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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最多十分鐘，連上技術手段的手續一起辦。」

石寶華和幾個刑警趴上辦公桌上一份一份看通話清單，五分鐘不到就鎖定兩個號碼。

「請等等，我給領導打個電話。」

領導就是領導，真正的高瞻遠矚。

事關贓款什麼時候能移交，省廳效率非常高，不一會兒就把相關手續傳真過來了。調通話記錄不是干別的，移動公司工作人員輸入號碼，直接列印清單。

「實在不行就春節前。那是香港，不是其它地方，這種事是急不來的。」

「石警官，不好意思，你們的手續上只有一個號碼。要查這麼多，不符合相關規定。」

雨山現在為什麼離不開韓博，就因為他是思崗人！

「張廳長，清點結果出來了！」

放眼全省政法系統，能幹得比「韓打擊」漂亮的能有幾個？

「落網的女嫌犯交代余紹東手裡有7000多萬，香港水警和香港海關在聯合行動時無意中繳獲一箱，箱里有300多萬。從韓博同志發回的照片上看，這十四個箱子里估計有五六千萬，算上從另外幾個嫌犯手裡繳獲的，鳳儀縣的問題應該能解決，這個年應該不難過。」

贓款控制住了，石寶華現在考慮的是人贓並獲。

林書記不擔心香港方面會出爾反爾，端起杯子感嘆道：「從這個案子上可以看出，光兵貴神速是不夠的，辦理這種案件的指揮員既要有文化有能力，還要能洞察先機。韓博同志表現可圈可點，先是大胆推測主犯戴輝極可能被綁架，緊接著又作最壞打算，趕赴香港請和*圖*書求香港方面協助，在香港設置最後一道防線。早一拍跟慢一拍是完全不一樣的，要是不能洞察先機，幾千萬人民幣這會兒估計已被余紹東兌換成港幣。案子能不能破放一邊，贓款估計是追不回來。關鍵時刻有沒有用對人，真的很重要。」

余紹東肯定會要求一手交錢一手放人，而他又非常清楚已被公安通緝，不敢輕易過關，也就是說他極可能會偷渡入境。

「由凱山地委選拔一個同志去雨山擔任副縣長兼公安局長，韓博同志依然是縣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政法機關幹部可以享受警銜津貼，也就說韓博同志雖然不再兼任縣公安局長，但依然有警銜，依然是三級警監。」

思崗縣的那些客商乃至思崗縣委縣政府相信他，只要他在雨山縣擔任主要領導，前幾天敲定的那些項目就不會有太大變數。

「石支隊，喻支隊，這個號碼二十分鐘前還有通話記錄！」

吳副廳長再次確認了下數字，激動不已地說：「三十幾個人清點了三遍，不會錯，一共6873萬，算上前天夜裡在碼頭繳獲的，計7233萬元人民幣！」

手機放在茶几上，不管誰打進來都三言兩語完事，生怕佔線。

總公司領導打過招呼，說他們正在查的是一起特大案件，羅經理權衡了一番，點點頭：「可以，只要有手續就沒問題。」

「現在怎麼辦，他們已經把生米煮成了熟飯。」

「談不上，我給技偵打電話。」

古副書記分了一半照片給黃副書記，邊https://m.hetubook.com.com看邊笑問道：「張副廳長，香港方面什麼時候能把錢移交給我們？」

「謝謝，太感謝了。」

人家有人家的規章制度，石寶華能夠理解，立即撥通韓博手機。

張副廳長很高興，正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林書記又笑道：「我跟省委組織部協調過，跟江省那邊也協調過，對口支援、結對幫扶，怎麼能不加強幹部交流。今年來不及，現在只能做準備，明年再選派一個雨山縣的副處級幹部去思崗縣掛職，江省那邊選派一個思崗縣的副處級幹部去雨山掛職。」

張副廳長拿起早準備好的筆，寫下一串數字。

羅經理一口答應道：「沒問題，我去安排。」

幫一次忙是忙，幫兩次也是幫。

在短短一周內破獲這樣的案件，挽回這麼多損失，誰敢說貴省公安沒有戰鬥力，張副廳長興緻勃勃，從黃副書記手裡接過煙。

「一切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全省五十多個貧困縣，能摘掉一頂國家級貧困縣帽子是一頂。不光省里對雨山很重視，國務院扶貧辦也很重視，對思崗縣與雨山縣對口支持、結對幫扶評價很高，韓博同志已被評為『全國扶貧工作先進個人』，我們要以大局為重。」

林書記確認他們沒搞錯，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紅色電話向省委書記、省長、省委副書記等省領導彙報。張副廳長則撥通仍在鳳儀縣的省委省政府調查組電話，向省委辦公廳邢副秘書長通報。

