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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轄區沒發生大案，是安樂市局的一個案子，人家請我們協助，陳局指示我去看看。據安樂市局曹副局長說案件已經破獲了，由於嫌犯是一個精神病人，我想請你這位精神病專家一起去。」

「曹局，我們馬上出發，全程高速，大概一個半小時能到。不用派人去高速口接，我們有地圖，直接去長林分局，好好，謝謝。」

「寧局，我回良庄了，您有什麼指示？」

「周政委，不好意思，光顧著跟韓支隊敘舊，失敬失敬，歡迎歡迎。」

曹局權衡了一番，拿起電話撥通新俺縣公安局副局長手機：「益安同志，我市局曹占文，南港市局韓博你應該熟悉吧？」

周素英把擀好的皮兒扔到她面前，嫣然一笑：「我們支隊長是年輕但不氣盛，待人很禮貌很溫和，什麼事商量著辦，沒一點架子，跟保安都能聊到一塊，非常好共事。」

「韓打擊」這個綽號可不是白來的，在安樂市公安系統也有這麼多朋友，其中兩位甚至是他曾經的部下。

「熟悉就好，他馬上到長林分局，市局請過來幫忙的，麻煩你儘快趕到市裡，同經偵大隊曲聰同志一起代表市局全程陪同，負責接待。」

周家人全是當兵或當過兵的，三姐在部隊當軍醫，想到自己單位跟隊長不是很合拍的教導員（部隊衛生隊，正營級單位），忍不住問起小妹的工作。

「頂樑柱，他不是技偵支隊長么？」

幫忙可以但不能幫出麻煩，他的顧慮有一定道理，周素英一口ｈeｔｕｂook.com•coｍ答應道：「我馬上去單位，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周素英是土生土長的南港人，能說一口標準的南港話，身份證上的貫籍卻不是南港。老爺子是東北人，母親也是東北人，兄妹四人中她最小，就她是在南港出生長大的。

老喬退居二線，他現在跟老喬當年一樣成了新俺縣局資格最高的副局長，他的話就是命令，小單不敢多問，急忙道：「是，我立即去城東分局。」

周素英擀好最後一塊皮兒，解釋道：「他不是不想去，是走不開。『老帥』去了，他這個『少帥』要留在家裡坐鎮，他跟『老帥』一樣是我們市局刑偵部門的頂樑柱。」

「政委，你不用過來，我和海龍去干休所接，我們馬上到。」

不是應該熟悉，是非常非常熟悉，經常通電話，每年春節都要聚。

說曹操，曹操到。

周家一直保存東北的生活傳統，冬天腌酸菜，逢年過節包餃子。

安康醫院以前也發生過意外，一個護士送葯時幾個精神病人一擁而上，掐著她脖子，幸好發現及時，幾個民警把人救下來奄奄一息，再晚一兩分鐘後果不堪設想。

「沒去。」

「韓打擊」馬上到，他現在既是來幫忙的刑偵專家也是兄弟市局的副處級幹部，要找個熟悉的人接待。

分管刑偵的市局副局長提到老朋友的名字，寧益安覺得很奇怪，下意識說：「曹局，我跟韓博很熟悉，關係非常好，以前我在柳下當派出所長，他在良庄當ｈｔｔｐs://ｗｗｗ.hｅｔｕbｏｏｋ•ｃom•ｃom派出所長。後來我擔任城東分局局長，他是良庄分局局長，抬頭不見低頭見，經常打交道，還合作偵辦過好幾起大案。」

「什麼背景不背景，人家跟顧副政委沒幹系，人家是自己干出來、學出來的。五六年前就是二級英模，憑真本事考得北大研究生，破過好幾起大案。干起工作真不要命，去年我們港區發生一起爆炸案，他冒著生命危險從失效的隨時可能爆炸的雷管上提取嫌犯DNA。他運氣好，那枚雷管沒爆。他的老部下運氣沒他好，在追查同一起案子的爆炸物來源時一個嫌犯一不小心把一箱雷管引爆了，人剛搶救過來，到底能恢復到什麼程度誰也不知道。人是他推薦給『老帥』就是我們市局刑警支隊長，立功之後正式調到市局的，發生這樣的事他很內疚，這幾天心情不好。聽送重傷民警家屬過來的思崗縣局同志說，他得知這個消息后非常難過，淚流滿面。」

老寧先來了個熱情的擁抱，旋即緊握著韓博手感嘆道：「程瘋子的事我剛聽小單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事怨不到你，再說不是已經脫離危險了么。他命那麼硬，不會有事的，傷筋動骨一百天，最多半年就能站起來活蹦亂跳。」

公安是准軍事化管理，部隊本來就是軍事化管理，誰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戰友出事，二嫂感同身受，禁不住問：「負傷的民警在哪個醫院？」

