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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的，哥，我只是想賺點小錢，沒人讓我過來賣。」

李固把一包粉兒還給楊志，把另一包往口袋裡一揣，冷冷地問：「想我放你一馬也容易，告訴我貨誰給你的，誰讓你過來賣的？」

「就是，就是前晚那個人，他有東西。」

在老家一直不學好的楊志像是找到「組織」，並且想通過他們買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急忙道：「李哥，晚上喝多了，在裏面惹事，對不住，晚上我請，我請弟兄們吃燒烤。」

「你們呢」

在市裡混的一幫大哥小哥，李固屬於資格很老的角色，不設賭不帶小姐更不沾毒，大事不犯但哪兒熱鬧哪兒保准能看到他身影。

儘管楊志只是一個癮君子，為不引起他的疑心，李固還是讓他結賬下樓，坐在他的英菲尼迪越野車裡等。

「韓打擊」要抓的不是這種敢來滾石兜售的小毒販，要抓的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豪叔」，事實上證明盯著這個傢伙然後順藤摸瓜往上查不好使，就算逮著「送貨人」也沒用，只有採取非常手段！

「哥，我錯了，我不懂規矩，下次不敢了。」毒販生怕被送公安局，想把錢還給楊志雙手又被倆保安死死攥住動不了，嚇得渾身發抖。

「認識？」李固一把拉住他胳膊。

雖然喝這個沒那種感覺，但太難受，顧不上那麼多，楊志數出八張百元大鈔，搶過藥瓶擰開蓋子一飲而盡。

第一個小目標終於出現了，李固興奮不已，鬆開手和-圖-書，讓他過去買貨。然後不動聲色走到越野車左邊，朝站在滾石門口的幾個保安使了幾個眼色。

「別擔心，沒你事。」

找到「組織」，結識一個「大哥」，以後在南港可以橫著走了，買貨的事估計問題也不大。大哥說沒有很正常，賣白粉不是賣白菜，不知根不知底誰特么敢賣給你。

「是，謝謝哥。」

「你想怎麼樣？」毒販小心翼翼問，看他那萎靡的精神狀態就知道他也是個「葯娃」。

出手夠大方，這一條煙價值八九百。

「不要不要，多大點事，有時間過來玩。」

李固把楊志的越野車當自己的車了，大大咧咧爬上副駕駛，扶著椅背問：「叫什麼名字？」

不給他面子，他就會給你製造點小麻煩，比如哪天晚上窗戶玻璃突然碎了，追出去一看卻找不到人影。又比如客人停在門口的車胎被扎了，甚至會打電話報警說你這兒有小姐提供特殊服務。

「不說是吧，不說就送你去派出所。」

送公安局容易，關鍵這麼一來會暴露身份，更何況接下來要釣大魚。

「李哥，你等會兒，我去跟他說點事。」

「王八蛋，往哪兒跑。」

有的搞美髮的，有當保安的，有在洗浴混的，以前在一條街上干，關係處的不錯，好不容易碰上當然要一起聚聚。

一頓燒烤吃得賓主盡歡，打發走一幫小兄弟，準備把楊志也打發走之時，一個傢伙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停車場，hｔｔｐs://m.ｈetubｏｏk•ｃｏm.cｏm站在角落裡朝這邊張望。

居然混到喝人口水的地步，楊志被搞得哭笑不得。

幾個保安把毒販揪了過來，二愣還在背後踹了他一腳，楊志驚呆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想跑車又在這兒，一時間沒了主意，嚇得魂不守舍。

「你們先去，我們下班早著呢。」

「李哥，先走了，你看著點，喝這個一樣會出事。」

楊志把南港當成他們老家，很直接地認為能開洗浴的誰沒點黑社會背景，李哥絕對是大哥，在南港絕對排得上號，不然對方怎麼可能買他賬。

李固啪一聲拍了下他的頭，狠狠地說：「l老子最恨你們這些賣粉賣搖|頭|丸的，害了我好幾個兄弟，這個兄弟想戒戒不掉，另外幾個兄弟沒五六年出不來，居然敢跑我地盤上賣，你是不是想死？」

「什麼店？」這種事不是第一次遇到，李固叼著香煙問。

「謝謝哥，如果沒你幫忙，今天不知道該怎麼過。」楊志還算一個知恩圖報的主兒，俯身打開儲物箱，從裏面取出一條小熊貓，往「救命恩人」身上一擱。

李固掏出兩小包粉在他眼前晃晃：「看來你平時不怎麼來滾石，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在滾石賣這個，跟我打過招呼么，睜開眼看看，出去打聽打聽，這是你想來賣就能來賣的地方么。」

