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沒事，你先洗澡，我去陽台打個電話。」羅子軍拉開移門，走到陽台點上支煙，一連猛吸了好幾口，對方的電話也通了。

「保證完成任務。」

「這就沒問題了，我認為你應該去拜訪治安警察局，我給他們負責聯絡的主管打電話，回頭再給你一個號碼，你可以直接去找他。」

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走進去年在省城購買今年剛裝修完的房子，他的心仍像打鼓似的砰砰亂跳。

「一回生二回熟，之前不是來過一次嗎？」

「真抱歉，飛機還沒起飛，您可以先去退機票。」

「老羅，到底怎麼回事？」

「媒體消息太不靈通，這個消息太陳年，居然如獲至寶當成大新聞。」

鄒偉落網且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惦記這麼多年的4.19案終於劃上一個句號。

然而，這個世界上沒那麼多如果。

「謝謝，太感謝了！」

入境處效率夠高的，這麼一來就不需要再坐等香港海關的上訴結果。

「不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需要的東西最遲下周二能搞定，包括警隊的，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在這兒等會，我去申報。」

只是探親，不可能攜帶什麼文物、瀕危動植物和金銀等貴重金屬，也沒帶多少現金，本以為會很順利，結果海關人員接過護照，上網查了查，說了一句請稍等，側身同另一個工作人員耳語了幾句，不一會兒，幾個邊檢人員圍了過來。

……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你們公安也ｈｔtｐs://ｍ•hｅｔｕbｏｏk.coｍ.ｃｏm是上下一體？」

「有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李曉蕾想了想，又好奇地問：「老公，其中兩起好像判過，不管有沒有改判，法院和檢察院一樣有份兒，為什麼省高檢介入，省高法卻不發聲？」

「去過，去過的人多了，不是去過的人都能辦得成事的。去澳門是吧，該去就要去，爭取把案件辦成經得住方方面面推敲，經得住歷史和人民檢驗的鐵案！表揚的話不多說，案件辦結之後再給你們慶功。」

「跟他們經常打交道，關係不錯，幫你們介紹一下沒什麼，關鍵博彩在澳門是合法的，除非能證實受害人去的是沒有牌照的地下賭場。」

「對不起，您不能出境。」

羅子軍下意識回頭看看四周，拉著還想跟工作人員理論的老伴提上行李就走，攔下一輛計程車去市區，一路上不斷回頭看，在市區又換乘了兩次，確認沒人跟蹤監視最後來到一個新建的小區。

出發時林書記在機場交代過，一有進展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領導有交代就不是「越級上報」，韓博撥通手機將這邊的情況簡單彙報了一下。

邊檢人員微微搖搖頭，把護照放到一邊：「羅先生，您的護照可能有問題，您不僅不能出境，您和您愛人的護照我們也要暫時扣留。」

沒任何證據顯示蔣小紅的丈夫耿國慶與蔣小紅及夏慶民之死有關，六七年杳無音信，或許只是因老婆跟人跑hetubook.com.com了覺得沒面子，一直在呆在外面不願意回家。

與此同時，東萍市政協副主席羅子軍正同老伴一起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走進機場。

韓博頓了頓，接著道：「檢察院不一樣，檢察院是上下一體，上下級檢察機關之間是領導和被領導的關係。全國檢察官之間可以相互替代行使職權，世界上大多數國家的檢察機關基本上都遵從『檢察一體化』的原則。」

因為入境處和警務處協助調查的不是一個香港人，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他連香港人都不是，在香港註冊的公司當然也不合法，何況該公司確實涉嫌洗錢，可以說證據移交不再存在因兩地法律不同造成的障礙。

「也是，你破過的那麼多案子中的受害人，李市長的前妻最可憐最無辜。」

人的生命如此脆弱，如此短暫，當警嫂李曉蕾真當出許多感悟，想到下午逛街時姐姐無意中提到的事，不禁坐起身：「老公，你們市局去年差點搞出的冤案被曝光了，許多媒體競相報道，據說省高檢已經派員去東萍調查。」

機票都買好了卻登不了機，羅子軍急了：「護照有問題，怎麼可能！我是東萍政協副主席，擔任過東萍市公安局長，怎麼可能使用假護照？」

「相互幫助，坦率地說跟你合作很愉快。」

韓博欣喜若狂，正準備開口感謝，黃警司又說道：「鑒於該女子對指控採取否認態度，入境處可能需要花費大量時間搜集證據，但這不會影響和_圖_書你的事，入境處承諾會優先辦理。」

