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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興順手把一份手續的租房協議遞了過來，顧思成看都沒看就隨手放到一邊。

「租的房子離小區有多遠？」

「成哥，房子是用我身份證租的，不管你要做什麼事，等我走了之後再動手。」

陳安妮絕對可以信任，陳安妮信任的人同樣能夠信任。

「隔一條馬路，在馬路北邊，不過前面有棟大廈，擋住了看不到你原來要租的小區。」

公安機關只在自己轄區擁有執法權，不可能跑到國外或者使用國外的IP繞回來，早知道顧思成懂一點計算機網路技術，沒想到還有這一手。

一旦發生緊急情況，前線總指揮可調動特警支隊、交警支隊、楠山分局和參加「高交會」安保的駐深武警，第一時間封鎖小區周邊四公里內的所有大小道路，特警支隊飛行大隊的兩架直升機和國安的無人機都能投入搜捕行動。

「馮大，顧思成用的是國外的網路電話軟體，上網的電腦極可能翻過牆。伺服器在國外，而且是動態的，即使追蹤到網路電話的IP地址我們也找不到。」

「放心，不會連累你的。」

視頻已接入搜捕指揮部，隨著馮錦輝一聲令下，一個便衣刑警嘩啦一聲撕開膠帶，緊接著用鑰匙劃開接縫處的膠帶，打開對摺的蓋子，從紙箱里取出幾個塑料袋。

小區方圓兩公里範圍內部署了兩百多名刑警，或扮成計程車司機在小區外面繞圈，或扮作清潔工在打掃衛生，或擺攤賣東西htｔps://ｗｗw.heｔｕｂｏok•com.ｃoｍ，或扮作過往的行人……

「我安排同志們輪流休息。」

「錢局，他剛才用得是網路電話，技偵無法追蹤鎖定其位置。我們之前掌握的幾個號，估計不會再用，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去，也不知道他會以什麼方式去，請你們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種種跡象表明顧思成只需要五天時間，至少在他的計劃中只需要五天。

看來公安暫時沒追查到銀行卡，顧思成心裏踏實了很多，一邊整理阿興帶來的東西，一邊又問道：「房子找到沒有？」

「你是前線總指揮，從現在開始看你們的了。」

膠水和藥水有點份量，也正因為如此，搞得搜捕指揮部一場虛驚。

擔心路上遇到公安盤查，顧思成不再聊天，把阿興帶來的東西整理好放到角落，開始碼起一箱箱水果，從靠車廂尾部的位置開始碼，碼得整整齊齊，旋即關上小窗，在靠窗口的位置又碼上幾箱，把自己藏在陰暗的角落裡。

就算趙冬沒落網，且真聽他的跑路，五天之後也拿到不錢。

顧思成坐在車廂里，扶著擋板上的開的小窗，一邊示意阿興開車，一邊問：「早上那個小姐有沒有按我說的做？」

不過問題不是很大，馮錦輝很快緩過神，立即調到另一個指揮頻率，「新強新強，我馮錦輝，雖然顧思成事先並不知道你們的位置，但通話時間較長，誰也不敢保https://www.hetubook.com.com證他在賓館附近有沒有同夥。為確保萬無一失，請你們立即讓趙冬『潛逃』，跑得越快越好，越遠越好！」

與此同時，顧思成收拾好東西買完單走出茶餐廳。

況且不是讓他白幫忙白冒險，來深正跑兩天腿，400萬到手，先給了200萬，等他到了澳洲陳安妮再給剩下的200萬。

箱式貨車緩緩往啰湖區駛去。

「沒關係，能租到房子就行。」

「成哥吧，我叫阿興，安妮是我表姐。」

另外九十多名來自深正市局、新陽市局和東萍市局的特警，六人一組，一共十六個突擊小組，在附近的建築里隱蔽待命。

「錢局錢局，我馮錦輝，現在可確認顧思成不知道我們已掌握其定位過韓局愛人手機的事，他根據他自己的揣測臆斷，給他自己確定作案時間期限，要在五天內實施其對韓局的報復。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他隨時可能鑽進你們的伏擊圈。」

「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先提醒老錢，再安排幾個人查查本地有沒有賣這些的。」

「韓局，三天時間，他重新網購來得及嗎？」

「打開看看裏面是什麼。」

錢大海不認為自己的部署有漏洞，站在小區物業的監控室里，看著一台台顯示器上的監控畫面，斬釘截鐵地說：「指揮部放心，我這邊已布下天羅地網，參戰幹警士氣高昂，只要顧思成敢來，就算他插翅也難飛！」

