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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曉蕾通過電話，她說韓局一時半會兒不會走，今晚來市裡，問我有沒有時間，問我你忙不忙，打算聚聚。」

程文明的心思全在破案上，不假思索地說：「這麼說是回來的奔喪的。」

「你什麼時候過來？」

「吃完飯過去，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曉蕾和我姐正在收拾，把老家收拾一下。」

果然是「瘋子」，一遇到大案就不管其它事。

就在二人言歸正傳，繼續研究分析案情之時，正牽著絮絮手往回走的韓博又接到一個電話，這次是導師打來的。

……

他愣了一下，微皺起眉頭問：「一個月？」

這事是有點蹊蹺，程文明拿起手機，想想又放了下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調離的理由有些搞笑，但細想起來也有一定道理。

程文明參加完支隊黨委會拄著拐杖剛回到辦公室，正準備再看看3.29案的現場勘查記錄，分管刑事技術的副支隊周素英跟了進來，順手和*圖*書帶上只要有人就從未關過的辦公室門。

「老戰友聚聚，這有什麼不簡單？」程文明更糊塗了，一臉百思不得其解。

人生七十古來稀，何況九十歲。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不可能有經濟問題。

儘管覺得請老領導幫忙不太合適，但作為刑警支隊副支隊長，周素英還是微微點點頭。

跟他沒什麼好隱瞞的，程文明將剛得知的事說了說，不無擔心地問：「老寧，你不是有老部下在深正公安局嗎，打個電話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程文明稍稍松下口氣，又寒暄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語氣沒什麼不對，應該沒遇到什麼事。

周素英坐到辦公桌前，遲疑了一下，低聲問：「陳支，韓局這段時間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周素英托著下巴，緊盯著他雙眼說：「韓局回來。」

等了十幾分鐘，老寧的電話回過來了，結果他那個老部下對此一無所知。

周素英真不知ｈｔｔps://ｗww.hetｕｂoｏｋ.ｃｏm.cｏm道該說他什麼好，乾脆直言道：「曉蕾說領導給韓局批了一個月假。剛辦完喪事，她筋疲力盡。絮絮前段時間不是跟她去了一趟深正嗎，也不能再『放羊』，她不打算去其它地方，就跟韓局一起在市裡好好休息幾天。」

「你對韓局最了解，你說韓局能有什麼事？」

一個副局級副局長，而且是分管很重要工作的副局長，突然休一個月假，寧益安同樣大吃一驚，起身道：「別急，我先給田成打個電話問問。」

「周支，什麼事？」程文明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抬起頭。

虧你還是老領導最好的朋友，對老領導一點不關心！

東港開發區分局有壓力，市局刑警支隊同樣有壓力。

周素英聽得清清楚楚，但想想還是冒出句：「我再去問問佳琪，看她知不知道。」

「有沒有說任免文件什麼時候下來？」

陳惠芳頭一次遇到甚至頭一次聽說這種事，不禁笑道：https://m.hetubook.com.com「這也是組織上對你的一種關心，要相信組織，估計很快有消息，我也幫你打聽打聽。」

南港市公安局刑警支隊。

程文明只是對這些事不是很關注，並不是一個傻子。

今年反腐力度大的驚人，點開新聞一看上面全是「打老虎」，廳局級幹部、省部級高官一個接著一個落馬，是不是稀里糊塗被牽連到了。

「……我現在跟古時候的『丁憂』差不多，工作全移交了，回去也沒什麼事干，只會給人家添亂，只會讓人家尷尬。」

「沒有，他那麼忙，沒什麼事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老爺子去世二十多天了。」

不知道也正常，基層民警哪哪知道機關的事，何況中間還隔著一個分局。

「寧局，我程文明，忙不忙，說話方不方便？」

雖然只死亡一人，但死的是一個12歲的小女孩兒，先奸后殺再焚屍，手段殘忍，影響惡劣，市領導多次作出批示，要求快偵快破。該做的工作全和-圖-書做了，甚至請過好幾為刑偵專家，結果遲遲沒進展。

偵破3.29案是支隊現階段最重要的工作。

「快點啊，我和周支真有點不放心。」

「是奔喪的，不過我覺得沒這麼簡單。」

難道是政治鬥爭？

「所以我覺得很奇怪，韓局是主管刑偵、技偵、經偵的深正市局副局長，工作那麼多，上級怎麼可能給他一次批一個月的假。」

「回來了？」程文明想了想，沉吟道：「上次回來是給他婆爺爺做90大壽的，在良庄派出所吃飯時他說過老人家的病情很嚴重，年紀那麼大又沒好的辦法治療，是不是老爺子走了？」

程文明越想越不放心，實在控制不住撥通老領導電話：「韓局，我程文明，聽周支說你回來了……哪能總讓你請客，今晚我來，叫上小任和佳琪，我們好好聚聚。」

程文明被問糊塗，一臉不解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天我凈忙著3.29案，哪有時間給他打電話，而且也沒什麼事啊！」

「沒說，只和圖書是讓我好好休息，說白了就是讓我在家等通知。」

「沒這麼簡單，什麼意思？」

在南港死人就是死人了，兒孫只能哭不能笑。

如果真是這樣，老領導肯定不想別人問，程文明權衡了一番，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我能有什麼事好忙的，程瘋子，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回良庄了，想請我喝酒。」寧益安確實不忙，正坐在新庵市東大街拆遷指揮部里優哉游哉地喝茶。

「別杞人憂天了，韓局不會有事的。」程文明看看桌上的案卷，突然眼前一亮：「韓局回來的正好，吃完晚飯請他看看案卷，3.29案查到今天一點頭緒沒有，韓局或許能幫上忙。」

「那你有沒有給他打電話？」

韓博哪知道老部下們正擔心自己，一邊牽著絮絮手在絲河鎮集市上閑逛，一邊哈哈笑道：「行，不就是一頓飯么，今晚不跟你們搶。」

在一些喪葬習俗不同的地方，九十歲的老人去世，給九十歲的老人辦喪事，甚至被稱之為「喜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