重點。

羈押室人滿為患，涉嫌盜竊的刑事案件嫌疑人關七八個，今夜顧不上處理涉嫌聚賭的治安案件。

韓博抬起胳膊看看手錶上的時間，繼續說道：「我要坐鎮指揮，暫時去不了城東分局。麻煩您將我這邊情況給秦大通報一下，彈棉花的小兩口，男的二十七八歲，國字臉。女的二十四五歲，身材苗條，五官端正挺秀氣。體貌特徵明顯，目標明確。掌握這些情況，秦大摸排起來能事半功倍。」

摟草打兔子，戰果不小。

韓博接過李會斌剛做完的筆錄，介紹道：「據我轄區群眾反映，被害人是彈棉花的，去年12月中旬來我轄區彈棉花時是一對小兩口。丈夫姓鄒，到底叫什麼不清楚；被害人名字中帶一個紅hetubook.com.com，姓什麼不知道，也不知道其全名。打交道時間不長，期間一直稱呼她小紅。彈棉花，四海為家，彈到哪兒借住到哪兒，給人家一點房錢。老百姓沒什麼防範意識，再說彈棉花是靠手藝吃飯的，賺得是辛苦錢，看上去不像壞人，想不到看他們的身份證。其實看了一樣沒用，因為借宿的這戶人家只有兩位不識字的老人和一個上小學三年級的孩子……」

……

「花甸五組，離村辦公室不遠，我剛到現場。」

有聚就有散，看來聯合偵辦沒必要繼續了。

喬興旺頭大了，急忙問：「什麼地方口音能不能聽出來，男的體貌特徵有沒有掌握？」

桌面上賭資多少，開賭前一人身上有多少？

她終於松下口氣，從接警台抽屜里取出幾個檔案袋，接過小顏遞來的幾張身份證，在四個檔案袋上寫上名字，一邊示意老米數錢，一邊抬頭問：「白雲卿，實話實說，你一共多少錢，桌上賭資不算。」

「喬局，現在不是推測誰是嫌疑人的時候。我正在做三方面工作，一，安排民警帶房主去縣殯儀館認屍；二，組織警力走訪詢問與他們有過接觸的轄區居民，爭取收集更多線索；三，組織力量進行二次摸排，搞清楚他們從哪兒來的，之後又往哪兒去了。」

大摸排，如果一個月搞一次多好！

有偷摩托車的，有偷自行車的，有涉嫌入室盜竊偷家電的。還有httｐs://ｍ.ｈｅｔｕｂｏok.com.ｃoｍ一家的床底下，居然藏有價值七八千元的高檔煙酒！

明天星期六，不用上班，下午回永陽老家，打算明天幫父母乾乾地里的活。

「去年好，不等於今年一樣好。女的死了，男的是第一嫌疑。」

秦師傅不做飯了，搖身一變為「獄警」。閑著也閑著，自己也算分局的人，坐在調解員的位置上，捧著茶杯、抽著煙，有模有樣的問起大概情況。

「五百六，晚上輸的，我身上只剩五百多。」

「好的，我上樓叫！」

老人生活節儉，平時捨不得買魚買肉，傍晚去集市買滷菜時遇到幾個以前關係不錯的朋友，晚上一起喝了點酒，然後跟往常回老家一樣搓幾圈麻將。

摩托車從哪兒來的，怎麼沒牌照，怎麼沒行駛證？

把關於錢的情況搞清楚，把現金裝進檔案袋。讓四人在材料上簽字摁手印，直接關進調解室，先在分局呆到天亮，明天有時間再處理。

請鎮里動員那麼多人，投入那麼多經費，搞這麼大規模的行動，當然要利用這個機會好好梳理一遍轄區。

想到車全在外面，王燕急忙跑出接警台，跑到門口跟正在掉頭的小顏喊道：「小顏，小顏，等等，有緊急行動，要用車，你在車上等王大，永陽的贓物我通知永亮去拉！」

程文明擔任刑警四中隊長時一直沒破獲的盜竊案，今夜破獲好幾起。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應該彈到新庵這邊來了，真是樂heｔuｂｏｏk.com•ｃoｍ極生悲。

他們風餐露宿，四海為家，賺點錢不容易，捨不得住旅館。經常露天作業，隨便找個牆角或搭個棚子就可開張，特業管理管不到他們，沒法搞清其姓名、年齡和家庭住址。

「喬局，我轄區有群眾稱見過被害人，我們的民警請他反覆看照片，他說不會認錯。殯儀館夜裡有人，為確保萬無一失，我打算現在就安排民警帶他去我們思崗殯儀館認屍。」

同志們全在外面執行任務，樓上的刑警要抓緊時間休息不能打擾。

與此同時，剛給王燕打完電話的韓博，正在跟坐鎮城東分局的新庵公安局喬興旺副局長通話。

「我們的民警詢問過房主，老人家和小朋友沒出過遠門，只知道他們說普通話，聽不出什麼地方口音。我正在組織警力走訪詢問讓他們彈過棉花的村民，看能不能掌握更多線索。」

別高興太早！

他家收費一樣不便宜，並且「鄉下人」上街不方便，許多彈棉花的工匠走村串戶，在農村生意一樣應接不暇。

「王燕，我韓博，李會斌剛摸排出一條重要線索，幫我上樓叫一下王大和程隊，請他們立即來老丁湖的花甸村。」

他們沒什麼危險，其中一個還是縣裡的事業單位幹部。

王燕累並興奮著，收起賭資笑道：「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彈棉花，中國傳統手工藝之一，歷史悠久。

這門手藝，這個職業，能夠追溯到幾百年前。柳下鎮的石板街上有一家彈棉花的，和-圖-書手藝代代相傳，直到現在仍「嘭嘭嘭」在彈。

夜裡抓的幾個傢伙，一見公安找上門就慌了神。忐忑不安，眼神閃爍，說話支支吾吾。形跡可疑，當然要問問，當然要看看他們家的幾個房間。

輸了多少，大概贏了多少？

沒想到正玩得興起，被一個聯防隊員和一幫幹部抓了個正著。

韓博頓了頓，接著道：「鄒某，也就是男的，大概二十七八歲，中等身材，身高一米七左右，國字臉，去年在我們轄區彈棉花時是平頭，頭髮很短。用房主的話說，小夥子模樣不錯，一表人才。為人不錯，跟誰都客客氣氣，且吃苦耐勞，經常從早彈到晚。借住在房主家期間，小兩口沒發生過口角，沒發生過爭執。丈夫體貼妻子，重活兒不讓干。妻子心疼丈夫，有幾塊肉全夾到丈夫碗里。給人留下的印象是相親相愛，日子過得苦中帶甜。」

真是倒霉透了！

錢被抄了，人被帶到這兒，麻將就在接警台上，換作以前甚至要把桌椅板凳搬來，事到如今，白雲卿能說什麼，只能老老實實交代道：「兩千多點。」

怎麼可能，線索怎麼可能出現在良庄分局轄區！

去年冬天在丁湖彈，今年可能來新庵，他們不可能總呆在一個地方。

喬興旺反應過來，一臉不快說：「知道了，我立即通報。小韓，你在發現線索現場，讓你手下人好好查，一發現新情況新線索及時打電話，我不關機，就在這兒等！」

做賊心虛，這句話一點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