「管誰買的？」

就在楊志買到貨興高采烈往回跑之時，小伍朝他跑來的方向飛奔過去，小毒販見勢ｈｅtｕboｏk•ｃom•ｃoｍ不妙，扭頭想跑，結果被從後門繞過去的大明等人堵了正著。

「滾吧，有多遠滾多遠！」

誰想吃什麼點完，一個小兄弟突然道：「李哥，這是小陳，你頭一次見，以前打工那個店老闆壓他一個月工資不給，這事你看怎麼辦？」

不能總喝口水，喝口水也不爽，老頭子把錢管死死的，又不能離開南港，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攥住李固胳膊：「李哥，你路子廣，再幫我想想辦法，再打聽打聽，看能不能幫我買到真貨。」

正說著，一幫身上衣服五顏六色，頭髮染花花綠綠的傢伙湧出滾石，不約而同跑過來發煙叫哥。

楊志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小伍跑過來敲敲車窗：「李總，錢三他們來了，聽說你，要請你去對面吃燒烤，正在裏面買單，馬上出來。」

「東豐洗浴城。」

一個電話把事辦了，一幫小兄弟頓時馬屁如潮。

「行，給你一個機會。」

李固也不客氣，把煙往手邊一放，從懷裡掏出一張名片：「以後難受給我打電話，這東西能戒還是戒，知道剛才喝得什麼，人家的口水！你以為這東西哪有都有買，是從戒的地方偷帶出來的，當面喝，出來吐。實在沒辦法喝點頂一下沒什麼，關鍵從嘴裏到嘴裏的東西容易得傳染病，要是那個王八蛋有艾滋病怎麼辦，能喝還是不喝。」

送「替代貨」的人也很謹慎，把摩托車停遠遠的，步行到馬路對過觀察好一會兒才撥通李固手機https://www.hetubook.com.com，才跑過來交易。

「你，你不是警察。」

市區口音，原來是本地人。

喝了美沙酮，楊志已恢復正常了，腦子很清醒，一眼便認出是前晚買貨給他的人。

「走吧，我盯著呢，有事再聯繫。」

計劃是跟「韓打擊」、「程瘋子」一起擬定的，給小蘭安排工作，讓搬家全是為這個計劃。

楊志緊閉著雙眼在車上靠了四五分鐘，長長舒一口氣，精神比剛才好很多，看樣子葯勁兒上來了，喝這個有點作用。

李固從他口袋裡掏出一小包貨，用手機照著確認無誤，往自己口袋裡一揣，旋即像公安一樣搜毒販的身，從頭搜到腳，只搜到一小包貨沒發現武器。

毒販一聲不吭，有他的身份證，「韓打擊」想查到他從哪兒買的應該不難，李固不想浪費時間，再次拍拍他腦袋：「不想說算了，給賣貨給你的人帶個話，以後不許再跑滾石來干這個，也不許過來嗨，要是再被我逮著，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用別人的錢招待自己兄弟，這種好事李固是不會錯過的。能開英菲尼迪的人肯定有錢，一幫小兄弟也很熱情，勾肩搭背一起來到馬路對面的夜市大排檔。

「外面說話不方便，把他弄上車。」

怎麼看怎麼不像干正行的，他的朋友更不像好人。

「老實點，上去。」

「原來是他。」

正好認識那兒的大堂經理，李固掏出手機翻出號碼，撥通之後慢條斯理說：「張經理，我李固，正在滾石對過跟弟兄們一起ｗww•ｈｅtｕbｏｏｋ.cｏm•ｃoｍ喝酒，跟你打聽個事，我一個小兄弟有一個月工資在你那兒。你也是打工的，不為難你，幫我問問黃老闆，是我帶弟兄們去你們那兒消費一下，還是早點幫人家把工資結了。」

「我是看你順眼，你當我是賣那個的，看看名片，我干正行，不是撈偏門的。」

「不要我去？」

晚上聊天時提過一些事，小伍反應過來，背對著停車場舉起對講機說了幾句。

這種小地痞小流氓比那些大哥更難纏，大堂經理能做這個主，不想惹他這個老混混，笑道：「李哥，你肯定聽錯了，不是壓著不給，我們這到月底才開支，28號，你讓他28號來。」

「我想怎麼樣，我想知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要是斗勇鬥狠，李固排不上號。

給他面子，遇到點小事他能幫幫忙。

這一帶是李哥的地盤，在李哥地盤上賣白粉卻不跟李哥打招呼，不給李哥交保護費是非常不對的，壞了道上的規矩。自己只是消費者，不關消費者的事，他忐忑不安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一個好漢三個幫，到了南港自然要交幾個南港朋友。

楊志糊塗了，李固回頭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教訓一下，給他一次機會。」

毒販想要回另一包粉兒又不敢，只能灰溜溜跑了。

毒販一頭霧水，楊志算明白了。

不過那些斗勇鬥狠、敢打敢上的幾乎全進去了。

毒販二十多歲，精神萎靡，一聲不吭。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敢在老子地盤上賣貨，活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