「幹部培養離不開培訓，等這個案子辦完，雨山政法系統主要幹和_圖_書部調整完，就讓他來省里培訓。培訓一兩年，等雨山縣的扶貧工作走上正軌，再把他正式調到公安廳。」

這麼安排既不會埋沒一個公安人才，又不會影響雨山乃至凱山地區的經濟建設大局，方方面面全能兼顧到。

鄧Sir接過手機看看簡訊，把手機交給正在指揮的「O記」督察，轉身道：「家偉，韓警監在我們這邊，我們也要有人過去。辛苦一下，跑一趟，趕緊去深正，請內地公安協助。」

「別急，我跟廳領導請示。吳廳長在香港海關，一時半會兒回不去，手續只能由省廳出具。你先問問他們，原件暫時送不過去，傳真行不行？」

「好，好，同志們辛苦啦……」

韓博和鄧Sir等香港警隊大佬在香港警察總部等綁匪的電話，張副廳長則早早趕到省委，同林書記、古副書記、黃副書記三位省政法委領導一起圍坐在茶几前，等待吳副廳長、深正海關同志及一起赴港的專案組經偵民警的清點結果。

古副書記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個計算器，把之前繳獲的加上。

如果以東西部幹部交流掛職的方式，從思崗調一個副處級幹部去雨山工作，讓他跟韓博一樣進入雨山常委班子，成為雨山縣的主要領導，韓博的重要性就沒那麼大了，韓博在不在雨山也就無所謂了。

合作就要有誠意，韓博不想給香港同行留下一個內地公安為抓捕嫌犯在背後搞小動作的壞印象，轉身道：「鄧Sir，黃Sir，綁匪和人質可能在內地，我同事已鎖定兩個疑似郭夢辰和蔡興斌的號碼和-圖-書，只要他們再打電話，不管是不是給余紹東打的，應該能鎖定他們的大概位置。」

「林書記，您是說把他從雨山縣的工作中解脫出來，只是把工作關係和職務掛在雨山？」

林書記戴上眼鏡一張一張仔仔細細看完，心裏盤算著大概有多少，順手把照片遞給古副書記，一向古井不波的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

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這是實打實的成績！

蔡興斌在香港有案底，而且是懸紅20萬港幣的三號通緝犯，他應該不敢在香港久留。換言之，他極可能把7歲小男孩從香港綁架到了內地。

掉包時拍攝的照片，韓博第一時間發回來了。

公安廳不是其它省政府組成部門，非常需要關鍵時刻能上能啃硬骨頭的幹部。

「能不能再快點？」再半個月就是2004年，古副書記顯然想起元旦前把贓款追回來。

「來省委的路上我打電話問過小韓，他說現在情況發生變化，香港方面需要我們協助他們抓蔡興斌，也就是97年在香港製造特大縱火案的逃犯，而且我們偵辦的詐騙案又引發一起綁架案，他們比我們急，保安局、律政司、海關和高等法院已達成共識，會儘快幫我們辦移交，最多半個月。」

郭夢辰的新手機號是跟向海濤分別之後辦的，是一個啟用不久的新號，使用時間段就這麼幾天，非常容易甄別。香港逃犯蔡興斌要是在內地換過號碼，那麼，他的現在的手機號同樣啟用不久。

林書記笑了笑，繼續說：「但人才確實難得，一個事務型幹部去搞政務、搞黨和*圖*書務不太合適，我跟凱山地委溝通過，可以對雨山縣政法系統主要領導作一些微調。」

這倒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現在既是在協助貴省同行辦案，同樣是在協助香港同行辦案，省廳乃至部里都很重視，深正市局刑偵支隊喻副支隊長接過清單看一眼，抬頭道：「羅經理，技偵支隊同志馬上到，麻煩您先安排人幫我盯住這兩個號碼，再有通話看能不能鎖定其大概位置。」

「凱山地委有凱山地委的考慮，怎麼才能脫貧，不光是凱山地委、行署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也是省委政府的主要工作。韓博同志本來就是以東西部交流名義調過來的，凱山地委這麼安排無可厚非。」

古副書記很服氣，不禁笑道：「林書記，這個牆角您是挖對了。凱山地委瞎搞，這樣的同志怎麼能調出政法系統！」

「小韓會爭取，老吳會爭取，東廣省廳和深正海關的同志也會幫忙，元旦前走完程序還是有希望的。」

「林書記，您打算怎麼調？」

「喻支隊，應該是這兩個，拜託了。」

「羅經理，傳真行不行？」石寶華捂住話筒抬頭問。

前面的沒時間看，只看近期的。

張副廳長樂了，正準備開口，吳副廳長打來電話。

「羅經理，能不能幫我們查查這幾個手機號？」

「韓處，羅經理說沒問題。」

與此同時，11.26專案組第三小組組長石寶華，在深正公安局刑偵支隊一位副支隊長協助下，從移動公司拿到香港逃犯蔡興斌的手機通話記錄。

不再給韓博打電話，改成發簡訊，將這裏的情況用簡訊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