正在休假，正同妻子一起在良庄派出所跟劉旭、小和圖書任和老殷等老朋友一起聊程文明的事，副局長突然打來電話，小單同樣一頭霧水。

「去市局？」

「行，我在門口等你們。」

「韓支隊，沒想我會來吧，小單想打電話，我沒讓，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五一勞動節也是節日，大哥離太遠沒過來，二哥二嫂和三姐三姐夫回來了，孩子們跟老爺子出去逛街，三位男士在院子里同干休所幹部及鄰居聊天，周素英則跟母親、二嫂和三姐一樣繫上圍裙，負責擀皮，說說笑笑，一起包餃子。

「韓支隊好，麻煩韓支隊了。」

就知道她會這麼問，韓博耐心解釋了一番，又補充道：「我們出具鑒定報告我們就要負責，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將來查明有人栽贓嫁禍，精神病人是無辜的，人家尤其社會輿論可不會管我們技術部門的責職是什麼，會認為只要是參与過的全有責任。」

說不要接，結果兄弟市局還是派車接了。

刑技中心離軍分區干休所不遠，周素英平時都是步行上班。

「借你吉言，希望他能早點康復。」

原來笑眯眯的這位女警是支隊政委，支隊政委可是副處級！老寧大吃一驚，連忙敬禮致歉。

她換上警服，收拾好幾件換洗衣服走到大門口，支隊的勘查車正好到了，韓博坐在副駕駛正在打電話，周素英點點頭，拉開側門直接上車。

久別重逢，曲聰和小單激動成那樣，緊握著韓博手不放。周素英很是羡慕，萬海龍則興高采烈，覺得跟這樣的領導干有前途。

「在西川和_圖_書的一個市人民醫院，去西川執行任務時出事的，人在重症監護室不能動，等情況好點再接回來治療。」

勘查車緩緩開出高速收費站，兩輛桑塔納警車出現在眼前，迎上來的四個人中居然有兩個老熟人和一個似曾相識的面孔。

「不忙，是不是發生什麼案件，需要我回單位值班？」

不是不相信安樂同行，是「冤假錯案」的影響太惡劣。只要發生一起，就會產生99+1=0的嚴重後果，不管你之前做過多少工作，在群眾看來你們南港公安都是有問題的。

「你們支隊長是不是去了？」

周素英急忙擦乾手，接通手機問：「韓支隊，我周素英，有什麼事？」

周素英當時也哭了，提起程文明心裏同樣難過。

他官越當越大，現在想見一面比以前難多了，寧益安想想又撥通小單手機：「曉軍，你在中隊還是在家？」

送過來檢驗只負責檢驗分析鐵鎚上的血是不是被害人的，去現場、去見被害人和嫌疑人家屬性質就不一樣了，人家會以為你同樣是辦案人員。

人的名，樹的影。

他們沒設立刑警支隊，依然是刑偵支隊，副支隊長四十多歲，身材高大，一看就是刑警。

寧益安被搞得一頭霧水，但跟老朋友相聚終究是一件愉快的事，毫不猶豫答應道：「曹局，我馬上出發，最遲一小時到。」

「我們的技偵主要是刑事技術，刑事技術跟刑偵哪分得開，跟刑警支隊一樣接受省廳刑偵局業務指導。能力越強責任越重，只要發生大案他一樣要上，甚和圖書至要組織偵破。」

老寧朝周素英、萬海龍二人笑了笑，側身道：「曲聰老熟人，現在是市局經偵大隊長。這位必須介紹，馮進程同志，我們市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馮支隊，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二級英模，南港市局技偵支隊韓博支隊長。」

「顧副政委都知道他，看來有點背景！」

「良庄走出來的幹部，顧副政委都知道他，能差到哪兒去。」周媽年齡大，頭腦卻非常清醒，捏好手中的餃子冷不丁來了一句。

「我去幫你收拾，晚上不回來，要帶幾件衣服。」在周媽心目中女兒多大也是孩子，擦乾手一起跟進房間。

正聊著韓博，韓博的電話到了。

……

「在公安局上班就這樣，媽，嫂子，我去換衣服，等會兒幫我跟爸、跟禮陽說一聲。」

「案子破了去幹什麼？」

「說走就走？」三姐忍不住問。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政委，你今明兩天忙不忙？」

「這樣的人可不多見。」

韓博舉手回禮，同樣介紹道：「馮支隊，寧局，這位是我們市局技偵支隊政委周素英同志，這位是我們刑技中心法醫、DNA實驗室主任萬海龍同志，這位是我們刑技中心司機小白。」

「素英，禮陽說跟你搭班子的那位不到三十歲，年輕氣盛，不太好共事吧？」

支隊的牌子不能砸，市局的聲譽更要維護！

「電話里說不清楚，等會在路上跟你細說。」

……

「趕快去城東分局，我馬上到，跟我一起去趟市局。」

他怎麼跑安樂去了，還是市局請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