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商量條件
「我可不會做這種事。」宗永春說。
「不，現金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三百斤一共是六萬塊，這個數字我們瀛洲海鮮還承擔得起。」宗永春說，「這個條件應該比石總那邊要好吧？我聽說他們給的是八十塊一斤。」
「可以。」邵成龍拿出手機來，給石總打了個電話。
等大家議論得差不多了，三叔公才說：「相信宗老闆感受到了我們村的誠意，接下來具體怎麼談，我們都是不懂的，只能讓阿龍自己來辦。請到裏面的休息室詳談。」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養胃宴這麼大個熱點擦身而過，卻什麼都做不了。這些年大家都不好過啊！」宗永春說，「你是石頭村的，以前沒做過餐飲，就算賺了錢也沒關係。石總可不同，他做農產品得，還有個鄉情農莊，可以算半個餐飲業的人。要是被他控制住山韭菜得供貨渠道，誰知道會怎麼勒索我們？所以我們必須要建立自己的渠道才行。」
「原來是宗老闆！」石總說，「久仰大名！」
「都是生意場上混著的老狐狸，就不要兜兜轉轉了。」石總說，「我是做農產品的，鄉情農莊只是玩票罷了。你是荷城首屈一指的大餐廳老闆，想來可以從中獲取無數好處。」
「但授權費是一個月才結算一次，到現在還不滿一個月，應該還沒結算過吧？你所有的山韭菜都賣給了石總，有零售的，有做成山韭菜宴席的，你根本和_圖_書就沒法子從消耗量推算應該收多少授權費。就算派了人去鄉情農莊，又能保證這人一定能夠算清楚？就算這人工作能力強，他就一定不會被收買？」宗永春說，「我們是每天付款，絕不拖延，先錢后貨，一斤兩百。」
「對，我知道。」宗永春說。
「這樣的話……」邵成龍說。
「石總，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相信你知道我的來意。」宗永春說，「山韭菜這麼紅火，對我們大家都是天賜良機，很應該合作起來，把生意做大，一起賺錢。」
「喂？」石總問，「阿龍嗎？」
「其實也只是運氣罷了。」邵成龍說。
「你這種人也不知道應該說是天真呢，還是其他什麼。」宗永春眯著眼睛說，「什麼時候談？我這邊是希望越快越好。」
一斤山韭菜二十塊，一天能采二三十斤，也就是四五百塊，這麼多錢誰不想要？很多在外頭打工的人都會來要參加合作社了，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很快就是汛期采不到山韭菜，這條生財路只是暫時的，回來的人還會更多。
「提升產量？質量會下降吧？」宗永春說。
「我可沒這麼大的能耐。」宗永春說。
「我就說……算了，現在先不說。」宗永春苦苦忍住，沒有再抱怨一通自己徒弟的事情，畢竟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的條件是什麼？」
「你連我每天的產量都知道？」邵成龍問。
「罷了，你的條件是什麼？和圖書」宗永春問。
「我從來都不做對不起盟友的事。」邵成龍說。
那時候邵成龍要麼看著村民們偷采山韭菜，要麼就大幅度提高收購價格。不論怎麼樣，邵成龍的收入都會大幅減小。這麼看的話，答應宗永春的條件，對大家都好。
他們走南闖北，遍布國內，不過留在荷城的也不少。宗永春既然是餐飲行業得代表，要找幾個一點都不難。就好像陸學鋒，他就是做廚師的，雖然離開村子很久沒回去，還和村裡人翻臉，可要打聽村子里的消息，馬上就打聽到了。
石頭村是一個大村，有好幾百人口，要是把沒進石頭村戶口的下一代統計進去，肯定破千。村裡只有八十幾人，那是因為絕大多數村民都出去打工了。
「那麼你肯定也已經聽說過，我在村裡的收購價吧。」邵成龍說，「只是20塊一斤而已。」
「山韭菜養胃宴現在是很紅，可是能紅多久？」宗永春不置可否，「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一年？能紅個一年半載已經是極限了，超過這個時日，要麼湮滅無聞，要麼變成普通菜式。」
邵成龍每天的產量，大致是早上200斤加下午500斤，一共是七百斤左右，全都交給石總。要是抽三百斤出來，給石總的就少了。從表面上來看，宗永春的報價還要高一些，而且還可以兩條腿走路，免得石總忽然翻臉，邵成龍的銷售渠道完全斷絕。
