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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夥生意難做，何況這不僅是合夥生意也是掉腦袋的生意。

正看得入神，王副書記輕輕走進辦公室。

「貨發出去了，錢沒拿到。」

小夥子本來就是搞刑偵的，現在依然在搞刑偵，甚至擔任過刑警副支隊。正如王副書記所說，調來調去還是在刑偵部門，真起不到培養、鍛煉效果。

「沒錢，沒錢怎麼分？」

「敢罵我，敢罵輝哥，看我不弄死你！」

邊耀新拿不定主意，回頭問：「韓支隊，抓不抓？」

現在不僅出現了，甚至買了一輛二手車，經南港渡口大搖大擺開到張灣，打算與另外兩個見面，要回屬於他的贓款。他身份已暴露，如果不出意外，他拿到錢之後會甩掉賊猴子亡命天涯。

「陳書記，在忙呢，我等會兒再過來。」

「誰特么胡說八道，你特么把嘴給我放乾淨點！」

「對，五一期間我讓他去安樂市局協助調查一起命案，幸虧他和周素英同志去了，要不是他們洞察秋毫，安樂市局差點辦出一起錯案，差點讓一個瘋子蒙受不白之冤。老何這個人情欠大了，說下次見面他請客。」

蔣輝意識到他倆鐵了心不給錢，臉色一沉：「你們真不打算分錢？」

今天不是周一，不用開書記辦公會，剛坐下端起杯子，張昊送進來一份文件，放在其它要批閱的文件上面。

「好吧，實話告訴你們，南港出事了，我現在走投無路，要是不給我錢，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

「阿軍，你當我剛出來混，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https://www.hetubook.com.com多，這些東西能要幾個錢。年前往西北發的貨還是我安排的，光那一批就有我15萬！」

「報告洞幺，離太遠，看不清。」

想到侯秀峰曾說過的那些話，陳局搖搖頭：「他不會來機關的，他就喜歡當警察。他這樣的同志，就應該放在能夠大展拳腳的位置上。韋國強明年退居二線，我覺得讓他接通老韋擔任刑警支隊長比較合適。至於技偵支隊，從這件事上可以看出周素英同志能夠挑起大樑。」

「王八蛋，出了事你還來這！」

……

「韓博寫的。」

「韓打擊」是抱著「創業」的想法回來的，這兩個支隊遲早要設立，陳局赫然發現讓他干這個最合適。

搞什麼呀，不是打過電話么，怎麼還不行動，再不衝進來抓人，真要同蔣輝一起跟這兩個混蛋火拚。

李固心急如焚，覺得再拖下去不是事，順手拿起一個空油漆桶往地上一砸，哐啷一聲巨響，指著二人咆哮道：「罵誰王八蛋，是不是你罵的，想不想活了，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籌建刑技中心時他打過不少報告，拿出過好幾套預案。針對無人認領屍體管理暫行辦法，他一樣出過不少主意，整過好幾份材料。沒想法讓他去安樂幫忙，竟然幫出「一點思考」。

「去哪兒了？」

政法幹部選拔任用，政法委具有很大發言權，何況他兼任公安局長，他說出這番話，這件事基本上不會有什麼變化。

提起這事陳局一臉惋惜m•ｈｅtｕｂｏoｋ•ｃｏm.coｍ，要是南港有人搞這個，要是南港市局發現這條線索，完全可以讓「韓打擊」立案偵查，搗毀整個犯罪網路，別說繳獲一億贓款，繳獲五千萬也可以。

韓博朝邊耀新點點頭，邊耀新立即舉起對講機：「各組注意，各組注意，立即行動！」

「老王，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少特么胡說八道，你們走投無路時是我收留你們的，這個廠是我砸鍋賣鐵搞起來的，連進原料的錢都是我去借的。相信你們，算你們一半股，可你們呢，私下做貨賣貨不讓我知道，我知道的還不分錢，有你們這麼乾的嗎？」

高個子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氣呼呼說：「阿生，走，這裏不能呆了。」

「洞兩洞兩，彙報情況。」

同樣在不同崗位干過，但含金量是完全不一樣的，你們是當現成的官，人家是一個單位一個單位搞建設，有這個經歷在，不管將來誰當局長，不管他調到什麼地方去，對他未來的前途都有幫助。

「是。」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公安局需要這樣的幹部。」

一個矮個兒往油漆桶上一坐，斜看著他道：「輝哥，說好年底分錢，生意正在做你就要分錢，這不合規矩。不合規矩也就算了，竟然把生人往這兒帶，你什麼意思。」

「有這事！」

小夥子爭氣長臉，職權範圍內能幫為什麼不幫。

陳局對他也很客氣，立馬抬起頭：「坐坐坐，老王，稍坐，馬上看完，就剩最後一頁。」

「李子，我兄弟。」

……

陳https://m•ｈｅtｕｂook.ｃom.ｃoｍ局發現非常有道理，沉吟道：「公安機關至少有一半行政審批權在治安支隊，治安支隊長這個崗位非常鍛煉人，可以考慮讓他干治安支隊長。」