……

這既是相互之間存在因果關係的兩起命案，也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兩個悲劇。

電話那頭赫然是萍盛集團董事長郝英良的聲音，羅子軍又猛吸了一口煙，冷冷地說：「沒走成，護照被扣了。如果沒猜錯，我應該上了邊控名單！」

羅子軍去美國探望女兒是第一次，出國不是，對登機流程非常熟悉，從小包里取出兩口子的護照和機票，走到值機區之間的海關申報櫃檯準備填寫《進出境旅客行李物品申報單》。

「對了，一定要借這個機會跟澳門同行搞好關係，跟他們合作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

辦正事要緊，韓博急忙起身接聽。

「能有什麼事？」韓博輕嘆口氣，苦笑著解釋道：「誤判的早改判無罪，誤抓的早放了，國家賠償已經全部到位，責任也追究過，主管刑偵的副局長調離，刑偵支隊長免職，從上到下十幾個人被處分，甚至有一個民警被檢察機關立案偵查，再說這是我們自查自糾發現的問題，並沒有造成事實上的冤假錯案。」

「原因很簡單，法院系統是依託審級制度保證審理的公正性，全國四級人民法院保持相對獨立，上級法院非因法定原因不能干預下級法院正在審理的案件，否則審級制度就會形同虛設。所以法院內部上下級之間針對一個案件進行請示和指導是不對的，儘管實踐中可能存在這樣的情況。」

「是！」

現在不是退不退票的事！

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必須立即向領導彙報。

以前新陽航班不多，國際航班更是沒有。

「謝謝黃sir，您又幫了我大忙。」

「怎麼了，有問題嗎？」羅子軍被搞得一頭霧水。

不管怎麼交涉，對方就是不讓出境，就是不交還護照，羅子軍猛然想到一種可能，心裏頓時咯噔一下，用儘可能鎮定的語氣說：「好吧，不走了，我回去問問護照到底怎麼回事。」

拿到證據就可以收網了，但韓博並沒有被即將到來的勝利沖昏頭腦，一臉不好意思地問：「黃sir，您跟澳門同行熟不熟？我要拘捕的主犯五年前曾指使其手下馬仔在澳門設賭局，讓被他們誘騙到澳門參賭的受害人欠下數以千萬計的高利貸，並唆使黑幫分子採用暴力手段追討，從而達到霸佔幾個受害人煤礦的最終目的。」

如果鄒偉當年認真權衡利弊，不跟在老家名聲就很壞的夏慶民一起出去彈棉花，就發生之後的意外傷害致死；如果耿國慶對妻子好一些，不要因為婆媳矛盾總是對妻子實施家暴，蔣小紅也不會跟鄒偉私奔，更不會慘死在兩個色膽包天的混蛋手裡。

「其實許多命案都是可以避免的。」

「羅主席，您不是去機場了嗎，幾點的航班，什麼時候起飛？」

現在的警察真不好乾，動不動就被媒體曝光。

「我姐說的，她來時看過新聞。」

「沒事吧？」

韓博收拾好書桌，回頭道：「比如殺害旬麗的嫌犯，如果他心儀的女孩當年能夠冷hｅtｕｂooｋ•ｃｏm•com靜一些，不用跟她母親說那些沒有根據的話。如果她母親要是能通情達理一些，同鄰里能夠和睦相處，就不會給嫌犯種下仇恨的種子，跟他們的事根本沒任何關係的旬麗也就不會被誤殺。」

想出國探望女兒很麻煩，要從新陽先乘飛機去北京、東海或東廣，今天機場升格為國際機場，開通包括香港在內的好幾個國家和地區的航班，可以直飛香港，在香港機場轉機。

「差不多。」

「韓長官，通報好一個好消息，入境處在調查中發現你要抓的嫌犯確實違反香港入境法規，在調查中同時發現涉及到一個專門安排跨境假結婚的犯罪集團，集團首腦是一個32歲的本港女子，入境處已將其拘捕，並在該女子的寓所內檢獲大量有關假結婚的文件。」

「對不起，我們系統上顯示這兩份護照確實有問題。」

「應該不是有牌照的合法賭場，我可以讓同事把受害人帶到澳門指認。」

聽丈夫說完這兩起命案，聯想到追查這麼多年的「孤膽英雄」程文明，李曉蕾為之扼腕，抱著枕頭感嘆道：「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正聊著，香港警務處聯絡事務處署理高級警司黃家偉打來電話。

小夥子果然沒讓人失望，林書記很高興，哈哈笑道：「小韓，幹得漂亮！前天向部領導彙報工作，我提到這個案子，部領導很關心，問需不需要部港澳台辦出面協調。看來不需要了，我可以告訴部領導，我們省廳一樣『找得到人，說得上話，辦得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