「原來是這樣。」邵成龍說，ｍ.ｈetｕbｏｏk.cｏm•com「不過你算錯了一點。」
這件事情根本沒法子保密，知道的人太多了，而且山韭菜在土特產品店裡面的售價也是公開的，很容易推算出收購價來，還很容易推得比真實價格高。
「不會的。」邵成龍說。
村委會得休息室並不大，其實是讓鄉里下來視察幹部臨時休息的地方。擺了一張床以後，剩下的地方也就是讓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中間擺了一張小茶几。
「縮短供應鏈啊。」宗永春說，「我們辛辛苦苦把名號打出去了，客人都知道山韭菜養胃宴了，忽然間你說要漲價，那我們可怎麼辦呢？」
「你有什麼好猶豫的？」宗永春問，「是不是覺得這有點對不起石總？沒錯，你的山韭菜養胃宴是石總一手推廣的，可既然已經推廣開了，就應該考慮分蛋糕的事。你每天的產量是七百斤，石總有功勞有門路，分個大頭四百斤，這很合理。我沒功勞，但是我有錢，拿三百斤不是很正常嘛？我拿了這三百斤，分給荷城餐飲同業，你一點都不用操心，卻可以拓展人脈到餐飲業裏面去。以後你想認識誰，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
「每天三百斤？」邵成龍問。
與其讓村民們自己打聽到胡亂猜測，不如邵成龍主動說出去。
「要是我不肯答應你的條件，你就要派人進村收購山韭菜了吧。」邵成龍說。
「其他餐廳可就要求著宗老闆給山韭菜了。」石總淡淡的說。
「那我就相https://m.hetubook.com.com信你吧。」宗永春說，「其實你這是圖什麼呢？完全可以提高價格，在石總那邊也可以交代過去。你卻讓我和石總商量？這是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呢？」石總問，「不是要一起賺錢嗎？」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不論荷城農產還是鄉情農莊，多得是大嘴巴。」宗永春說。
「你要買山韭菜可以。」邵成龍說，「價錢就按照你說的辦。不過我希望你和石總可以友好協商一下，商量一下配額的問題。以後山韭菜的產量會上升的，大家都能有足夠的山韭菜。」
「我希望能夠直接跟阿龍買山韭菜。」宗永春說。
「好吧，你們要直接買，那也沒關係。」石總說，「可是總不能讓阿龍吃虧，你們出什麼價？」
「宗老闆何必過謙呢，我也在瀛洲海鮮吃過飯，那個姜蔥龍蝦真是好吃，一口下去，整桌菜都沒味道。」石總說。
「多餘的話也不用說了。」宗永春說，「我們這邊的條件，600塊，三斤山韭菜，不分授權費和山韭菜賣價，由你們石頭村直接供應，送到瀛洲海鮮，暫定的需求量，是每天三百斤。」
「邵村長……阿龍你在村裡還真是受人愛戴。」宗永春說。
「沒錯。」宗永春說，「三百斤。」
「先不要著急嘛。」石總說，「我馬上就進村了，進村以後，我們一起吃一頓阿龍的正宗山韭菜養胃宴，然後再決定怎麼合作，你覺得怎麼樣？」
「哦？」宗永春問，「我算錯了和-圖-書什麼？」
邵成龍好險沒在喝水，要不然准得全噴出來不可。
邵成龍點了免提，讓宗永春也聽到，「石總，瀛洲的宗老闆在我村子里。」
石總給的是八十或者九十塊一斤山韭菜，再加300塊一桌的授權費。鄉情農莊一桌子菜是消耗三斤山韭菜，才算出來600塊一桌這個數字。
「還有授權費。」邵成龍說。
「好。」宗永春說，「那我就先試試正宗的山韭菜養胃宴。」
「所以你其實是不怕我來收購的？」宗永春嘆了一口氣，「我也猜到了一點，你居然主動引我進村，我就想著你怎麼可能這麼大方呢。看到村裡的人才知道，原來你在村裡的威望居然這麼高。」
「對，當然，一起賺錢最好。」石總說。
邵成龍苦笑起來，他也沒想到三叔公玩得這麼誇張。
「我已經答應村民要提高他們的收購價了。」邵成龍說，「而且我也已經告訴他們，這些山韭菜，我是80塊一斤賣出去。」
「一斤兩百，其他什麼授權費統統在裏面。」宗永春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絕不拖欠。」
「但是要賒賬？」邵成龍問。
宗永春要打聽，那當然更加容易。知道了邵成龍的收購價，那麼就很容易做出對策了——只要派人在石頭村高價收購山韭菜，大家都會明白邵成龍從中賺了多少。
「如果是別人，可能只紅個一年半宅，可要是宗老闆出手，我相信一定能紅十年八載的。」石總說，「最後變成荷城的傳統名菜也未可知。」