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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又要加班，明明人在南港，卻一連兩天沒回家。

「在什麼位置？」

「檢驗人員暫時沒培訓出來，他只能親自上陣，過兩個月就好了。我問過，小李小王已學會基本操作，檢材採集過來之後的提取還需要鍛煉。」

田學文徹底服了，愣了好一會兒才苦笑道：「嫂子，您和韓哥真關心我，居然想起幫介紹這麼遠的對象。」

李曉蕾不再繞圈子，詭秘一笑：「學文，其實是我讓韓博找借口請你過來的。佳琪28，因為職業的關係到現在沒對象。你一心一意學習，一樣沒女朋友。年齡差不多大，性格差不多，又都是學醫的，我覺得你倆挺合適。」

今晚兵分兩路，自己在這邊勘查，李佳琪和另一個同事去殯儀館取樣，檢材夜裡就能採集齊。

「不是不對，也不是佳琪人不好，是太遠，不合適。」

「好人沒好報，單位領導不喜歡他。以前是刑警中隊長，後來設分局變成分局的刑警中隊長，再後來縣局從分局抽調警力變成只有三個人的小刑警隊長。現在要參加什麼基層所隊評選，分局馬上要變回派出所，他連小刑警隊長都沒得當，要從刑警變成派出所的普通民警。」

「韓哥不要人幫忙？」

秀氣、文靜、漂亮，挺好的一姑娘，要說一點不心動是假的，可是存在太多現實問題。

「我是說她這個人，不是說她的職業。」

陪同勘查的交警三大隊欣喜若狂，蹲在車邊問：「韓支隊，是不是可以確認？」

DNA實驗室首戰告捷，幾百萬沒白花。

李曉蕾不想再聊這www.hetubook.com.com件不愉快的事，突然話鋒一轉：「學文，感覺佳琪怎麼樣？」

「應該是您什麼時候有時間。」

他高興，東港縣政法委書記張自林更高興。

李曉蕾追問：「這麼說距離不是問題？」

「是。」

「吃了幾次閉門羹，撞一鼻子灰，我算明白了。醫生又不是公務員，只要有水平，只要能幹出點名堂，不是那些大醫院要不要，是你願不願意去。」

交通事故命案跟其它命案沒什麼區別，死者親屬三天兩頭去交警隊打聽偵破進展。

田學文放下筷子，不解地問：「為什麼騎自行車，單位沒警車嗎？」

不是稱呼「張書記」，而是稱呼「張局」。

田學文想了想，一臉不好意思說：「嫂子，她說配不上我，我還配不上她呢。她至少有工作，單位領導還挺器重她的。我呢，要錢沒錢，要工作沒工作，就算不讀博現在參加工作，至少要干兩年才能成為主治醫師。」

「挺好啊，沒想到一個女孩子會當法醫，膽子真大。」

「連續檢驗好幾天，現在又去出現場，小韓很辛苦啊。」

「行，我聽您的。」

「這是我們工作，別這麼客氣。」

「關心不對嗎？」

8點45分，真相大白。

陳局非常高興，哈哈笑道：「好，很好，老崔，請幫我向小韓、田醫生及技術大隊所有參戰民警表示最衷心的祝賀，請他們再接再厲、再立新功。」

「你現在比我忙，我時間比你多，就這麼定，春節怎麼樣？」

「謝謝韓支隊，讓您親自出馬，實和*圖*書在不好意思，檢驗結果出來我請您吃飯。」

現在有一些省市公安部門把技術獨立出來，有的設立刑事技術中心，有的設立技偵支隊，不過他們的技偵支隊主要是技術偵察，同刑事科學技術有一定區別。

「我跟你韓哥離得遠不遠，只要喜歡，只要兩個人有感情，距離不是問題。我一提這事佳琪就臉紅，就說什麼她配不上你，這說明她對你有意思。現在看你的，對佳琪有沒有感覺，要是有，我們再研究接下來怎麼辦。」

……

李曉蕾感覺這事有門，煞有介事說：「既然距離不是問題，你跟佳琪之間就不存在問題。我之前給她介紹過好幾個大老闆，她一個看不上，她不是貪慕虛榮的姑娘。對她而言對方有沒有錢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這個人怎麼樣。」

韓博盤算了一下，笑道：「最遲明天下午2點，結果一出來就給你們打電話。」

以前只是副市長兼公安局長，單位編製和人員編製這些工作比較難做。

「她這個人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田學文撓撓頭，一臉疑惑。

「破了沒有？」

「要，不過不一定非請你，請你過來是給你介紹對象的。」李曉蕾笑得花枝亂顫，差點把筷子碰掉到地上。

「這不怪你，誰能想到兇手結紮過，你能想到非常不容易。再說這起命案影響太惡劣，為快偵快破，縣裡給公安局撥了20萬單案經費，算下來張寶利還有得賺。」

崔副局長走出辦公樓，握著手機興高采烈：「陳局，破了！東港縣局同志彙報，嫌犯看到我們民警找m.hetubook.com.com到他家，找著他人。主動交代，老老實實交代，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生活不如易，心懷怨恨，又不懂醫學常識，典型的報復性作案。他交代歸交代，該做的檢驗還得做，東海縣局同志已抽取其血樣送過來檢驗比對。我跟張寶利同志交代了，既要給死者親屬一個交代，也要給社會一個交代，要把這個案子辦成鐵案！」