王副書記能夠感覺得出他對「韓打擊」的器重，想了想不禁笑道：「陳局，從幹部培養、鍛煉的角度出發，我認為讓他接任刑警支隊長不合適。」

「來，一起看看。」

陳局感覺挺有意思，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前天晚上急著回來是有原因的，失蹤失聯幾天的賊猴子終於有消息了，原來蔣輝就是原來蔣輝往北跑是去辦理駕駛證的。

王副書記雖然沒在公安系統干過，雖然沒當過公安局長，但能猜出他是怎麼想的，強忍著笑說：「小韓確實有一套，不光精通業務，而且能舉一反三，通過這件事想到大局，調查研究，總結材料，非常不容易。」

「千真萬確，韓博和周素英先以鐵的事實證明瘋子是無辜的，緊接著幫他們重新確定偵查方向，通過命案查出一起案中案，涉案資金極可能上億的地下六合彩案！這類案件在我省尚屬首例，他們人情欠大了，便宜也佔大了。」

先干一年技偵支隊長，然後去籌建禁毒支隊，把禁毒支隊搞起來再讓他去干老本行，籌建經偵支隊。

「他是法學碩士，在基層干過派出所長，進修期間見過大世面，治安支隊長這個崗位對他沒什麼挑戰性。」

陳局越想越有道理，哈哈笑道：「搞單位建設也是一種創業么，老王，這個主意不錯，好鋼就應該用在刀刃ｗwｗ.ｈetｕｂｏoｋ•ｃｏm.ｃｏｍ上。」

裏面的人太投入，對院牆外發生的事渾然不覺。

陳局拿起文件坐到沙發上，指著上面道：「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我們現有的精神障礙者監護管理政策存在許多問題，既防不了『一萬』也防不了『萬一』。尤其事後風險，精神病人肇事肇禍之後『個人賠不起、政府賠不得、不賠不公平』，涉及到社會穩定，這個問題確實需要重視。」

他是政法委常務副書記，日常工作一直是他在負責，進來不需要通報，更不需要公安局跟湯副局長、崔副局長一樣要預約、要排隊。

「韋國強同志去西川前不是打過一份報告么，禁毒形勢越來越嚴峻，認為應該跟其它市公安局一樣成立禁毒支隊。許多兄弟市不光設立禁毒支隊，甚至設立經偵支隊。相比當現成的官，搞單位建設挑戰性大多了。」

「洞叄洞叄，從你們那個角度能不能看清車間？」

高個子火了，指著他鼻子道：「你怕擔風險，拋頭露面的事讓我們來。你說為開廠借不少錢，以前的利潤全給你，我們兄弟說過什麼？你呢，變本加厲，貨源源不斷往外拿，錢一分看不見，當原料天上掉下來的，當我們是苦力啊。」

長假結束，陳局早早上班。

一個瘦高個啪啪啪砸著空油漆桶，聲色俱厲咆哮道：「輝哥，錢有那麼好賺么，貨有那麼好賣么，我們是塗料廠，沒塗料別人會不會懷疑，這些東西全是錢。」

陳局覺得有些奇怪，戴上老花鏡，拿起文件一看居然是韓博上報的，抬頭是「關於全面加強嚴重精hｔｔps://ｍ.hetubｏoｋ•ｃom•cｏm神障礙患者監護管理工作的一點思考」。

「我罵的，不服氣？」

裏面有動靜，不能再等。

「政法委也需要。」

程文明的事觸動太大，韓博不希望再有戰友受傷乃至犧牲，再次舉起望遠鏡：「再等等，不過三組和四組可以再往前靠靠，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

正常情況下上班前他就準備好了，不會突然加塞。

韓博擔心的不是會不會撲空，而是嫌犯手裡有沒有武器。

沒錢哪兒去不了，蔣輝豈能讓他們走，往車間門口一站：「姓徐的，今天不把賬算清楚，你們誰也別想走。」

隨著邊耀新一聲令下，一輛箱式貨車緩緩往前開了四十多米，停在距廠門十來米的路邊，駕駛員跳下車裝著去路邊小店買東西。緊接著，一輛麵包車從西往東駛來，停在舊廠房後門。

事實上七假期，他只休息過兩天，另外幾天要麼接待來檢查工作的上級領導，要麼檢查各地長假期間的安保工作。

方圓一公里內埋伏四十多個幹警，只需要一個命令，同志們就會毫不猶豫衝擊廠區抓人，現在的問題是情報準不準，要是蔣輝沒跟特情說實話，這裏並非制毒工廠，之前那麼多天就白擔驚受怕了。

「好，我先抽根煙。」

「洞幺洞幺，我是洞兩，我們這邊只能看見辦公室，他們進了車間，不知道裏面情況。」

就在兩位政法委領導討論韓博的未來之時，韓博正坐在張灣市新沙鎮的一條鄉村公路邊的麵包車裡，隔天深色貼膜玻璃，舉著望遠鏡觀察遠處一棟舊廠房。

「你兄弟，我怎麼看他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