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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裏面和梁阿姨說話。」

韓博正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侯秀峰繼續道：「第二個意見是不在省內調動，考慮到你是從部里調過去的，他們打算與部里協調。」

「為什麼一定要回刑偵局，」侯秀峰反問一句，意味深長地說：「你是比那幾位赫赫有名的特聘刑偵專家高明，還是比人家更擅長政務性工作？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勢，應該想想你的優勢是什麼。」

打發走准女婿，看著依依不捨的女兒，侯秀峰暗嘆口氣，提議道：「晶晶，你和你媽先回去，我和韓博在周圍轉轉，走幾步，消化消化。」

侯秀峰迴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道：「論破案，你不一定會比特聘刑偵專家在行；論領導能力，你同樣不會比那些從科員一步一個腳印走上領導崗位的機關幹部更出色。這是環境決定的，不是你個人能力不足；但在我看來你不僅有優勢，且優勢明顯。現在不管哪個單位，不管哪一級都需要綜合型人才。你懂法律，懂刑事科學技術，治安、刑偵、禁毒、技偵、經偵全乾過，基層工作經驗豐富，組織指揮偵破過不少大案要案，甚至干過四年警務聯絡官。像你這樣的和圖書人，上級肯定會重用，不會把你調出公安系統，更不會因為這點事把你打入冷宮。」

「很快就是了。」

「回刑偵局？」

老領導和梁老師一直把小夥子的父母送上計程車，目送計程車消失在視線里才過來問：「小藍，你接下來怎麼安排？」

小夥子的父母比小夥子還緊張，一見到二人就忙不迭起身問好。

侯家的家風確實值得稱道，老領導來東海連秘書都沒帶，估計買的也是經濟艙，而且可能是早預定的特價機票。抵達東海之後既沒讓駐東海辦事處派車來接，一樣沒讓女兒和准女婿來接機，跟普通人一樣乘地鐵，站了一個多小時，很難想象他是一個位高權重的常務副省長。

「不用了，這一片我也挺熟的，」老領導等會肯定有話要說，韓博婉拒了小夥子的安排，轉身打趣道：「晶晶，藍棟這麼老實，你可不能欺負他。」

「爸，飛機又延誤了？」

「您為什麼不能早點出發。」接下來要談的是終身大事，侯大小姐不僅沒哪怕一絲害羞，反而撒起嬌埋怨起姍姍來遲的老爸來。

這麼快就替人家說話，侯秀峰心裏真有那麼點酸溜溜的，下和_圖_書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韓博，平復了一下心情，把行李交給准女婿一起走進飯店。

「藍棟是吧，好，好。」侯秀峰一直在微笑著打量他，主動伸出右手，緊握著他手笑道：「抱歉，讓你們久等了，你父母呢？」

侯秀峰感嘆了一句，旋即話鋒一轉：「你的事我聽徐部長說了，案子只破了一半，危險並沒有完全解除。地方黨委政府有黨委政府的難處，畢竟深正是特區，是改革開放的窗口，離香港又那麼近，要麼不出事，出點事就會搞得沸沸揚揚，就會造成惡劣影響。」

「既然遇到過，那這個思想工作我就沒必要做了。總之，幹這一行就要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

出了地鐵站，沒回他在東海的家，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事先約好的飯店，見他的准女婿和男方家長。

果不其然，剛沿街走了幾步，老領導便冷不丁問道：「韓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且在看人方面你比我在行，你覺得怎麼樣？」

「被打擊到了？」

韓博剛注意到她身後站在一個看上去有些拘束的小夥子，侯晶晶又嘻笑道：「韓大局長，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聽曉蕾姐說那個膽大包天的和-圖-書傢伙逮著了，幹得漂亮，要是連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你還當什麼警察。」

根紅苗正，老領導對準女婿很滿意，對未來的親家也很客氣，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侯晶晶生怕韓博壞她的好事，回頭做了一個鬼臉，就差在臉上寫著不許說藍棟壞話。

不等他開口，侯秀峰又說道：「其實，這種的情況有很多，唯一不同的是身份不一樣。如果你是普通民警，事情就好辦得多。尤其緝毒戰線，一些民警不得不換一個工作崗位，甚至不得不改名換姓。」

「就知道你們有話要說，去吧，別管我們。」梁老師心情不錯，提起丈夫的行李拉著女兒就往回走。

「侯教授批評的是，作為一個丈夫，作為一個爸爸，去確實不太稱職，讓她們跟著提心弔膽了。」

「太晚了，早點回去吧，明天記得來家吃飯。」

「侯廠，徐部長還說過什麼？」韓博忍不住問。

「不許笑話我，我只是講師，不是教授。」

但想不拋頭露面，名字不會出現在新聞報道上，那隻能是副局長。而國安的單位級別擺在那兒，去市一級的國安局顯然不太可能，局長才是正處級，總不能讓一個副局級幹部和圖書去當正處級單位的副局長。所以只可能去國家安全廳，不過老領導說得清楚，一個蘿蔔一個坑，現在沒位置。

很普通的一個家庭，很爭氣的一個小夥子。

地鐵上人多，一路無話。

「我說韓大局長，叫你叔叔你就是叔叔了，別擺出一副長輩架勢好不好，你比我大不了幾歲。」

「不穩重也只能捏著鼻子認，晶晶喜歡，我這個做父親的總不能棒打鴛鴦吧。」

「延誤很正常，不延誤才不正常呢。」

「行，我們以後還跟之前一樣各交各的。」

韓博話音剛落，小夥子鼓起勇氣走到二人面前，不無緊張地打起招呼：「侯叔叔好，韓叔叔好。」

「爸，藍叔叔和苗阿姨本來是要出來的，媽沒讓。」

「你以為組織人事部門是做什麼，幹部選拔任用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尤其在廳局級以上幹部的選拔任用上。我不方便再打聽，不過我覺得上級肯定會考慮到這一點，肯定會作出合適的安排。」

「侯叔叔，我去學校。」

……

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十年前因單位搬遷調到東海來的，工作單位還是不錯的，國企，而且是軍工企業，據說專門造軍艦的。小夥子品學兼優，高中時保送上的大和_圖_書學，現在是博士研究生，導師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工程院院士，研究方向同樣與國防建設有關。

這邊在開玩笑，那邊在道別。

「有點。」

「我想有什麼用，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好的，謝謝侯叔叔。」

「侯廠，聽您這一說，我還真不知道我有什麼優勢。」

梁老師比老領導更沒架子，一個勁兒打圓場。

老領導果然一直在關注自己，韓博很是感動。

「挺好，藍棟這孩子不錯，一晚上沒說幾句話，挺穩重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您不容易，藍師傅和苗大姐也不容易。為了在東海給孩子買套房，把老家的房子都賣了，賣的錢還只夠交首付。」

國安不是低調，而是神秘，至少對大多人而言比較神秘。

「調省廳或其它市局與不調有什麼區別，換個單位區別也不大，徐部長說現在有兩個意見，一個是調你去國安，國安比較低調，媒體幾乎不報道的，但一個蘿蔔一個坑，現在又沒合適的位置。」

「是啊，在對待子女方面我們中國人真比老外強。」

「這樣的事我遇到過，來前還托一個朋友幫著照看一個烈士的親屬。」

「韓叔叔，我知道附近有家酒店，我給您訂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