韓博回頭看看正在噴試劑的同事，忍不住打趣道：「早知道東港縣局有得賺，我應該把檢驗費定高點。」

現在是市委委員、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許多之前很難做的工作好做了，單位編製、人員編製和經費比之前好爭取得多。

「好的張局，謝謝張局。」

早一天破案早一天安生，三大隊長急切問：「比對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案子破了，在縣委限定的時間內破獲，並且是在老部下的幫助下破獲的。

「現在祝賀不成，交警三大隊有一起死亡二人的交通肇事逃逸案，小韓受交管局委託，剛帶人去港南路停車場勘查嫌疑車輛。以前沒DNA檢驗設備和人員沒辦法，現在有當然要利用起來，爭取把這個案子也在元旦前破了。」

「韓哥是副支隊長，讓韓哥幫幫忙，把他調到其他單位。」

張自林不由想起擔任思崗縣公安局長時，為了搞單位建設不得不支持他打擊經濟犯罪的歷史，感嘆道：「小韓，老袁退居二線，老吉去了政協，老薑出任城管局長，我們以前的班子成員仍在思崗縣局的只剩下一半，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來組織，老戰和圖書友好好聚聚。」

戴上手套，找來幾張硬紙板，跟小吳一樣鑽進車底，果然發現許多血跡。

正跟老領導聊得熱烈，痕迹工程師小吳突然驚喜地喊道：「韓隊，有發現！」

「有得賺！」

陳局暗暗打定主意，等小夥子在刑事技術方面干出點成績，再把技術大隊從刑警支隊獨立出來，設立一個副處級的技偵支隊，加掛市局刑事技術中心牌子，在負責刑事技術的同時兼顧技術偵察。

掛斷電話，跑到大貨車邊，兩個同事躺在車底拍照，一個同事正在請停車場對面小商店和小飯店老闆當見證人，請他們在勘查記錄上簽字。

「我正準備跟他說呢，關鍵他沒什麼權。」

「給你一夜時間慢慢想，明天一早給我答覆。你老大不小了，佳琪一樣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感覺行就好好談，不行趕快找其他的。」

想起王燕私下裡說過的那些事，李曉蕾唉聲嘆氣說：「案子破了，兇手早槍斃了，不過那個刑警隊長認為只破了一半。跟那個案子有關係的兩個人，一個失蹤失聯，一個杳無音訊，他沒放棄，仍在查，非要搞個水落石出。」

提起錢，提起經費。

「好警察，跟韓哥一樣。」

「不是沒警車，是沒經費，確切地說應該是經費緊張。為破那個案子費老大勁兒，當時也做過DNA檢驗，把物證送到東海去檢驗的。」

「嫂子，您別急，您讓我好好想。」

張自林顯然聽見了，笑道：「小韓，你先忙，我們有時間再聯繫。順便幫我給曉蕾帶個好，讓她有時間來東港玩玩，我家屬整天念叨她。」

書和-圖-書獃子，難怪到現在都沒找到女朋友。

他們挺急的，看樣子要幫他們加個班。

別人這麼稱呼張自林會不習慣，他這麼稱呼張自林很欣慰，起身道：「我能有什麼指示，我是表示感謝的。小韓，你這次幫了我們東港政法系統大忙。要不是你不斷檢驗，連續幫專案組縮小排查範圍，這起死亡二人的命案很難在規定期限內破獲。」

「拍完照做標記，然後按標記採集，多采幾個樣。」

韓博鑽出車底，撣撣身上的灰塵：「貨車天天在路上跑，撞狗撞貓或碾壓其它動物屍體再正常不過，我們要採樣回去檢驗，再與從兩個被害人屍體上提取的檢材進行比對，只有比對上才能確認。」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小夥子是要「挑大樑」的，不是檢驗員。

「暫時不行。」

「張局，您親自感謝真讓我無地自容，要是一開始就檢驗精|液中有沒有精|子，案子不會拖到今晚，東港縣局也能少花好幾萬冤枉錢。」

給縣委書記和縣長打電話彙報完，很直接地撥通老部下手機，他的電話不能不接，韓博只能把勘查工作交給同事，走到停車場門口笑問道：「張局，您有什麼指示？」

「車架下面，顯現出好多，應該是車輪碾壓死者軀體，把組織和血液甩到了車架底下。」

掛斷電話，李曉蕾苦笑道：「當警嫂就這樣，我算好的。他以前單位有個刑警隊長，為追查一起殺人拋屍案，一個人騎自行車追查，風餐露宿，整整追查大半年。半年看不見人，人家那警嫂過得什麼日子。」

醫生完全靠真本事吃飯，他終於能想通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