「讓你冒險和圖書，要讓你背井離鄉，應該是我謝你。」

……

「收到收到，堅決完成任務，完畢。」

除此之外，還有一套封鎖預案。

……

「網購身份證是早上下訂單，下午就收到貨的。」

「老馮，放心吧，剩下的事交給我，你熬這麼長時間，趕緊去休息，一有情況我會及時通報。」

「就這些？」

「謝謝成哥。」

「指揮部指揮部，顧思成的位置無法鎖定。」

阿興經常跑內地，除了過關時必須接受海關緝私部門檢查，平時幾乎沒被內地交警攔下來過，明知道躲在車廂里的顧思成是逃犯，但在利益的驅使下一點不緊張，想到辦完事回香港之後就能去澳洲大展拳腳甚至有些興奮。

「為什麼，網路電話追蹤不到IP地址嗎？」

戴上一頂便帽，胸前掛著一部單反相機，像遊客一般沿人行道信步往東走，走到一個路口時停住腳步，抬起胳膊看看手錶，等了十幾分鐘，一輛懸挂兩地牌照的箱式貨車迎面而來。

物品一件一件整整齊齊擺放在大堂的茶几上，原來是四張傳說中的「人皮面具」，賣家考慮得很周全，特別準備了幾瓶戴面具時需要的膠水，以及摘面具時洗臉用的藥水。

香港這幾年經濟發展真不如內地，年輕人尤其沒學歷的年輕人找不到好工作，這小子只能給人開車，薪水根本不夠花，不止一次管陳安妮借過錢。

韓博起身舒展了下手腳，正想打電話問問李曉蕾有沒有上飛機，搜和圖書捕指揮部里又有了動靜，在隆華區文化科技大廈執行排爆任務的武警排爆分隊彙報，上午送來的快遞包裹裏面沒有炸彈。

顧思成在試探公安機關，在驗證許多事有沒有暴露；搜捕行動行動指揮部何嘗不是在試探，何嘗不是在驗證他是否肯定之前做的那些事有沒有暴露。

韓博沉吟道：「老馮，這個賣家比較遠，從說明書上看這些面具又是定製的，所以落到我們手裡。換言之，不能排除他從其它賣家手裡獲得類似面具的可能性。」

阿興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拿起一把車鑰匙遞了過來：「成哥，這是你讓租的車，也是用我的身份證和駕照租的，停在地下停車場，緊挨電梯。」

顧思成不擔心他會出賣自己，想想又問道：「租房時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司機眼前一亮，立馬打轉向燈把車靠到路邊。

他看清牌照，摘下帽子揮了揮。

「韓局，幸虧我們在這些面具送到前查到他躲在現代康復醫院，不然這些面具落在他手裡，真能改頭換面！」馮錦輝看著液晶大屏，撥通韓博電話，從語氣上能聽出他有那麼點心有餘悸。

事實上不然！

通過剛剛的試探，驗證了之前的推測。

「我只看見她進去取了點錢，出來把錢隨便塞給了一個人，然後就去血拚了。」

在現場的民警按照說明書試戴過，只是簡單的戴上，並沒有用膠水粘貼，看上去就很逼真。

小區附近的所有制高點，部署了二十六名來自深和圖書正市公安局特警支隊、新陽市公安局特警支隊、東萍市公安局特警支隊和駐深武警特警大隊的狙擊手。

「沒有，我特意在小區周圍轉過兩圈，風平浪靜，沒看見幾個公安。」

「就這些，沒看見公安，她這會兒應該回去了。」

事實證明他的運氣確實不錯，一路上遇到好幾輛警車，經過好幾個有警察執勤的路口，竟然一次沒被攔下，順順利利抵達目的地。

「你忙你的，我就在電腦前，有什麼事儘管打電話。」

馮錦輝不是撂挑子，因為從現在開始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只有等。

見過你的照片，不說也知道你是阿興。

「成哥，你太見外了，我們是自己人，再說你給了那麼多安家費。」阿興對未來美好的生活充滿憧憬，想想又笑道：「機票我買好了，下午就走。老爸老媽有表姐幫照顧，沒什麼不放心的。再說那邊有朋友，看看能不能用你給的錢做點生意，說不定下次回來時我就發達了。」

「成哥，你說的那是高檔住宅區，我在上網查過，也問過中介，裏面沒空房子，只能在外面幫你租了一間，租期半年，租金一次支付的，這是租約。」

太狡猾了，居然能想到化妝。

面具不重，不僅不重而且很輕。

馮錦輝從未如此激動過，那邊一結束通話，這邊就舉起手台：「永軍永軍，顧思成的位置鎖定沒有？」

「好，等會兒你帶我去看看。」

只要視線開闊的地方，尤其高層建築的沿街位置，都設有觀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